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上万本小说免费下载(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最新优秀小说在线阅读:www.biqi.me 重生笑傲之圣姑谋 青梅竹马两相伴 盈盈重思当年事   中秋之夜,黑木崖上灯火通明,成德殿中人来人往,以向问天、童百熊为首的神教光明使者、长老护法都已到齐,各自坐在各自应该坐的位置上,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成德殿外,等待着教主的驾临。      三声钟响之后,大殿中顿时安静一片,向问天等人都站了起来,门外进来数人,为首的是一三十来岁的男子,那人身着黑色为底绣着日月图文的教主服饰,眉目清秀,目光流转之间显现出凌然霸气,正是当今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他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正是方出生两个月的女儿盈盈,盈盈母亲难产而亡,任我行疼爱女儿,不管是处置教务,还是饮宴会客,总是将她带在身旁,今日中秋佳节,自没有将女儿抛下的道理,便怀抱着她来到成德殿中。      众教徒一起拱手为礼之后,等教主落座之后,纷纷坐下,而盈盈则在被众人一番夸赞之后,由奶娘抱到一旁,方才两月时光的婴儿在这样热闹的场面中并没有一丝的不适应,仿佛这是原先早就经历过了,众人敬她小姐,却也轻视她只是一个小娃娃,并没有人注意她,更没有人看见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成熟睿智。      又回来了!盈盈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成德殿,在经历了上辈子之后竟又回到了这里,世界当真很奇妙呀!这是老天爷对自己的补偿吗?还是让自己重新审视人生?      这个念头让盈盈心中一叹,眼睛闭了闭,前世的一幕幕在自己面前闪过。      前世的自己身为日月神教教主之女,又是剑术天下第一的令狐大侠的妻子,幸福的生活理应唾手可得,当她嫁给令狐冲之后,确实经历了这么一段快活时光,游山玩水、历经四方,春赏杜鹃、夏临莲池、秋望桂花、冬闻梅香,可小师妹三个字终究是自己的噩梦,原本以为他能够忘记的,但在经历了很多之后,她明白了,身边的男人太痴情,痴情到不能学会遗忘,曾经的她看中的正是这份痴情,却不曾想到这份痴情却是一柄双刃刀,那柄双刃刀此时正在凌迟着自己,将自己一刀刀的割碎,累了,病了,最后……死了!      作为幽魂状态,她仍旧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为自己修造坟墓,一笔一划,用血在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一遍一遍诉说着对自己的亏欠,原来他知道自己的伤心、知道自己的绝望,但他情不自禁,呵呵,情不自禁,就这四个字让她堕入了深渊。      他将自己的坟墓设在了他小师妹的坟墓旁,他则日日看守,原本丰神俊朗的人一点点的憔悴,一点点的老去,江湖平静之后,方正、冲虚已经很少来找他了,毕竟一个颓废的令狐冲也有好处,因为他那天下第一的剑术不会让处于平衡状态的武林受到震荡,人哪,总是自私的。      向问天也很少来了,他已经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了,一年中,能有几天来陪陪这位兄弟已经不错了,来得稍微多一些的是华山派弟子,华山派已经落没了,落没的人总有大段时间的空闲,也总有太多可以缅怀的东西,他们缅怀着当初的风光,而他则缅怀着和小师妹无忧无虑的时光,渐渐的,他看向自己坟墓的目光越来越少,叫自己的名字也越来越少,毕竟华山弟子在一起,总能让他更多的是想到了小师妹,而非她这个曾经的魔教教主之女。      望着自己那空荡荡的坟头,她绝望了,曾经的高高在上、显赫权柄竟到了如今死了鲜少有人奠基的下场,再看他们围在小师妹的坟前,说着过往,她感觉自己要疯狂了,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力道,长袖挥舞,邪风四起,两处墓碑一起刮倒,她再不回头,飘飘悠悠去了黑木崖,那里有自己小时候的回忆。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当年赫赫威风的日月神教已经不见了,向问天适合做二把手,却无法胜任一把人的位置,江湖代有才人出,日月神教已经渐渐埋没,汉白玉牌匾上泽披苍生四个大字已经不再闪烁着光芒,甚至连那块汉白玉牌匾上都有了裂缝,黑木崖上自己的旧居已经不再,触目所见,只是一片颓废、一片混沌,她突然心痛起来,原本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这儿的,当七岁那年父亲不在之时,她就已经不将这儿当做是家了,可梦魂归来,方知繁华过后,最初的记忆才是温馨的所在,自己当年错了吗?一滴清泪流下,忽然面前金光四射,当眼睛再次正开始,她回到了过去,成了那个母亲刚死的女婴,一切都将从头开始。      成德殿中,众人酒到酣处,今日是中秋,月饼总是少不了的,任我行哈哈一笑,将女儿抱了过来,筷子上蘸了一些馅儿往女儿嘴里送着,满脸慈父微笑,盈盈也很配合,虽然牙未长全,但嘴唇一抿,还是将筷头咬住了,任我行哈哈大笑,直夸着女儿聪明,一些长老马上迎合着,又说大小姐自从生下地就没怎么哭过,将来也定是个省心懂事儿的孩子,教主之女果然不同凡响。      任我行听着,虽然觉得夸大,但脸上还是充满了得意自豪。      盈盈抬头看着年轻的父亲,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是个不孝女,小时候,她对父亲其实是有怨言的,总觉得父亲沉迷教务、沉迷武功,不关心自己,却不曾想过,若非父亲的奋斗,自己安能尊崇荣华?在她“死去”之后,飘荡过一些地方,见到了太多家境贫寒将女儿送人做妾,卖人为婢的,自己过去只看到权势使人熏心,却没有看到,没有权势可能让你一天都活不下去!渐渐的,她不觉得父亲沉迷于权势是错的,若没有她父亲的沉迷权势,安能有她之后的平静生活,只怕早为生计所愁了。      或许,这一切自己从前也明白,自己的上辈子也并非一切顺风顺水,在东方不败掌权时,纵然那时的自己不知他篡位,可心中总有彷徨,总有恐惧,特别是当杨莲亭出现之后,那个总针对自己的小人!她恨他超过了恨东方不败,自从第一次见他时,她就知道,他无时无刻不想致自己于死地,好来日继承教主之位!定居洛阳,是归隐,却也是避祸。      可令狐冲的到来,他的避世隐居性子渐渐让自己对原本的目的变得迷惑,一度自己是和他一样的,陷入爱情泥藻的她忘了,从小在没有争斗的华山长大的大弟子和日月神教尔虞我诈中长大的魔教圣姑,又怎么可能一样,纵然是隐居,他只知避世,而她却知道要将一切安顿妥当,将一切隐患解决之后才能有安定的生活。      曾经,她很想对父亲说一句,权势并非人生的全部,而如今,她或许该对自己说一句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身子受到些许震荡,任我行正为某个长老讲的话而开怀大笑,盈盈思绪又回到了父亲当年去世之时,自己总埋怨父亲不为自己着想,不明白女儿心思,可自己何尝为他着想过?自己又何曾为他做过些什么?或许这是普天下人的通病,对无偿给于自己的人总是不在意,而对于自己费尽心思得到的人却过分在意,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一个是自己的父亲,无论自己再如何,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便是再任性,再骄纵,他看着自己只会纵容,可对着另外一个人,他却不会这样纵容,所以自己就必须压制自己的情绪,压制自己的本性。      饮宴接近尾声了,任我行将女儿抱着,站起身来,已经准备离开了,盈盈娇嫩的小手拽着父亲领口前的纽扣,再次看了正殿一眼,前生的是非对错她不想再去辨别,她只知道,既然老天爷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要比前生做得更好,也过得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任盈盈--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看了此文,深有感触)   日月神教消亡后,武林上下一片升平。我和冲哥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宾客盈门济济一堂,我穿了大红的礼服,笑餍如花。他在一旁沉稳地微笑,频频举杯,直灌得酩酊大醉。桃谷六仙嚷嚷着要听我们的《笑傲江湖》的琴箫合奏,他笑着答应了。当他悠远清湛的琴音和我柔媚缱绻的箫声相互渗透着,缠绵着盘旋回转于殿堂,久久不散,满堂宾客鸦雀无声,然后,蓝凤凰一脸感动涕零的突然扑在我怀里,说:“姐姐,你真幸福!” 是的,幸福!我们身体力行地实践着前人的逍遥:春游芳草地,夏赏碧荷花,秋饮黄花酒,冬吟白雪诗。我们携酒仗剑,游遍名山胜水,大江南北,看尽世态炎凉;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济困扶危,挥金如土。我们形影不离,相敬如宾。不回华山去,也不回黑木崖去,那昔年尘封了的苦痛回忆,谁愿意再提起?我们在东海之滨安了家,闲时栽花种药,赋诗饮酒。携手同观沧海日出,迎风舞剑;夜听波澜拍岸,和鸣丝竹之声。他是个少有的体贴丈夫,过问一餐饭食的饥饱,一件衣裳的寒暖。他会为我临镜描眉,为我梳妆,为我对镜贴花黄。我习惯闭上眼低着头静静的坐着,感受着他手中的笔一笔一笔细致描画的温柔;待他停笔了,我会睁开眼睛,冲他妩媚地一笑,正巧对上他习惯性的微笑。 我们的幸福成了武林佳话。我们的名字成了神仙眷侣的代名词。甚至有夫妻争吵时,劝架的人都会这样说:“各让一步罢,夫妻间莫要伤了和气,你们看看令狐伉俪……” 日子就这样漫如流水般的淌过去了。我以为“幸福”正如东海的浪潮,一波一波地拍向海岸,恒古而不变。 一天,我们经过一个破落萧条的小镇,恰遇人家举行丧礼,乐手捧了一个漆黑的土罐儿,竭力吹奏出一种沉缓的幽幽之音。他停下来,专注地倾听,竟是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我连叫他几声都晃若未闻。他突而问道:“盈盈,你知道这是什么乐器么?”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 “是埙,一种上古的陶制乐器,现在绝少有人使用了。在华山,守门的老伯就会吹埙。我和小师妹不练剑的时候常去听他吹奏,小师妹总是听得掉泪,却又偏爱听。”他的声音出奇的沉稳。 送葬的队伍渐行渐远了,埙声亦渐飘渺,但那凄凉幽咽的余音仍自袅袅。闭上眼,就叫人感觉犹如置身于洪荒之中,有山鬼在呜咽,有一点磷火在闪烁;步入黑黝黝的古松林,听见了一颗露珠沿着枝条慢慢滑动,后来欲掉不掉,突然就坠下去碎了。一种恐惧,一种神秘紧紧相随,层层瘴气漫生开来,阳光透过了树枝和瘴气乍长乍短的芒刺,不远处有个影子,是你所思念的人儿,奔上前,她离你更远,追不及触不着。你却怎么也寻不了这返回的路线…… 这魔幻般的意境我不敢久留,蓦然回首,发现他将目光投向虚空,梦游般的神情占据了他,从眸子深处透出一种深邃的哀恸和凄酸。在与我四目双接的一瞬,他已换上了熟悉的微笑,但我还是捕捉到了!我亦望着他柔柔一笑——我不愿意让他知道我知道。 此后,他也觅了这么一个陶罐儿,在夜阑人静风冷露白之时拿出来吹奏。寒夜里,哀哀埙声总别有一番荡气回肠夺人魂魄的韵味。我知道,顺着埙音如流水般漫开来的是华山上的皓月,是西岳莲花峰顶的流云,是寒碧潭的氤氲,是思过崖上的飘雪,中间有位不谙世事的纯真少女,她舞剑,她读书,她撒娇,她天真无邪地笑,她和她的大师兄…… 一曲终了,他缓缓放下陶埙,轻轻叹息:“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他的眼神中不可遏制地泛滥起一片哀伤的深情;而在我轻轻为他披上寒衣的片刻又迅速掩饰,归于无形。我靠在他宽阔的背上,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自从他开始吹埙后,我们的琴箫和鸣渐渐不再合拍了。 他笑着说:“箫总与埙不同。”. 是的,当然不同!箫虽缠绵温婉,却争不过埙因其悲凉空灵而更久远更悠长。 我们依旧恩爱,依旧幸福。我们男耕女织,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数十载后,我们耄耄之年,顶着满头霜雪,接受江湖朋友与满堂儿孙为我们这对五代同堂的模范夫妻举行的金婚盛宴。鸡皮鹤首的蓝凤凰又再重复了当年她讲过的话:“姐姐,你真幸福!”她又落泪了,每一条皱纹都灌注了激动和羡慕的混合液。我摸棱两可地笑一笑,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 真的!自新婚那夜,他喝得酩酊大醉,醉眼朦胧之际,把我唤做小师妹的时候开始,我就不知道什么是幸福。 善弄小巧拢人心   中秋节的饮宴结束之后,任我行抱着盈盈往总坛的教主内宅中去,因怜女儿甫一出世就没了娘亲的照顾,更怕旁人见她只一小小婴儿而不精心,因此任我行将盈盈安置在自己屋中的小套间内,这样住得近了,才能让他放心。      一天下来,任我行也累了,在逗了一会儿女儿之后,便将她交到奶娘手里,奶娘抱着她回了小套间中,一个大约三十的妇人迎了出来,将盈盈抱在怀中,又问那奶娘小姐席间吃过什么,可有如厕等等,最后摸了摸盈盈嫩嫩的微凉的小胳膊,斥责道:“夜晚风大,你便不知道给小姐多加一件衣服吗?若小姐病了,你担当得起吗?”      奶娘立刻吓得跪倒在地,连连告罪,又说下次不会,那妇人哼了一声,又教训了几句,方才让她下去了,自抱着盈盈坐到了床边,拍拍盈盈娇嫩的脸庞,叹了一声:“可怜的小姐,若夫人还在世上,那该有多好!”她低头垂泪,盈盈莲藕般的手臂伸了出来,摸着那妇人的脸,她是任夫人的贴身丫头,从任夫人九岁开始就一直服侍了,感情很好,后来嫁了人,却丈夫早死,又回来服侍任夫人,任夫人难产而死,死前紧紧拉着她的手,要她照顾女儿,毕竟人走茶凉,任我行对自己的那几份感情究竟能维持多久,她不知道,只有将女儿托付给贴身丫鬟秀儿,她才能放心。      轻抚着秀儿的面容,盈盈好生感慨,上一辈子也是秀儿服侍着她长大的,自己生活上的种种,她总是悉心照料,不让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惜,在东方不败篡位之后,她却莫名其妙的死了,此刻想来,必定是东方不败暗中所为,要知道,在黑木崖上服侍主子的丫鬟都是身具上乘武功的,特别是被指派来服侍盈盈的,更是武功不在一堂堂主之下,又岂会轻易死去呢?      盈盈抚着秀儿面容的手略略沉了沉,这一辈子,她决不要眼睁睁的看着关心自己的人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盈盈的小手让秀儿心中顿时涌起感动,连连感叹小姐虽然人小,却能体贴人,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让人送来的小米糊。      重生对于盈盈来说,最痛苦的莫不是要喝奶,要知道让一个成年人喝母乳,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盈盈皱着眉头,硬是绝对不肯吃一口,奶娘因此换了好几个,却还是一口奶都没有吃下,秀儿没有法子,只得让人做了小迷糊给她吃,小米糊虽然淡而无味,但比起母乳,那是要好过千倍万倍的了,盈盈没有抱怨,挪动小嘴一口一口吃着,之后在秀儿暖暖的怀抱中睡了过去。      日月神教大小姐的出生是黑木崖上的一件大事,教中的长老护法都是男子,不敢前来探望,却都派了自己的夫人前来,有时候家庭路线也是一种升官发财的手段,于是,每天见那些长老护法们的夫人,成了盈盈婴儿生活的一大组成部分。      一个个的前来探望,说着同样的话,几次下来,盈盈感觉到不耐烦了,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等人走了,悄悄打个哈欠。      可惜,一个哈欠还没有打完呢,丫鬟们的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盈盈很不耐烦的拧拧眉头,将脸埋在秀儿的怀中,真是个不长眼的,她心中愤愤的说着。      丫鬟走进来说道:“秀儿姐姐,童夫人来了。”      童夫人?盈盈身子动了动,侧了侧身子,眼睛睁开了,其他人她很愿意装睡怠慢,可童夫人却是需要她好好结交的。      日月神教之中,童百熊的势力不容小觑,他是风雷堂的长老,位于十大长老之首,性情耿直,一心为教,只是和任我行却素来不睦,当然,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深仇大恨,说到底不过是在管理日月神教方面有些不同的意见,且两人又具是心高气傲之人,任我行身为教主,不能向下属低头,而作为风雷张的长老,性情率直的童百熊也不愿屈膝,才让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东方不败篡位童百熊是否参与了,盈盈不知道,但她知道,若童百熊和任我行关系良好,将对东方不败有极大掣肘,因此,当第一次童夫人来探望盈盈的手,盈盈就决定重生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调和童百熊和任我行之间的关系,而这一步,可以从童夫人开始,是以早在童夫人第一次光临时,盈盈就向她张开了双臂,让她抱着,还久久不曾撒手,这让身旁的人都笑着说小姐和童夫人有缘,童夫人如今四十来岁,膝下只一个十岁的女儿和三岁的儿子,好久没有抱过娃娃了,兼之盈盈生得玉雪粉嫩,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童夫人之后便经常来此了。      当童夫人笑着踏入房门的时候,和以往一样,盈盈对她展开了双臂,童夫人也很是高兴的将她往怀中搂着,秀儿行了一礼,起身笑着说道:“童夫人和小姐定是有缘了,往日里别人来的时候,就从没有见小姐这样的。”      盈盈扒着童夫人的怀抱,往她的怀中钻着,却忽然脚上被人拽了一下,她低头看去,一个三岁的娃娃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而他那只肥肥的小手,正拽着她的腿。      那是个三岁大的男娃娃,盈盈皱了皱眉头,虽然眼下年龄幼小,可是男女有别,她性子羞涩,绝不喜欢人家在她身上乱抓着,羞恼之下,小腿一瞪,甩开了那男娃娃的手之后,竟一个不留神,脚丫子踩在了他的脸上。      童夫人愣了愣,那男娃娃也愣怔住了,旁边一个笑声传来:“娘,您看,弟弟总算吃瘪啦!”      原来今日童夫人是带着她的女儿儿子一起来的,十岁的女儿童彦玉嘻嘻笑着过来将弟弟拉开几步,但那娃娃很不满意,竟有凑了上来,小手朝上抓着,还想将盈盈那莲藕般的嫩腿抓在手中,盈盈的脚使劲儿的蹬着,偏不让他碰到。      童夫人哑然失笑,抱着盈盈坐了下来,捏捏那男孩儿的脸庞:“你这孩子,可不能欺负人的,若再这样,往后我可不带你来了。”      男孩有些怕了,缩着脑袋回去找姐姐,童彦玉拉着他手,笑着哄了她几句,童夫人也在一旁笑着,脸上闪现着慈祥的笑容,让盈盈心中一痛,这样的天伦之乐,自己却从没有享受过,幼年时母亲死了,而长大之后……她黯然神伤,脸扭到了一旁去。      “她不高兴!”男孩儿突然指着盈盈说出了四个字来。      盈盈一愣,这小娃娃眼睛倒毒得很。      “必定是方才弟弟欺负人家,她心里不痛快了。”童彦玉抓着弟弟额头的小辫儿,说道。      “才不是,我看她是想娘了。”男孩儿说道。      气氛顿时一滞,秀儿黯然低下头去,童夫人瞪了那男孩儿一眼,男孩儿撇撇嘴说道:“我又没有说错,不然干嘛老是扒这娘亲不肯放手?娘,她长得很可爱,我们偷回去带着玩儿,好不好?”      “胡说八道!”童夫人立刻瞪了儿子一眼,“这样的话也是能混说的吗?”      “小孩子家,说说笑笑得倒也不妨。”任我行爽朗的笑声从门口传了过来,一身黑衣劲装,他方才练了武,正要回房歇息半晌,却听说童夫人带着儿女来了,转念一想,便来到了此处。      童夫人赶紧行礼,童彦玉也乖巧着请安,便是那顽皮小子也不敢乱说乱动了,在行了一礼之后,乖巧的站在一旁,盈盈顿时就觉好笑,婴儿的无力感让她方才觉得很无助,这么一个小孩儿也能来欺负自己,她童心忽起,忽然很想捉弄一下面前的男孩儿,正巧那男孩儿也正站在她的身边、盈盈小脚飞出,脚丫子又踩在他的脸上,男孩儿在任我行面前却不敢反抗,也不敢用手拽,脸上沉着,眼睛上扬。      任我行哈哈一笑,将女儿抱在怀中,又摸摸那男孩儿的脑袋:“刚才不是挺活泼的?怎么见了本座来便傻傻得了?”      “教主恕罪。”童夫人赶紧上前赔礼。      任我行摆手,道:“不妨,盈盈眼下年幼,倒很该有人陪陪她,往后你来瞧盈盈,便将你家的两个孩子带上吧?这小子看着机灵,本座也很是喜欢。”      “是,教主!”童夫人答应了一声。      盈盈抬头望着父亲,忽然明白,对于自己和童夫人之间关系好,其实他是乐见其成的,他并不想和童百熊搞得很僵,只是却不能向属下低头,若能有外力给他一个下来的台阶,真的是再好没有的事情了。      童百熊忠心神教,想来也知道长老和教主不和对神教而言是不利的,想来也很愿意有这个台阶下,如此一来,以后行事倒也不怕他们阻挠,而眼前的小娃娃,盈盈突然抿了抿嘴角,偶尔欺负人的感觉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评论,不要BW,亲们,给点鼓励哈! 顽童胡闹小心眼   因为有了任我行的一句话,之后,当童夫人再来探望盈盈的时候就会将女儿和儿子一起带来,那童彦玉性情沉稳,每每都是跟在母亲身边,瞧着摇篮中的小娃娃,她心灵手巧,有时候还会带来自己做的布玩偶放在盈盈的枕边,盈盈哭笑不得,却还得装出一副很喜欢玩儿的模样来,心里倒是暗暗记下了她的好。      就是那童夫人的儿子童彦珺却十足的是个坏胚子,上次在任我行面前吃了瘪之后,暗地里总使坏,趁着人不在的时候,便扯着盈盈粉嫩嫩的胳膊,或者戳戳她的脸蛋,但凡有人在跟前,就装作乖乖的模样,盈盈恼了,便伸拳去打,可她人还小,手上没有气力,那力道就跟给人挠痒痒似的,且人小手短,也不一定就能打到童彦珺,有时候那坏蛋还会握着盈盈的拳头,摇晃着,转过脸来对秀儿说道:“小姐喜欢和我玩儿。”      秀儿只是笑着,小姐的性子随了夫人,沉静得很,难得见到她有如此孩童的行为,在秀儿想来,孩子便应该像个孩子模样,听得童彦珺说这话,点头笑道:“是呀,以后童少爷可要经常来陪陪小姐。”      盈盈拧着眉头看秀儿,她也太耳根子软了吧,这臭小子的话焉能信得?      不过这小子也有好的地方,比如说会偷偷送些好吃的过来,盈盈吃小米糊已经吃得嘴上淡出鸟来了,可是秀儿却怕小孩子肚子娇嫩,不敢给她吃其他的,少不得她只有忍着,有一回,童彦珺来了,手上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在舔,若在过往,盈盈对这种小孩儿吃食早就不感兴趣了,可是现在不同呀,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冰糖葫芦看。      童彦珺舔了几口,发现了盈盈很馋的表情,眼珠儿一转,拿着冰糖葫芦在盈盈的面前轻晃几下:“想吃吗?”往盈盈面前送,可当盈盈的手要抓上来的时候,他却迅速的一收,然后嘻嘻的笑着,偏着脑袋说道:“外面的东西不洁净,我可不敢给小姐吃哦。”狠狠的一口,咬掉了半个糖葫芦,还故意咯嘣咯嘣得咬得十分香甜模样,时不时的眼睛往盈盈这边一撇,明显是在诱惑她。      “保密……不说……”盈盈已经渐渐的会说话了,她断断续续的吐出这几个字来,虽然有些含糊,声音有些轻,不过童彦珺还是能听得很清楚的,眨了眨眼睛看着盈盈,忽然一笑:“对哦,我忘记你已经会说话了,但我从来没有听你叫我哥哥,你叫我哥哥,我就给你吃一个。”他又晃了晃手里的冰糖葫芦。      盈盈挣扎的看着他,一边是冰糖葫芦的诱惑,一边却是这臭小子很讨厌的面容。      童彦珺却以为盈盈还不会说哥哥,便拖长了声音说道:“哥哥,来,跟着我说,哥……哥……”      盈盈拧着眉头,纠结的看着冰糖葫芦,最终堂堂圣姑还是拜倒在冰糖葫芦之下了:“咯咯……”她极轻极快的吐出这两个字来,心里还在念叨着:“我在把小鸡赶进笼子里,我在把小鸡赶进笼子里……”      不过,没有读心术的童彦珺并不知道盈盈怎么想的,当听到哥哥两个字时,心中顿时异常的高兴,很爽快的拔下一个冰糖葫芦,用手帕裹了放在盈盈手中,盈盈看他很仔细小心的动作,心下微微一笑。      盈盈舔了一口冰糖葫芦,好甜,这种让人幸福的味道已经好久没有尝过了,连着舔了两口,不过她也怕小孩儿肚子不行,并不敢当真将东西吃下去,只舔着糖水,一会儿工夫,整个冰糖葫芦上的糖水已经被舔光了,便向童彦珺伸着手要换。      童彦珺摘下一个,正要往盈盈手里送,忽然使了一个坏,往那冰糖葫芦上舔了一口,才往盈盈手里送,盈盈的眉头顿时拧起来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让她吃旁人吃过的东西,这小子竟然敢这么做,当真可恶至极!      正想着如何教训他的时候,门外脚步声响起,原来是童夫人和秀儿来了,盈盈眼珠子一转,趁着童彦珺不注意,突然伸手,将他手里的冰糖葫芦抢了下来。      童彦珺怕被别人知道自己给盈盈吃东西,赶紧过来要抢,盈盈却放在了身下,说道:“以后……吃……不说……”      童彦珺当下放心,小姐还是很机灵的,就很安心的充当好哥哥的模样坐在盈盈身边,安安分分的看着她。      当童夫人和秀儿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一幅和谐的场面,童夫人一般进盈盈屋里,最经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将盈盈抱起,这一次也是如此,不过就当童夫人要将盈盈搂抱起来时,盈盈却微笑着将那颗冰糖葫芦拿了出来:“哥哥给……好吃……婶婶吃……”      童彦珺立即脸上变色,跳了起来:“你这说话不算数的小混蛋!”就要扑过来,这倒让盈盈吓了一跳,手一松,冰糖葫芦落下,正好打在自己的鼻子上,顿时眼泪汪汪的,秀儿好不心疼,忙安慰道:“小姐不哭,小姐不哭!”      盈盈转了个头,只觉得真丢人,将脸埋在童夫人的胸口,不肯抬起来,这副模样更让童夫人觉得这孩子受了欺负,这些天来的相处让童夫人将盈盈当做了自己的孩子看待,她立刻横眉冷目的斥责童彦珺不该欺负小姐,又柔声安慰盈盈,盈盈却更加深埋着头不肯抬起来了,丢人,真丢人,自己怎么真跟个小孩子一样了?      在那天童夫人和童彦珺离开的时候,盈盈还是没有抬头,只趴在秀儿的身上,不看她们一眼。      经过这次事情之后,秀儿也觉得该给盈盈换换口味了,请了大夫来仔细一问,将盈盈眼下可以吃的东西记下来,换着花样给盈盈做,直让盈盈眉开眼笑,觉得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坏小子……不来……”这一日盈盈吃着甜甜的红豆汤,突然想到了童彦珺,已经十天了,他都没往这边来过,这真让人觉得奇怪,从前他可来得勤了,假扮婴儿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那小子虽然为人不怎么好,但却是个很好的用来解闷的调和剂,现在他不来了,倒让盈盈觉得不习惯了,那小子不会当真生气了吧?哼,气量这么小,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秀儿笑着道:“小姐想他了吗?”      “不想……他坏……”盈盈偏过了头,她才不会去想那个臭小子,自己不过是利用他来拉近任、童两家的关系。      秀儿说道:“他虽然坏,不过也得到教训啦。”叹了口气,倒有几分心疼模样。      盈盈一愣,怎么?他被狠狠骂了吗?竖起耳朵听秀儿说话。      秀儿说道:“童长老知道了上回他给小姐吃冰糖葫芦的事情,十分生气,回到府中便动了家法,狠狠打了他三十藤鞭,如今怕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这么严重?盈盈被唬得一跳,童长老也太狠了些吧,想起这么小的孩子,因为自己的陷害被打得这么惨,盈盈心里倒有些愧疚了,这小子虽然可恶了些,不过确实给自己解了不少愁闷,自己这样对他,是不是不应该?他以后是不是定然不会来了?盈盈心中产生了一点寂寞感觉,重生之后第一次失眠了。      小孩子是很嗜睡的,失眠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昏昏沉沉的,到了下午的时候开始入睡了,睡了半晌,却发现身子被人转了一转,脸朝下放着,难道是秀儿吗?盈盈动了动手脚,发现腰间被牢牢的按着,动惮不得,侧过脸看去,却见童彦珺来了,他的一只手正按在自己腰间,而另一只手……竟然拿着一把檀香木尺子,高高的举在半空中,那模样……像是在寻找下手的地方,这个小心眼的小子想报复!      盈盈自幼受宠,小时候便做错了事儿,任我行最多呵斥几声,决计不会动手,到了长大之后更无人敢动她一根汗毛,这小子竟然想用尺子打自己?盈盈心中原本的几分愧疚,立刻化为了怒火,挣扎着要从他手中爬起来。      突然的变动将童彦珺吓了一跳,本能的就往床上一坐,顿时才挨了打的地方一阵阵刺痛,他呀的一声猛的站起来,手还按在盈盈的腰间呢!疼痛让他一下子火很大,啪啪啪,尺子就是三下,落在盈盈臀上。      盈盈张口结舌的看着他,这小子竟然敢真的打自己?手脚挣扎的更是厉害了,童彦珺这时候倒消了气,将尺子放回,半扶着盈盈的身子,瞪着她,道:“以后还敢不敢陷害我?”      盈盈含泪瞪着他,这尺子打在身上的感觉真疼,自己还这没有这样被人欺负过,他还敢来质问自己?      童彦珺哼哼着道:“你害我挨了三十下,我只打你三下,这算便宜你了,下次你若还敢害我,我定然要打你三十下的!”      盈盈依旧眼睛含泪,愤怒的瞪他,没有哭,也没有那稚气的话语,童彦珺仔细端详着盈盈,道:“怎么啦?被我吓到了?还是打疼了?好啦,不哭不哭,哥哥看看。”说着,就要来扒衣服,盈盈大惊,忙躲避着,一口咬在童彦珺的手上,童彦珺啊的一声大叫,将秀儿引了进来,这件事情才算作罢了,只是盈盈却记下了仇,暗暗发誓定要这小子再挨上三十藤鞭! 新年小处见璇玑   被童彦珺在臀上打了三下的事儿让盈盈耿耿于怀,自己前世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呢,臀上很疼,但拥有成人灵魂的盈盈是绝对不会让秀儿帮自己上药或者去告状的,这件事情哑巴吃黄连,再苦也只能往下咽了,只寻着机会定要将他好好教训一番。      童彦珺却仿佛已经消了气,没了这一层隔阂,还是照旧隔三差五的来探望盈盈,上当吃亏过之后,吃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往这边带了,只从黑木崖下买了些好玩儿的东西上来,盈盈闲来无聊,见有新鲜事物来,若是合了自己心意,便在手上把玩一会儿,若是不合心意,起先因那三下之仇有点怨愤的她会将东西往童彦珺的脸上扔,可那童彦珺委实是一个小心眼,扔了之后必定要抓起她的手来,打上两三下,婴儿皮肤娇嫩,颇为疼痛,盈盈只得作罢,再次见到不合心意的东西只往床里扔去。      两个孩子的互动,在大人眼中却是友好的表现,当任我行看见童彦珺哄着盈盈玩儿,甚至有时拉着盈盈手心拍打的时候,都哈哈笑着,很满意这样的场面,甚至一次当童百熊上黑木崖的时候还抱着盈盈出去,让盈盈叫伯伯,顺便提了提两个孩子相处的情景,言辞之间颇为愉悦,盈盈想起前一世任我行和童百熊见面时剑拔弩张的样子,对比现在有说有笑的模样,倒是很有成就感的,既然童百熊没有和任我行不合,那么他日即便东方不败出现了,要拉拢他,他也必定会三思而行的,转眼看看童彦珺,那小子十足是个怕父亲的,只要童百熊站在跟前,他便动也不敢动上一下,乖乖的眼观鼻鼻观心,这小子总算还有些功劳的,以后便不害他了,只是那三下之仇,却铁定是要报复回来的。      时光匆匆,当盈盈还没有想出如何报复童彦珺的时候,新年已经来到了,黑木崖上顿时热闹起来,包括盈盈这边,新年裁制新衣,秀儿忙不迭的让教中最好的裁缝过来,给盈盈裁制新衣,又不停地说着盈盈长得好看,裁缝也是连连点头说大小姐穿什么都好看。      大年三十的晚上,盈盈穿着一见红色小夹袄,夹袄的袖口领口处都用柔软的白色狐狸毛镶边,软软的,很舒服,脚上同色的小靴子,靴口处也是白色狐狸毛,小模样越发的漂亮起来,她已经能够颤颤巍巍的走了,便不肯要人抱着,拉着秀儿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秀儿在旁小心看护着她。      任我行穿戴整齐了,正要来接她,却见盈盈穿得像个小雪球一样,正慢悠悠的过来,顿时哈哈一笑,过去不由分说的将她抱了起来,盈盈不满的扭动身子,指着地上,奶声奶气的道:“自己走,盈盈自己走!”      “好,好,自己走!”任我行对女儿总是有无穷无尽的耐心与好脾气,摸摸她的脑袋,将她放在了地上,任由她迈着小腿往前走着。      新年饮宴人很多,成德殿上坐不开,便在成德殿前的露天大院中,院中灯火通明,四周参天树木上也都挂上了灯笼,火树银花,只将黑木崖的上空映照得宛如白天一般亮堂。      盈盈已经数十年未曾在黑木崖上过新年了,这情景让她分外亲切,心中有些激荡,眼睛一酸,险些儿眼泪都要落下来,幸而未被人瞧见。      “小姐圆滚滚的,真好玩儿。”一个声音从前面响了起来,声音稚嫩,却透着狡猾,正是童彦珺,他在看到盈盈穿得跟个小雪球模样的时候,就已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当给教主请过安后,忍不住便出言嬉笑。      盈盈愤愤瞪他一眼,这可不是什么童言无忌,这小子说话语气明明就是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听什么“小姐圆滚滚的”,他偏偏还说,真该好好揍他一顿才是。      “好啦,我不说你了,你别哭。”童彦珺心眼小,却也心眼儿细,察觉到盈盈的眼眶红红的,还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哭了,连忙来道歉。      任我行也只当是如此,连忙把女儿抱起,哄道:“爹爹的女儿最是漂亮了,圆滚滚的才可爱呢!”盈盈低着头,脸庞发烧,看来重生了也不一定就是福利,大人心小孩儿身,尴尬的事情真多。      哄了一会儿女儿之后,饮宴就开始了,盈盈已经能坐了,便在孩子们的宴席上放了一个小凳子,让她坐着,秀儿在她身后殷勤的照料着,一会儿问她这个吃不吃,一会儿又问她要不要喝水,有没有累了。      盈盈摇着头,就着秀儿的手里喝着甜甜的银耳稀粥,虽然很想吃别的,但她的婴儿身子也就只能吃吃这个,童彦珺坐在一旁,正用手抓着一只鸡腿啃着,这人真不像是个长老家出来的,跟饿了好久的乞丐似的,吃得香甜的不得了,那模样恨不得再拽上一个吃。      当盈盈将一碗稀粥喝下肚之后,已经有丫鬟端来了新年饺子,白瓷金边碟子中整整齐齐的码着十来个,每个孩子面前都放了一份,只是没有盈盈的,她还不能吃饺子。      童彦珺端着自己的碟子,忽然往盈盈面前一放,道:“给你。”      盈盈很不解的看着他,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起来了?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她直觉的看了看面前的饺子,这里面不会是加了什么料吧?      童彦珺笑说道:“新年里面每个人都要吃饺子,便不吃,总要放一份的,戳着玩儿也成哪!”      盈盈正心里想着这小子很幼稚的时候,忽听的一旁任我行所坐的那一桌上传来响动,原来任我行在饺子里面咬出了个金元宝,这可是个好彩头,那些长老护法当然会不遗余力的拍马屁,恭贺教主的。      盈盈低头看了看面前的这碟饺子,又朝童彦珺的脸上望了望,这小子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幼稚,送自己吃饺子是假,他真正的目的还是要将饺子里的金元宝给自己吧?      除夕之夜,每一桌的饺子中都会有一个金元宝,看谁能吃到,那就是大大的福分了,不过这福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就像在任我行那一桌上,谁的福分能超过教主呢?若当真有这么一个人,那可能就是大逆不道了,因此这金元宝虽然说是每个桌子上只有一个,可是究竟落在谁的碗中,那都是算好了来的。      今日盈盈上宴席,那是临时起意的,下人们没有准备,还是将放着金元宝的那碟放在了除盈盈以外家中地位最高的童彦珺的碗里,可是盈盈在此,就注定了,今日童彦珺成不了这最有福分的人,黑木崖上没有简单的人,包括孩子,因此童彦珺在想了一下之后,将自己面前的饺子端到了盈盈跟前,又吩咐人给自己重上一份。      盈盈看了看他,笑着用专用的小筷子去戳着玩儿,不久,叮当一声,一只金元宝掉了出来,盈盈笑着伸手去抓,秀儿忙凑上前说了几句吉祥话,又将拽着金元宝的盈盈抱到了任我行跟前,任我行欢喜的将女儿抱进怀中,又享受了一番长老们的吹捧,作为吹捧道具的盈盈这才又被抱回了原先的桌子上,有时候过年还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盈盈将金元宝交给了秀儿,秀儿将它放在了一个精致的荷包里面,荷包里面还有两个吉祥如意金锞子,那是方才向问天给的新年压岁钱,在日月神教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给小姐压岁钱的,因此盈盈到现在不过得了两个,倒是身边的童彦珺,他的小荷包随着他身子的摆动发出响亮、密集的声音,这小子不但小心眼儿,还有几分贪财,每每收到金锞子的时候总会眉开眼笑,背着人还会暗暗的数着个数儿,盈盈方才随便的朝他望一眼,他便将荷包紧紧捂着,仿佛自己要来抢夺似的。      饮宴之后,黑木崖的上空放起了烟花,秀儿将盈盈抱在怀中,手中拿了甜嘴的零食,陪着她看了一会儿烟花,之后见她有些犯困,便悄声禀报了任我行,要带盈盈下去休息,任我行应允了,秀儿正要退下,却听见一溜小跑,一个小孩儿出现在她们面前,正是童彦珺。      童彦珺一脸心疼的拽着一个金锞子在手上,递到盈盈手中:“你才得了两个,我分一个。”      看着他仿佛剜肉的表情,盈盈感觉好笑,这小家伙肯忍痛割爱,是不是说明,在他心目中,自己这个小婴儿还是占着蛮重要的位置的?忽然,她很想逗逗他,便将那金锞子拽在手上,又指指童彦珺的荷包,娇声娇气的道:“还有……那儿还有……再分……再分……”      “没有啦,没有啦!”童彦珺连忙摊手,一溜烟的竟然跑了,让秀儿和盈盈都不禁抿嘴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有点种田文的感觉 元宵佳节险丧生   大年初一一早,盈盈醒来之后,动了动脑袋,转向窗外,只见外面下起了白茫茫的雪花,秀儿见盈盈醒来,将她抱起,穿上了厚厚的袄子,又加了件披风在外面,接着,屋子里的奶娘丫鬟都齐齐的来到,跪下道喜,秀儿便吩咐每人赏十两银子,众人谢了,眉开眼笑,盈盈也咯咯笑着,手往外面指着:“好看,好看。”她很想到外面去走走,特别这还是今年里的第一场雪呢!      秀儿却万万不肯的,耐心的劝说道:“小姐,您还小,可不能到外面乱跑的,外面天可凉着呢!到时候把小姐的手冻坏了,以后可没有办法练武功学弹琴了。”想了想,便又给盈盈加了一件衣裳,让她坐在窗边上,小开了镂花窗子,让她瞧瞧外面的雪,又吩咐小丫头们出去堆两个雪人出来给她看。      盈盈哭笑不得,她只不过想在雪中散散步,哪里像看什么雪人了?不过左右无事,看着便看着吧,直在窗户口坐了半晌,之后秀儿又怕她冻着了,便又抱回了小榻上,给她拿来了玫瑰露吃。      玫瑰露清香可口,可盈盈吃了几口却推开了,趴在榻上,很是无聊,再次感叹一声假扮婴儿的日子真不好过呀,拽着那童彦玉送来的小狗玩偶,揪着它的耳朵,消磨了大半天,用过午膳之后,任我行来了,逗了她一会儿,便要带她去赴宴,盈盈却有点提不起劲儿来,摇头说累,便脑袋耷拉在秀儿的怀中,一副要睡觉的模样,任我行便由着她了。      新年里的日子过得很漫长,直到正月十五的时候,方才有了些新鲜事物,黑木崖上挂起了彩灯,都由巧手工匠扎成的,很是漂亮,盈盈房中的丫鬟也扎了好些小的给她玩,只是从来不敢在上面放蜡烛的。      正月十五正日,那是万家团圆的日子,秀儿虽然没了丈夫,爹娘却还是在的,得了一天的假,便在正月十四的时候出府探望家人了,临走之前嘱咐奶娘丫鬟们好些话,这才放心的走了。      正月十五晚上照例是有宴席的,奶娘带着盈盈去了,照例和小孩儿们坐在一起,小孩儿们爱玩,更爱瞧花灯,宴席才开了一半的时候,就有小孩儿溜了下来看灯去了,余下的有样学样,不一会儿就走了大半,盈盈也觉坐着没劲儿了,扭动着身子,头往左右摇摆看着。      奶娘问道:“小姐要不要看花灯?”      盈盈马上点头,扒拉在奶娘身上,只要不在这儿僵着身子,往那边都行,奶娘抱着盈盈往花园里走,今日的花园里灯火通明,龙灯、凤灯、年年有余灯、八角宫灯,应有尽有,奶娘指着花灯,给盈盈讲着典故。      “小姐,你……你现在这儿坐一会儿,我……我内急。”忽然,奶娘将盈盈往花坛旁的青石板地上一放,嘱咐了一句,急急忙忙的就外头走。      盈盈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心中一凛,不对劲儿,奶娘怎么会这么不懂规矩?内急?难道比没有性命了还急吗?怎么回事儿?她迅速的左右看着,想找出周围是否有危险的源头,却没有发现什么,突然,头上传来响动,盈盈忙抬头,却见自己正坐在龙灯之下,头顶上正对自己的是一个巨大的龙头,而此刻,龙头正摇摇欲坠,她明白了,赶紧要躲,可龙灯几乎有圆桌这么大,如何能躲得开?若当真砸在身上,只怕一个三四岁的孩子都承受不住,何况现如今的自己?      盈盈心中一片冰冷,难道自己重生回来是为了让这个龙灯砸死的吗?眼看龙灯上只有一个线头链接着了,要躲开已经来不及,盈盈只有用手抱头,尽量往花坛边靠,希望能够躲过一劫。      彭的一声,龙灯砸下,可预期应到来的疼痛却没有来到,身上软软的,似有什么东西挡着了,盈盈扭动身子,想要转头,忽然哇的一声,眼前一滩血出现了,盈盈啊的一声叫,奋力转头,那护着自己,帮自己挡了一劫的却是童彦珺,他嘴角流出了鲜血,显然五脏六腑已经震伤。      “你……你……”盈盈心中震动,焦急之下讲不出话来。      童彦珺奋力挺起身子,将盈盈护在怀中,挣扎着往外面爬,一面用力喊叫:“来人哪!快来人哪!”喊了两声之后,却人事不省。      之后是一场骚动,盈盈被任我行抱进了怀中,而童彦珺被抬到了总坛内宅,平一指很快到来给他诊治,幸而他帮盈盈抵挡之时,身子略侧,对准了方向,砸在身上的并非龙头最坚硬的地方,逃过了性命,却不得不在床上躺三四个月了,童夫人见儿子睡梦中还在呼痛的模样,顿时眼泪汪汪,任我行自然要宽慰几句,言谈之间对他很是赞赏,童百熊连忙说保护小姐是童彦珺分内之事,又低声训斥了几句童夫人,童夫人方才醒悟,忙擦干眼泪退到了一旁。      盈盈望着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童彦珺,心中也极其震撼,在前一世,她总认为日月神教的人对自己好,那都因了自己是黑木崖上的大小姐,他们对自己越是讨好,自己心中越是鄙夷,对这个童彦珺也是如此,在她的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一个童彦珺,当东方不败掌权之时,他曾有段时间很勤快的往自己这边跑,那时候东方不败还有要将自己和他配成一对意思,可对他这么一个人,盈盈却从不假以辞色,既然你想攀龙附凤,她便偏要将他狠狠的往地下踩,冷嘲热讽过几次,之后他便不再来了,而这一世,她对这个童彦珺也仅仅是印象不坏,当他是自己解闷儿的小娃娃,却没想到,今天正是这个小娃娃救了自己一条性命,若说他想利用自己,她万万不敢相信的,若要利用自己,也需得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更何况童百熊已经是十大长老之首了,他没有必要用儿子来冒这么大的风险。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盈盈没有哭泣,这让任我行更不放心,以为她被吓着了,连忙拍着她的身子哄着,盈盈回过神来,趴在任我行怀中,稚气的说了几句害怕,任我行才放心了,接下来就是一场雷霆之怒,独生爱女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险些丧了性命,这对任我行而言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马上派出亲卫队,彻查此事,命童百熊也协同办理。      在下半夜的时候,他们发现了奶娘的尸体,她是上吊自杀的,这不奇怪,当奶娘将盈盈放下自己离开之后,她已经是个死人了,不管盈盈是死了还是没死,她总是要死的。      这件事情很明显的透着阴谋的气息,顺藤摸瓜,任我行的亲卫队非同小可,在三天之后,终于找到了源头,那是教中何长老的妹子做的事儿,自从任夫人过世,教中但凡有妹子、有女儿的长老护法,无不对教主夫人这个位置趋之若鹜,其中何长老的妹子更是仗着身份对之势在必得,但何长老几次引荐,任我行均无此意,她心中起了怨怼,认为任我行不想娶妻,那不过是怕后来的女人欺负了原配的女儿,若盈盈死了,那么便没有顾忌了,便是任我行对原配夫人感情很深,可总不能日月神教便没有一个继承人吧?因此她买通了盈盈身边的奶娘,制造了这一场事故,她自以为做的隐秘,却还是查出了痕迹。      何长老为了不连累自己,亲手绑了妹子上成德殿,当天,何小姐便被乱杖击毙,而任我行也绝对不会放过想要伤害自己女儿的人的亲属的,将何长老外放,永远不准踏入黑木崖半步,雷霆一击,让教中原本还有心思献女的都怕了,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      事情渐渐平息,而童彦珺却兀自昏迷着,只每天往他嘴里灌入一些稀粥,因他重伤在身,不能移动,便一直住在总坛内宅中,和盈盈的居所很近,从前是童彦珺隔三差五的来探望盈盈,现在却换成了盈盈隔三差五的探望童彦珺,毕竟是自己救命恩人,没有不来探望的道理,一来自己确实对他很是感谢,二来也是要让童百熊知道,她很领这番情意,有情意这根纽带在此,双方的关系将会变得更加牢靠。      任我行也时而往童彦珺的体内灌输一些内力,助他排除体内淤血,早日康复,在第七天上的时候,童彦珺醒过来了,动了动身子,眉头紧皱着,任我行带了盈盈过来,盈盈奶声奶气的道了谢,童彦珺摸摸她脑袋,嘻嘻笑着。      任我行却问起了当日的情况,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童彦珺说那日他和姐姐在花园里玩儿,见奶娘抱着盈盈来了又走了,便想着要吓唬盈盈一下,却没有想到那龙头砸下来,于是便挡了这一劫。      “小娃娃,你很不错,你就不怕死吗?”任我行问道。      童彦珺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怕!”      任我行笑道:“那为什么还救?”      “灯砸到人会疼的。”童彦珺眨着眼睛看看盈盈,“她胆子比我小,比我怕疼,又爱哭鼻子,若疼了,会哭的。”      任我行哈哈大笑,心中对童彦珺的一些怀疑一扫而空,盈盈也笑了笑,却又摇头,自己原来在他的心中是个爱哭鼻子的人,真不知道他这个观点从何而来的。    救命之恩结青梅   任我行教务繁忙,能来看一会儿童彦珺已经是瞧在他救了女儿的份上,给了他莫大的颜面了,见他没什么大碍了,便也就离开了,盈盈被秀儿扶着,坐在床上,瞧着失去了往日光彩的童彦珺,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终究是为了自己才弄成这副模样的,当年自己还狠狠的羞辱过他呢,那时的童彦珺,好像是十五、还是十六岁?她忘记了,只是隐约记得还只是个少年,自己那时候是不是太心狠了一些?盈盈轻轻叹了口气,自己终究还是一个世俗之人哪!便因为是日月神教教主之女,就将日月神教中对自己好的人都当做了趋炎附势之徒。      “小家伙,你在叹气?”童彦珺发现新大陆似的,撑着身子坐起来,眼里闪的光,很是兴奋的看着盈盈,盈盈眉头微蹙,竟被他听见了,她扭过了脸去,肉肉的婴儿小手拽着被子,只当听不明白童彦珺在说些什么,之后便又去拽着从帐子上坠下来的穗子玩儿。      “小姐还小,怎么会叹气呢?”秀儿笑道,拿了一只小荷包往盈盈手里塞,让她玩去,盈盈很无语的苦笑,这样的动作秀儿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自己也没有办法拒绝,毕竟自己确实是个小孩子,不是吗?      童彦珺躺在床上多时,无聊得很,今日总算能够坐起来了,倒也高兴,将盈盈抱到了自己身边,拿着小波浪鼓逗她玩儿,却见盈盈眼睛看都不朝拨浪鼓看一眼,有些气闷,伸手指戳着盈盈的脑袋,“你真不好玩儿,为什么弟弟妹妹都喜欢的东西,你偏偏看都不看一眼。”      “我们小姐怎么能和寻常的孩子一样?”秀儿笑着说道。      童彦珺撇了撇嘴,又拿了其他的小玩意儿给盈盈玩着,盈盈不想太扫他的兴,只得装出很有兴趣的模样,目光紧随着童彦珺手中的小东西,这么一样,童彦珺是舒坦了,盈盈的麻烦也就来了,直到童彦珺身体康复之后,他还十分喜欢拿着小玩意儿来逗弄盈盈,盈盈哭笑不得,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两年。      两年之后,童彦珺已经五岁了,开始跟着童百熊练武,盈盈也成了一个两三岁的能说会走的小娃娃,能够正大光明的拒绝童彦珺递过来的小玩意儿,在这两年期间,童彦珺隔三差五的总往黑木崖上跑,任我行和童百熊都乐见其成,有时候还会各自抱着各自的孩子说话,甚至有一次任我行竟提出,这两个孩子既然如此投缘,不如便结为儿女亲家吧,童彦珺似乎不明白这意思,兀自嘻嘻笑着,盈盈却紧张起来,虽然在重生两年之后,她仍旧对自己的情感没有理清楚,可纵然她这一世不嫁给令狐冲,她也绝对不能任人将一个婚姻契约套在自己头上,想到此,她便去攀那桌子,并失手跌了下来,摔了好大一交,手上破了些皮,这才将任我行的思绪岔开了,事后她心中兀自暗暗惊恐,唯恐任我行再心血来潮想起这件事情。      刚学武功的童彦珺和任何一个武功初学者一样,都十分兴奋,但凡学了新的招式,便要到盈盈跟前显摆一下,盈盈瞧着笑而不语,不得不说,这小子学武功的天分很好,比自己好,甚至……比令狐冲还要好些,想起令狐冲使独孤九剑的模样,盈盈心中一痛,低下了头去,自己终究还是不能将他忘了呀,不管这一世自己如何努力,总不能将令狐冲的影子在脑子里连根拔起,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应该已经上了华山了吧?是不是在和小师妹亲亲热热的玩着,便如童彦珺那般拿着小玩意儿逗弄自己,有时候会欺负自己,甚至将自己弄哭了,然后再来道歉?      “干嘛不专心看我练功?”童彦珺带着几分恼怒,轻点一下盈盈脑袋,“我刚学了新的招式就来表演给你看,你竟然不领情,认真一些,不然的话我就揍你!”      经过这么多时间的相处下来,盈盈越发觉得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这童彦珺虽然是个可爱男孩儿,但真的心眼儿好小,而且还有点霸道,但凡什么事情没有随了他的心意,或者惹恼了他,他必定会瞪眼睛,盈盈起初看他是个孩子便让着他,但时间一长就觉得这孩子越来越霸道了,若长此以往,自己可得被他欺负了,便奋起反抗,时不时的就往他身上揍一拳,或者当着童百熊的面儿,皱着小脸说童彦珺的坏话,粉嘟嘟的小脸,撅着可爱的小嘴,这让童百熊很容易就相信了盈盈的告状,于是接下来就能看到童百熊对童彦珺吹胡子瞪眼,甚至有时候还会在童彦珺的小屁股上拍打几下,如此一来,童彦珺便收敛了几分,只是嘴上从来不肯服输,总说着狠话,当然这样的狠话,盈盈已经司空听惯,不在意了。      白了童彦珺一眼之后,盈盈转过了身子,就要从床上下来,却被童彦珺拉住了,童彦珺说道:“你这没良心的小家伙,我上回来的时候冒着被爹爹揍的危险给你带来糖糕吃,你今天竟不睬我了。”      盈盈哭笑不得,这童彦珺记性好,就因为那次自己吃了他的糖葫芦,他就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吃甜食,每每带了些甜蜜蜜的东西来,有时候这些坊间小吃黑木崖上确实没有,她吃得津津有味,却被童彦珺记了下来,但凡不顺着他,他必定要板着手指说他给自己带过些什么,之后便说自己没良心。      “我本想着这次狩猎给你捉些好玩儿的来的,你既然不睬我,我就不捉了。”童彦珺赌气说道。      说起狩猎,盈盈眼睛一亮,河北境内有几座山峰,到了秋冬季节,野兽颇多,有时候闲下来了,教中人等就会去那儿玩几日,近来任我行心情不错,便和童百熊、向问天等几位长老约定了后日去山上射猎,童彦珺是跟着去的,而自己,却因为年纪小,而不得不留在这边,若真能有些好玩儿的东西带来给自己养着玩儿,那倒不错,不过,她才不要受童艳君的要挟,小鼻子一哼:“我让爹爹给我抓!”      童彦珺气得鼻翼直扇乎,最后愤愤说道:“我抓只老虎回来,让老虎吃了你。”      “你捉给我看呀!你自己不被老虎吃了就不错了。”盈盈回嘴道。      “我捉小老虎,等养大了来吃你!”童彦珺说道。      “肯定先吃你!”盈盈说道。      “吃你!你的肉好吃!”童彦珺激动的跳到床上。      “你承认你自己的肉臭啦?”盈盈拍着手笑,“你肉臭,臭得连老虎都不吃。”      “你……你……”童彦珺拽着拳头。      “想打我?你打呀,你打呀!”盈盈笑着更加大力拍手,童彦珺愤愤的再次坐了下来,开始赌气,盈盈却突然扑哧一笑,自己怎么和一个小孩子斗起嘴来了?这童彦珺有时候真是个开心果,和他说话,能让自己忘却从前不愉快的事情,或许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能容忍他冒犯自己这么久吧。      童彦珺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又去拉着盈盈说打猎的事情了,将老虎究竟吃谁的问题揭了过去。      几日之后,狩猎结束那天,盈盈很期盼的等着任我行给她抓来小玩意,等来的却不是任我行,而是童彦珺,他打老虎是没有法子,不过却捉来了一对狼,刚刚出生的小狼,而且是两只稀有的白狼。      当童彦珺抱着两只小白狼进屋子的时候,秀儿紧张的呀的一声叫起来,童彦珺忙道:“秀姑姑别怕,它们还小,不吃人的,你看。”他捏住一只白狼的下巴,展示给秀儿看,果然那只白狼还没有长齐牙齿呢!      “给我看看。”盈盈从床上跳了下来,就直往童彦珺那边走去,童彦珺嘻嘻笑着,却将两只小白狼抱在了怀中不撒手,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不是说让教主给你捉的吗?我偏不给你玩儿。”      盈盈才不理,伸手径直去抚摸小白狼的毛茸茸的身体,好软好舒服的感觉,盈盈上辈子还不曾玩过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呢,便抓着一只不放手,黑漆漆的眼珠儿盯着童彦珺瞧着,水汪汪的,那模样若童彦珺不肯给,她便要哭出来了,童彦珺哼哼着道:“前些天还说不要的,现在又来抢。”不过终究还是撒了手。      那两只小狼很是乖巧,盈盈将手在它们的头顶上摸着,它们还会用满是绒毛的脑袋去顶盈盈的手心,盈盈嘻嘻笑着,问道:“你怎么捉住的?就不怕它们的娘亲把你吃了。”      童彦珺说道:“我见到这两个小家伙的时候,那只母狼正被一群灰狼围攻着,等我们射杀了狼群之后,它也死了。”      盈盈点点头,白狼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个新奇的、观赏性强的小东西,可是对于旁的狼群来说却是一种怪物,就像在蝙蝠之中,若有一只变异的白蝙蝠出现,就会遭到蝙蝠群的遗弃,这几只小东西大约也是这个命运吧。      那两只小白狼似乎很通人性,当盈盈和童彦珺提到它们的母亲时,都安静了下来,一只体型较小的还发出呜呜的类似伤心哭泣的喊声来。      “时间不早啦,我要走啦。”童彦珺说着话,就要将两只小白狼抱走。      盈盈眉头紧皱:“你说过给我的。”      童彦珺道:“但你也说过不要的。”      “既然不想给我,你今天带来干什么?炫耀呀?”盈盈小脚丫子在童彦珺的腿上踢了一下,转身摇摇晃晃的爬上床。      童彦珺挠了挠头发,跟了上去,将其中一只递给了盈盈,小声道:“你生气啦?我是想□好了送给你玩儿的嘛,既然你想要,那就现在给你一只好啦,你一只,我一只,大家都有的玩儿,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盈盈笑着将那只小白狼抱进怀中,童彦珺带着几分宠溺,轻戳一下她的脑袋。 童门家事乱纷纷   “这是那小子给你带来的?”晚上,任我行来和盈盈一起用膳时,瞧着盈盈高兴的抱着一只小白狼,笑着问道。      “爹爹。”盈盈向任我行展开了双臂,任我行笑着将她连同小狼一块儿抱在怀中,道:“这小子对你倒真不错。”      盈盈唯恐任我行再想起什么儿女亲家来,连忙说道:“爹爹说话不算数,明明说了给盈盈捉几只好玩儿的小东西来,偏偏一个都没有抓来。”      “既然有那小子给你捉了,要爹爹再给你捉做什么?若再捉了一只兔子回来,那不就是给你怀里的小家伙当点心的吗?”任我行说着伸指在小狼的耳朵上轻弹一下。      那小狼胆子小得很,被人弹了一下,吃了痛,立刻就委屈的呜呜叫出来,往盈盈坏里钻着,绿幽幽的眼睛水汪汪的,似乎在控诉任我行的暴力行为。      “真是个娇气的小东西。”任我行笑着说道,“另外一只呢?那小子没有给你?”      盈盈点了点头:“那小子坏,只肯给一只,小气鬼!”      任我行哈哈一笑:“你若想瞧那一只,原不是什么难事儿,过两天便去他家里玩玩吧,你以前还小,他便时常上黑木崖来瞧你,如今稍大了一下,你也去瞧瞧他吧。”他说到这儿,突然叹了口气,“黑木崖上没有同年龄的孩子陪你玩耍,也确实寂寞了一些,那小子不错,童家人口众多,还有几个小子丫头的,有的跟你年纪差不多大,若能陪着你,倒是一件美事了。”      “好呀!”盈盈来到这儿三年多了,都还不曾下过黑木崖,若能到山下走走,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到了童家,守卫必定没有黑木崖这样森严,没准儿还能到别处溜达溜达呢!      于是,三天之后,童百熊离开黑木崖时,就带着盈盈一起下了黑木崖,童家的宅子离黑木崖不远,驱车过去,很快就到了,童百熊抱着盈盈下了马车,顺带着将马车中的小狼塞带盈盈怀中,小狼呜呜叫唤两声,很不满意童百熊的粗鲁行为,毛茸茸的身子在盈盈的怀中钻来钻去的,像是在告状。      童家的人早就知道童百熊会带着大小姐来此,已经迎候在外面了,盈盈抬头乍一见到,不禁咂舌,如任我行所说,童家果然人口众多,门口黑压压的竟站了有二十来人,童夫人站在最前面,她身后跟着几个妇人装扮的女子,另还有五六个小孩儿,最大的大概有十二三岁了,最小的还被抱在怀中呢!      “大小姐来啦!”童夫人轻轻一礼,便拉住了盈盈的手,她身后跟着许多人便都齐齐拜了下去,盈盈点头微笑叫起,又任由童夫人拉着她往里面走,童彦珺挤到盈盈身边,很愤愤的拽了一下她的辫子。      盈盈扭过头,瞪她一眼,童彦珺龇牙说道:“刚才我给你行礼了,我要讨回来。”      “无聊!”盈盈别过头,只低头逗着小狼。      “这只小东西是我送给你的,你若不理我,我便要讨回去。”童彦珺很小心眼儿的说道。      盈盈说道:“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了,你休想讨回去。”      童彦珺道:“我说要讨回去就讨回去,等下我就偷偷捉了回去,再也不让你见到他。”      “你这孩子,大小姐难得到我们家里来,尽斗嘴做什么?你昨天还不是说大小姐能来到我们家,你最是开心了。”童夫人笑着说道,拉着盈盈坐在正厅的上手,让人拿了时鲜水果,还有蜜饯糕点来给她吃,然后又指着家里的人一个个的向她介绍着。      其实童家虽然人口众多,但关系也很简单,在场的妇人打扮的,那都是童百熊的妾室,而那些小的,不用说自然都是童百熊的子女了。      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群人,盈盈突然为童夫人感到一阵悲哀,她介绍这些人的时候虽然语调平平,可其中的伤心还是能够听出来的,她往童夫人身上靠了靠,有些悲悯的看着她,童夫人惊讶的看着露出这样表情的盈盈,心下暗叹一声,将盈盈搂得越发紧了,她年过半百,府中的女子都比自己年轻漂亮,童百熊早就并不很是在意她了,初上黑木崖探望盈盈,只不过是随大流罢了,之后见盈盈对她亲热,倒是高兴,兼之因了盈盈和她关系好,童百熊重新思量了她的身份地位,其后童百熊和教主关系缓和后,更是对她多了几分敬重,夫妻之间也更为融洽了,于是,她也一心想和盈盈的关系更上一层楼,因此今日盈盈到此,她是很高兴的,又想起当日教主曾提过的儿女亲家,更是让童彦珺陪着盈盈玩儿。      “你家人真多!”当童彦珺拉着盈盈去看自己养的小狼时,盈盈忍不住抱怨了,方才童百熊的妾室们一个个的要拉着自己说话,真是讨厌,看着她们浓妆艳抹的脸上带着卑微的讨好谄媚,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年杨莲亭管制之下的日月神教,没有人,只是一群奴才!      “我也不喜欢她们。”童彦珺说着,朝那青石板地上的小石子儿踢了一下,小石子飞入旁边草地,不见踪影,“她们让娘亲伤心,都是坏人!”童彦珺又抬头对盈盈道,“那几个坏人若要和你玩儿,你不能理她们,便是那些小坏蛋,你也不能理,不然的话我就把小狼要回去了。”      盈盈扑哧一笑,这个威胁人的方法这小子怎么就用不厌呢?她就不相信这小子会真的要回小狼,不过她确实不喜欢那起子人,便很听话的点头说是。      说话间,已经走到童彦珺的院落中了,他养的那只小白狼呜呜几声就冲了出来,围着童彦珺打转,之后瞧见盈盈手上抱着一只小白狼之后,感觉自己的领地受到的侵犯,冲着盈盈怀中的小白狼就吼叫起来,盈盈怀中的这只小白狼委实胆小,被吼了几嗓子,连叫回都不敢,只蹭着盈盈的胸口,发出小小的呜呜的类似于哭泣的声音。      “你这只狼怎么养的?真没用!”童彦珺很鄙视的戳了一下小白狼的脑袋,小白狼发出的呜呜声更加委屈了。      这时候,一只灰色的麻雀落在低山,歪着脑袋找食物,地上的小白狼低吼一声,直扑了过去,动作迅速之际,一下将那只麻雀捉住,啊呜一口吞下,然后挺起胸膛很自豪的来到童彦珺的跟前求表扬。      童彦珺得意的弯腰抚摸一下小白狼的脑袋,说道:“瞧见没,这才叫狼,你养得分明就是一只看门狗!”      盈盈抱着怀中小狼,说道:“你的这只狼蠢得很,一点儿都不可爱,你看,浑身脏兮兮的,哪像我的这只那样漂亮?”      “漂亮有什么用?废物!”童彦珺恶作剧的去捏小白狼的鼻子,盈盈一把推开他,道:“不许碰它,你尽会欺负人!”转身就要走,童彦珺忙牵了自己的小狼跟在她身后,两人一面斗着嘴,一面就来到童家的花园里,童家的花园没有黑木崖上的大,却也曲曲折折、小巧玲珑,很是漂亮,只是有几个童家的孩子已经在里面玩耍了,见到童彦珺和盈盈来了,都跑了过来,却只在盈盈面前停下,邀请和他们一起玩儿。      盈盈看了看童彦珺,童彦珺冷冷的看了那几个孩子一眼,并不说话,目光又投向了盈盈,盈盈在受了他们的礼之后,便说道:“我要在这儿玩上一会儿,你们都走开。”      那几个孩子愣怔了一下,其中年纪小的不服气道:“我们先到这儿来的。”他身后一个年纪大的女孩儿忙扯了他一下,他方才住了口,陆陆续续的,一群孩子走了,童彦珺这才笑了,道:“你倒听我的话,若你方才真被他们拉过去了,我往后再也不理你了。”      盈盈一笑说道:“他们不都是你的弟弟妹妹吗?你对我好,为什么不对他们好?”      童彦珺哼了一声:“第一,我不喜欢他们,第二,我才不认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呢,我只有姐姐,哼!”      盈盈不解的眨眨眼睛,她是真的有些迷惑了,她从来没有什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只是有时候在想,若有个妹妹,定然会疼爱她的,可为什么童彦珺却对弟弟妹妹这么厌恶?天生的小心眼儿?      “走吧,走吧,不说这个了。”童彦珺不耐烦说家里的事情,拉着盈盈就来到湖边玩耍,忽然,盈盈觉得身子一轻,呀的一声叫,童彦珺急忙拉着盈盈着地打了个滚,方才避了开去,盈盈回过头望去时,方才那个位置上竟然有一个洞,足以让孩子摔下去的洞,里面还有几条蛇,虽然都没有毒,可盘着身子虎视眈眈的模样也十分可怕。      “又是童彦琳那臭丫头!”童彦珺冷着脸将盈盈扶起来,先帮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昨天就见她和她哥哥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原来又是想害我!”      “他们一直这样?”盈盈有点惊讶,童彦珺冰冷着脸点头,盈盈又道:“难道童伯伯不管这事儿吗?”      童彦珺道:“我爹爹哪有空管?而且童彦琳这丫头会讨好爹爹,她的娘亲又是最得爹爹喜爱的五姨娘,爹爹怎么会罚她管她?”      “你家真复杂!”盈盈摇头感叹。      “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童彦珺突然低头,双手抬起盈盈的脑袋,又重复道,“我以后绝对不会和爹爹那样!”眼睛直射向盈盈双目,这一眼让盈盈心中微颤,突然感觉面前的人不像是一个五岁的男孩儿,那目光非常不像,她心头很乱,低下头,胡乱的抚摸着怀中小狼,掩饰住内心的情感波动。 陡见宿敌心惊惶   童彦珺缓缓放开了盈盈,突然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一声叹息不像一个孩子该有的声音,盈盈抬起头来,见他望着自己,恍然若失的模样,心中暗暗称奇,这人也是奇怪,平日里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霸道小气孩子,可如今竟又多了这副表情,看来平时的他也不一定就是真实的自我,更何况在这黑木崖上真正向别人完全展示自己的又有多少人呢?      盈盈轻声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童彦珺点点头,又恢复了往日小孩儿模样,拉着盈盈的手,奔奔跳跳的往院子里走,经过那处现今的时候,童彦珺拧起了眉头,突然矮身抹了一些泥土在手上,往盈盈脸上蹭了几把。      盈盈呀的一声,她生□洁,又不当真是小孩子,哪里会喜欢和这些泥巴玩儿,拧起了眉头看童彦珺,若非他是和自己一起玩到大的,此刻必定是一掌打过去的。      童彦珺笑嘻嘻的说道:“我送你这么好看的一只白狼,你都还没有报答过我,是不是?你看,今天这事儿我又救了你,可是心头却气的很,我若告状,爹爹必然不喜,你若前去说这事儿,爹爹必定会生气罚她的。”      “原来你不想做坏人,就要我去做!”盈盈哼了一声,抱着小白狼就要转身走,童彦珺赶紧将她拉住了,说道:“我不是要你做坏人啦,我又不是让你特地去告状的,只是去爹爹那儿走一圈嘛,爹爹看到你满脸尘土的必定要问,你只要告诉他花园里有个坑,害你摔倒了,那就成了。”他笑嘻嘻的说着,又将脸凑近盈盈说道,“当然啦,你若能在后面加上一句是童哥哥将你救了的,那也很好,只你不说也无妨,我自会说的。”      “呸!”盈盈小声啐了一口。      “反正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我啦,快走啦快走啦!”童彦珺拉着盈盈的小手,就往童夫人的院子跑,大凡快要用饭的时候,童百熊总在童夫人那边的。      盈盈跟着童彦珺跑着,心里赞叹这小孩子,可真会告黑状,还告得滴水不漏的,不过刚才自己平白无故的摔了一跤,想想着实气闷得很,告便告吧。      当童夫人一见盈盈脸上的尘土时,立刻心疼的将她拉到自己身旁来,用帕子给她擦着脸,道:“瞧瞧,这是怎么了?小脸就跟一只小花猫儿似的。”      童百熊铜铃大的眼睛立刻就瞪向童彦珺:“是不是你欺负大小姐了?”      “没有,没有!”童彦珺连忙摇手,不过童百熊这样的反应也在童彦珺的意料之中的,当下童彦珺不慌不忙将刚才盈盈差点跌到花园中那不知谁挖的深坑里,自己冒险将她救起的事情说了,童百熊拍着桌子:“岂有此理,谁在那儿挖坑的?给我查去!”      下人们听了连忙称是,童百熊又抱起盈盈,大手在她的背上拍了几下,盈盈皱着眉头动身子,这童百熊虽然有这么多孩子了,但抱孩子的手法却生疏得很,方才几巴掌若当真是拍在小娃娃身上,那真得让她哭出来了,盈盈不满意这个僵硬的怀抱,又向童夫人张开双臂,童夫人笑着将盈盈揽在了自己怀中。      这时候,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进来了,童百熊喝道:“有结果了吗?告诉我,是谁挖的,我非要将他的狗头拧了不可!”      下人忙说道:“不,不是,启禀长老,东方副堂主来了!”      啪嗒,盈盈手中的小白狼滑落地上。      “怎么啦?”童夫人连忙看盈盈,盈盈低头道:“无事。”弯下腰去,将小白狼再次抱进了怀中,复又靠在童夫人的身上,东方副堂主?东方不败,这个噩梦再次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想到当日对付东方不败时的凶险万状,盈盈到现在也是心有余悸,最让她觉得后怕的,倒也并非是那最后一战,而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东方不败的手下度过这许多年,其间但凡自己有任何让他觉得可疑或者令他担忧的事情发生,可能任盈盈这个人就会在那时消失了,这一次……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让东方不败得逞,绝对不会!      童百熊哈哈大笑,将刚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原来是贤弟来了,快请,快请!”站起身来,整理衣冠,就往前头正厅去了,盈盈是教主之女,教中人等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得着的,童百熊明白这一点,便让童彦珺带着盈盈先出去玩儿,至于那挖坑之事,他保证一定调查清楚,毕竟大小姐第一天来这儿便受了委屈,若传了出去让有心人编出什么话来可对童家大大不利。      童夫人跟在童百熊身后出去,盈盈站起身来,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推了一把童彦珺:“我们也走吧。”      却不料,童彦珺并没有说话,盈盈又推了他一把:“喂,我们走吧。”      童彦珺仍然没有说话,盈盈转过脸看他,却吃惊的发现童彦珺脸色苍白,她忙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只觉得他额头冰凉,忙说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快让人请大夫来看看。”正要转过头去叫人,手却被童彦珺抓住了,童彦珺低声说道:“不用了。”声音竟然有些嘶哑,盈盈更是惊讶莫名,吃惊的看着他。      往日里童彦珺总是嬉笑的那张脸蛋此刻已经沉下来了,仿佛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降临,童彦珺拉起盈盈的手,盈盈察觉到此刻童彦珺的手也是冰冷刺骨的,童彦珺淡淡的说道:“我带你去玩儿吧。”拉着盈盈出门,那步伐有点机械,显然心思不知落在何处去了。      “你没事吧?”盈盈担心的问道,他好奇怪,为什么当他听到东方不败要来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表现?自己痛恨东方不败,那是因为知道将来的东方不败会给自己现在的幸福生活带来极大的危害,可是他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不过是个孩子呀!难道东方不败和童彦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欺负过他?不至于吧,童彦珺现在只不过是个孩子,而东方不败也未曾修习葵花宝典,不至于心理变态吧?      猜想不透的盈盈任由童彦珺牵着手往外面走,童彦珺此刻并没有心情陪伴盈盈游玩,只陪着她来到童夫人为盈盈安排的秀竹苑里,并嘱咐她好好休息,便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小姐回来啦。”秀儿笑着从里面出来,她已经将盈盈随身携带来的东西全部安置妥当了,盈盈点了点头,抱着小白狼,跟着秀儿进屋,童夫人为盈盈准备的房间舒适华丽,院中翠竹青青,蜿蜒小道通向正厅,正厅中央挂着一幅墨竹画,连里面的装饰摆设也带有许多竹制品,盈盈微微一笑,这童夫人也真本事大,竟探听到自己的喜好,如此布置了房间,秀儿笑道:“童夫人真是个有心人。”      盈盈点了点头,进了卧房,房中以粉色为主调,她往贵妃榻上一躺,任由小白狼自由自在的在自己身旁翻滚玩耍,盈盈则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在小白狼身上,脑子里尽是东方不败那红艳艳的身影,还有那可怖的妆容,反而之前的东方不败是什么样子的,她倒是忘了,该怎么办呢?任盈盈拧起了眉头,斩草除根,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中?这是最好的办法,可执行起来却很有难度,东方不败现在已经是个副堂主了,又是童百熊的结拜兄弟,若想明着用教规将他治罪,那必须有充足的理由,若是暗中除去,那也得有那个本事呀,自己现在不过是个三岁的小娃娃,能做些什么?又不能将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告知父亲!      盈盈叹息一声,这件事情当真麻烦得很哪!她坐了起来,到底该怎么办呢?      想着东方不败的事情,盈盈一夜没有睡,第二天眼眶上多了两个黑眼圈,童彦珺见了却没有取笑,盈盈惊讶的看着他,若换了平常时候,这小子必定要笑话自己的,现在竟那样处之泰然,可真是奇怪得很哪,再见童彦珺也是无精打采的,便说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童彦珺很敷衍的说道,心思显然不在盈盈这边。      盈盈说道:“如果你没有心思玩儿,那么我们回去吧。”      “不用!”童彦珺的回答仍旧很简单。      “东方兄弟,往这边走。”刚走到花园的时候,盈盈就听到了童百熊响亮的声音,东方不败来了?她心中突的一跳,抬头往发声之处看过去,童百熊正和一黑衣男子往这边走着,那黑衣男子大约三十来岁年纪,看相貌,依稀便是当年的东方不败,此刻的东方不败并没有浓妆艳抹,虽然说不上风流倜傥,却也是个相貌堂堂的男子汉模样。      “是大小姐!”童百熊哈哈大笑的上前,盈盈叫了一声童伯伯,之后好奇的往东方不败身上瞧,童百熊说道:“这是我风雷堂坐下副堂主东方胜,东方兄弟,快见过大小姐。”      东方胜连忙对着盈盈施礼:“属下拜见大小姐。”      记得当年东方不败最后一次向自己行礼的时候还是篡位之前的端阳节上,后来当上了教主,那就只有自己向他行礼的份儿了,其实那种身份的颠倒曾让盈盈好久不曾适应过来,现下东方不败在自己面前弯腰,盈盈有点感觉良好,享受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东方副堂主免礼。”      “多谢大小姐!”东方胜弯腰站起,又笑吟吟的向童彦珺说道:“童公子越长越可爱了,大哥有福。”      童百熊大手一挥:“叫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便叫一声彦珺,一个小辈,当得什么公子不公子的?”      盈盈感觉当童百熊说完这句话时,童彦珺的手紧了一紧,盈盈低头看他,他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正偷瞪着东方胜,眼神中竟然有几分仇恨的烈焰!    匕首锋利别有意   童彦珺仇恨的火焰让盈盈诧异之极,这小子对东方不败哪来的这般深仇大恨,真正奇怪了,不过……盈盈念头一转,这倒是一件好事,或许能借他的仇恨灭了东方不败,童彦珺是童百熊的儿子,若能借着他的手除了东方不败,童百熊也怪不到爹爹身上去,这样童任两家目前良好的关系不会打破,而东方不败这个隐患又能剪除,真正一举两得之事,只是……盈盈望向了童彦珺,若真得挑唆他对付了东方不败,童百熊不知又会如何对待这个儿子,要知道,童百熊不缺儿子,而对童彦珺的教育向来属于棍棒教育的,江湖人重视义气,童百熊很有可能会杀了童彦珺向结拜兄弟谢罪。童彦珺好歹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决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仔细筹划。      童百熊哈哈大笑的和东方不败说着话,东方不败始终面含微笑的应和着,那话语中透露着对童百熊的崇拜与亲近,不得不说,东方不败若想讨好一个人,必定会让那人如沐春风,因此童百熊自认为两人谈得很是投机,低头对着盈盈说道:“大小姐,童伯伯还有事情要和东方兄弟商量,你和彦珺去玩儿,要吃什么用什么只管开口,便当自己家里一样。”      盈盈乖巧的露出甜甜的笑容说道:“多谢童伯伯。”      童百熊又嘱咐儿子不能欺负了盈盈,就和东方不败一前一后离开了,童彦珺微微侧身,那目光始终盯着东方不败,若这目光是利剑,此刻的东方不败已经满身是窟窿了。      “我们今天去哪儿玩儿?”盈盈扯了扯童彦珺,想将他的思绪拉回来,但童彦珺虽然回头看着盈盈了,那目光中却还是若有所思的模样,盈盈迎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觉得那双眼睛似潭水般深沉,让人看不见底,心中蓦然一惊,这样的目光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他究竟有过什么样的遭遇?虽说童百熊因儿女众多,未必就注重这个嫡子,可终究是长老家中的少爷,难道还会被人虐待欺负不成吗?      “盈盈。”低沉的一声轻呼从童彦珺口中而出,盈盈乍听之下有些愕然,自从见了童彦珺之后,他对自己并不有礼貌,更不像教中其他人一样对自己敬畏有加,可嘴里还是一口一个小姐的,怎么突然叫起自己名字来了。      “盈盈。”童彦珺又低呼了一声,轻轻一声笑,“我以后这样叫你,可不可以?”      对于称呼方面的问题,盈盈并不和童彦珺如何计较,他也算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叫几声名字没有什么大不了,便点了点头,只还是好奇的看着他,他从前还叫自己小姐,怎么偏偏到了这个时候竟叫起自己名字来了?这一切似乎都和东方不败的出现有关,两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那发生的事情对自己而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盈盈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却又不能让童彦珺瞧出自己的不妥当来,便侧过了头去。      “我带你去玩儿吧。”童彦珺忽然又像个真正孩子似的,拉起盈盈的手就奔奔跳跳的往前面跑去。盈盈被他跳跃的似乎弄得云里雾里,这小子,真正是个怪人,刚刚还一脸肃穆,现在又突然开怀了,当真奇怪得很。      童彦珺将盈盈带到自己的院子里,院子里小狼正在玩耍着,见小主人回来了,便马上窜了上去,蹭蹭童彦珺的靴子,童彦珺此刻并不想和小狼玩耍,轻踢小狼屁股:“去,去,一边儿玩去。”      小狼呜呜两声委屈的叫喊,撒腿就往旁边去了,还撒泼似的在一旁打了两个滚,白色的皮毛染上了一层污泥。      盈盈扑哧一笑,童彦珺却没有心情看这些,拉着盈盈进了房间里,屋里头伺候的丫鬟忙碌起来,一会儿上茶,一会儿又拿糕点蜜饯来,童彦珺不耐烦的挥手让她们下去。      盈盈说道:“你这么神秘兮兮的,想做什么呀?”      童彦珺已经恢复了小孩儿的表情来,笑嘻嘻的说道:“找你玩儿呀,我想起来了,下月就是你生日了,我要给你生日礼物哦!”童彦珺一头扎进他床头的箱子里,那儿是他放置重要东西的地方,他苦苦搜索着,像是要找一件绝世珍宝来。      盈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她很想知道小小年纪的童彦珺会送什么东西给她。      童彦珺忙碌了一阵子,站直身子时,手上多了一样事物,是一把匕首,那匕首上镶嵌着一个鹌鹑蛋大小的红宝石,匕首剑鞘上还有零零碎碎的金珠宝石,耀眼夺目,价值显然不菲。      童彦珺献宝似的将匕首捧到盈盈跟前,刺啦一声,匕首出鞘,寒光闪闪,冷意森森,端得是一件利器。      “这个好看吗?是我初学武功的时候爹爹送给我的。”童彦珺将匕首放到盈盈跟前。      盈盈却并不拿,眨着眼睛看童彦珺:“爹爹说过,不许碰这个,会弄伤手的。”      童彦珺笑笑说道:“放在剑鞘里面就不会弄伤手了,你可不许私底下一个人的时候拿出来把玩。”      盈盈想了想,点了点头,来到这儿之后,她很想给自己准备一件武器的,可惜毕竟年龄幼小,任我行又怎么放心让一个三岁的小女儿动刀动剑的?便想自己偷偷的寻一件过来,也总是寻不到机会,眼下这把匕首是一件锋利的武器,倒很不错。      盈盈将匕首贴身藏好,童彦珺说道:“崖下不比黑木崖上,坏人多得很,这匕首你可要贴身藏着才行,这样遇到坏人就能给她一剑,你说是不是?”      盈盈说道:“在你府上,还能有坏人吗?”      “当然有!”童彦珺大力点头,“就像二姨娘、三姨娘,这些虽然不是坏人,可也不是好人,得防着,还有她们生下的小子丫头,都不是好人,都得防着,懂不懂?”      盈盈啼笑皆非,难道他给自己匕首就是为了让自己防备她们的吗?盈盈现在很怀疑这个小子送给自己匕首是不是想借着自己的手去杀了他的几位姨娘的。      童彦珺又道:“还有我们今天遇到的东方胜,他更加是个坏蛋,懂不懂?”      “东方胜!”盈盈表情变得很严肃,提到他,盈盈所有的好心情都会被破坏掉,毕竟那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仇敌,虽然之后任我行是出来了,可在盈盈成长中最重要的十二年里,她始终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黑木崖上,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要想活下去是很艰难的,纵然她是圣姑,纵然她不知道东方不败是自己的仇敌,也终究艰难,这一回既然要在这世界上重新走一遍,她绝不要自己和上辈子一样,东方不败必须死!      童彦珺觉得盈盈还不能真切领会到东方胜坏到什么地方,正色说道:“我不骗你,你别看他看着你的时候笑嘻嘻的,其实背后没准就想着如何捅你一刀,这人两面三刀,最会做表面功夫,阴谋诡计让人防不胜防。”      盈盈暗暗点头,就像东方不败变成东方右使之后,他表面上对爹爹恭恭敬敬,奉承唯恐不足,暗地里却铲除异己、培植自己的势力,说他两面三刀、虚伪狡诈并不过分!便是当初的自己,也被他的假面具给欺骗了,幸而这次有了先见,东方不败再想欺骗自己,也没那么容易了。      童彦珺似乎嫌刚才那几句形容词还不能将东方不败的坏尽数描述出来,又手舞足蹈的说了一长溜的话,直说得东方不败该当千刀万剐、死后打下十八层地图不得超生似的,盈盈初时听着觉得解气,之后却又感觉好笑,又有点疑惑这童彦珺究竟对东方不败何来这许多怨恨呢?      说了半天东方不败的坏,童彦珺终于意识到盈盈不太想听这个了,便又带了她到别出去玩儿,下午的时候童彦珺要练功了,盈盈便回了住处,当然匕首是贴身藏好的,这玩意可不能让秀儿见到,一旦她发现了,肯定是要被没收了。      由于东方不败的到来让童百熊心情很好,当天晚上大摆筵席,正厅上很是热闹,当盈盈被童夫人带着上了正厅之时,就见厅里摆了三桌席面,为首的自然是童百熊、东方不败,两边的都是童百熊的妻妾,还有两个东方不败的妾室也在里面,这东方不败自幼贫寒,稍得了些权势之后便像骤富的暴发户一样,不但吃喝用度很是奢侈,还立马就娶了两房妾室回来。      在这儿,盈盈的身份最高,因此被童夫人带到了首位上,一旁则是童百熊,盈盈眼睛四下里一扫,童彦珺正坐在左侧的席面上,像自己练练使这眼色,瞧那模样很想过来的样子。      盈盈一笑,扯了扯童百熊的袖子,向童彦珺指了指,童百熊也很乐意见到童彦珺和盈盈关系良好,当下很轻易的答应了盈盈的要求,叫人带了童彦珺过来。      童彦珺低声道:“你真乖,不枉我送你生日礼物哦!”      盈盈嘻嘻笑道:“是呀,你送我礼物,我可得好好感谢你,要不要我告诉童伯伯你的好呀?”      “那可别!”童彦珺紧张的去瞧父亲,幸好他正全神贯注的和东方不败说话,并没有在意他们两个的说话,但饶是如此,也将童彦珺吓出了一声冷汗,瞪了盈盈一眼。      盈盈轻哼一声,回了童彦珺一个白眼,别以为送了匕首给她自己就非得感激他,那柄匕首他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这个时候送来,必然有些深意在里头,难道是和东方不败有关吗?他想借自己的手去杀东方不败?盈盈拧着眉头望了一眼满脸笑容和童百熊亲切攀谈的东方不败,若童彦珺当真有这一层的意思,自己倒不妨来个顺水推舟,只要不妨碍了任童两家的关系,她并不在乎被人利用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亲们给竹子的留言,竹子很感动,这两天一直想回复,但这坑爹的J@@J小受,每次竹子把回复打上按发送之后,总给竹子看菊花%>_%,所以只能稍等一下啦! PS:最后还是呼吁一下大家表BW竹子哈!鞠躬ing! 借机杀人亏一篑   在秀儿的照料、众人的殷勤之下,盈盈吃完了饭,本打算由秀儿带着回房间去的,却被童彦珺抓住了手,盈盈转头看他,童彦珺说道:“我们去看昙花好不好?人都说昙花一现,能看到昙花开放,那可很稀奇的,花园里种了几株,花匠们今儿告诉我,算着花期,这几日正是开花的时候了,我们便去那儿守着,好不好?”      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雅兴了?盈盈瞟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秀儿劝道:“天完了,大小姐还小呢,早点休息吧。”      童彦珺说道:“就一个晚上嘛,昙花可漂亮啦,小姐一定想看的,是不是?”虽然得到盈盈的许可,可以直接称呼她名字,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童彦珺可不敢叫的,旁的不说,单单是自己父亲,那也定然不依的。      盈盈见童彦珺一再坚持,总觉得其中有几分古怪,她倒想见识一下,这小子究竟安排下了什么精妙手段,便对秀儿说道:“秀姑姑,盈盈想看昙花。”      “小姐……”秀儿为难的叫了一声,最终只得同意了,陪着盈盈、童彦珺一块儿来到花园里,夏日的晚上,夜风习习,吹在人身上消除了一天来的暑意,倒颇为舒适,秀儿却怕盈盈会着了风,给她披了一件薄薄的衫子,昙花中在花园里的东北角,是一个人际偏僻的所在,三人等在昙花之前等着它开放。      童彦珺眼睛四处看着,心思并不在昙花上,又转头打量秀儿,那模样是想让秀儿快点离开。      盈盈心中一笑,侧脸对秀儿说道:“秀姑姑,你若累了,便先回去吧。”      忠心耿耿的秀儿怎么能放下小姐,连忙说道:“小姐,没事儿,秀儿不累。”      盈盈说道:“那秀姑姑给盈盈去拿几盘糕点来好吗?我饿了。”      秀儿想了想,再往周围看看,见没有人路过,有点担忧的看着盈盈,毕竟是两个半大孩子,童彦珺笑说道:“没事儿,秀姑姑,我会看好小姐的,这是在童府,没有人能伤害小姐的,而且我还会武功的哦。”      秀儿略略放心,便嘱咐了盈盈不要四处乱跑,这才点头而去。      她一走,童彦珺就立刻有了行动,笑嘻嘻的拉着盈盈的手,那脸上带了些拐骗小孩儿的坏笑:“盈盈,这儿的昙花不好,童哥哥知道有一处别的地方,昙花特别的好,没准儿那里能更快开放,我带你去那边玩儿,好不好?”      果然,盈盈心里暗道,面上有些为难模样:“可是秀姑姑说要盈盈在这儿等她的,若她来了不见盈盈,她要担心的。”      童彦珺继续哄骗道:“那处地方秀姑姑也知道的,她既然知道我们是为了看昙花而来的,必然会寻到那儿的,你不用担心。”      劝说良久,盈盈方才很勉强的点头答应,并要童彦珺一再保证秀儿一定会过来的,这才跟着童彦珺往他所说的昙花特别好的地方走去。      才走了一段路,盈盈就已经认出来了,童彦珺带自己前去的方向就是东方不败院子的方向,自从见了东方不败,盈盈心中萌动的杀心就从未停止过,因此早就打听出来东方不败居于何处了,见童彦珺带着她往那边行去,心中就知道此番必定为了东方不败而去,也罢,若能除了他,再好没有,至于童彦珺拐骗自己还有为何对东方不败有莫大仇恨之事,容后再做道理。      在东方不败的院门外停了下来,里面并无半点声响,门口小厮打着瞌睡,看来东方不败尚未回去,童彦珺带着盈盈守候在一处昙花丛之后,一面和盈盈说话,一面眼睛却紧紧盯着东方不败院子的大门,那模样时刻准备着冲出去的,盈盈也同样是如此,既然知道童彦珺的意图,当然要做足准备。      在昙花丛之后守候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东方不败的身影已经出现了,他摇摇晃晃的从远处而来,瞧那模样是多喝了几杯,记得方才在宴席上东方不败还没有醉成这付模样呢,看来是又和风雷堂下的其他堂主、香主喝酒了,今日因童百熊兴致高,被邀请来的还要风雷堂下的其余首领,东方不败素来能够笼络人心,遇到这样的情景,定是在宴席之后又陪上司饮酒去了。      童彦珺笑着对盈盈说道:“瞧,那是东方叔叔,我们去和他打声招呼,好不好?”      盈盈微笑着点头说好,两人一同出去,走到离东方不败尚有几步路的地方,盈盈便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儿来了,只见东方不败双目赤红,鼻翼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脸上也是通用一片,那模样竟然……竟然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物。      “东方叔叔!”童彦珺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扑到东方不败的身边,在他身上撞了一下,东方不败啊的呻@吟一声,那声音让盈盈脸红,童彦珺这下作小子竟然动了这一手,当真可恨!      “我们走吧!”盈盈脸红着拉扯童彦珺,她不想自己和此时的东方不败在一起,很危险,即使是个孩子,也很危险,更何况若真让人看见了,只怕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是燕儿吗?”东方不败此刻迷迷糊糊,鼻中闻到一股女儿幽香,便朝盈盈伸过手来,盈盈大怒,狠瞪了一眼童彦珺,童彦珺侧了侧身子,挡在盈盈跟前,并已经伸手入怀了,若盈盈没有猜错,他怀中只怕有一把匕首,盈盈已经明白了童彦珺的心思,若此刻童彦珺或者自己杀了东方不败,童百熊无话可说。      这让盈盈微微动心,匕首已经拿在了手上,东方不败神智模糊,并没有发现这一点,继续手向盈盈抓了过来,盈盈很及时的一记杀招就攻了出去,至于童彦珺会不会瞧出破绽,盈盈已经不再多想了,除去东方不败才是当务之急。      东方不败虽然眼下武功不高,但毕竟是学武的人,当风声呼呼而来时,已经察觉出来有意,连忙身子一侧就避了过去,但速度不快,盈盈手上匕首还是在东方不败的腹部划了一道口子。      受伤见血并没有将东方不败的神智来回,反而使他更加疯狂的向盈盈扑了过来,盈盈连连匕首刺出,但终究年龄幼小,有的中了,有的没中,反而在最后一下中让东方不败将匕首夺了过去。      童彦珺顿时大惊,眼见东方不败正欲将匕首朝着盈盈抛出,童彦珺连忙搂着盈盈着地一滚,而那柄被东方不败抛出的匕首斜斜刺入童彦珺的肩头,还好东方不败此刻神志不清,手上力道也是大减,并没有重伤童彦珺,童彦珺忍痛将匕首拔下,塞进盈盈手中,一侧身子,将盈盈扶起,却又将她推到自己身前,瞧那模样竟是拼了命的要将东方不败置于死地,而这正中盈盈下怀,匕首再次向东方不败此去,此次有了童彦珺在身后相处,盈盈匕首挥舞的有模有样,东方不败的身体却显然越来越虚弱,出手渐渐无力。      盈盈眼看就要得手,却突然童彦珺身子微侧,竟挡了一下盈盈手中的匕首,而东方不败因也在出招,一掌打在童彦珺的后心,将童彦珺打飞出去,盈盈啊的一声,连忙去看童彦珺,童彦珺一抹嘴角鲜血,摇了摇头,原来东方不败并未用上十成内功,这一下只让童彦珺轻伤,盈盈见他无事,又欲上前,却被童彦珺一把抓住了手,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不妥的意思来,那目光不像是对一个孩子,而是像对一个共同对敌的成年人,盈盈一惊,忙收了匕首。      这时候,就听一个声音道:“东方兄弟,你怎么了?”正是童百熊。      又听童百熊惊呼一声:“大小姐!”      盈盈就要点头答应,童彦珺忽然在盈盈腰眼处狠狠拧了一下,盈盈大叫一声,童彦珺低声喝道:“快哭!”      盈盈明白他意思了,开始抽抽噎噎起来,童百熊来不及去看结拜兄弟,忙抱起了盈盈问是怎么回事,盈盈指着东方不败,哭着说道:“他……他刚才扑过来,好吓人,好吓人!”      童百熊顺着盈盈手指的方向瞧过去,东方不败一已经摇摇欲坠,而他身上的燥热童百熊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眉头一皱,这兄弟太不晓事儿了,大喝道:“来人,把东方副堂主送屋里去。”      跟着童百熊来到两个侍卫答应一声,强行将东方不败送了进去。      “大小姐不怕。”童百熊拍着盈盈的后背,“东方副堂主只是喝多了,不慎冒犯了大小姐,大小姐怎么会来这儿的?”      “看昙花。”盈盈继续抽抽噎噎着。      正在这时候,秀儿也来了,看到盈盈哭哭啼啼,而童彦珺身上流血,呀的一声,童百熊将盈盈送入秀儿的怀中,秀儿忙哄着,又上上下下打量着盈盈,见她没有半点损伤,方才放心。      斜靠地上的童彦珺此刻却孤零零的没有人理睬,童百熊想着如何将这件事情揭了过去,秀儿只关心盈盈,只有盈盈还惦记着方才受了伤的童彦珺,指着他,转头对秀儿道:“哥哥疼,哥哥疼。”      秀儿蹲下身子看童彦珺,见他肩头流血,叫了一声童长老,童百熊依旧蹙眉不语,他心中正想着如何保住兄弟呢!      秀儿对这样一个对儿子漠不关心的父亲很是不满,又对这个时常来陪伴盈盈的童彦珺很是喜欢,轻声一哼,低头柔声对童彦珺道:“好孩子,怎么来?快起来,我带你去疗伤去吧。”      童彦珺不同父亲,他此刻想着的正是如何将这件事情闹大,而其中一个很关键的突破口就是秀儿,当下童彦珺不给父亲拒绝的机会,立刻点了点头,就跟着秀儿走。      童百熊到底是身经百战的人,一会儿心中便有了说辞,只是还需和兄弟套好招才行,当下也不管童彦珺了,往东方不败院子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还有一更,童彦珺的来历即将揭开 十世无福只为卿   秀儿将童彦珺带到盈盈的院子里,命人取来金疮药给他裹了肩头伤势,又往他体内输了些内力,助他调理内伤,好在此刻的东方不败武功平平,方才又中了药,因此那一掌未能将童彦珺重伤,将体内淤血逼出之后稍事歇息便无事了。      “疼不疼?”望着童彦珺肩头的伤势,盈盈轻声问道,这是童彦珺第二次为了救自己而受伤了,虽然他这次有心利用自己,但在挡那一剑时却实实在在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      童彦珺摇摇头。      秀儿赞叹道:“童少爷勇敢得很,我可没见过一个孩子受了这样的伤哭都不哭一声的。”      “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哭鼻子。”童彦珺大声说道,话语中充满着童稚,跟方才智斗东方不败的人儿完全不同,盈盈朝他眼睛望了望,却见他眼睛弯弯,正笑着,瞧不出半分不妥当来,这小子装模作样的本事真是高明,盈盈心中暗道,虽然感激他救了自己两次,可防备之心却渐渐升高。      “很晚了,我送童少爷回去吧。”秀儿说着站了起来,牵住童彦珺的手,低头询问道。      “秀姑姑。”童彦珺连忙摇头,“我这样回去,若被身边的小厮丫头见到,一定会告诉我娘亲的,娘亲会担心的,我能不能在这儿住几天,我伤好了就回去,好不好?”      秀儿原本就喜欢童彦珺,更何况他这一次是为了救盈盈而受伤的,岂有不答应之理,点着头说:“这样也好,你便住在小姐的隔壁吧,两个人也有个伴儿呢,等下我便派人去你院子里取一些换洗衣裳来,你那只小狼,要不要抱到这儿来?”      “那倒不必了。”童彦珺微微一笑,“小姐养的那只小狼胆子小得很,若见了我那只小狼,必定要害怕的。”      秀儿见他不但对盈盈好,便连盈盈身边的宠物也考虑到了,心下更是开怀了,点着头微笑着。      盈盈却瞥了一眼童彦珺,这小子想要留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方才举动,他必定会对自己起疑心的,自己又该如何遮掩过去呢?而童彦珺身上又有什么秘密呢?      怀着心事,盈盈被秀儿送回了房中,躺在床上,秀儿仔细的给她掖了掖被角,熄灭烛火,带上门出去。      黑暗中,盈盈睁着眼睛,望着天边一轮明月,月影婆娑,散发着淡淡光晕,夜显得格外宁静安详,偶尔能听到几声不知名的虫儿在鸣叫,盈盈轻轻吐出一口气,方才的那一轮恶斗仿佛已经隔了很久,可童彦珺身上的种种古怪迹象在黑暗中更加清晰的展现在自己面前,盈盈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或许这时候可以偷偷的去瞧他一瞧,或许可以看出童彦珺的本来面目,毕竟一个人只有在独处时才会卸下自己的假面具。      盈盈轻轻翻身坐起,就要站起打开窗子,忽然黑影一闪,一个人影直往床边飞扑过来,盈盈连忙侧身,若在前世,她必定是先侧身躲过这来势凶猛的一扑,之后迅速转身,枕边时刻放着的匕首出手,可眼下盈盈虽然心中招式明了,身子却是小儿身体,很不争气,当她侧身要躲避时,速度却远远没有心里想的这么快,被那人一下扑了个正着,那人招式狠辣,一下就锁住了盈盈的咽喉,死亡的威胁瞬间让盈盈心中惊怕。      不过,盈盈好歹是轮回两世之人,前一世少林寺迎令狐冲、黑木崖斗东方不败,哪一次不是艰难险阻,因此只是一怕,之后立刻镇定下来。      镇静下来的任盈盈突然发现了一个现象,那人影身形偏小,仿佛只是一个孩子。      “童彦珺!”盈盈脱口叫出。      “是我!”童彦珺似乎并没有要隐瞒自己身份的意思,扯下脸上罩着的黑布,露出脸来,那脸依旧是童彦珺的脸,可那表情却和童彦珺平时的表情大大不同,他面无表情,一双眼眸中闪烁着充满寒冰的目光,盯着盈盈,仿佛是一只猎豹,而盈盈则是猎豹爪底的一只兔子。      “你要做什么?”盈盈沉声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童彦珺冷声问道。      “你说我是什么人?我自然是任盈盈。”盈盈答道。      “一个从未学过武功的孩子,为什么能使出那样娴熟的招数,虽然你看似动作很慢,却一招一式很有模样,非一朝一夕之功!”童彦珺尖锐的指出盈盈的破绽。      “我从小跟在爹爹身边,看着也学会了。”盈盈争辩道,可话没说完,童彦珺手上力道突然加重,他恶狠狠的眼睛圆睁,“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盈盈喉头被捏得极紧,拧了拧眉头,娇怯怯的模样十分动人,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惜,童彦珺眼神中闪过一阵怜念,但随即又圆睁双目,变成一幅凶巴巴的模样来。      童彦珺眼神中瞬息的变化并没有逃过盈盈的双眼,她忽然想到童彦珺两次相救,绝不是对自己心存恶意之人,或许,从这一层上可以套知他的来路。      “你在打什么坏主意?”童彦珺看着盈盈眼睛几眨,立刻厉声喝道,手指上微微用力,盈盈干咳几声,眉头拧紧,道:“你……你放……放开我!”      “你先说实话!”童彦珺喝道。      盈盈咬咬牙,突然打了一个响指,童彦珺一愣,接着右边传来一声低吼,盈盈那只小白狼飞扑上来,别看那小白狼平时胆子甚小,关键时候却还是很迅速的,啊呜一口就要在童彦珺的袖子上,两只绿油油的眼睛散发着怒火瞪着欺负主人的坏蛋。      小白狼的举动只让童彦珺愣神片刻,之后他一声冷哼,手一甩,就将小白狼甩了出去,但也就在这一刹那,他掐住盈盈的手也略略一松,盈盈猛的向前扑,童彦珺哎呀一声,毕竟他只是一个孩子,内力还没有练到家,被盈盈这么一撞,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童彦珺大怒,翻身坐起,手指迅速又掐向盈盈娇嫩的脖子,却发现盈盈没有进一步的反抗,一愣,忙放开她察看,却见盈盈额头上被撞红了一片,双目紧闭,竟有昏迷之像,童彦珺忙将盈盈横抱在手,探了探她的脉搏,幸好脉势平稳,并无大碍。      童彦珺摇头轻叹了一声,将盈盈抱到了床上,先前眼神中的暴戾凶恶早已经化作了一片怜惜与温情,他将盈盈抱入被窝中,替她盖上被子,双眼不眨的盯着盈盈的娇俏脸庞,手在盈盈额头轻轻抚摸着,低声道:“真是个倔强的丫头,就和你从前一样,认准了事儿旁人再这么说,你终究是不会再相信了的。”      他低声说着,又握起盈盈的小胖手把玩着,却没有注意到盈盈眼皮下眼珠正微微转动,盈盈当然是醒着的,她耳边听着童彦珺那酷似大人的言语,心中有些莫名,从前?什么从前?是指自己很小的时候,或者……前世?盈盈心头涌动,但连忙震慑心神,唯恐被童彦珺瞧出了破绽。      “小丫头,上辈子我放过你了,这辈子定然不会让你从我身边溜走的,你可得乖乖的,那什么令狐冲的,可不许再去想了。”童彦珺又低声自言自语。      这话让盈盈几乎就确定了童彦珺是从何而来的,竟然他的来历也和自己一样,盈盈诧异之极,又莫名的倍感亲切,只他言语中提及令狐冲,让盈盈又多了几分心痛。      “我轮回十世,十世无福,只是为了你,这一次再也不能放过你了。”童彦珺轻轻抚摸盈盈的小手。      轮回十世?他竟然已经轮回了十世,可为什么自己没有呢?难道自己和他的来历还是有些不同的?还有,十世无福,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是为了自己呢?盈盈微微睁开眼睛,想从眼皮缝里看看他,却没有想到,眼睛方才微微睁开时,就听得童彦珺一声轻笑:“小丫头,不要装了。”      盈盈忙又把眼睛闭上了,童彦珺却已经将她上身抱起,捏着她嫩嫩的脸颊,恶作剧似的说道:“还装,还装!再装就打你屁@股!”他说着还真将盈盈身子压在自己的膝盖上。      盈盈脸上一红,马上睁眼喝道:“小子,你放开我!”      “就不放开你!”童彦珺按住盈盈的纤纤玉腰,“你先把你的来历交代清楚了,我再放你,你究竟是不是从前的你。”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盈盈扭过了头。      童彦珺轻拍了一下盈盈的脑袋:“刚才偷听了我的秘密,难道还不说给我听你的秘密吗?”他声音突然又是一软,轻抚盈盈秀发,“我为你轮回十世,十世无福,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我待你如何吗?”话声中有着极度的深情失望伤心,让盈盈为之动容,低声说道:“你倒说说看,何谓轮回十世,十世无福?”      “你先说,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死了之后带着记忆回到了小时候?”童彦珺不肯退步。      “若我说不是,你待如何?”盈盈反问。      “把你脑袋拧下来!”童彦珺恶狠狠的道。      盈盈却听出他话中的玩笑之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童彦珺也笑了,轻拍盈盈肩膀:“罢了罢了,不同你玩了,你那言行举止,和你从前有什么差别,我怎么会不明白呢?”      “你都已经轮回十世了,难道还记得那样清楚吗?”盈盈笑道。      “无论轮回多少世,你的音容笑貌,我统统都会记得!”童彦珺斩钉截铁的道。      盈盈心中一动,原来在上一世,竟然有人如此倾心相待,而自己竟懵懂无知,她扭头看了一眼情深意切的童彦珺,又垂下了眼睑,心中有几分烦乱。 刻骨相思如何酬   夏日的夜,宁静平和,淡淡月光透过窗户缝隙撒进屋内,给黑暗的屋子添上几分光亮,又有些朦胧,人处其间,有几分梦幻与浪漫。      盈盈低头想着童彦珺对自己的一番心意,脸上微微红润,却又觉得自己不该,但究竟是不该从前羞辱过他,还是不该对他的心意感动而对不起令狐冲,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按说再世轮回,她和令狐冲已经全无瓜葛,可当年的铭心刻骨的情意又岂是轮回就能忘却的,那时千秋万载永为夫妇的誓言虽然在后来的时光折磨中已经让她觉得是个笑话了,但那终究是当初自己满腔深情说出来的呀!      “在想什么?”童彦珺揪了揪盈盈的头发,他是大人灵魂,可装孩子装得久了,那些小孩儿举动竟已经成了习惯,盈盈一笑,那笑容中有些纵容,像是对待一个孩子,让童彦珺瞧着冒火,喝道:“别这样笑,我可不是小孩子,我已经轮回十世了,你便叫我祖爷爷,那也是该的呢!”      他这样一说,盈盈更是忍不住哈的一声笑出来,却立刻觉得臀上一疼,那小子竟真的在自己臀上打了一下,不很疼,但那羞人的温热让盈盈就要翻身坐起,一巴掌打过去,童彦珺牢牢将盈盈按着,哼了一声,很是得意。      盈盈回头瞪他一眼,却望见了他玩笑的脸庞上那双满是深情的眸子,那双眸子中有自己的倒影,他仿佛将自己的影子深深藏在他的眼中、他的心中!      “那轮回十世、十世无福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现在能告诉我了吗?”盈盈低声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童彦珺淡淡的说道。      “哼!”盈盈回首不屑的低哼一声,“你既然已经露了口风,那便是算好了我必定会问的,你也必定会说于我知道的,何必假惺惺的?”      “你可真能呕死人!”童彦珺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虽说前世爱她不求回报,却也实在不想让她再堕迷途了。      “你还记得吗?在你七岁的那年,黑木崖后山上,曾经和我相遇,那一次我却很丢脸的在那儿哭泣着。”童彦珺将盈盈拥进怀中,深深的说道。      盈盈身子微颤,却并没有拒绝,她想了良久,却轻轻摇头,毕竟年代太过久远的事情,她实在不能记起了。      童彦珺有些伤感,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他继续说道:“那时候教主方才被东方不败软禁,黑木崖弟子齐来为教主守灵,我自然也来了,但就在黑木崖上,二娘兀自不忘记陷害我,说我在守灵时候不专心,偷偷笑来着,我娘护着我说了二娘一通,却反而被爹爹责骂,我一气之下去了后山哭泣,却遇上了你,你递了一块帕子给我,说你死了爹爹都没有哭,我一个男娃娃却在这儿哇哇乱哭,实在不像话。”      童彦珺的眼睛微微眯起,似是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时候,一个身着素服的七岁女孩,义正言辞、满脸坚强,而对面一个男孩儿却眼中含泪,哭哭啼啼。      盈盈瞧着童彦珺,努力回想当年事情,似乎有点想起来了,自己那时年龄虽小,可因自幼跟随父亲身边,见得多了,听得多了,从小就知道,在黑木崖上,软弱哭泣是没有用的,要想活下来,弱小可以是暂时的伪装,却不能是本质,当初背后哭泣的童彦珺,让她产生了鄙夷,也有几分羡慕几分妒忌,他好歹是有爹有娘的人哪!      “自那以后,我牢牢记住你的话,便爹爹再偏心眼儿,我都不曾哭泣,因为我知道了,要想得到我所想要的东西,只有依靠坚强,而非软弱!我记住了这个,同时也记住了你!记了一辈子!”童彦珺将盈盈双手握在手中,凝视着她的脸庞,而盈盈却将脸蛋垂了下去,童彦珺不能瞧见她脸上表情。      “之后……我却伤了你,是不是?”良久盈盈低声说道。      “过去的事情就不必说了。”童彦珺摆了摆手,直接跳过盈盈曾羞辱他的那一段,继续说道,“十二年后,教主重出江湖,而我家也遭到了灭门之祸,我在杨莲亭派人捉拿之时拼死抵抗,终于被一剑斩下头颅,可心有不甘,魂魄飘飘渺渺间又上了黑木崖,瞧着杨莲亭将我一家投入地牢,瞧着牢中狱卒蹂@躏我姐姐,瞧着我娘亲因心疼姐姐而发了疯,瞧着我们全家在牢笼中天天喝馊水,吃搜饭!”他说到此处,话语中的恨意一点点加深,一点点加重,额头青筋暴起,眼中仇恨的怒火疯狂燃烧着。      眼睁睁看着家人被辱,那是何等的惨烈,盈盈捏着童彦珺的手,只觉得他手心中全是冷汗。      童彦珺深深吸了口气:“之后,我又见到你们攻上了黑木崖,杀了东方不败,可即使如此,我心中的恨依旧无法熄灭,凭什么我们一家遭受这么大的罪过,而他们两个却这样轻轻松松的死了,真该如教主所说,将他们分一百天凌迟处死!”      “你自己也说了,过去的事情,不必再说了,让自己轻松一点,不好吗?”盈盈柔声说道。      “有些事情能忘记,有些事情却会让人不管轮回几世都忘不了!”童彦珺咬牙切齿。      “你不是要告诉我十世无福的吗,别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盈盈转过了话语。      童彦珺说道:“纵然我心恨难平,东方不败终究是死了,我看着他们的魂魄渐渐变淡,渐渐消失,却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不是如此,或许是仇恨支持着我,也或许……是爱!”他低头看盈盈,盈盈却又复低了头。      童彦珺继续说道:“飘飘忽忽间,我无处可去,东游西荡着,想要跟在你身边,却又不想见你和其他人在一起那卿卿我我的样子,便随处飘荡,可总是在你左近,探听着你的消息。”      卿卿我我一词让盈盈脸上红霞飘起,嗔怒的瞪了童彦珺一眼,她如今小儿模样,做出这番动作来,别有一番可爱意味,童彦珺一笑,伸手轻捏一下盈盈脸颊。      童彦珺说道:“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过得很幸福,我虽然心中嫉妒万分,却也很是欣慰,只要你好,那便好了,我也不需要你记得我,只是,到了后来,我却知道……你不幸福,一点都不幸福!”      他语气沉痛,盈盈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成亲后的诸般委屈顿时涌上心来,哇的一声竟哭了出来,她轮回转世之后,便伪装小孩儿,也未曾这样放肆的哭着,而此刻却肆意的发泄着。      童彦珺并没有劝,只是轻拍盈盈背脊,有些时候,哭出来会让人好受一些。      盈盈唯恐被人听见了,头捂在被子里,娇柔的身子随着哭声一起一伏,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童彦珺顿时怜念大盛。      良久,盈盈的哭声方才停止,抽了抽鼻子,抬起了头,见童彦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脸上微红,记得上一次这样放肆大哭,还是在找到了十二年未见的父亲时候,之后便是心中再委屈再难受,也未曾这样,跟了令狐冲之后,只有他肆意的向自己诉说对小师妹的思念,对小师妹的爱,自己却从不如此敞开心扉。      “后来怎么样?”盈盈声音有些沙哑了。      童彦珺说道:“我突然很气愤,想要将你身边那人杀了,可是一次次的却只从他身上穿过去,我心中的爱和怒火交织着,仿佛要将自己燃烧,就在这时,却听到一个声音在说‘三世无福,换她一世幸福,你可愿意?’我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左右看时,那声音又说道‘三世之中,你只有不幸,只有痛苦,只有折磨,你可愿意?’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当下斩钉截铁的答应,却要他保留我的记忆,那声音却道‘那便十世无福吧。’我怕若我将你忘了,会承受不住那三世苦痛,若我脑子里有你的影子在,别说十世无福,便是百世无福、千世无福,我也甘愿承受。”      盈盈心中像是被大锤敲中,又像被雷电击中一般,她吃惊失神,童彦珺的面容无比清晰的在面前,她却觉得模糊了,自己何德何能,竟得他如此眷顾?十世之中,唯有苦难,没有幸福,那是怎样的人生?她不敢想象,原以为当日令狐冲被师父陷害、师妹遗弃,已经是天大的灾祸,可他终究还有幸福,有快乐,若将那些快乐统统抽取,他能坚持下来吗?若他一生下来就只有苦难,没有师父师母疼爱,没有师弟师妹的拥戴,他的人生会怎么样?盈盈想不出来,但面前这人却真正坚持了这十世,虽然难以置信,可这就是事实。      “感动不?”童彦珺突然嬉皮笑脸的冲盈盈一笑,“虽然说十世无福,但想到你时候我还是很幸福的,更何况童少爷是什么人?便是出身不好,父母不好,总能为自己挣下一片天空的,而且也算是见识了,我去过很多地方,很多不同的时空,那儿有钢筋水泥的城市,还有各种各样我们这儿不会出现的小玩意儿,可惜不能带着,若能带来给你玩儿,那便好了。”      “你这小子,方才还正正经经的说话,现在又乱开玩笑了,什么钢筋水泥,我不明白,只是……你受了很多苦,我却知道的。”盈盈声音渐渐低了。      “那你报答我,好不好?”童彦珺抬起盈盈下颚。      盈盈一愣,报答?如此情意,如何报答?更何况……她脸上微微一白,想到了心底深处那远在华山的人儿。      “我和你玩笑的。”童彦珺笑了一笑,淡淡说道,自己一番深情对她,而她的一番深情却兀自在一个不爱她的人身上,世事无常,情深不寿,大约就是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童彦珺不但是重生,而且还知道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更加经过现代,知道其他相关得神雕、倚天等事,哈哈,这个金手指开得还行吧! 与卿原是同路人   十世苦难,换她一世幸福,盈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如此浓情厚意,她又该如何报答呢?要怎样的报答,才能补偿他这十世的苦难呢?一时间愧疚、感动、心痛五味杂陈,她很无力,这样的深情真的让她手足无措。      “方才报答一说,我当真只是玩笑,你别放在心上。”童彦珺柔声说道。      “你可以一笑置之,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若我也这样想,那就不是人了。”盈盈说道,她内心隐隐觉得对于这样一个人,是否只有以身相许,方能报答,可是……那真是报答吗?可若那都不是报答,自己又该如何汇报呢?      “你终于体会到当年令狐冲的感觉了?”童彦珺忽然说道。      “你说什么?”盈盈柳眉微竖,咬了咬嘴唇。      “报答而来的爱情。”童彦珺一字一顿。      “你……”盈盈恼羞成怒,突然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却被童彦珺抓住了手。      “我说得不对吗?或许当初你也知道,那爱情究竟从何而来,只是你却不愿意多想,你自以为无求无欲只是对他好,可对于他来说,他若也这样想,他便不是人了,或许内心深处,你也利用了这一点。”童彦珺声音很轻,却字字有力。      “你胡说八道!”盈盈怒道,她知道,在前世,很多人眼中令狐冲娶她只为报恩,可却从未有人敢在她面前说过,如今被人当面说了出来,便如伤口被揭,她恼怒万分,令狐冲究竟是爱她还是感激,或者两者兼有,她不敢去想,也不愿意人家去想,可这人竟这样大喇喇的说了出来。      “我真的在胡说吗?盈盈,你要知道,我和你是同一类人!我们的思维是一样的!”童彦珺凝神看着盈盈双目,盈盈起先毫不示弱的盯着他,之后却慢慢低下了头,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人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并不会真正去深深思索自己真正的目的,很多时候,人都是凭着本能做事,而落在别人眼中的感觉或许是真实的,自己和他或许真是一路人吧!便如今日,若他不告知自己这一切,自己便不会心存愧疚,不会有那些报答念头,可如今说了,自己这种念头却上来了,可童彦珺真的希望自己因报答而以身相许吗?必定不会,但他的本能却让他还是说出了这件事情,很矛盾,也很现实,这就是人哪!      “盈盈,我并不希望你因想报答我而做出什么决定来,只是希望你在做出决定之前思索一些,想想别人,想想神教,好吗?”童彦珺说道。      “神教?”盈盈微微抬眼。      “当初你的所作所为是否伤害到神教,你心里应该很明白,盈盈,若你不是教中之人,我便再喜欢,也绝对不会和你一起的。”童彦珺说道,“因为我知道,人身在世,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其他的,我能为你轮回十世,十世无福,我却不能为了你伤害我的父母,当初教主脱困,我知道,若我能及时相助你们,你定会对我另眼看待,或许我们之间……可我没有这样做,因为除了你,我还必须为我的母亲、为我的家人着想,你说是不是?”      他说着,伸手摸摸盈盈头顶,像是在和一个孩子说道理。      盈盈一阵阵惭愧,神教的衰败自己确实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自己因令狐冲缘故,强令教内不得和正派为敌,可正派却没有这一层顾虑,以至于之后神教众人行事畏首畏尾,慢慢的也就衰败下来了,这一次不管自己姻缘如何,至少不能伤害了这些曾经疼爱过自己,对自己好的人。      “累了吧?好好睡吧,别多想了,你还小,我也还小,他……也还小!”童彦珺说完,转身从窗户翩然而去,明亮月光照在盈盈身上,给她镀上一层银光,她呆呆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心中的纷乱得到片刻的宁静,是的,都还小,一切都还未开始,自己不应将前世代入今生的。盈盈突然好恨,为什么自己重活一次偏要带着过去的记忆,若不带着那番记忆,可能现在的她不会这样柔肠千转。      一夜无眠,次日早上秀儿进来服侍盈盈的时候,吃惊的发现,盈盈正披着衣衫站在窗边,呆呆的看着窗外的矮树,忙上前说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清早就起来了?”待得盈盈回过头来时,却见盈盈双目微红,额头也红了一块,更加吃惊,又是心疼,给她轻轻揉着,又问怎么回事儿。      “昨天晚上撞的。”盈盈眨眨眼睛,她很想给东方不败抹点黑,反正昨儿个回来之时夜已经深了,秀儿没有注意到自己额头轻伤,也是正常,秀儿果然没有怀疑,只揉着她额头,说道:“怎么昨儿个不说呢?瞧瞧,疼了一个晚上吧?”      盈盈微微摇头笑道:“不疼。”      秀儿又取了清凉的药膏来给盈盈敷上,说道:“走吧,我们吃饭去,童少爷已经在外面了。”      盈盈本来跟着秀儿的步伐往外面走,但听得秀儿此语,脚步却是一顿,轻声道:“我……我还是在这儿吃吧,我很累,等下还想睡。”      “小姐……”秀儿回头,有些莫名的看着盈盈,她便再聪明,也猜不透盈盈此刻在想些什么,只得点头答应了,命人端了饭菜过来。      用饭之后,童夫人来了,带了许多补品算是赔罪,盈盈微笑谢过,对东方不败饶是不饶却未提一言,童夫人只当小孩儿想不到这些,便又转头对秀儿说起话来,秀儿自然明白童夫人此来,确实有探望盈盈之意,但更多的是为了东方不败、为了童家,毕竟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不但对东方不败没有好处,对童家也没有好处,秀儿和童夫人素来交好,她既然来了,也不能太驳了面子,便答应了不说,只是又表示不想再让大小姐见到这个人,童夫人自然明白秀儿的意思,那是要将东方不败外调,昨日童百熊和自己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曾有这一层意思,当下点头答应,说了一会儿的话,便离开了,离开之时却带走了童彦珺,原本母亲带走孩子也没有什么,只是当童夫人满怀忧虑的说是童百熊要找童彦珺的时候,盈盈却担心起来,脱口说道:“我和你同去。”      童夫人大喜,连连点头。      见到童彦珺时,盈盈低下了头,经过昨晚之事,她有些害怕见到这个人,童彦珺的表现一如往常,只私底下捏了捏盈盈的手,很有几分安慰之意。      在童百熊的书房中,他见盈盈跟着来了,先是一呆,之后上前行礼,又慰问几句,就横眉冷目的责问童彦珺,问他为何深夜带着小姐乱跑,童彦珺无言以对,低头认错,童百熊怒瞪着眼睛命人取家法来。      盈盈连忙上前一步,扯着童百熊的袖子:“童伯伯,昨儿个是我要童哥哥陪我去看昙花的,也是我拉着他往东方副堂主的院子里去的,并不怪他,他为了我都受伤了,不要罚他,好不好?”      “可不能这么说。”童百熊断然道,“小姐人小,不懂事儿,这小子都这么大人了,难道还不懂事儿吗?”      “不要罚他嘛,如果……如果您真要罚他,那你就连我一起打好啦!”盈盈扯着童百熊的袖子耍起无聊,童百熊也顺势下马,道:“也罢,彦珺,既然大小姐为你求情,我今日便不重责你,去思过堂三天三夜!”又望了望自己夫人,加了一句,“任何人都不的探视!”      童夫人脸色一白,眼睁睁的看着童彦珺跟着下人离开。      盈盈听童府里的人说过那思过堂,进了里面的人都是不许吃饭的,她低声对童夫人说道:“我会去瞧童哥哥的。”      童夫人这才有了些血色。      童百熊虽然说道任何人不许探视,但当门口的守卫见到大小姐到来时,还是不敢阻拦,毕竟童百熊见到大小姐也要礼让三分的。      童彦珺正无聊的面墙而跪,听得盈盈进来,笑嘻嘻的转过了脸来。      将门关上,独自面对童彦珺,盈盈却说不出话来了,童彦珺笑着过来,将她扯到自己身边,思过堂里四面石壁,别说桌椅,便连个蒲团都没有,童彦珺只得解下外衣垫在地上,拉着她坐了,说道:“好啦,别哭丧着脸,我又没事儿,带了什么好吃的给我?”      童彦珺去抢盈盈手中食盒,那里面放着两荤两素并一碗热汤,童彦珺大口大口将汤一饮而尽,盈盈扑哧一笑:“左右不过两三个时辰,就饿成这副模样了,看你这吃相。”      “嘿嘿,我都几百年没有吃过好吃的了,这次重新回来,当然要好好吃上几顿啦!”他十世无福,其中自然包括了吃不饱穿不暖,他虽然曾对盈盈说他童少爷总能给自己闯出一片天空来的,可老天爷似乎专和他作对,每每要成功之时,总会天降灾难。      “对不起。”盈盈低声说道,心中愧疚又涌了上来。      童彦珺摸摸她脑袋,笑道:“好啦好啦,我又没说什么,对了,有没有给我带些零食来吃?或者找几本书来看,这儿好无聊。”      盈盈破涕为笑:“我匆匆而来,哪想得到这么多?”瞧瞧四周围环境,皱眉说道,“你爹爹真是狠心,将你关到这种地方来,你也蠢得很,方才进来的时候还真就见你跪着了,傻瓜!”      “你知道什么,我那些二娘三娘最爱捉我的小辫子,而且眼线众多,我若不乖乖跪着,让她们知道了,到爹爹面前告状,我又没有好日子过了。”童彦珺皱皱鼻子,很不屑,对童百熊,他心中也是有怨的,有时候想到娘和姐姐前世的惨状,他总觉得若爹爹不曾和东方不败交往,她们也不会落到那边地步,更何况爹爹又从不疼娘亲,更不疼姐姐,他眼中只有那些会讨好人的姨娘,还有他们的臭小子臭丫头,娘亲也知道爹爹喜欢那些娇娇柔柔的姨娘,可是娘亲是正妻呀,又是教中长老之女,有身份有尊严,怎么能和那起子人一样下贱?      童彦珺摇摇头,算了算了,不想了,眼前还有正事商量,他拉近盈盈,压低了声音说道:“爹爹将东方不败外调到杭州,又让娘亲说同了秀姑姑,不将昨晚上的事情泄露出去,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说到东方不败,盈盈脸微微沉下,思索起来。    巧说真相动心计   提及东方不败,盈盈的脸沉了下来,凭心而论,她并不想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她很想让东方不败在爹爹跟前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这样即使日后爹爹发现东方不败乃可造之材,在任用之时也会斟酌一二,她如今小孩儿之身,若要装作无意间透露给任我行这件事情,并不困难,只是这样一来,势必会连累了童家,盈盈抬眼向童彦珺瞧了一瞧,而且当日是他带自己前往东方不败院落的,没准儿童百熊为了保护童家和东方不败,就将罪名都惯在他的头上,那可不成。      “你不必顾虑我的。”童彦珺知道盈盈心思,微微笑了一笑。      盈盈轻轻摇头,道:“并不单单只为了你,我也不想让爹爹和童伯伯闹得不愉快。”      童彦珺笑道:“这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一点上我的心思和你相同,你出生几天之后我和娘亲来瞧你,便是想逗逗你,弄出些投缘的模样来,好拉近两家关系。”      “只怕你的目的还不止这些吧?”盈盈白了他一眼,自从知道童彦珺对自己有情,她便隐隐猜到,他一来确实想拉近两家关系,二来怕也是为了自己,想到此,盈盈脸上一红。      童彦珺深知盈盈性子羞涩,并不敢在这上头多做调笑,便当做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没有接口。      盈盈忽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微微抬头:“若当日爹爹不曾从西湖湖底出来,你们童家也不会被东方不败灭门,从这一点上来说,你原也该恨我爹爹才是。”      童彦珺摇摇头:“东方不败倒行逆施,和杨莲亭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爹爹虽然和东方不败乃结拜兄弟,却和杨莲亭始终不对付,总有一天,杨莲亭会对付我一家的,而且当日教主杀东方不败,也算是为我抱了大仇,更何况当时我娘亲因疯魔了,被杨莲亭遗忘在牢中,未曾带往大殿被杀害,后来还是任教主派人安置我娘亲的呢,虽然娘亲的疯魔一直未好,却也让她衣食无忧的度过了余生,便这一点上我对教主也很是感激。”      盈盈点了点头,若说那时任我行仁慈,却也是笑话了,只不过是童家在日月神教中势力非同小可,任我行重登教主之位,并不稳当,需要收拢各方势力,让童夫人安度晚年一来对任我行没有威胁,二来也能笼络人心,何乐而不为呢?当时任我行的心理和东方不败留自己一命不杀的心理是一样的。      “更何况,这期间还夹杂了一个你。”童彦珺探手过来,将盈盈柔软的小手抓在掌心,盈盈脸上微红,忙挣脱出来,身子往后坐了坐。      “你若想要告知教主,我倒是有个主意在此。”童彦珺见盈盈害羞躲避,微微一笑,转过了话题。      “哦?你倒是说说看。”盈盈抬头挑了挑眉。      童彦珺说道:“你也知道,童家在日月神教经营多年,有不少敌对的人。”他莫测高深的一笑,盈盈顿时了然,点头说道:“不错,若由他们将这件事情告知我爹爹,也便算不得我去告状,且他们去说,爹爹反而不能责怪童家了,否则就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况且爹爹并不喜欢搬弄是非之人。”      作为一教之主,并不愿意看到手下亲如一家,有时候小小争斗,会上那宝座上的人反而安心,甚至在宝座上面的人有时候会刻意让底下的人有些小矛盾,任我行也正是这个想法,因此童家的对头罗古德,在日月神教中位列神教长老第二位,为朱雀堂长老,童家、罗家素来不和,且罗古德是一个粗莽之人,但凡知道童家一点小把柄,必会禀报任我行,之前又因任我行和童百熊不和,曾在童、罗两家之争中,心中偏着罗古德,而那罗古德偏不明事理,只当教主将他视作心腹之人,有些跋扈之状,据盈盈所知,最近父亲很想打压罗古德,这罗古德不是识趣之人,未必发现这一点,因此若让他抓到童百熊的小辫子,必定上呈教主,而爹爹绝对不会再偏向罗古德的。      盈盈点头微笑:“这个主意很不错,也容易办到。”      童彦珺点头,童府中罗古德的人可是有几个的,童百熊未必知道,可对于他而言,那是几百年前就知道的事情了。      两人计议已定,心中便多了几分欢喜,不过也正因商议已定,两人之间倒少了几分共同的言语,盈盈自打知道童彦珺钟情于己的时候,便有些不太好意思和他独处,起身就说要走。      童彦珺伸手扯着她的裙摆说道:“我在这儿好无聊,好难受的,娘亲又进不得这儿,你便陪我一会儿,成不成?”他说得可怜兮兮的,纵然盈盈知道是这小子作伪,但想到他对自己的好,还是停住了步伐,转回头去瞪他一眼,童彦珺毫不在意,嬉皮笑脸的吐吐舌头,那模样倒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      童彦珺正想说让盈盈坐下的时候,忽听外面传来声音:“我要进去。”一个很霸道的小女孩儿话语。      “又是那个臭丫头!”童彦珺立刻恼怒起来,盈盈问道:“怎么啦?声音有些耳熟。”      童彦珺说道:“就是上回害你差点摔进坑里的童彦琳,哼,每次爹罚我,她就爱来瞧热闹,这小丫头着实可恨。”      “彦琳,你可不能进去哦,你爹爹可是说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的。”一个矫揉造作的女声响了起来,言辞之间特别强调了“任何人”这三个字。      “是五姨娘。”童彦珺低声说道。      “嘻嘻,娘,我当然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惹得爹爹生气啦,娘呀,爹爹说了,他身为神教长老,公事繁忙,没有功夫教他练功,等他出来之后让哥哥教他呢!”童彦琳好不得意,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格格的就笑起来了。      童彦珺脸上白了一白,依稀记得,前世的时候就是爹爹公事繁忙,不亲自教导自己,而让童彦琳的兄长童彦琏教自己,他哪里肯认真教导?还不是敷衍了事,甚至有时候还借故欺负自己,而当着爹爹的面,却又说自己不肯好好学,且在前世娘亲因生自己的时候坏了身子,常年卧病在床,便想要教自己,也是无法的,若非如此,凭着自己在武学上的天赋,绝对能有一番作为的,这一世居然变成了这样,好在自己心中记得的武学秘籍不少,便自己自行练习,也查不到哪儿去的。      门外童彦琳母女一唱一和,让童彦珺心中不痛快之极,盈盈也有些气愤,起身便打开了房门。      “你竟敢……”童彦琳一面抬头一面嘴中喝道,待得见到竟是小姐在此,立刻就没了声音,害怕的去扯娘的袖子,那五姨太生得果然漂亮,一副娇弱模样,叫人看了生怜,可惜那做作的样子却让人看了来气,盈盈哼了一声。      今日跟随盈盈来的一个小丫头秋儿原本是童彦珺身边的,为人机灵,因此当盈盈来到之后,童彦珺让她伺候盈盈去了,她素来对童彦琳母女不喜,因此刚才见她们来了,知道她们必定出演挑衅,故意避了开去,让她们原形毕露,这时候匆匆出来,俯身跪倒盈盈跟前:“大小姐息怒。”      那五姨太忙扯着童彦琳也跪了下来,心中却在说秋儿小题大做。      盈盈看了秋儿一眼,果然是个灵巧的丫头,又往向五姨太和童彦琳惊慌失措的面容,淡淡的说道:“童伯伯内院之事,我原不该多管的,秋儿,你送她们去童夫人那边吧。”      秋儿应了一声,微笑着走到五姨太跟前,笑道:“五姨太,三小姐,请跟奴婢走吧。”      五姨太带了几分恐慌的看看盈盈,又瞪了一眼秋儿,盈盈明眸一眯,眼中光芒让五姨太浑身一凉,低下了头,心中暗起一个小孩儿怎么有如许目光,之后又摇了摇头,人家可是神教大小姐,浑浑噩噩的跟着秋儿走了。      盈盈带上门,再次回到童彦珺身边,童彦珺说道:“你这样可让娘难做了。”      盈盈说道:“童夫人之所以常年被这起子人气着,便是太过宽容,没有立下规矩的缘故,当然也有童伯伯对她们的纵容在里头,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今日我便送给机会给童夫人,若她能够把握住了,以后对你们也是有好处的。”      “说到掌管底下的人,你确实比我强一些。”童彦珺由衷的说道,他经历了十世,却十世无福,对于驾驭下人,没有半分经验,而前世又几乎是在家中庶子打压下长大的,更不曾学些恩威并重的手段。      盈盈微微一笑:“你倒谦虚得很嘛,不过你装孩子装得不错,那些日子里我竟没有看出你有半分破绽来。”      “你还不是一样?”童彦珺笑了笑,两人回忆起盈盈尚在婴儿时期,两人的相处情景,都是会心一笑,又说了一会儿话,眼见天色不到,傍晚时分天气凉了,童彦珺便主动让盈盈回去了,盈盈回屋之后,秋儿进来禀报说童夫人责罚了五姨太和童彦琳,童百熊这次并没有说什么,还将五姨太骂了一顿,盈盈笑了一笑,这才是了,又吩咐秋儿给童彦珺送一床被子过去,秋儿连连点头,感激的看着盈盈。 一声师妹生恼意   在童彦珺的巧心运作之下,童百熊的老对头罗古德很快就得到了大小姐在童家被童百熊的结拜兄弟冒犯一事,之后自然的很快任我行也得到了消息,只是当罗古德幸灾乐祸的将这件事情上报时,却遭到了任我行的呵斥,勒令他于此事上头要紧闭嘴巴,罗古德当成就愣在那儿了。      任我行瞧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身便走,随即就下了黑木崖,来到童府。      “爹爹!”见任我行来到,盈盈飞奔出来,扑进任我行的怀中。      任我行哈哈笑着将女儿往怀中搂着,轻抚她秀发,说道:“在这儿待得还舒服吗?”      “舒服!”盈盈笑着点头,小手攀着任我行的脖颈,笑嘻嘻的看童彦珺。      “不过听说发生了一些小事儿?”任我行瞧了瞧站在一旁的童百熊,童百熊立刻脸上一白,他是年长之人,听任我行说这话时的口气也知道必定是兄弟冒犯大小姐的事儿被教主知道了,暗暗叫苦,但教主既不点破,也不能马上辩白,以免着以痕迹了。      “爹爹,是童哥哥救了我,自己还受伤了。”盈盈甜甜的声音响了起来,小脸在任我行的胸膛前蹭呀蹭的,小女儿的亲近让任我行觉得很是欣慰,原本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了几分,拍拍盈盈的背脊,向童彦珺招了招手,      童彦珺稳步上前,行了一礼,任我行拉着童彦珺的手,上下打量了一阵,忽然一笑,说道:“小子,你很不错,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救了盈盈了。”又上上下下打量了童彦珺一阵,再伸手捏了捏童彦珺的胛骨、臂骨。      盈盈忽然扑哧一笑,任我行低头笑道:“你在笑什么?”      盈盈脆生生的说道:“我看爹爹捏他那模样,很像上回秀姑姑喂小狼吃小鸡仔的模样,捏捏胖瘦。”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任我行也是一笑,斥道:“小丫头胡说八道,爹是在看这小子的筋骨如何。”转头看向童百熊,说道,“这小子胫骨奇佳,倒是个练武奇才,童兄,本座有意将你儿子收为弟子,你意如何?”      “教主?”此言一出,童百熊愣住了,随即立刻单膝跪倒,“彦珺不过是个孩子,教主如此厚爱,岂非折杀了他,这个……属下一家万万不敢当的。”任我行没有儿子,做任我行的弟子,很大程度上会被视为将来教主之位的候选人,而且是有大机会的候选人,可这对童家、童彦珺究竟是好还是坏呢?童百熊心中惴惴不安。      盈盈也是一愣,爹爹此举究竟怀着几分善意、几分恶意呢?若说单纯瞧中了童彦珺,那是不可能的,她抬头看向自己父亲,任我行的眸子里只有笑意,仿佛是得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儿,让盈盈实在看不出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小子,你觉得怎么样?”任我行没有理会童百熊,直接看向童彦珺,童彦珺咬咬牙,跪倒在地:“多谢教主抬爱,彦珺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哈哈,你小小年纪,倒学得大人口气。”听他一口答应,任我行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头,“还不快叫师父?”      “是!”童彦珺咚咚咚磕了八个头,当着众人之面行了拜师之礼,又站起身来叫了师父。      盈盈在任我行的怀中,笑着说道:“爹爹,他拜过了师父,是不是该拜见师姐?”      任我行哈哈大笑:“难不成你还想当师姐?”武林中但凡师父有儿子女儿的,都不以入门先后排序,只以年龄而论,童彦珺一听这话就跳了起来:“不成,不成,你比我年纪小。”      任我行也说道:“彦珺说的是。”      “爹爹!”盈盈不依的拽着任我行的说,“您有了徒弟就不疼女儿了。”      “爹爹怎么会不疼你?”任我行将女儿往怀中搂了搂,“爹爹收了一个弟子做你的师兄,正可一起疼着你呢?是不是?”      “对呀!”童彦珺笑嘻嘻的凑上前去,“我从前就很照顾小姐的,不,不,现在不能叫小姐了。”他眼珠子转了转,露出几分狡狯,“叫小师妹?好不好,小师妹!”      “住口!”盈盈勃然而怒,一声断喝,让在场的人都惊了一惊,任我行也惊讶的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女儿。      盈盈咬牙看着童彦珺,他明知道这三个字曾让自己曾让自己绝望失落,却偏偏还这样叫了出来,分明就是在给自己添堵,她愤然看他一眼,从任我行怀中跳了下来,眼眶含泪,跑了出去。      “这丫头……”任我行好奇纳闷的看着远远跑开的女儿,却也没有追出去,横竖秀儿也跟着追去了,想来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只是他当真奇怪究竟童彦珺说错了什么,让盈盈气成这副模样。      “小姐大概是不想做师妹,师父,我看看她去。”童彦珺仰头说道,任我行点头准许。      童彦珺追着盈盈就一路来到秀竹苑,盈盈关上了房门,便秀儿也不让进,秀儿正拍门喊着,见童彦珺气喘吁吁的跑来,颇有埋怨的看他一眼。      童彦珺赶紧作揖认错:“秀姑姑别恼我,方才是我的不是,这样吧,我去看看小姐,小姐若真要做师姐便做师姐好啦。”       他如此恭敬有礼,倒让秀儿消了大半的气,摸摸他的脑袋,说道:“童少爷真懂事儿,那便进去吧。”她轻轻一掌拍开了门,让了童彦珺进去,又将门带上了。      盈盈侧身坐在床边,正生闷气,方才童彦珺和秀儿的对答她都听在耳中,这童彦珺真能装乖,听得他脚步声渐近,也不理睬,反而往床上一卧,背对着他。      童彦珺用一贯笑嘻嘻的态度重重的在盈盈床边一坐,伸手去揪她小辫儿,盈盈啪一掌拍开他手,转身瞪眼道:“谁让你进来的,女儿家的闺房,是你能随便进来的?”      童彦珺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进你房间,师父刚才见我过来,也不曾说些什么呀,再说啦!”他上上下下的看盈盈,然后给了一个鄙视的目光,那眼里仿佛在说,你现在不过是个小屁孩儿。      “哼,师父师父的,你叫得倒也顺口。”盈盈冷笑一声,“你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      “冤枉呀,我哪里能打什么坏主意,不过是为了我们将来着想。”童彦珺说道。      “什么将来不将来的?”盈盈怒道,他便吃准了自己和他有将来?      “我没有乱说。”童彦珺正了脸色,“我们两个如此来历,难道旁人便不能这样吗?我重新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声音曾经对我说的,虽然我经历十世,可保你平安幸福一生,但其间也是艰难险阻的,更有一生死大劫等着我们呢!”      盈盈并不以为意:“我们都是武林中人,更身在日月神教,不知道有多少名门正派的人想置我们于死地,生死之事,早就不是自己说的算了的,那又何必担心?”      “可真正能够威胁到我们的其实并不多。”童彦珺道,“便拿你来说,前世除了东方不败,又有谁能真正让你陷入危机之中,所以……我很担心,我们这一次的生死大劫会应在东方不败的身上。”      盈盈听得东方不败这四字,眉头微蹙,少了和童彦珺斗嘴生气之心,坐了起来,道:“难道你怀疑东方不败和我们的来历一样?”她回想前几次见到东方不败时的情景,却轻轻摇了摇头。      童彦珺也摇了摇头,说道:“东方不败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我已经暗中试探过了,他没有异常,只是……”他笑了笑,“你知不知道,我曾经经历过的一个世界中,东方不败的粉丝可是很多的,若不小心来了几个,只怕事情要遭。”      “粉丝?吃的粉丝?”自从知道了童彦珺告知盈盈自己来历,嘴里就时不时的崩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词语来,这让盈盈有些无所适从。      童彦珺哈的一笑,连连摇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有很多人崇拜东方不败。”      “为什么?”盈盈疑惑的看童彦珺,“崇拜他的权势?地位?还是武功?”      “都不是。”童彦珺想了想,摇头说道,“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明白是为什么,或许是东方不败‘风华绝代’吧。”      这次轮到盈盈哈的一声笑出来了,她回想上一世见到的东方不败,无论是自宫之前男装的,还是自宫之后妖艳女装的,愣是想不明白东方不败怎么就跟风华绝代四个字挂钩了。      “好了好了,不说他了。”童彦珺摆了摆手,正了正身子,和盈盈并排坐着,“我一口答应你爹爹做他的弟子,一来是我爹爹只肯让我那个大哥教我功夫,而我脑子里虽然其他知识很多,可唯有武学一道,不曾涉及,因此才想跟你爹爹学,二来,我想要得到更多的人脉,因为我需要人帮我盯着东方不败,必要的时候斩草除根。”      盈盈默默点头,对于斩除东方不败,她自然全力配合。 天下秘笈何所营   当盈盈和童彦珺再次出现在童家大厅的时候,任我行正和童百熊聊着天,对于前些时候出的事儿,两人都未曾提起,任我行见到童彦珺牵着盈盈的小手来了,笑问道:“怎么?决定谁做师兄了?”      盈盈跑向任我行,飞扑进他的怀中,扭着身子道:“爹爹,他坏,他不肯让着我。”      任我行笑道:“做师姐有什么好的?有师兄疼着才好,好了,便这样定下来了,你不许再闹。”他点了点盈盈的额头,盈盈很委屈的点头答应,那小模样瞧着人心疼,她和亡母极像,任我行透着她似乎看到了已经逝世的妻子,有一瞬间的闪神,但随即思绪回归,转头看着童彦珺道:“方才本座已和你爹爹商量过了,你往后便暂住黑木崖上,等学会了本事,再回来不迟。”      “是,师父!”童彦珺敛眉垂首,一副乖乖徒儿的模样。      童夫人已经名人将童彦珺的衣物、生活用品尽数整理了,侯在门口,又将儿子拉过来,细细叮嘱了,之后童彦珺跟着任我行、盈盈,一起上了黑木崖。      童彦珺的居所被安排在盈盈的院子旁边,这正合童彦珺的心意,他心里美滋滋的,盈盈看着他傻笑的看自己的模样,忍不住便给了他一个白眼,不过心中倒有三分喜欢和得意,一个人的情绪因自己而动,这无论如何都是令人欣喜的事儿,这样的欣喜她从未在令狐冲身上得到过哪!盈盈又有些悲哀,看着童彦珺的时候,另带上了三分愧疚,童彦珺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道:“盈盈乖,以后师兄会疼你的。”他见识过了自己喊小师妹后盈盈的愤怒之状,自然不敢再叫,好在他已经成了黑木崖上的小公子,便可以直呼盈盈之名了。      就这样,童彦珺在黑木崖住了下来,次日就开始跟着任我行学武,不得不说,任我行的武功让童彦珺开了眼界,他轮回十世,都没有接触武学,虽然因为奇遇,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哪儿存在着武学秘籍,可惜来到这儿之后却因年龄小,未能出门,不能得到,因此任我行的武功是他目前接触到的最高境界,他学得很是认真,而任我行在教授弟子武功的时候,委实是一名严师,但凡童彦珺有什么地方不到位,必定会棍棒加身的,几次下来,盈盈看着不觉心疼了,在童彦珺又一次挨了打,趴床上的时候,蹙着眉头说道:“疼不疼?我从前练功的时候,可没这样,我和爹爹说说去吧。”她站起身来就要去找任我行。      童彦珺侧身一把抓住她,道:“不用不用,师父是为我好,才打我的。”坐起了身子,将盈盈拉到自己身旁。      盈盈说道:“学武固然重要,但也不用这样,你已经很勤奋了,难道还需要棍棒教育?”      童彦珺说道:“只不过打一顿,又没什么,再说了,师父对我严格,我才能长记性,至少我若因为某个招数不到位而挨了打,下次绝对会牢牢记住的,若是不挨打,没准儿就觉得不重要,下次又会忘记,若临敌如此,那可要倒大霉的。”      “哼,偏爹爹是为你好,我便是要害你倒大霉,是不是?”盈盈瞪他一眼,“我也是为了让你少受些苦楚,不领情就算了。”站起身来赌气就要往外走。      “我不过说师父为我好,又没有说你是害我,生什么气呀?”童彦珺拽着盈盈的手,“平时说我心眼小,你也是个小心眼儿。”顿了一顿,忽然抬头看她,笑着道,“不过小心眼儿才好呢,心里有什么想的,便应该说出来,若是强装大度,那才是便宜了别人,给自己添堵,你说是不是?”      “你!”盈盈眉头一紧,这小子又提起过去的事情了,她承认,她对令狐冲和岳灵珊之间的那段情,很生气,很恼怒,那些宽容大度之举有伪装成分在,可毕竟先来后到,自己当初爱上一个心里有了别人的男人,不大度还能怎么样?让人杀了岳灵珊不成?死亡真的就能阻止相思吗?还是耍些阴谋诡计?让令狐冲误会岳灵珊,最后仇视她?先不说可能不可能,便是真的成了,这样得到的感情终究无趣。      “嘻嘻,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童彦珺凑近了盈盈,伸手顺着她的秀发,“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儿,来,来,让童哥哥给你顺顺毛!”      “你这混球!”盈盈重重的一巴掌,甩在童彦珺已经挨打的臀上,让童彦珺险些一跳三尺高,盈盈则在旁掩着嘴笑,眉飞色舞,很是得意。      “你……你给我等着!”童彦珺拧着眉头放狠话,“师父说的,等你武功打基础的时候,让我先教导着,哼,你敢打我,等我教你练功的时候,你看我怎么教!”      盈盈笑道:“好呀,那我便等着,看你敢不敢!”      她浑没有想到,童彦珺当真就敢,当一年之后,盈盈四岁时,任我行开始让童彦珺教她一些粗浅的入门功夫,无非是扎马步等等,盈盈虽心里明白,这些是最基本最粗浅的打基础,可终究太无趣了,有点不乐意,有时候不免犯了懒,童彦珺还真就敢拉起她的手来,狠狠的打上几下,他力气不小,几尺子下来,盈盈嫩嫩的小手就肿起来了,她泪汪汪的跑到任我行房里给他看,扭着身子说不要师兄教了。      任我行一脸心疼,却一面给盈盈的小手抹药,一面称赞童彦珺,说当师兄就该这么当,盈盈愤愤的瞪着任我行,很有几分怀疑,爹爹是不是因为不舍得在练武的时候打自己,却又觉得不打不成材,才收了童彦珺做弟子,好管教自己。      见盈盈灰溜溜的从任我行那儿回来,童彦珺哈哈大笑,盈盈愤然瞪他,可不得不依着他的吩咐练功,如此一来确实有好处,练武需从孩子时候打下根基,可一般情况下,一个孩子能在幼年时就发愤图强是很少的,而到了长大懂事之后再勤奋练武,却丧失了最佳时机,眼下盈盈被迫努力,倒真觉得武功根基比上一世好得太多了,心中的怨怼也便放下了,可每当童彦珺威胁要打时,还是愤怒得很,又很生气为什么自己要被这臭小子拿捏住,总有一天要害他好好倒霉才是。      童彦珺在黑木崖上住着,隔几个月便会禀报任我行下崖探望娘亲,每每这个时候,盈盈总和他同去,只因自从童彦珺做了任我行的弟子之后,童百熊对他的管教已经没有往昔那边严格了,每回童彦珺下崖,若要出去走走,童百熊也不会阻止的,盈盈在黑木崖上早就待得烦闷了,自然是借口陪伴童彦珺而上街游玩的。      童彦珺在监督盈盈练功时纵然严厉得很,但平日里带着盈盈下山玩儿时却又对她百般纵容,带着她前往各处买好玩儿的好吃的,不过时间一长,盈盈又觉得仅仅是在崖下逛逛,颇为无趣,便想到其他地方走走,可她也知道任我行绝对不会让自己这个四岁的小女孩儿到外面去的,不由闷闷不乐,只把心中想法对童彦珺说了。      童彦珺早就有这个念头了,点头道:“我也想到旁的地方去,在我印象中,这个世界上有几处地方藏着武学秘籍,若能寻到,我们两个练上一练,那是上佳之事。”      “什么武学秘籍?比之葵花宝典如何?”盈盈连忙问道。      童彦珺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仅从前世看过的小说中那三言两语的对武学描写,他实在猜不透这个,只有寻到了再说。      盈盈微感失望,童彦珺笑笑道:“虽然不知威力究竟如何,但那些都是不出世的秘笈,便是仗着先声夺人之势,也胜过我们眼下练的,是不是?”      “这倒也是,爹爹的功夫眼下教我们的功夫虽好,可算不上真正的极致,而爹爹最厉害的武功吸星大法又存在极大缺陷。”盈盈蹙着眉头。      “据我所知,有一门武功和吸星大法同属一源,名为北冥神功,并无反噬危险,可这门神功委实难寻得很。”童彦珺放来此地时已经想过,要说这世上最厉害的功夫要数逍遥派了,但逍遥派盛于北宋年间,虽盛极一时,消亡也快,伺候再没有听说过逍遥派了,这些年来,他也曾在各长老中旁敲侧击,便连任我行那边也探过口风,却终究一无所获,只得罢了,退而求其次,眼下最最易寻的只怕就是终南山古墓了,而且他曾打听过,终南山确实有座古墓,可墓为不祥之地,鲜少人往,若因此能将里面的武功秘籍保存下来,也说不定,且别派武功记载于书籍之上,容易毁损,古墓派的武功却刻于石壁之上,利于保存,因此最方便的就是上终南古墓一行了。      “北冥神功。”盈盈轻轻念了一遍名字,仔细想了想,还是半分没有想出来,她轻轻摇头,“要寻那门神功,却也太难了,不过要破解吸星大法的缺陷,也并非只那神功可以,少林寺的易筋经,你难道忘了吗?”      “难道要我们上少室山抢秘笈吗?”童彦珺笑道,“便是当真抢了来,若让那些江湖中人知道了,只怕会嗤笑我教教主偷练别拍功夫。”      “上少室山倒也不必。”盈盈嫣然一笑,脸上略有得色,“那易筋经我一字一句都记得呢!”      “你……”童彦珺一惊,随即想起,前世盈盈和令狐冲夫妻多年,她若从令狐冲口中得知易筋经,倒也不足为奇,淡淡一笑,“他倒肯将那秘笈背给你这个魔教教主之女听。”      盈盈微瞪他一眼,却没有动怒,解释道:“他自然不肯的,只是那时候我担心将来若有了孩子,偏他又属意吸星大法,可要没了易筋经,只怕不成,而他未必肯将少林秘笈外传,少不得得早做准备,因此便在他酒醉之际,用月魔大法套取了这门功夫。”月魔大法乃日月神教的秘传武功,类似于迷魂大法,可行使条件颇为苛刻,需在月圆之夜,又需被施法者对己没有戒心,若稍有不慎,不免反噬,害人害己,因此流传至今,已鲜少人用,那时盈盈也是为了套取易筋经,才回日月神教,寻了这月魔大法来的,匆匆使用,因施法对象是令狐冲,所以也就轻易得手。      盈盈顿了一顿,轻轻一叹,低声道:“只是之后……这易筋经倒终究未曾用上,原以为是白费了一番功夫,没想到又重回了这儿,”      童彦珺听盈盈略带悲伤与情意的谈论当日和令狐冲的事儿,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但见了盈盈有些伤心模样,又心疼之极,轻轻拍她肩膀,转过了话题:“我们寻个机会外出,之后回教之时便寻个借口将那易筋经献给了师父,师父必定心中喜欢,没了吸星大法的缺陷,就算师父再次将东方不败提拔到身边来,也不会疏于防范了。”      盈盈点了点头。 终南古山寻秘笈   童彦珺对盈盈从来无半分隐瞒,当下将终南山上古墓之中有武功秘籍之事告知,盈盈听了大是惊讶,却依稀也记得那神雕大侠的传说,道:“那神雕大侠的事儿我自来只当是人捏造的,没想到竟是真事儿,那位神雕大侠当真是位奇人,身边的那只大雕也是稀罕之物呢。”      童彦珺微微一笑道:“神雕大侠当然是位奇人,只是他真正令人称奇之处还是他对妻子的一片真心,可惜他虽然对妻子确实忠贞不二,却免不了男儿本性无形中招惹了其他女子,另她们相思一生、孤苦一生,这一点委实可恨。”      盈盈听了淡淡一笑:“你觉得委实可恨,没准儿那些姑娘却觉甘之如饴,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世上情爱之事,谁又能说值或者不值。”      “可能吧。”童彦珺瞧了盈盈一眼,“这些你原比我明白一些。”      “你!”盈盈拧起眉头,每每说到这样的事儿,他偏爱话中带刺,她扭过了头就要走,童彦珺忙又拉住了她,笑嘻嘻的赔礼,盈盈忍不住便瞪他一眼,他总是这样,每回都是将自己惹恼了,之后又笑嘻嘻的扮小丑来赔礼,偏偏自己又觉得对他有几分亏欠而吃他这一套,当真可恶至极。      “好啦好啦,我们也别说这些个情情爱爱的了,若让旁人听了去,没准儿便要误会了,是不是?”童彦珺笑着拈了一个蜜饯塞在盈盈嘴里,“乖乖的,师兄疼你哈。”      盈盈轻呸了一声:“什么师兄不师兄的,我偏不认。”      童彦珺笑道:“你不认不妨,只要师父说我是师兄,那就是师兄,来,师妹,练武的时候到了,把师兄昨天教你的练来看看,如果练得不达标准,自己把手伸出来。”      “哼!”盈盈伸脚过去在他腿上狠踢一下,童彦珺夸张的啊的一声大叫,弯下腰去,盈盈刚要说他假装,只听一个笑呵呵的声音道:“盈盈,又在欺负师兄了?”      任我行从院子外面走来,盈盈忙站了起来,扑向任我行怀里,童彦珺也立刻站直身子行礼:“拜见师父。”眼睛一转,见向问天也正站在任我行身后,便又行了一礼:“拜见向左使。”      “不必多礼。”向问天微笑着道。      盈盈也乖巧的走到向问天跟前轻轻一礼,娇声叫道:“向叔叔。”向问天连忙将她扶起,还了一礼。      “刚才又在欺负师兄了?”任我行笑着拧了一下盈盈的琼鼻。      盈盈扯着任我行的袖子:“哪有,明明就是师兄欺负我,老是打我手心,爹爹也不帮我,哼,爹爹,我不要跟他学武功,您亲自教我,好不好嘛!”      任我行说道:“正是因为有你师兄这个严师在此,你的武功才能增长快些,若跟在爹爹身边学,只怕你不听话!”      “爹爹这样说,岂不是认为自己的威信比师兄差?”盈盈挑了挑眉毛。      “小丫头胡说八道!”任我行笑骂一声,“行了,你这丫头别跟爹爹撒娇了,你向叔叔在此,可得笑话你了。”      盈盈笑了笑,问道:“今儿向叔叔怎么会和爹爹一起来瞧盈盈的?”      “你向叔叔这些天正要外出,今天上崖和爹爹辞别,正巧经过这儿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响动,便进来看看。”任我行说道,向问天微微颔首称是。      “向左使要往哪里去?”侍立一旁的童彦珺忽然说道。      “我教在陕西成立了分舵,教主命我往那边一行,前去查视一番。”向问天说道。      陕西,终南山就在陕西境内呢,童彦珺看了一眼盈盈,盈盈心中也正做此想,她想了想,脸上露出笑容,道:“爹爹,我背一首诗给你听,好不好?那是盈盈刚学会的。”      “好啊。”任我行疼宠的看着女儿。      盈盈微笑着开口吟诵:“出门见南山,引领意无限。秀色难为名,苍翠日在眼。有时白云起,天际自舒卷。心中与之然,托兴每不浅。”朗诵完诗,她笑着道,“爹爹猜猜看,这首诗的名字。”      任我行说道:“是李白的望终南山寄紫阁隐者,是不是?”      盈盈笑着点头,道:“爹爹,李白将终南山描写得如此之美,女儿倒很想见识一下,听说终南山在陕西境内,是不是?”      任我行听到此,哪儿还会不知道女儿心思,哈哈一笑说道:“好啦好啦,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去终南山一观,是不是?”      盈盈扯着任我行袖子,可怜兮兮的说道:“爹爹,女儿长年居于黑木崖上,见惯了这儿的事物,想去外面开开眼界,正好向叔叔往那边去,您就让我跟着去走走嘛。”      “这个……”任我行有些犹豫,一个小女孩儿,一直住在黑木崖上,自己又少有闲暇陪她,确实有些烦闷,但若真让她跟着向问天出去,这旅途安全是否能够保证呢?向问天武功虽然好,可带了盈盈,却是平添了一个累赘哪!可若说不允吧,低头看着盈盈泫然欲泣的小脸,他心中又有些不忍了。      一旁的向问天眼观鼻、鼻观心,不曾答话,带大小姐外出责任不小,凭心而论,他是不愿意的,可他素来疼爱盈盈,觉得小孩儿家若出去走走也是好事,但教主驾前,这件事情自己是没有置喙余地的。      童彦珺说道:“师父是不是不放心盈盈,我可以陪着她一起去的。”      “你这小子,也贪玩起来了。”任我行恨铁不成钢的瞪童彦珺一眼,童彦珺吐吐舌头,徒弟和女儿终究还是有差别的,不过他并不介意,只嘻嘻笑了两声。      任我行想了想,最终点了头:“也罢,便让你出去一次,只是在外一切要听从向左使安排,向左使若处理教务不在你身边,便听从师兄的安排,不可使性子,知道吗?”      盈盈立刻乖巧的点头答应。      童彦珺笑说道:“我会管好师妹的。”      盈盈给他一个白眼,谁要他管来着?有本事他就不要偷偷溜出去寻找什么终南山古墓。      几日之后,盈盈和童彦珺跟着向问天出门,原本秀儿是想跟着的,但盈盈觉得此番有秘密事儿要走,若秀儿在身边,必定平添了几分阻碍,当下忍着心中愧疚对秀儿下了药,让她病了一场,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出门了,于是跟着盈盈的人选便换成了她的贴身丫鬟琴心,琴心才十三四岁年纪,人虽机灵,但对盈盈却有些惧怕,并不敢违抗她的话,往日里若盈盈要做些瞒着人的秘密事儿了,倒会让她把风隐瞒,她也会照做,因此盈盈对带她在身边,略微放心。      这是盈盈重新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远门,心里难免兴奋得很,马车之上,掀开了窗帘,望着一路上的美景,向问天骑着马在前面走,回头看了正兴致勃勃的望着风景的盈盈,笑道:“大小姐看一会儿就成了,可别吃了风着凉。”      盈盈对着向问天一笑,不过脑袋可没有缩回来,好不容易能出去透透气儿,自然要好好看美景啦,一只小手搭在盈盈肩头,将她拉了回来,顺便带上了车帘子,正是童彦珺。      盈盈微带恼意的蹙眉看童彦珺,童彦珺挑眉道:“眼下三四月里,风正大着呢,不许这样。”      盈盈轻哼一声:“没事儿的做什么师兄样子来管人家,我可不比你小多少,你当我真是不懂事儿的小娃娃吗?”      童彦珺笑道:“玩权弄势的时候确实不像一个不懂事儿的小娃娃,可在生活上,你就是一个不懂事儿的小娃娃,所以我这个做师兄的少不得要好好管教你啦,不然师父可要责怪我了。”      “哼,又拿爹爹出来吓人,我才不怕呢!”盈盈虽然这样说,不过还是听话的靠在车壁上,拈着食盒里的八宝蜜饯吃,又拿起了解闷的书来看,却又被童彦珺夺了过去,正色道:“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风景不让看,书不让看,你让我做什么,大眼瞪小眼吗?”盈盈没好气的说道。      童彦珺将盈盈往自己身边带,道:“怎么啦?和我大眼瞪小眼不好吗?我们便这样聊聊天,不是很好吗?再说,等下就要到晌午了,听向叔叔说,要着野鸡来烤给我们吃呢。”      “我才不像你,小馋猫一个。”想起平日里童彦珺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模样,盈盈掩嘴一笑。      童彦珺轻拍一下盈盈小手:“童少爷吃饭就那样,怎么啦?碍着你啦?哼,竟敢笑我,晚上到了客栈给我扎马步去。”      “才不来理你呢!”盈盈扭着身子,背对着童彦珺,童彦珺又连忙上前哄着。      两人一路斗嘴,一路说说笑笑,在五日之后,终于抵达了陕西境内,向问天先派人前往陕西分舵通知,然后带着盈盈、童彦珺前往镇上一个客栈落脚。      一个时辰之后,香车宝马已经停在外面,陕西分舵舵主、副舵主迎候在外,给盈盈、向问天、童彦珺行礼,因见教主之女亲临,激动莫名,拜服在地:“大小姐亲自驾临,属下未曾远迎,罪该万死。”盈盈微笑说道:“陈舵主未曾远迎,正是因了公事繁忙,如此勤勉之人,正是我日月神教的弘股之臣,何来罪过?便是爹爹来此,也是必然要称赞陈舵主的。”那陈舵主连声不敢。      向问天看着盈盈,心内赞叹大小姐不愧是教主之女,小小年纪,任大小姐的风范一览无遗。      上了车,一行人便往陕西分度而去。    前世今生心彷徨   终南山乃秦岭山脉的一段,西起陕西咸阳武功县,东至陕西蓝田,千峰叠翠,景色幽美,当盈盈和童彦珺站在山下向上仰望时,都为它的风景所迷,嘴角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这终南山向来有‘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称,如今山脚仰望,确实不凡,却不知山上如何了。”向问天在一旁说道。      盈盈笑着道:“山下风景依然如此美丽,到了上边必定更美上千倍百倍,向叔叔,我们此行并无要事,不如就在此多停留片刻,你看如何?”      向问天想起临走之时教主确实嘱咐无需急着回来,让大小姐好好游玩,便点了点头,说道:“你既然喜欢这儿,我们也不必下山居住了,听说山上有处道观,想来可以寄居几日,便在这山上好好游玩吧。”      盈盈立刻拍手叫好,童彦珺也是一笑,这样倒方便自己行事了。      “那道观可是全真教道观?”童彦珺心生好奇,问道。      向问天摇头说道:“南宋末年,蒙古入侵,全真教早已覆灭,这道观不过是寻常可见的道观,并非当年威震一时的全真教。”      童彦珺点点头:“原来如此。”      终南山风景虽美,但地形险阻、道路崎岖,行走初期,还算路途平稳,越到上面越是行走艰难,向问天怕盈盈一个不慎摔着了,便将她抱起来,又一手拉了童彦珺当先开道,他一身白衣翩翩,山间风大,吹拂衣摆,倒有几分飘飘然之感,盈盈见之微笑道:“古时屈原曾说自己‘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依我看向叔叔今日行走在这终南险道中,也有此风范。”      向问天听了哈哈大笑:“大小姐过奖了,这屈原倒也自夸得很,他长得如何,我可不知,只他忠君事主,不惜投河以报的品行倒是向某衷心佩服的。”      盈盈笑言道:“可惜他碰到了一个不辨忠奸的楚王,向叔叔定然不会如此。”      “那是自然。”向问天笑着道。      童彦珺在向问天身后微笑着,这小丫头也挺会溜须拍马的,既捧了自己爹爹,又给向问天吃了一颗糖衣炮弹。      盈盈因在向问天怀中,脑袋搭在向问天肩头,正好看到向问天身后的童彦珺正在嘲笑自己,抄起手中方才山下摘得一支玫瑰来,对着童彦珺的额头就轻轻抽了下去,却没想到玫瑰枝上带刺,这一下给童彦珺额头上添了几条血丝,盈盈一愣,随即吐吐舌头,脑袋一缩,就躲向问天怀中去了。      到得山上道观前,向问天放了盈盈下来,转头要和童彦珺说话时,却见到了童彦珺额头血丝,一愣问道:“这是怎么了?”      “刚才一只小猫儿扑上挠的。”童彦珺恨恨的道。      “是吗?我怎么没听见动静?”向问天狐疑的问道,难不成自己耳力退化了?      童彦珺大力点头:“是,不过那只小野猫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等下抓到了,一定把她那只小爪子给砍了,哼哼。”      向问天听他真不真假不假的话,也不多做理会了,只嗯了一声,带着两人进了道观,丢了银子,吩咐迎客小道准备三间上房,小道欢天喜地的答应了,去准备房间。      向问天为人仔细,吩咐童彦珺好生照看盈盈,他则去四周查探一下是否存在异样。      向问天一走,盈盈忙退开两步,远离童彦珺,童彦珺眯着眼睛,带着三分危险笑容,因嫌天气炎热,他手中还拿了一柄折扇,此时在手中拍打着。      盈盈讨好的笑道:“童哥哥,我刚才不是故意的,真的。”她边说着话,边认真的点头,以此说明自己的诚意。      “童哥哥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童彦珺眯着眼睛在笑,“不过过失杀人也算杀人,是不是?看来今天的扎马步要多加个时辰才行。”      盈盈嘻嘻笑道:“童哥哥最好啦,定然不会这样的,再说,我们今天晚上还有事儿呢,你总不想让我拖你后腿吧?”      “这笔账先记着。”童彦珺手中折扇轻敲了一下盈盈额头,脸上危险的笑容此刻已经转变为宠溺之色来,他背光而立,阳光从他身上射过,给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俊朗的脸庞在阳光熠熠生辉,嘴上笑容更增添了几分柔和,一刹那,盈盈有些慌神,这小子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小大人的模样呢!      童彦珺对盈盈这一刹那的慌神很有几分得意,嘴唇微翘,正要说几句话时,却听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师妹,你看,我们到了,师弟们肯定已经到这儿了。”      小师妹三字刺痛了盈盈神经,她眉头微蹙,又听一娇俏的声音,道:“大师兄,都怪你,非要去买酒,等下陆猴儿见到我们这么晚上来,定要说嘴。”      陆猴儿?大师兄?盈盈只感到一阵眩晕,险些站立不稳,童彦珺连忙一把扶住,他也听明白了,真没想到,好好的一次终南山之旅,竟会遇上华山派的人,当真倒霉。      “盈盈,盈盈。”童彦珺几声低呼,又输了一些内力去盈盈体内,助她调顺了气息,盈盈方才好受了一些,睁开眼睛时,令狐冲、岳灵珊正往庭院中走来,令狐冲眼下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手里拎着一个酒壶,另一手牵了一个大约三岁的女孩儿,正蹦蹦跳跳的进来,他们见到院中有外人,也是一愣。      岳灵珊娇俏活泼,笑嘻嘻的道:“有人比我们先到了,你们是谁?我们是华山派的。”言语之间甚为自豪。      瞧岳灵珊骄傲模样,童彦珺顿时心中就不舒服了,正要说华山派又怎地,却被盈盈轻轻扯了一下袖子,童彦珺转头看她,盈盈低声说道:“童哥哥,我好累,想进去休息了。”      童彦珺知道她的心思,哼的一声,不再多言,扶着盈盈就要往里走,却听得令狐冲的声音响起来:“这位小妹妹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要去山下请个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盈盈低低的道。      令狐冲却抢上几步,拿了一瓶药塞进童彦珺的手上:“怕是上山赶路着了暑气,这个给你妹妹吧。”      童彦珺瞥了他一眼,瞧了瞧手中的药,想着要不要往他脸上丢,却遭来盈盈一个警告的目光,童彦珺轻哼一声收下,闷闷的道:“她不是我妹子,是我师妹!”      “嘻嘻,大师兄,他们也是师兄妹呢!”岳灵珊格格娇笑着。      令狐冲最喜结交朋友,当下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何门何派?”      童彦珺被他问得烦了,更何况原本就对他十分讨厌,正要说几句讽刺的话,就听身后轻微脚步声响起,向问天已经回来了,他警惕的看了一眼令狐冲和岳灵珊,又见盈盈脸色不好,顿时眼前浮现一丝杀意,让令狐冲身上一凉,连忙将岳灵珊往身后带,盈盈忙拉住了向问天,说道:“向叔叔,我很饿,想去吃饭了。”      向问天这才收回了目光,携了盈盈的手,去了已经准备好的房间,房内陈设十分简陋,不过倒也洁净得很,向问天陪着两个孩子吃了饭后,便离开了,他此次前来是有任务的,便身在终南山上,也有教徒拿了公文前来,因此不能多做陪伴。      童彦珺看着盈盈依旧有些苍白的脸,有点心疼,更有点来气,没好气的说道:“要不要我现在去把他抓回来?”      “你又在胡说些什么?”盈盈拧了拧眉头,她正心烦着呢,自从见了令狐冲之后,心头涟漪一起,前程往事一个劲儿的往眼前涌现,这童彦珺不但不知道关心自己,还话中带刺,可恶!      “抓回来陪你呀。”童彦珺一屁股坐在盈盈身边,“抓回黑木崖去,进行一下思想改造,当你的贴身侍从,怎么样?”      “无聊!”盈盈一把推开童彦珺,站了起来,远离了他一些,说道,“今天晚上我们还有要事,难道你不想和我好好商谈一下?偏就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斗嘴?”      “但愿你真的当那些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才好。”童彦珺说着将刚才令狐冲给的药递到盈盈手中,转身出了房门。      望着童彦珺离去的背影,盈盈轻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那墨绿色的药瓶,上面似乎还带着令狐冲的体温,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哪!她打开了随行带来的包裹,想放在里面,却又觉得不妥当,前世情意,今生未必重结连理,将这药瓶留着又有何用,况且今日见令狐冲待岳灵珊的态度,只怕早就将情根种下了,自己再也不想去爱一个心里有着别人的人,那种感觉真的太累太累,她打开了窗子,就想将药瓶丢出去,但那股温柔却让她舍不得了,来来回回的竟不知如何是好,最终又叹了一声,关上了门,将药瓶放在了桌上,不再去看。      琴心自门外进来,手中端了道观内道士们做的素点心,说道:“小姐,这是向左使吩咐奴婢拿进来的,说味道很好,请小姐尝尝。”她将点心捧到盈盈身边,盈盈拈了一块吃了,又命她将其余的放在桌上,琴心答应了,将点心放在桌上后,却一个不慎,衣袖带着那桌上的药瓶,一起落在了地上,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药瓶跌成几片,一股清凉味道从里面散了开来。      “小姐恕罪。”琴心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      盈盈望着那撒了一地的碎片,摇了摇头:“莫非是天意?”见小丫头身子发颤的跪在地上,说道:“罢了,你且下去吧。”      琴心忙磕了一个头,退出了房间,轻轻舒了一口,又在心中琢磨:“童少爷究竟为什么要打碎那瓶儿呢?小姐仿佛很珍视,却偏偏为何打碎之后又不介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leni这位亲送的地雷,竹子好开心呀!鞠躬ing 月夜双双探古墓   童彦珺一个下午就在周围打探地形,察看古墓方位,又和周围的道童攀谈一二,查明了这山上古墓的大致方位,又查看了道观中小道士偷溜出去玩儿的狗洞在什么地方,以他和盈盈的功夫若要越墙而出,那是轻而易举之事,只不过别看眼下山上只是只向问天一人陪伴他们,暗地里的那些个护卫不知几何,毕竟盈盈有盈盈跟着一起出游,向问天岂敢疏忽怠慢?因此童彦珺几经思量,还是决定晚上扮作小道童,从狗洞里钻出去比较合适。      当童彦珺打昏了两个小道童,剥了他们的道袍回到屋子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只一会儿功夫向问天便来叫他一起吃饭,童彦珺笑嘻嘻的跟着向问天出去,因盈盈身份特殊,向问天命观中道士安排的是一座独立的小院,有卧房、有小花厅,几人便在小花厅里摆饭,向问天一人举杯独饮,童彦珺见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舔着脸道:“向叔叔,让我尝一口,好不好?”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贪杯了?”向问天笑骂了一句。      童彦珺说道:“过年的时候喝过一口,就一直想喝来着,可师父不许。”他笑着扯向问天的袖子,“向叔叔最疼我们这些晚辈了,便让我喝一口,好不好?”      “那你是说爹爹不疼你啦?”盈盈挑了挑眉,“小心我回去告诉爹爹。”      “哈哈。”向问天笑着看两个孩子斗嘴,“你这小子,也别贪杯了,小小年纪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事儿,那隔壁院子里就住了这么一个好酒贪杯的小子,小小年纪看起来酒量不错,可惜呀,却不识好酒和歹酒,不知从哪儿弄了酒来吃,今儿个下午路过那边的时候听里面狼嚎鬼叫的,据说是发了疹子。”      盈盈眉头微蹙,忍不住便道:“什么样的疹子,可严重吗?”      向问天奇怪的看了一眼盈盈,大小姐素来是个性情淡漠之人,怎么竟对一个陌生的小子这般关心?      盈盈连忙说道:“方才庭院中见过他一面,他以为我生了病,还给了我一瓶药呢!”      向问天呵呵一笑:“这就奇怪了,我只说是隔壁好酒贪杯的小子,小姐怎么便知是你在庭院见到的那人?”      “这个……”盈盈无言以对,童彦珺接口说道:“我们曾听他们几个在嘀咕,说那小子刚从山下买了酒来,盈盈也因此知道的。”      “原来如此。”向问天不疑有他,点了点头,“那是什么疹子,我倒是不知道,我看不像是酒疹,倒像是酒里被下了什么东西,不过那下药之人仿佛只为戏弄他,只会让人上吐下泻,脸上发疹,倒不见得会有什么大问题,只这张脸可得难看几日啦。”      童彦珺哈哈一笑,道:“向叔叔只看了那人几眼,便能迅速做出判断,当真乃神人也!”      “这也不算什么。”向问天谦逊的道,不过心里着实有几分得意,便难得的宽大为怀,给了童彦珺一杯酒,但童彦珺将要喝下之时,却啊的一声大叫,碰翻了酒杯,向问天皱眉看他。      盈盈笑着道:“向叔叔还是不要给他喝酒得好,您看,他酒未下肚就已经醉成这副模样了。”向问天哈哈大笑,道了声小姐说得是,果然不再给他酒了。      他目力如炬,怎会瞧不出来,就在方才童彦珺喝酒之际,盈盈桌底下的那只小手拈着一只针,在他的膝关节处迅速一扎,才让童彦珺失态的,他们两人经常闹些小别扭,这他素来知道的,这次定然又是这小子得罪了大小姐,那自己这个向叔叔可也帮不了他了,而且大小姐虽然是偷袭,但认穴之准倒出乎了他的意料,这让对任教主忠心耿耿的向问天大感欣慰,很愿意配合一下大小姐。      晚饭过后,当向问天回房之后,童彦珺立刻虎着脸看盈盈:“你刚干什么呢?存心在让我在向叔叔跟前出丑,是不是?你就见不得我好?”      盈盈也板起了脸来:“你自己心里明白,你能欺负人,我就不能欺负你了?”      “你倒说说看,我欺负说了?”童彦珺挑眉说道。      “你自己心里明白,何必多问?那隔壁院中令狐冲出疹子的事儿,你可别所你一点儿都不知道。”盈盈咬牙说道。      “我就爱欺负他,不成啊?有本事就让他跟我打,看谁打得过谁!”童彦珺很有几分孩子的说道。      盈盈说道:“他现在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娃娃,你何必这样欺负他?”      童彦珺愤愤的道:“等他以后什么都知道了,练了独孤九剑,我可轻易欺负不到他了,现在当然要好好欺压一下啦,哼,我恨不得现下就将他捉回黑木崖去,而且我这也是为了神教着想呀,他是五岳剑派的人,那可是我日月神教的敌人,若任由他学会了独孤九剑,对我们神教可是大大不好的,你说是不是?”      “你!”这小子越来越狡猾了,竟用神教来压他,盈盈心中气愤,忽然眼珠儿一转,抿嘴笑道,“原来如此,那我可明白你的心思了,你童少爷虽然有了爹爹的指点,可惜武学上天资鲁钝,便是再有名师指点,再寻得珍贵秘笈,也是打不过令狐冲的,自然眼下要将他杀了,这样才能全了你日后的颜面,是不是?”      “谁说得!”童彦珺立刻一跳三尺高,“我会打不过他?”      “这可是你刚才自个儿说的,难道是我理解有误?”盈盈笑着反问。      “哼,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就是让我不去动他吗?成,我今儿个就不动他了。”童彦珺愤愤的往盈盈身边一坐,瞥她一眼,“明儿个扎马步加两个时辰,哼哼。”      “小心眼儿!”盈盈瞪他一眼,正了正脸色,道,“今日你去查探终南山,可有眉目了?”      “已经准备好了,晚上我会寻你来的。”童彦珺点了点头。      今日正是五月初一,月亮只露出了一丝边角,终南山上黑暗暗的一片,唯有那小溪流水之处,放才能反射些许亮光出来,倒是个暗中行事的绝妙之境。      盈盈和童彦珺趁着暗淡夜色,从童彦珺白日找到的那处狗洞钻了出去,沿着山路,展开轻功一路往古墓方向而去,茫茫黑夜中,两人沿着一条小溪而行,到得小溪尽头,童彦珺指了指上头山峰,那儿有处突起,他低声说道:“那儿就是传说中的活死人墓,这条小溪则是通向那里的唯一通道。”      盈盈点了点头,又想起黑夜中童彦珺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出声答应,童彦珺拉着盈盈的小手,却不及下水,而是探身去旁边草丛,盈盈侧耳细听,童彦珺正从草丛中拖一个大箱子出来。      盈盈低声问道:“你做什么呢?”      “你等下就知道了。”童彦珺也压低了声音,“来,你搭把手,帮我把那箱子一起推到水里去。”牵着盈盈的手就去摸那大箱子。      触手所及,盈盈感觉那箱子上包了一层油布,显是为防里面东西进水,扑通一声,箱子落入河中,半沉在河面上,童彦珺又放开盈盈手,拿了一样事物站到盈盈身后,将那东西往盈盈眼睛上按。      “这是什么?”盈盈好问道,她睁开眼睛时,只觉得眼前有一层东西,伸手摸了摸,坚硬如石,看眼前东西更加不清了。      “这叫做防水眼镜儿,到了水下的时候就能看清水底情景了。”原来童彦珺在现代待过,见识过游泳眼镜,这一回上古墓,就用透明水晶打磨成薄片,又用了其他器材,制作了这简易的防水眼镜儿。      童彦珺拉着盈盈来到河边,低声道:“闭气、下水!”      扑通两声,两人一个猛子就扎进河里,盈盈本能的先是闭上了眼睛,直到人在河底,在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来应证童彦珺的话对不对,果然,睁开眼睛时,不觉河水涌入,再加上河中水波反光,倒比上面更亮堂清楚了。      盈盈和童彦珺一起拖着箱子,顺着河流方向快速前行,两人因知要入水,这些天来天天练习闭气功夫,此时行来丝毫不觉吃力,童彦珺辨明方向,渐渐的走入了山腹之中,眼前便暗了下来,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盈盈有些气急了,两人加快脚步,童彦珺更将盈盈推到一旁,独立拖着箱子,幸而水中有浮力,他一人拖着箱子还是能拖动的。      正当两个人心中渐渐气闷时,终于河面露出了个头,两人连忙往上浮,破水而出,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再细看两旁,已经进入了一处山洞中,只没有平地,只有继续在河里游着。      过了一会儿功夫,便进入了一个石室,童彦珺拉着盈盈上来,大声喘着气,两人生长于黑木崖上,绝少游水,此刻游了着许久,早就累得很了。      童彦珺稍事歇息,便打开了箱子,取出里面的蜡烛来,这油布包包裹甚密,里面一丝一毫的水都未曾进入,他点亮了蜡烛,正要往周围看,却听盈盈轻轻一声呀。      童彦珺忙回头看她,毕竟这水中有时候会有蛇类的,可当他这么一回头时,连却涨得通红,原来今日外出,两人身着道袍,而这道袍为灰白色,此刻沾在身上,白中带着肉粉色,难怪童彦珺见了有些脸红了。      “你……你把头转过去。”盈盈低声说道,童彦珺依言回头,却低声嘟囔:“不过是个四岁的娃娃,有什么好看的?”      盈盈却更加羞恼了,举手便要打,童彦珺矮身避过,忙说道:“好啦好啦,快走吧,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拉着盈盈往前快步走去,再不曾回过头去看上一眼。 一言失和生嫌隙   由于前世书中对古墓的描写尚算详细,童彦珺带着盈盈一路行去,倒没有什么阻碍,很快就又进了一间石室,抬头上望,那儿有一处地图,正是古墓地形图,更刻有克制古墓派武功的部分九阴真经武功,童彦珺大喜,从箱子里取出纸笔,交于盈盈一份,道:“我们快些将这一一记下。”      盈盈点头答应,迅速书写起来,笔走游龙,娟秀小楷落于纸上,童彦珺的字就潦草多了,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将上面的字句都抄到书册上了,但武学之道分毫疏忽不得,两人又互相交换了重新查实一遍,当一切无误之后,童彦珺抽出怀中锋利匕首,就往那墙上刮去,盈盈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人家前辈好不容易将这些都刻了上去的。”      童彦珺道:“这些天下无双的秘笈既然已经隐没于世了,便不该再存有副本,盈盈,你应当知道这些文字若在世上再次重新,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且万一被东方不败得到了,或者被我们的敌人得到了,那时候我们就祸患无穷了。”      盈盈听着默然点头,片刻之后也取了童彦珺上回送她的匕首帮助童彦珺一起将顶上的字迹刮去,武学秘籍有时候只要一字不在,就很难成书了,两人怕往后再次进来不易,也不知道向问天究竟能让他们在终南山上待多久,并不敢在这上头花费过多时间,匆匆刮去一些之后,便通过棺材进入了真正的古墓中央。      当看到空旷墓室中有五口大棺材时,盈盈不由得心生些许恐惧,靠童彦珺近了一些,童彦珺拍拍她手安慰几句,往四周看去,却看到石壁上刻着几行字,上前观看,不由得大喜,只见上面写着:“胡虏入侵,天下难安。唯恐中原群豪战死沙场,中原武学凋零,兹将九阴真经、桃花岛、全真教等中原大派武功篆刻古墓石室之中,后世小子得之,自当勤奋自习,以求驱逐鞑虏,还我河山。”      “太好啦,没想到这古墓中竟然成了另一处琅嬛福地。”童彦珺拍手笑道。      “什么琅嬛福地?”盈盈问道。      “是一处绝地,里面放着天下武功,可惜我是找不到那儿了。”童彦珺说道。      “我们快去寻找吧。”童彦珺拉着盈盈的手快速奔出石室,因有了那古墓路线图,两人行走起来并不困难,且当年古墓派传人将武功分明别类按照门派篆刻石室之中,要誊写也十分方便,只这儿存放的武功着实太多,一个通宵下来,两人也仅仅抄录了几本,童彦珺揉着酸软的手,说道:“看来今天是抄写不完了,而且我准备的东西有限,盈盈,我们明日再来吧,算算时间,天快明了。”      盈盈点点头,这处地方不应容于世间,别说向叔叔不能知道,便是爹爹也不应说,否则必然引起滔天波浪来。      出了古墓,两人各自搬了部分书册回去,又匆匆换衣,假寐床上,等待下人来唤时,假装睡了一夜的模样,出来用膳,盈盈趁机又说道:“向叔叔,这儿风景真好,我们能多待几天吗?”      向问天说道:“教主吩咐了,大小姐喜欢此处,便可多待几日,只最多一月时间。”      算算时间,一个月足够让他们抄录下古墓中的武功了,当下盈盈微笑点头,暗中和童彦珺一个对视,心中都高兴之极。      连着三天,两人晚上都偷偷溜回古墓中抄写秘笈,连日的疲惫,让他们两个白日都没有了精神头,唯恐向问天瞧出不妥了,便拉着手说要去林子里玩耍,又叫上了琴心跟着他们,到了林子里时却寻了一处干净的山洞休息,让琴心守在外面。      盈盈铺了些干净稻草在地上,准备卧下时,转眼看了看童彦珺,咬咬牙,说道:“你到外面去。”      “外面去怎么休息?我好累。”童彦珺故作委屈的模样,“你也知道啦,晚上抄录了这么多东西,若白天还不让我好好休息,那可得把我累垮了。”      “可是……可是你在这儿,我怎么休息?”盈盈敛眉道。      童彦珺笑嘻嘻的看盈盈:“我在这儿你怎么就不能休息?你才多大,我便是要……嘻嘻……现在也提不起劲儿来,不是吗?”      “你这小子!”盈盈咬牙切齿。      童彦珺又笑道:“常言道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们方才四五岁,也不必守着这些了,我们好歹是江湖儿女,更不用守着那些狗屁礼节了。”      盈盈虽然是魔教教主之女,但在男女礼节上面却颇为坚持,坚决摇头不允,童彦珺没有了法子,最后掏出两把匕首,插在两人之间,万般无奈的道:“我的大小姐,这样可成了吧!”      盈盈原也相信童彦珺不会有不规矩的行为,方才的坚持一来是性子羞涩,二来也是不想让别人瞧轻了自己,见童彦珺如此,便也就点头答应了,两人于是在山洞中好好补了一觉,到了日下西山之时,方才双双醒了过来,门口的琴心甚为细心,方才已经打了两只路过这儿的野兔,正在烧烤。      童彦珺皱皱鼻子,大叫着好香好香,就往洞外扑,一把将琴心手中烧烤着的野兔抢了一只在手上,琴心连忙叫道:“童少爷小心。”      话音刚落,就听童彦珺妈呀一声,原来已经烫到了嘴。      盈盈在山洞中梳理着秀发,也已经听到童彦珺被烫到的大叫声了,格格娇笑着出来,琴心迎了上去,取了水来给她梳洗,盈盈任由琴心伺候着,一面笑话道:“你瞧瞧你,真是活该。”      童彦珺捧着野兔正着下嘴的地方,听得盈盈嘲笑,也不生气,只专心致志对付野兔。      琴心伺候了盈盈梳洗之后,用银质小刀切了几块兔肉,拿荷叶包裹了,送到盈盈跟前去,盈盈现在方才四岁,吃了两三块后便觉饱了,而童彦珺却连吃了两个兔腿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盈盈正要嘲讽几句,却听一个声音叫道:“小师妹,你闻闻,好香呀,我们去那边看看。”正是令狐冲的声音,盈盈方才还微笑着脸不自禁的就沉下来了,和童彦珺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能将自己融入孩子这个角色中,因此会和童彦珺斗嘴,偶尔会欺负他,甚至偶尔还会装弱小撒撒娇,一派无忧无虑,可当令狐冲出现在面前时,总能点醒她,她不是个孩子,而是轮回转世的令狐冲之妻,这个名分曾经有一段时间让她很开心,可现在却让她感觉重重压力。      童彦珺在听到令狐冲的呼唤声时,也沉下了脸来,这小子是自己的克星,是不是?每当自己高兴一些的时候,他总能这样不失时机的出现。      两人各怀心思思量的时候,令狐冲已经牵了岳灵珊的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见到两人时,他们也是一呆,随即令狐冲奉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岳灵珊却轻哼了一声,她还记得上回向他们介绍自己是华山派的时候,他们居然一点都没有反应,浑不向平日里来拜访爹爹的那些江湖中人,个个都会称赞几句。      “你们在这儿烤兔子吗?这山上的兔子狡猾得很,很难捉到呢!”令狐冲是个自来熟,见是认识的人,立刻就跑了过来。      他走得近了,盈盈便看清了,令狐冲那张原本白皙的小孩儿脸上,现在正有十几颗红疹驻扎着呢,不禁微微一乐。      “这位华山派的师兄,你这张脸是怎么了?”童彦珺很夸张的跳到令狐冲跟前,哎呀哎呀的叫着:“多好的一张脸呀,怎么才几天不见就跟被那马蹄子踩过了似的呢!”      “你这小贼,乱说什么?”令狐冲还未说话,岳灵珊已经恼羞成怒,她此时方才三岁,并未学武,但平日里对动刀动枪的见得多了,二话不说,冲着童彦珺那张俊脸就一拳头上去了。      盈盈原以为童彦珺会躲避或者格挡,却没有想到童彦珺竟没有动,她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岳灵珊的拳头,将她轻轻摔出,这下可惹恼了令狐冲,一把扯过师妹,喝道:“欺负不会武功之刃,好不要脸!”      “令狐冲,你……”盈盈被他一声喝骂,心中钝痛,眼眶中不由自主的含了泪水。      “堂堂华山派大弟子,难道连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吗?”童彦珺沉声说道,“你难道没有看见是谁先动手的?”      “可……”令狐冲也自知理亏,可素来护着小师妹惯了,见不得她受人欺负,最终瞪了盈盈一眼,拉了岳灵珊就走。      盈盈怔怔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趟到了嘴角,琴心连忙帮她擦拭,又安慰道:“大小姐不用伤心,等奴婢告诉了向左使,请向左使将他们都抓了来给小姐出气。”      “住嘴!”盈盈厉声一喝,“这件事情不许说出去。”      琴心一愣,大小姐往日里可不曾这样宽宏大量的,不过马上应了。      童彦珺挥手让琴心退到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地方去,反手挽住了盈盈,盈盈狠狠摔了一下手,愤然瞪着他,道:“你刚才明明能够抵挡的,为何不抵挡?是不是见她漂亮,就闪神了?”      “嘻嘻,盈盈,你说这话是不是有几分吃醋的味道?”童彦珺笑着道。      “你……你……”盈盈突然心头委屈至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下让童彦珺惊慌失措,连连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是我错了,你别哭了,行不行?”拍着盈盈肩头柔声安慰。      盈盈推开了他,背转了身子擦拭眼泪,哭声总算稍止。      童彦珺呼出口气,低声道:“好啦,我刚才是和你玩笑的,我没有抵挡……不过是因为……是因为想瞧瞧你是不是在乎我嘛!会不会为了他任凭我被那小贱人欺负。”      “什么小贱人,小贱人的,难听死了。”盈盈破涕为笑。      “她害你伤心,我便骂她几句,那又怎么样了?”童彦珺理所当然的说道,顿了顿,又高兴的绽开笑脸,“不过这么一试探,我知道了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呵呵。”      “呸!”盈盈啐了一口,“你别臭美了,我不过是觉得你好歹是日月神教的人,被我欺负,那是理所当然的,旁人怎么能随意打?要打也得我来打!”盈盈终究气恼他方才作伪让令狐冲喝骂自己,说着话拳头就上来了,不轻不重的打在童彦珺的额头上。      童彦珺呜哇一声大叫,扑上前来:“好呀,你胆敢殴打师兄,不许跑,师兄要好好教训你!”      盈盈笑着躲避,童彦珺在后追赶着,玩闹了一会儿,倒让盈盈开怀了一些。 旧派传人现古墓   时光匆匆,很快半月时光已经过去了,盈盈和童彦珺两人天天晚上去古墓抄录那些秘笈,其中东邪黄药师,博学多才,留下的不但有秘笈,还有五行术数之类,盈盈看着大是感兴趣,不自禁的就停下了笔,童彦珺正在她的旁边,瞧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石壁,也凑过头来看,微微一笑,道:“这黄药师学究天人,当真了不起,五行什么的我并不太懂,术数我倒是了解几分。”      “哦?”盈盈目光流盼,转向童彦珺,古墓昏暗的烛光下,盈盈双眸犹如夜明珠般清澈透亮,童彦珺心中微微一荡,说道:“也是前世所学,在我轮回的几个年代中,也曾上学用心学过,你若想学,以后我大可教你,在我们眼下这个年代,这门功课可是鲜少有人会呢!”      盈盈说道:“那感情好呀,你可不能耍赖,更不能借故刁难。”      “我是那样的人吗?”童彦珺笑了笑,在看到盈盈巧笑嫣然的动人脸庞时,心中更是喜欢,就想拉过她,搂着亲上几下,却也知盈盈性情,并不敢那样做。      两人又继续抄录了几下,忽然童彦珺脸色一变,像是听到了什么,盈盈内力不及他深厚,低声问道:“怎么?”      “你听!脚步声!”童彦珺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      盈盈顿时一惊,古墓森森,且密道难寻,谁能够进来?向叔叔?还是其他什么人?      盈盈学着童彦珺的样子侧耳细听,果然也听到了脚步声,这脚步声初时很慢,像是在寻找路线,之后又飞奔起来,毫无曲折的就奔着那书写着九阴真经的密室而去,盈盈和童彦珺不敢多动,这几处相连密室都只在石壁上刻下了武功秘籍,其他则一无他物,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盈盈抢先一步,先将烛火熄灭了。      就听那密室中忽然传来一声凄厉大叫:“九阴真经没了,怎么回事?谁干的?哪个大胆恶贼,竟敢把九阴真经给毁了?”是个粗粝的男声。      那男子大喊大叫,忽然又哇的一声开始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之后,又听到砰砰砰的击打石壁的声音,半晌之后轰隆一声,竟是一面石壁倒塌下来。      盈盈顿时大吃一惊,这石壁厚达数尺,那男子好深厚的内功呀,若让他发现了自己两人,只怕大事不好。      “用迷药!”童彦珺低声说道,然后喂了盈盈先服一颗解毒药丸,之后塞给盈盈一把迷香,那是百花销魂散,日月神教被人称为邪魔外道,并非全然无理,其中奸邪暗器、鬼蜮毒药数不胜数,盈盈和童彦珺生长在那儿,身上自然带了不少。      盈盈和童彦珺缓缓压低声音向那边走去,依那男子的内功,若非正处于心神激荡中,必然察觉到他们,可饶是如此,当盈盈和童彦珺刚来到那间密室门口时,那男子已经回头喝道:“什么人?”一双闪着寒光的眸子准确无误的向盈盈他们射来。      盈盈和童彦珺立刻就不懂了。      那人冷笑一声:“原来是两个小娃娃,哼,你们不出声,就当我发现不了你们吗?老子从小就习惯黑暗,黑夜中视物的本领难道会没有吗?”他脚下一踩,顺势一划,就飞扑到盈盈和童彦珺跟前,两人连忙很手格挡,那人双掌袭来,声势凌厉,盈盈和童彦珺虽然不能黑夜见屋,却还是能够听出风声,忙往两边避开。      “咦!两个小娃娃功夫不错。”那人随即转身,先往童彦珺那边扑去,他武功深厚,又能黑夜见物,几个来回,就把童彦珺擒住,点了穴道抛在一旁。      盈盈听了出来,暗叫不好,正要想对策,那人的手已经抓了来,她再躲不过,被一把抓住,和童彦珺扔在了一起。      “两个小娃娃,是不是你们破坏了这儿?”那人恶狠狠的说道。      盈盈连忙说道:“不是,不是。”      “哼!”那人明显不相信。      童彦珺说道:“这位大叔,不知你是何人,这儿又有什么?我们两个是不小心摔进河里,之后被水冲到了这儿来的,正不知如何出去,若大叔能够帮忙,我们必定感激不尽的。”      “小子,满口谎话,进入古墓的河流乃逆势而上的,你们焉能被冲到了这儿?”那人冷笑一声。      童彦珺说道:“既有逆势而上,那必有顺势而下,大叔就能肯定我们不是顺势而下的吗?”      那人愣了一愣,忽然自言自语道:“莫非古墓之中的秘密我尚不能参详吗?哼,那老不死的,老子逼问了他这么久,他还不给老子说实话!等老子上去了,定要将他的另一只手给废了!”      “莫非来此的并非他一人?”盈盈心中想着。      “小娃娃,你们说,你们是从哪儿下来的?”那人问道。      童彦珺正思量着如何骗他,盈盈忽然说道:“这儿黑咕隆咚的,我们瞧不清楚,又怎么说来?”      “这倒也是。”那人点点头,“可惜我素来是不用烛火的,待我寻些木片来,你们两个小娃娃带我去寻路。”      盈盈说道:“不用,我这儿有蜡烛,可是我现在被点了穴,不能拿。”      “哼,量你这小娃娃也没多大本事。”那人冷哼一声,凌空一指就解开了盈盈穴道。      盈盈心中赞叹,这人武功只怕能和爹爹一样了,不知自己想的计策行是不行。      “小娃娃,在想什么?老子告诉你,就你们那三分武功,还不在老子的眼睛里,趁早把你们两个那些小心思收起来,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轰隆一声,他又打塌了一面墙。      盈盈从怀中取出油布包着的蜡烛,又取了火折子点上,顿时燃起了淡淡光芒,盈盈抬头,就见那人是个六七十岁的老者,须发皆白,一脸煞气,又头发散乱,回想起他方才哇哇哭泣,盈盈感觉这人有几分脑筋不正常。      “小子,你也起来。”那人给童彦珺也解了穴道,踢了他一脚,让两人在前面带路。      童彦珺挽起了盈盈的手,两人缓步走着,那人喝道:“别磨磨蹭蹭的,给我快点,不然马上废了你们。”      盈盈蹙眉说道:“方才被你打得疼了,还怎么走得快?”她小模样生得可爱,此时委委屈屈的说着,饶是那人心头有气,也不禁心中稍软,只哼了一声,并不多说。      三人缓缓走着,盈盈对古墓不熟,只知道绕着圈子乱走,那人也甚为机警,片刻便知道不妥,喝道:“小丫头,你带我去哪儿?这个地方已经走过两次了。”      “是吗?”盈盈假装诧异,“我怎么没发现,难道是碰上鬼打墙了?”      “鬼你个头,老子现在就让你见鬼去!”那人大吼一声,撒开了大手就往盈盈娇嫩脖颈处抓来,童彦珺连忙挡在盈盈跟前,那人便抓起了童彦珺的脖子,手上开始用力。      盈盈这个心就要跳出嗓子眼了,右手挥出,一把黑血神针撒了过去,那人冷笑一声就要抓着童彦珺侧身避开,但他脸上笑容突然僵住了,喉咙处吼吼几声,就此倒地,而那些黑血神针尽数打在了他的身上,顿时见血封侯。      童彦珺连忙从他手中挣脱,扶着盈盈,道:“你没事吧?”      盈盈缓缓摇头,呼出一口气:“幸好那蜡烛有效。”      童彦珺点了点头,那蜡烛并非寻常之物,而是藏了极厉害的药,此药并非毒药,也并非迷药,而是一种速行药,也就是催发毒素,方才盈盈和童彦珺两人一路过来手上都拿着已经淡然了的百花销魂散,但在门口时遭到那人擒拿而落在地上,又被那人踩熄,可那人终究吸入了一点,若无那速行药,自可慢慢化解,可惜有了速行药,再加上方才盈盈带他绕的路都是刚才盈盈和童彦珺走过来还存在着迷香的路,来回两次之后,那人终究还是倒了下去。      童彦珺俯下身子,去搜那人的身,搜来搜去的也找不到能证明此人身份之物。      盈盈说道:“听这人的口气,上面应还有一人被他打伤藏在某处,那地方肯定离小溪不远,我们前去找找,看这些人究竟是何来历,竟会知道古墓。”她想起童彦珺曾说过万一哪个和他们一样来历的人到了这儿,也会知道古墓的,再万一这些人是向着东方不败的,那真正糟糕了,必定要早些做防备的。      童彦珺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也不等天明,就匆匆出了古墓,在溪流附近寻找,听方才那人口气,这人已经被他打得身受重伤,想来不可能安置到太远的地方去,因此盈盈和童彦珺两人只在小溪附近的小树林里寻找,在小找了一会儿之后,忽听得一侧有呻@吟声传过来,童彦珺拉着盈盈就往那发生之处去,果然在一处小山洞中,躺着一人,那人正不住咳嗽,不过当盈盈和童彦珺走近时,却还是被他发现了,那人手一挥,一把银针飞了出来,童彦珺连忙拉着盈盈躲过,又奉送了两枚银针,那人显然腿脚不便,躲避不得,呀的一声中了针,好在童彦珺这回并没有想要他的性命,只上了软筋散,让那人动惮不得,然后再慢慢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者,双腿齐膝而断,左手呈扭曲的形状,只右手还算正常,不过此刻也是酸软无力,他看了一眼童彦珺和盈盈之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古墓派是不中用了,我那冰魄银针,居然连两个小娃娃都能躲得过去。”      童彦珺和盈盈都是一惊,听他口气,竟然是古墓派传人? 灵犀一点千千结   童彦珺和盈盈二人听那老者说话,猜知他是古墓派传人,盈盈望了一眼童彦珺,自己和童彦珺两人在古墓中抄录秘笈,又将其尽数毁去,眼下被正主逮个正着,倒让她颇有些觉得没脸。      童彦珺眼珠一转,上前跪下磕了三个头,盈盈心中一奇,这小子打算做什么?      那老者也是微微一惊:“小子,你向我磕头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小子不敢!”童彦珺真诚说道,“方才听前辈提及古墓派,想来说的便是这终南山上古墓派吧?不瞒前辈,我和师妹二人正是刚才从那古墓之中出来的。”      “哦?”那老者更是惊讶,“你们是如何寻到古墓的?”      “这也是机缘巧合,我和师妹二人来这终南山上踏青,一时不慎落入水中,却发现水中水流有些异样,我和师妹都是善水之人,当下逆流寻去,竟寻到了终南山上的古墓中,更瞧见了不少古墓派的秘籍,虽是无意,却也是偷觑,既然见到前辈,自然要磕头谢罪的。”      “倒是个诚实孩子。”那老者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些秘笈被你瞧见倒也不妨事。”他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既然你说方才是从古墓中而来,可曾见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老者,大约这么高。”他比了比高度。      “瞧见了,只他已经死了。”童彦珺说道。      “是你们两个所为?”那老者语气不善。      此刻,童彦珺离那老者很近,虽然说那老者中了童彦珺的银针迷药动惮不得,可盈盈还是不放心,手指紧扣两枚黑血神针,若一有不对,便要激射出去,将他毙于针下。      童彦珺坦诚的点了点头:“他要害我们,我们自然不能束手待毙。”      那老者一双黄澄澄的眼睛瞪着童彦珺,忽然露出笑容,连连点头:“不错,不错,你这小娃娃说得也有些道理。”又叹了一声,“只可惜我那师弟,一代武学奇才,竟丧身在两个小娃娃手上,也是造化弄人。”      “那人是前辈的师弟吗?”盈盈奇怪问道,“只是方才听他言语,似乎前辈弄成这副模样,全拜他所赐。”      那老者点了点头,忽然又喘了起来,童彦珺自外弄来了水,递了过去,只是并不敢和他有过多接近,毕竟冰魄银针的大名他是知道的。      那老者喝了水之后便好了些,又见盈盈和童彦珺始终和自己保持着三尺远的距离,呵呵笑了两声:“你们两个小娃娃,戒心倒是重得很嘛。”      两人并不答话,隔了一会儿,那老者说道:“小娃娃,我命不久矣,只怕我死之后,古墓派无人继承,有些事情倒想同你们说说,不知你们可有兴趣?”      盈盈想了想,点了下头,和童彦珺一同坐了下来,只还是不肯太过靠近那老者。      那老者也不以为意,只笑道:“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盈盈说道:“您是古墓派传人。”      那老者点点头:“不错,只是在外面我还有另一个身份,杨云峰,你们可曾听说过?”      “莫非是洛阳杨家?”盈盈顿时想了起来,前世她居于洛阳,对洛阳城中的武学名家所知甚多,那洛阳杨家的名气不弱于金刀王家,只金刀王家爱好照耀,而洛阳杨家行事低调,因此少有武林中人前去探访,但盈盈还是知道的,却不曾想那原本不放在眼里的洛阳杨家,竟然会是古墓派的传人,只他们既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却为何并不修习,更不曾在江湖中崭露头角呢?      杨云峰呵呵笑道:“我杨氏一门向来隐居古墓,不见外客,对于武林中争名夺利并不敢兴趣,居于洛阳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瞧瞧外面的情景,那时出古墓的有五人,之后三人回了古墓,二人住了下来,便发展为了洛阳杨家,却不再回古墓中了,尘世喧嚣,又何必将那污浊之气带入古墓之中呢?”      他说这话让盈盈有些惭愧,今日和童彦珺所作所为,算不算得污浊呢?只是现实如此,她可不能坐以待毙,任由他日父囚家败,屈辱于东方不败手下。      “世事纷扰,你不惹事,那事却未必会不来惹你,居于尘嚣之中,总有几分不如意之事啊!”杨云峰叹得一声,眼睛望着天空的点点繁星,露出了几分对世人的悲悯与讽刺来。      “前辈有很多心事?”盈盈见此,不由得问道。      杨云峰微微一笑:“不过是些小事罢了。”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定居洛阳的三人原本共同起誓,绝不踏入古墓半步,更不让后代子孙知道古墓的存在,可惜随着洛阳杨家的名声渐渐大了,仇敌也渐渐多了,终于,在两代人之后,有人想要会到古墓去了,他这一回去,可不是想定居古墓,而是盯上了古墓中的奇妙典籍。”      “前辈说的可是方才死在古墓中的那位前辈?”盈盈隐隐已经猜到了。      杨云峰点了点头:“正是,他想要溜回古墓,我们自然阻拦,只终究还是让他在十年之后回去了,这一回去,却再没有见他出来,我们原本想着,或许他不想出来了,可后来才知道,他一见那些武学秘籍就陡然升起了雄霸江湖之心,一心就想练会石壁上所刻武功,但贪恋太多,几番走火入魔之后,脑子就开始犯浑了。”      盈盈和童彦珺互望一眼,原来如此,杨云峰说道:“三年之前,他出得古墓,就一直在江湖上浑浑噩噩,我们念着手足同门之情,带着他到处求医,终于在一月之前,他稍稍清醒,可清醒之后的他不但不知悔悟过去,更变本加厉,认为是我们隐瞒了古墓中真正秘笈所在,竟将我师兄一家杀了,又打断我的双腿与右臂,抓着来到了此处。”      杨云峰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突然大声咳了起来,童彦珺送水上前,杨云峰摆了摆手,哇的一声,喷出两大口鲜血来,惊得盈盈呀的叫了一声,谈了这么长时间,她 对面前这人敌意已去,见他大口吐血,脸色苍白,更泛青色,知道此人恐命不久矣,心下更是有些悲伤,好歹他是古墓中人,而自己也得到了古墓中诸般秘籍。      杨云峰眼睛下望,看着自己胸膛前,喘着气道:“小娃娃,把我胸口的令牌拿出来。”      童彦珺警觉的回望一眼盈盈,盈盈也踌躇不定,两人涉世已深,对任何事都不会掉以轻心,纵然面前的人动惮不得,也要小心谨慎才是。      杨云峰呵呵笑了两声,声音嘶哑:“小娃娃,我是给你好东西呢!罢了罢了,你且等我断了气再来取吧,只有件事情拜托。”他生命垂危,说上两句话就要重重喘息一阵。      好容易喘息停了,他方才说道:“那人杀了我师兄全家,独独被我师兄最小的儿子杨凌逃了出去,希望你们能将他找到了,然后将我怀中的令牌交给他,那是我洛阳杨家的令牌,能号令洛阳杨家的影卫。”说到此,他抬眼看了看两人,“你们两个小娃娃也非池中之物,凌儿逃出之时身受重伤,不知性命如何,若实在寻不到他,这杨家的影卫变交到你们手上,供你们驱使,只是……你们且应了我一件事。”      “前辈请说。”童彦珺心下暗喜,平白无故得了一番势力,倒是好事,他现在正缺人为自己出力呢!      杨云峰说道:“让洛阳杨家在武林中消失!”      童彦珺和盈盈都是一惊,杨云峰凄然一笑:“自古多少武林门派争名夺利,除了那明哲保身,不问世事的和尚道士派,究竟能有多少门派长存呢?洛阳杨家便是振兴,也不过多个百来年,最终还是会被人打压下来,所幸就如此没了,也少了几分冤孽。”      “前辈真是豁达之人。”盈盈说道。      杨云峰笑得一笑,却又马上咳了起来,这一咳再没停止,童彦珺再次送水上去时,那杨云峰一口气喘不上啦,双眼一闭,就此去了。      “也是个可怜人,我们把他埋了吧。”盈盈幽幽的道。      童彦珺点了点头,先从杨云峰怀中取过了令牌,然后和盈盈合力,将他安葬在古墓之旁。      一番忙碌之后,天已渐明,两人便往回走,盈盈说道:“那令牌你打算怎么处理?”      童彦珺说道:“看着办吧,那股势力我有些心动,不过我想,那杨云峰既然能放心将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去办,那就对那股势力很有信心,短时间内我们根本就操控不得,倒不如暂且等到,那杨凌也可寻去,若找不到,等五年之后,我们再去洛阳,若找到了,那……看那杨凌为人如何,再说吧。”      盈盈心中也是这么一个计较,听童彦珺如此说来,会心一笑。      “是不是觉得我和你心有灵犀一点通?”童彦珺见盈盈笑容,忽地嬉皮笑脸的将脸往盈盈跟前一凑。      盈盈啪的一声,打在他脑袋上,笑道:“稍微转转念头就能想出来的事儿,也能叫心有灵犀,那你岂不是和全天下半数人都心有灵犀了?嘻嘻,只怕到时候不是一点通,而是心有千千结了。”      “纵然心有千千结,每个结上却都缠绕着你的名字。”童彦珺话语变得真挚,目光有些锐利火热,盈盈咬了咬嘴唇,轻轻吸了几下气,半晌低声道:“你又再说疯话了。”      回了道观,盈盈头也不会就潜回自己房间,童彦珺看着她远去落寂的背影,叹了一声,心道:“你但凡有一个结上能缠绕着我的名字,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小小争执前世因   童彦珺一番言语让盈盈脸上红晕不止,心乱如麻,回房之后躺倒床上,眼望着湖蓝色的帐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轻轻一叹,到了东方起了白肚时,隐隐约约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之时,琴心过来服侍,唤了盈盈两声,不听她说话,便伸手要推,碰到盈盈肌肤时,却猛地吃了一惊,原来盈盈脸颊滚烫,有发烧之状,她大是惊慌,连忙去禀报了向问天,向问天赶紧过来。      向问天来到时,盈盈已经醒了过来,她头昏脑胀,强撑了几把,却坐不起来,向问天果断的说道:“大小姐,我们现在就下山去。”      童彦珺连忙说道:“盈盈身子不适,若强行下山,只怕更为不妥,不如传信分坛,让分坛的人带了大夫上来给她医治。”      向问天想了想也对,便点了点头,吩咐人即刻送信下去。      两个时辰之后,分坛的副坛主秦伟邦带了大夫上山,那大夫是日月神教分坛的大夫,当下立刻给盈盈医治,幸而只是着了凉,并无大碍,便开了一副药,让人煮去。      少顷,药送上来了,童彦珺正要去接,却见一个小女孩儿却抢了上来,将药接了过去,来到了盈盈身边。      盈盈斜倚床头,见那女孩儿大约五六岁模样,生得明眸皓齿,颇为动人,衣服华贵,不似一般丫头,便问道:“你是谁?”      秦伟邦连忙回道:“回禀大小姐,这是属下的女儿秦思雨,因大小姐病了,属下特地让她前来伺候的。”      “副坛主有心了。”盈盈微微一笑,她前世就知秦伟邦此人善于溜须拍马,有此行径并不奇怪,只那女孩儿低着头,端着药的手微微发颤,很是害怕模样,盈盈不觉好笑,这日月神教的孩子总把自己当做妖魔鬼怪似的,不禁想逗逗她,道:“你怕什么呀?难不成我会吃人?”      “我……”秦思雨愣愣的不知如何回话,求助的看秦伟邦,秦伟邦挤眉弄眼,她不知何意,更加惊慌,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童彦珺笑着上前,从秦思雨手上接过了药碗,拍拍她脑袋道:“大小姐跟你玩笑来着,小妹妹,别怕,你这一个小孩子,能伺候什么人?便留下来给大小姐做伴吧,琴心,拿件大小姐的衣裳来给她换了,看,都出了这么多汗。”      琴心看了看盈盈,盈盈点了点头,琴心便取了衣裳,要带秦思雨换去,童彦珺又道:“小孩子在这儿怪无趣的,拿些果子给她吃。”      琴心又答应了,方带了秦思雨出去。      秦伟邦连连称谢,童彦珺摆了摆手,便开始给盈盈喂药,盈盈蹙眉喝完了药,童彦珺又拿了蜜饯过来,盈盈含在嘴里。      这时候,秦伟邦很识趣的退了下去,童彦珺扶盈盈躺下,盈盈笑说道:“那小姑娘你从前定是认识的,是不是?”      “我……”童彦珺愣了愣。      盈盈伸出一根如嫩葱般的指头在童彦珺额头轻点一下:“你可别抵赖,我可没见你对其他人这般好过。”      童彦珺竟然红了红脸,道:“别胡说,你好好休息。”然后就要走,很有几分逃避的模样。      “你站着!”盈盈坐了起来,心中好奇心起,“你跟我说说,你究竟和她什么关系?说来给我听听。”      “没什么可说的。”童彦珺依然要走。      盈盈突然心中堵得慌,翻身就要下床,童彦珺连忙回头,将她扶住,道:“还不快躺好,已经病了,若再着了凉,如何是好?”      “你告诉我你和她的关系,我便躺好。”她耍起了无赖,不知为何,见到童彦珺对那秦思雨和颜悦色,她就有些气闷,难道是病了的关系?      “真的没什么可说的。”童彦珺依旧是这样的回答。      “哼!你便不告诉我,我定也能想起来。”盈盈愤愤的道,当真开始回想起前世情景,口中轻轻念叨,“秦伟邦,童家,嗯,好像是有些关系……”      “啊!我想起来了。”盈盈顿时眼前一亮,“童家和秦家曾是姻亲关系,难道……她……她是你的……你的……”      “对!”童彦珺眼睛一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她是我……我前世的妻子。”她说完又偷看盈盈,察觉到盈盈脸上原本萎靡的神色更加委顿了几分。      童彦珺声音变小了,解释道:“那是我爹爹让我娶的,并不是我的本意,她……她也可怜得很,那时候我在家里不受重视,连累了她也成日里畏畏缩缩的过日子,更何况她也知道我并不怎么喜欢她,更加深居简出。”      “好了好了!”盈盈突然起了一股烦躁感,拿被子一蒙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要补偿她便同她去交流感情好了,我累了,不要跟你说话了。”      “不讲道理!”童彦珺也起了性子,他不管今生还是前世,都将盈盈放在第一位,娶秦思雨当真是奉了父命,之后两人夫妻感情也颇为淡漠,可那秦思雨也是温文尔雅之人,知他在家里过得艰难,并无怨言,即使遭到冷落,妯娌嘲讽,也从不在他面前抱怨,在童彦珺“死后”,也觉得对这个妻子很是对不住,这一世他并无意和她共结连理,只是今日见了她惊慌失措,难免安慰了几句,却不想盈盈突然发了脾气,当真莫名其妙,他愤愤然想着,一扭头,便重重踢门出去了。      听得一声哐当的门合上的巨响,屋子里恢复了寂静,盈盈缓缓探出头来,此时已经是正午了,阳光射进屋中,可盈盈却觉得屋中格外的清冷,那小子做什么去了?肯定是和那秦思雨交流感情了,是不是?哼,往日里说什么爱不爱的,一见到从前的人儿便神魂颠倒了,竟冷言冷语的弃自己而去,她心中就很不舒服。      盈盈咬了咬牙,忽地又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心生妒忌了?笑话,这怎么可能,那小子不过是自己的一个玩伴,一个师兄罢了,自己有什么好妒忌的?自己对他不过是一种习惯,对,就是一种习惯,这些年来,他身边的玩伴只有自己,且一心一意的也只将自己放在心上,这让自己对他的存在成了一种习惯,自然不想他和别人好,说到底,不过是自己的霸道和占有欲罢了,对,就是这样。      盈盈心中对自己这个想法点了下头,便又用被子蒙了头,可心中却半点都没有恢复平静,情不自禁的就会去想童彦珺此刻究竟在和秦思雨做些什么,她思潮纷沓,不能入眠,虽吃了药,病却未见好,到了傍晚向问天来瞧她时,高烧依旧未退,向问天叫来了那神教的大夫,一阵痛骂,又让他给盈盈把脉。      那大夫抖抖索索的给盈盈再次把脉,又颤颤抖抖的说道:“大小姐心中积郁太甚,因此……因此……”      “放屁!”向问天一脚就将那大夫踢翻在地上,“大小姐小小年纪又有什么积郁太甚的?明明就是你医术不精,还推说其他?赶紧给大小姐退烧,不然的话老子将你的狗头拧了下来。”      那大夫连连磕头称是。      盈盈撑着身子坐起,脸上一片不正常的潮红:“向叔叔,不用怪他,我没什么大碍的。”      向问天扶着盈盈,道:“你年纪小,若非如此,向叔叔便以内功助你驱寒,那也不用如此难受了。”      盈盈缓缓摇头,眼睛不由自主扫视了一圈房中,却没有发现那心中想见的人儿身影。      “在找彦珺?”向问天虽然豪迈,心思却细。      盈盈不答,低下了头去。      向问天笑道:“这小子大概是累了,休息去了,等下我让他来看你。”      “我才不要他来看呢!”盈盈哼哼着道,侧过了身子去。      向问天笑了笑,心知这两个孩子怕又是闹别扭了吧,只童彦珺那小子竟在大小姐病了的时候还置气,真正大大不该,要好好教育一下才行。      片刻之后,琴心又端来了药,盈盈喝了又再睡下,这一回大夫在药材中加了凝神静气的药物来,因此盈盈喝了之后便好生睡了一个晚上,到了次日清晨起来的时候,果真退了些烧,不过额头还是有些烫,身上难受得紧,便起了身想要吹吹风,琴心连忙阻止。      盈盈因一夜天不曾见到童彦珺,心情本有不豫,再加上烧未全退,身子不爽,便小孩子脾气发作,不肯听琴心的话,恐吓着琴心非要出去走走。      琴心万般无奈,只得答应了,给盈盈穿上厚厚的衣裳之后,牵着她手出了房门。      清晨,山间空气格外清新,盈盈深深吸了口气,一股混合着青草香味的气息涌入鼻中,顿时身心舒畅,她抬头笑对琴心说道:“真该早早就出来走一趟才是。”      琴心见盈盈高兴,便也放下了方才心中顾虑,点了下头。      两人出了院子,却见到一个身影正往这边来,不是旁人,正是童彦珺,盈盈一见他,便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屋子里走,童彦珺急急跑了过来,拉住了盈盈的手。      盈盈白他一眼:“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不是有好地方去了吗?”      “还在生气呀?”像往常一样,童彦珺脸皮厚厚的往盈盈跟前凑,宛如忘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盈盈瞪着他道:“你算什么?值得我生气不成?”      童彦珺嘻嘻一笑:“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才不跟你这小姑娘一般见识呢!”他眨了眨眼睛,凑到盈盈耳边,低语道:“我已经遣她下山去了。”      “当真?”盈盈顿时心中一喜,但随即连忙压制了自己心中喜悦,又变得满面含霜,“你送不送她下山,关我什么事?”      “是,是,不关你的事,只是我的事,这可成了吧?”童彦珺好脾气的笑笑,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来,道,“这玫瑰花露你最喜欢吃的,是我今天早上下山往集市上买的,你看看,香甜不香甜?”      “你一早去买的?”盈盈一惊,这才注意到童彦珺满头大汗,便是身上也尽是汗水,嗔道,“这么跑上跑下的,也不怕将自己弄病了。”      “只要你喜欢就好啦!”童彦珺笑了笑,打开瓶盖,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味道,将昨儿个一天积攒下来的寂静沉闷驱散。 黑木崖上谁称王 怀璧其罪有心计   心情好了,病自然也就好得快了,当天下午,盈盈就高烧全退,当下和童彦珺在房里整理着从古墓中抄录下来的武学秘籍,尽可能的减少占用空间,这样他们才能将这些尽数带回黑木崖去。      整理了一半,盈盈说道:“你上次同我说将易筋经做假,然后呈献给爹爹,正好这几日无事,你便做吧,等我回去了便交给爹爹。”      童彦珺点了点头,他轮回十世,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将一本新书制作成古旧书籍,也并不是难事,当下让盈盈将易筋经默背出来,左手书写,又将册子做黄做旧,仅一天工夫就成了。      盈盈握在手中,翻看了一下,微笑说道:“你倒当真好本事,爹爹见了定不起疑心的。”      童彦珺笑道:“这算什么,我的本事多得很呢,改明儿一样样的施展给你看看。”      “说你胖你就喘起来了,好不害臊!”盈盈刮着面皮笑他。      两人说笑了一阵,向问天来了,鉴于盈盈这次发烧生病,他不敢再让她在山上多待,便提出下山之事。      古墓中的秘笈已经抄录完毕,盈盈和童彦珺也觉得没有继续待着的必要了,便都同意在次日下山。      次日清晨,向问天见着盈盈和童彦珺的行李,有些奇怪,问道:“我们上来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多东西。”      盈盈早料到向问天有此一问,微笑说道:“向叔叔,这是观中的道士送来的礼物,你瞧。”打开了箱子,里面放着许多道家经书。      向问天哈哈大笑:“这些也算不得什么,不用带着了。”      “可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呀!”盈盈眨巴着眼睛说道。      向问天见盈盈坚持,便也不再说什么了,点头答应。      下山途中,和上来时候一样,向问天将盈盈抱在怀中,另一手牵着童彦珺。      盈盈在向问天的背上左右看着,童彦珺抬头看她,声音有些冷冽:“找那小子,是不是?那小子此刻正在林子里和他小师妹玩呢,人家心里可没有你!”      盈盈愤愤的瞪了童彦珺一眼,咬牙切齿的道:“你胡说八道,小心我让向叔叔把你丢下山谷去。”随手啪的一巴掌拍在童彦珺的前额上,童彦珺愤怒的对着盈盈挥拳头。      向问天问道:“那小子是谁?是华山派的那小子吗?华山派都是些伪君子,那小子怕也如此,大小姐可别被他的假面目骗了。”      盈盈听了向问天的话不禁好笑,前世向问天和令狐冲可是再要好不过的兄弟了,可现在却觉得华山派的人都是伪君子,她也不想多做争辩,便回答道:“我知道的,向叔叔。”      下得山来,已经有人在山脚下准备好了马车,几人上了马车,取道便往黑木崖而去。      路上大约赶了两天的行程,到了河北境内的时候,童彦珺说道:“向叔叔,我想回家看看,一上黑木崖,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下来看到娘亲和姐姐了。”      “我也很想婶婶了。”盈盈在旁说道。      既然两人都这样说了,向问天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只是初回黑木崖,不见教主就去童家只怕将来教主猜疑自己,便说道:“我此番公干,还有事要向教主禀告,便着人送你们去童家吧。”      “多谢向叔叔。”童彦珺笑道。      童家门口,教徒们见了大小姐和公子前来,高兴的就迎了上来,又有人向里面传话,白日里童百熊经常不在府中,童彦珺满心等待母亲和姐姐出来,却不想出来的并不是母亲和姐姐,竟是五姨太和童彦琳。      童彦珺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五岁的童彦琳身穿一件粉红色衫子,脸上落落大方,上前给盈盈施了一礼,就挽起了盈盈的手,道:“大小姐快请进来。”      盈盈望着童彦琳,忽然觉得这女孩儿变了好多,从前的她骄纵任性,见到自己时并不亲热,怎么这一回来竟像是和自己十分熟稔?而且为何童彦珺的母亲不出来,出来的竟然会是五姨娘呢?      盈盈这边心中想着,童彦珺已经沉声问道:“我娘呢?”      五姨太说道:“姐姐病了,正在床上呢!”      “娘亲病了?”童彦珺顿时脸上变色,狐疑的看了一下五姨太和童彦琳,随即便奔跑进府中,盈盈也不在理睬童彦琳,赶紧跟了上来,童家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呢!      进了童夫人的院子,见童彦玉正在里面,见了弟弟就迎了出来,又给盈盈俯身施了一礼。      盈盈道:“不必多礼,童夫人怎么样了?”      “娘是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了。”童彦玉担忧的说道,“幸好爹爹到来,眼下并不碍事。”      童彦珺松了口气,大踏步的往里面走,一面走一面问道:“娘亲又不是初练武功的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就走火入魔?难不成是在练什么新的功夫?”      “不是,只是在练功的时候受了惊。”童彦玉说着脸上愤愤,“都怪童彦琳那臭丫头,在娘练功的时候惊着了她!”      “原来如此!”童彦珺牙关咬紧,“难道爹爹就没有罚她吗?我刚看她和五姨太那模样,仿佛这童府已经成了她们的天下似的。”      童彦玉说道:“说起这件事情,也有些蹊跷,童彦琳惊着了娘亲练功,我一气之下,推开她时用力过猛,将她推倒了花园湖中,可一转眼也就救了上来,可不知为何,她竟然失去了记忆,那行事风格却与之前大大不同,前来娘亲病榻前长跪赔礼,那五姨太又哭哭啼啼的,爹爹便又不忍心了,不但不怪她,还说我行事鲁莽。“她说着露出委屈之色来。      若往昔听说这样的事情,童彦珺也必定和姐姐一起将五姨太母女痛斥一番,可今日他深深沉思起来,失去记忆,行事大为不同?好狗血!这童彦琳……哼哼……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童彦珺嘴角露出了几分冷笑。      一旁的盈盈缩了缩脖子,戳戳童彦珺,说道:“你笑得好可怕呀,在想什么坏主意?”      童彦珺仰起头,嘴角笑意更加深了几分:“没有什么,我只是在想,童彦琳这般讨好你,或许你可以和她交好一下。”      “哦?”盈盈挑了挑眉毛,这小子在想什么?不过这童彦琳确实有几分古怪在呢!      几个人说话间已经进了童夫人的屋子,童夫人斜靠床头,脸色苍白,童彦珺担忧的上前问候,盈盈也走上前去,童夫人身子虽虚,幸好性命并无大碍,说了一会儿话,便让童彦珺出去陪大小姐好好玩耍。      童彦珺点了点头,拉了盈盈出去,说道:“盈盈,我想留在这儿照顾娘亲,便不回黑木崖了,你替我向师父告个罪,好吗?”      盈盈笑道:“没这么严重,既然你暂不上黑木崖,我便也不上了,等会儿遣人上崖对爹爹说一下便是了,爹爹能体谅的。”      童彦珺听她这般说,也就不再反驳了。      如此,盈盈便在童府暂住下来,童彦琳在次日清早就来寻盈盈了,那大大的眼中有着探究、兴奋、还带了几分不屑,真正是奇怪的人哪,盈盈只当做看不见,既然童彦珺说让自己跟她结交,便暂且结交一番吧,她倒要看看这童彦琳心里究竟是打着什么坏主意的。      在第三日上,童彦琳再次来到的时候带了一架古琴来,笑说道:“听说大小姐素来喜好弹琴,这架古琴是我无意中得到的,看模样很是不错,不知大小姐可否喜欢。”      “多谢你了。”盈盈坦然收下,接过手之际,却觉沉重,低头一看,微微一愣,这架古琴的底座竟是金属所置,入手冰凉,又十分沉重,那金属颜色黑黝,闪着几分光亮,像是玄铁,这真是奇了。      童彦琳鉴颜辩色,见盈盈面露惊讶,便也笑了一笑:“这琴确实古怪得很,送我此琴的前辈也不知为何好好的亲去用金属制造,且又没有影响它的琴音,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只能给大小姐用了。”      “你说这话意思,是说我也是稀奇古怪了?”盈盈玩味的笑着。      “自然不是。”童彦琳急急争辩,盈盈笑了笑,也便不再追究下去了。      晚间,盈盈让人寻了童彦珺来,给他瞧了这家古琴,童彦珺将古琴倒置,瞧着那古琴底座的玄铁,又掂了掂分量:“若这底座真是用玄铁做实了,分量定然不知这么一些,只怕是空心的,里面应当有些古怪在。”      盈盈点头道:“我也想到了这一层,只要破玄铁可难得很哪!”      “那也不见得,你可见到琴身旁划这的那些数字、符号,还有图形吗?”童彦珺神秘的眨眨眼睛。      盈盈点了点头。      童彦珺说道:“这些是术数,旁人难以破解,可对于我而言,要破解怕是轻而易举的,你再看那符号下面,隐隐约约的还有刻痕,像是新近被人刻上去的,却在刻上之后又抹去了。”      盈盈依言细看,果然如此。      童彦珺说道:“若我猜测不做,做了这么件事儿的只怕就是童彦琳,而眼下,这古琴底座怕是什么都没有了。”他说着,将那几道术数题目的答案刻在琴身上,当最后一笔刻完之后,只听咔哒一声机括打开之声,童彦珺扶住古琴上部,果然底座应声而下,里面有夹层,而其中的东西却已经被取走了。      “不知这里面放置的会是什么。”盈盈沉思道。      “了不起就是些秘籍宝典。”童彦珺一笑,能做出这样精巧的机关、又懂得术数的,武林前辈中除了桃花岛岛主,更有何人呢?再看底座空间大小,也就能放本武功秘籍吧。      盈盈看着这架古琴,若有所思:“童哥哥,你妹子当真聪明得很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得了这架古琴,若他日江湖流传琴中有武功秘籍,那我便是首当其冲成了武林公敌了。”她冷冷一笑,童彦琳,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暗算到我头上来了!      “若真是我妹子,只怕也没那么聪明。”童彦珺心中对童彦琳的来历已经猜测到了几分,抬头神秘一笑,“盈盈,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说是不是?” 来而不往非礼也   说到来而不往非礼也,盈盈笑了,眼眸一转,凝视在童彦珺那种带着阴险笑容的脸上:“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这个……”他有点为难的搔了搔头,欲言又止。      盈盈哼了一声:“想说就说,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童彦珺嘿嘿一笑,道:“只是这件事情我说出来,你可千万别怀疑我别有居心呀!”      “那可不一定!”盈盈笑了,明眸几眨,“再说了,你现在难道是打得好主意不成?行了,行了,快跟我说说,大不了我答应你,便是你说要谋反篡位,我也必不告诉爹爹,这可成?”      童彦珺笑着摆手:“谋反篡位,那我可是万万不敢的,只是我在想,我们不如把三尸脑神丹的秘方送给那丫头,可好?”      “你说什么?”盈盈一愣,“你明知道她不怀好意,竟然还……”      童彦珺摇了摇手:“据我所知,三尸脑神丹的配方一共有七七四十九种,而目前教主所用的仅其中的一种,若我们将其中的另一种赠予她,再给她一些似是而非的解毒配方,将来可有得好看了。”      “我明白了。”盈盈也是聪慧之人,瞬间便明白了童彦珺的心思,“你是想说,若他日童彦琳利用三尸脑神丹控制教众时,让她反噬其果?只是何必这么麻烦?一个小丫头罢了,你便对她不放心,随便寻个由头,将她杀了也就是了,你这边不方便出手,我这边可没有这些顾虑。”      “那就不好玩儿了。”童彦珺冷笑着,“她既然有野心,我们怎么能不成全她呢?让她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她,我偏要她在得到了一切,自以为站在云顶之上时狠狠的摔下来!”      “你就这么讨厌她?”盈盈奇怪的问道。      童彦珺摇头:“倒不是讨厌她,只是讨厌她心中所爱的人。”顿了一顿,道,“你可知道,我已经得到消息,东方不败已经在教主手下,任日月神教白虎堂长老!”      “什么?”盈盈蓦然一惊,站了起来,“他……他竟然……这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东方不败武功高明,办事能力也是极强,能得到教主的赏识,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且据府中人说,我们的童彦琳小姐对东方不败可颇有好感哪,几次三番的和她一起,哥哥、哥哥的叫着不改口。”      盈盈扑哧一笑:“她童彦琳可是想做我的长辈?”      “她想什么我心知肚明,盈盈,既然老天爷送了这么一个好玩儿的东西到我们面前,我们若不用来解解闷,岂不是对不起自己了?”童彦珺手中折扇轻拍自己手中,童彦琳,你是想他做教主,是不是?好,我便要看看,你如何助你心爱之人长长久久的坐在教主之位上。      “盈盈,三尸脑神丹你可有法子?”童彦珺问道。      “有,我便用三尸脑神丹中的第三十七种,以三种尸虫、三种花草配成,这些是三尸脑神丹方子中最易寻得的,而我这边除了寻常的永久性解药和一年一次的解药之外,更有一种神妙解药,五年之内用此解药会有效用,可当过了五年之后,这解药就成了无用之物,而且便在五年之内,我也能随时随地的让服用了这种解药的人毒发身亡!”前世任我行过世之前将三尸脑神丹这一控制教众的利器尽数传给了盈盈,因此盈盈对这七七四十九中三尸脑神丹了如指掌。      “如此甚好!”童彦珺拍了一下手掌,又道,“不过这三尸脑神丹的名头可得改一下,不能叫三尸脑神丹,便叫……呃……是了……便叫做三虫三草丸,哼,有七虫七草,自当有三虫三草。”他想到了倚天屠龙记中的七虫七草膏,将童彦琳的思想引到那上头去,必定马到功成。      “你偏有这许多鬼名堂。”盈盈笑着,不知是称赞还是贬低,“那你倒跟我说说,这三虫三草丸我该如何给你妹子呢!”      “这个我早就想过啦!”童彦珺眨了眨眼睛,神秘一笑。      于是乎,三日之后,当童彦琳再次来探望盈盈之时,一枚珠钗出现在盈盈手中,那枚珠钗中有一颗拇指大小的海底明珠,明珠四周以赤金丝窜了碎宝石,弯曲成玫瑰花型,而那明珠则是花蕊,珠钗华贵,端的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上品。      盈盈笑道:“你上次赠我古琴,我也不好意思白要,这只珠钗便送了给你吧。”顿了一顿,又道,“你可别小看这支珠钗,那可是当年明教教主夫人之物呢!”      “什么!”童彦琳明显震惊了一下。      盈盈暗地冷笑一声,“童彦琳,震惊吗?欢喜吗?此时此刻,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幸运,对了,童彦珺说那叫主角命,你现在是不是有这种感觉?只是当你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人营造出来的一种假象,你会不会懊悔今日的幼稚呢?”      “这个送给你!”盈盈将珠钗递到了童彦琳的跟前,对于如此一件利器,童彦琳是不会拒绝的,连忙接了过来,道:“多谢大小姐。”欢喜之余,忘记遮掩自己眼中的权谋之心,她紧盯着手中的珠钗,此刻的她仿佛是将整个武林掌控在了手中,是呀,控制人心的毒药加上举世无敌的武功,如何不能将整个武林掌控在手中呢?      看着满心喜悦的童彦琳急匆匆的离开,童彦珺自屋后出来了,说道:“盈盈,我们也该回黑木崖了。”      盈盈点了点头,是呀,回黑木崖,看看这东方不败究竟是如何扭转在爹爹心中的坏印象的。      当盈盈和童彦珺踏进总坛教主内宅之时,任我行正和东方不败说话,时不时的开怀一笑,比起两年前,东方不败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长老之位也给他带来了几分自信与霸气,只他为人谨慎,且因小时候的穷苦生活,让他在高位者面前总能做出一副卑谦恭敬来,让被奉承的人享受到一股高高在上的滋味,甚至如沐春风,或许任我行也因为如此而对他有所改观,只不知道此刻的爹爹有否意识到东方不败恭谦的假面具下藏着的那颗狼子野心呢?      “爹爹!”盈盈欢笑着扑进任我行的怀中,任我行好些时候不见爱女了,见她过来,心中大乐,将她抱起哈哈笑道:“乖女儿可回来了,嗯,长高了,只是黑了些,外面好玩儿吗?”      “好玩儿,好玩儿。”盈盈连连点头,双手环着任我行的头颈,“可惜爹爹没有去,不然女儿一定更加开心的。”      “小马屁精!”任我行轻拍了一下盈盈脑袋,盈盈埋头在任我行胸膛上,享受着父爱的温馨。      童彦珺上前施了一礼,任我行便问了问童夫人的情况,童彦珺说了之后,退到一旁。      东方不败,也就是此刻的东方胜上前给盈盈见礼,盈盈一见他,眉头微蹙,往父亲怀中缩了缩身子,苍白了小脸,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镇定的道:“免礼。”      盈盈其实想过要往父亲怀中躲,然后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但转念一想,这样不妥,小儿女态或许会让父亲想起曾经东方不败的无礼行为,可日月神教的大小姐绝对不能是一个如此懦弱之人,传出去了只怕被人所笑,因此她做出了假装镇定的模样,这或许不能刺激到任我行想起东方不败当日的无礼,却也能稍作提醒。      果然,任我行神色有些淡淡了,道:“东方兄弟,你且下去吧。”      东方不败恭敬的应了一声,退出了内宅,脸上笑容自始至终不曾改变,盈盈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心中想到东方不败确有大将之才,可惜这样的人偏偏有不臣之心,不能为己所用,那就只有连根拔起了。      “爹爹,我和童哥哥这次下山,找到一个好东西哦!”盈盈很神秘的眨眨眼睛,掏出怀中早就准备好的易筋经来。      先时任我行只当是小孩子大惊小怪,因此很随即的接过盈盈手中的册子,待得看清上面易筋经这三字时,顿时吃惊:“盈盈,你这个从哪里来的?”      盈盈说道:“终南山上,我和师兄在林子里玩,却见到一个老和尚的尸体,这本册子便是在那老和尚的尸体上找到的,爹爹,那老和尚打扮好生怪异,还拿着一个转呀转的东西呢!”      童彦珺接口说道:“师父,那老和尚看着不像是中原僧人,倒像是个番僧。”      “番僧?”任我行想了想,自言自语道,“莫非是西域少林派?”      童彦珺和盈盈心头一喜,两人编了这一番瞎话出来,就是要让任我行认为这易筋经是来此西域少林派。      任我行一页页认真的翻看易筋经,他虽不曾见到过真正的易筋经,但毕竟是一代武学宗师,一本秘籍是真是假还是能够分辨的,待得他一本看完,合上之后,点了点头:“这大约就是真正的易筋经了,只是……仿佛未完。”      盈盈眉头一拧,好你个少林寺,原来当日传给令狐冲的易筋经并不是完全本,却将令狐冲骗的团团转,哼,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吗?可见武林中泰山北斗的少林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还好纵然只半本易筋经,也能解了反噬之危。      “这件事情不要同旁人说起。”任我行嘱咐道,又看了看童彦珺,童彦珺连忙道,“师父放心,便是爹爹,我也不曾说过。”      任我行点了点头,童百熊和童彦珺之间不甚和谐之事他早就听说过,因此他并不担心这个徒弟会将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      任我行急于研究易筋经,便让童彦珺带着盈盈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要BW呀,竹子迫切求评ing~ 重蹈覆辙何图谋   童彦珺和盈盈回了屋中,便翻看着他们自古墓抄录回来的武学秘籍,解决了任我行的反噬之危,两人也要为自己学何种武功思量一下了。      童彦珺想了想,说道:“我看还是九阴真经为好,百年之前,九阴真经名贯武林,不亚于如今武林中的葵花宝典,且童彦琳现今手中估计已有当年东邪黄药师传下的桃花岛武功,我想除了九阴真经,其他功夫也难以匹敌。”      盈盈点点头,道:“如此甚好,爹爹如今得到了易筋经,只怕很快就会闭关修行,正好给我们联系九阴真经腾出了时间来,只怕他日爹爹若知道我们习得了九阴真经,不要见怪才好。”      童彦珺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也不是我不想将古墓中的武学秘籍奉给师父,只是你也知道师父着于一统江湖的大业,若真将这些功夫送了给他,日后于武林无福,便于我们两个,也是祸非福!”      “我明白你的意思。”盈盈点了点头。      三日之后,任我行果然让向问天代理神教教务,童百熊在旁协助,自己则闭关练功,盈盈和童彦珺两人也开始练习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了,他们两人都有深厚武学根基,虽然初次见得九阴真经,却还是学得飞快,短短的一月功夫,已将九阴真经第一卷学习完毕,两人暗中对敌,都深深惊叹九阴真经的临敌威力,更自庆幸这门功夫是被自己二人得到,若是被童彦琳之类的人得到,恐怕他日便是自己的死期了,但他们二人从旁观察,此刻童彦琳的功夫也是突飞猛进,比起他们二人或许容有不及,但相比普通孩子来说,她的武功已经称得上绝好了,偶然在童百熊面前展露一二,让童百熊老怀大慰。      瞧着童彦琳得意洋洋的模样,童彦珺冷笑不已,这人当真蠢得很,真的以为自己是主角命了吗?自从这丫头来到这儿知道了自己是任我行的徒弟,便没有少在爹爹跟前说自己的坏话,看她模样,正巴不得要自己和爹爹脱离了父子关系呢,但爹爹虽然和师父往日并不和睦,可眼下已经关系良好多了,且爹爹虽然身处邪教,却是一个恩怨分明的正直之人,以下犯上这样的事情,他是万万不会做的,这也就是当年东方不败篡位也不敢拉上爹爹的缘故,哼,童彦琳,你以为你的到来就能改变了这一切吗?      但童彦琳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自觉,东走西顾,自以为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在盈盈面前,总提及东方不败是如何如何待她好,每每她说这话时,盈盈总好笑的看着他,她怎么就没有觉得东方不败对自己有多好,诚然,东方不败确实每每上黑木崖总给自己带点小玩意,可一来自己不是小孩子,对这些不感兴趣,二来,自己身为日月神教大小姐,自从生下地,日月神教的人哪个不是千方百计的讨自己喜欢,那些长老护法更是每每上崖都带了好玩儿新奇的东西给自己,别说自己这一世是大人,便前世是真正小孩儿的时候,也早已经看得厌了,因此对于东方不败的讨好,她还当真不放在眼睛里呢,只是童彦琳既然这么想自己和东方不败保持良好关系,自己又怎么能让她扫兴呢?于是乎,教中上上下下都知道神教大小姐和东方长老关系良好,整日里东方叔叔,东方叔叔的叫个不停,比对亲爹还要好呢!      不知道是否受了这谣言的影响,东方不败的自信心也逐日膨胀,就在三月之前,向教主请示正式改名东方胜为东方不败,任我行看他良久,最终点了头。      教中长老有人觉得这名字有超越教主之嫌,一抱拳想要说话,却被任我行摆了摆手道:“本座过几日要闭关练功,教中大事就托付给东方兄弟。”      这让成德殿上的长老面面相觑,教主闭关,教中大事向来托付向左使,什么时候论到他东方不败了?正要开言时,任我行已含笑看向东方不败了:“东方兄弟,你可千万别让本座失望哪!”      “教主放心!”东方不败一躬到底,任我行点头微笑,一旁的向问天脸色淡漠,似乎没有听见刚才教主之言。      任我行的闭关练功让盈盈添了几分忧心,她觉得事情怎么跟随前世的发展了呢?是不是到了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又过一年,盈盈七岁了,这一年正是当初东方不败发难之时,盈盈忧心重重,好不容易等到任我行闭关出来了,连忙便去瞧爹爹去了。      七岁的任盈盈身着一件淡粉色的衫子,裹着银色小袄,梳着两个发髻,发髻边插着几朵粉色宝石珠花,映衬得盈盈小脸娇艳无比,她巧笑嫣然的进了任我行的院子,拉扯着要爹爹陪她玩儿。      任我行笑着将盈盈抱起来,道:“好女儿,怎么又来缠着爹爹了?”      “哪儿是又缠着爹爹了?爹爹闭关练功这么久,女儿都这么就没有见到您了,当然要和爹爹说说话啦,爹爹,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嘛!”盈盈拉着任我行的手连连摇晃着,“童哥哥说的,人要见阳光,不然要发霉的,盈盈可不要一个发霉的爹爹,那多脏呀!”      任我行失笑道:“那臭小子就喜欢乱说话,竟将你也给教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他去!”      说笑着,父女二人走出了院子,早春时光,花园中鸟语花香,几只小猫儿正在其间扑蝶,盈盈抬头打量任我行,见他脸上气色潮红,显然身子不太正常,起初盈盈见到任我行这副模样,心中颇为担心,但在握住任我行的手之后,却放下了心。      九阴真经功夫玄妙,其中的疗伤篇中有一项功夫就是如何在对方不察觉的情况下探知对方身子情况,原本任我行功夫远在此刻的盈盈之上,盈盈很难在任我行不知觉的情形下探查任我行身子强弱,但任我行对盈盈没有戒心,因此盈盈轻易的便将一丝浅浅内功输入了任我行体内,不久,她脸庞上露出了微笑,爹爹身上明明已经没有了真气反噬,却装出这幅模样来,看来是另有图谋,难道是引得东方不败动手,然后将其一举歼灭,是了,定然是如此的,可是却为何爹爹又想要将葵花宝典送给东方不败呢?难道爹爹此刻的功夫已经不敌东方不败了?因此要借葵花宝典来拖延时间?万万不会的,到底爹爹有何图谋呢?      盈盈心中揣测着,然后便想着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提点一下爹爹才行。      远处传来了汪汪声,盈盈眉毛一挑,拉着任我行走近那声音处,却见两只小狗正在玩乐,盈盈弯腰抹着其中一只叭儿狗,从一旁服侍的丫鬟手中拿过了两块肉来,一大一小,盈盈先将其中一块小肉抛到那只狗儿的面前,那只狗得到了小肉,却不立即撕咬,反而虎视眈眈的看着盈盈,盈盈嬉笑着看它,抬头正要和任我行说话之际,那狗儿快如闪电的就扑到盈盈手边,将那块大肉抢了走。      盈盈惊了一惊,往后退得一步。      “丫头,小心些。”任我行负手看着正在玩耍的女儿,笑着说道。      盈盈站着身子,转身看向父亲,娇嗔道:“爹爹,这只狗儿真坏,我给了它小肉就是想要它乖乖的给我摸两下,然后再给它吃大的,谁知道,它竟然这么等不及,马上就将大肉抢了跑,真可恶!爹爹,您说是不是?”      任我行低头看着女儿,脸上若有所思,忽然一笑:“是呀,这狗当真可恶得紧。”      盈盈说道:“爹爹,若是您要玩这狗儿,会怎么做?”      任我行摸着盈盈脑袋,道:“那还不简单吗?若是爹爹,所幸便将大肉小肉一同给了它,乘它大快朵颐的时候一掌毙了,然后要怎么玩弄,都成!”      说着话,盈盈只觉脑袋边一股劲风掠过,那只狗已经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连累了一旁的狗儿呜呜大叫,盈盈忙过去安慰,那只呜呜乱叫的狗儿听话的舔舔盈盈的手,盈盈说道:“还是这只小狗好,我原先还以为是那只比较好,便忽略了真正好的,我先前还怕它会怨哦呢!爹爹,你说若我一直对那只狗儿好,对这只不好,它会不会怨我?”      任我行说道:“狗是不会的,可若是人,恐怕就会了。”他说到此,顿了一顿,又轻抚一下盈盈秀发,意味深长的道,“爹爹的女儿果然长大了,如此,爹爹也就放心了。”挽着女儿的手,陪她在花园里逛着。      往日里任我行教务繁忙,能陪女儿个把时辰已经不错,可今日里却从早上陪到了晚上,甚至让盈盈不必练功去,到了晚膳之后,才亲自陪着她进了卧房休息。      盈盈心中有几分不详预告,爹爹究竟怎么了?眼看着端午节快要到来,难不成……盈盈心惊肉跳,这七岁时节的可怕端午节,早就成了心底噩梦,爹爹究竟会不会出事?从爹爹今日陪伴自己游玩的模样来看,仿佛是知道不久有事发生,因此才陪自己好生玩上一玩,可爹爹如今并无反噬危害,却为何又要这样做呢?他仿佛很想让东方不败夺得教主之位,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盈盈翻来覆去,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任我行究竟是和用意,她眼下能做的就是等待,再等待,而她等来的却是任我行的死讯,这死讯来得好快,便在端阳之前,教中就传来了教主遭五岳剑派暗算而亡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教主位置的争斗拉开序幕啦! 尊位旁落益者谁   听到这个消息的盈盈愣住了,但她不相信爹爹真的会死,是东方不败的阴谋,还是……爹爹自己的阴谋?盈盈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从今而后,只怕自己要过一段彷徨无措的日子,东方不败做教主,自己只怕……她摇了摇头,不管东方不败此刻对自己有没有杀心,她总不能再像前世那边不知情的当他是东方叔叔了,或许……想个法子不让东方不败做教主?      盈盈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      端阳佳节到了,可惜这一年的端阳佳节没人有心思过节,倒并非沉浸于日月神教没了教主的痛苦中,而是每个人都在思量着,下一任的教主会是谁?      十大长老并两大光明左右使齐聚成德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阴沉,更有所思。      东方不败派系的人第一个熬不住了,举荐东方不败为教主,其余的人毫不示弱,有的反对,有的拍手说好,众生百态,盈盈坐在教主之位的左侧,看着座下的人个个争得面红耳赤,而童百熊、向问天始终不曾说话,若在前世,童百熊只怕早就将此刻出言不逊的朱雀堂长老一刀砍了,可现如今,他的一个儿子乃任教主的弟子,若任我行这一脉势微,他也得不到好,因此虽然他和东方不败兄弟情深,却始终未曾开口,同样的,冷眼旁观的还有东方不败,他想做教主,可绝不能自己开这个口,必须要顺理成章,顺势而上。      “诸位长老!”清冷的女童声音高高传来,盈盈站了起来,“请听我一言。”      虽然盈盈是个孩子,但作为任我行之女,此时此刻,她就如任我行的象征,这句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盈盈说道:“爹爹方才去世,众位就在这成德殿上吵吵嚷嚷,岂不是寒了他老人家的心?”      “大小姐说得是!”向问天第一个应和,童百熊也道:“我们这些大人,竟不如大小姐懂事,真正惭愧。”      东方不败当下也颔首称是。      “既然教主之位难以决定,我这边倒有一个看法,不知各位长老意下如何?”盈盈明眸流转,目光定在了站在首位的童彦珺的身上,童彦珺顿时愣住了,盈盈什么意思?她……她今日这番作为可没有和自己商量过,难道……童彦珺不敢想象了。      “属下赞同!”向问天见盈盈的目光集中到了童彦珺身上,当下第一个表示赞同,“童少爷是教主爱徒,从来视若亲子,子承父业,理所当然。”      “若说子承父业,也当是大小姐担任教主才是!”阴测测的声音发自朱雀堂长老。      盈盈微笑道:“我是女儿身,不便做教主,童哥哥自来得爹爹器重,我曾数次听爹爹说过,将来要传教主大位于童哥哥。”      此言一出,众人喧哗。      “但教主已将本教镇教之宝葵花宝典传于东方右使!”东方不败身边的一个白发长老说道。      “怎么?难道王长老认为我是在说谎?”盈盈面罩寒霜,直射向他,“葵花宝典乃我镇教之宝不假,但我教历任教主却从未有人去修炼,这其中有何奥妙,我并不知晓,但也可看出,做教主并不需要葵花宝典!”      “不错!”向问天点了点头,童彦珺这小子做教主要比东方不败做教主好得多了,眼下东方不败有葵花宝典在手,若不推出童彦珺,更有谁能和东方不败一较高下,大小姐纵然适合,可惜一来是个女儿身,二来童彦珺是童长老的儿子,他做教主,更能得到童百熊的认可,若是盈盈为教主,只怕他日童百熊轻易的就被东方不败拉拢了过去,大小姐聪明机警,心思之巧,实不输于大人哪,再看童百熊,脸上虽然淡淡,可眼中却有欢喜之色,这是方才众人提及让东方不败做教主时他眼中所没有的,看到此,向问天更加放心了,微笑的点了点头,最后将目光投向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银牙暗咬,原本拉拢了三成的长老为自己说话,其余的人三三两两不成气候,只要童百熊保持中立,自己这个教主是坐稳了的,却没想到杀出一个程咬金来,眼看着那三四个原本观望状态的长老一个个瞧着童彦珺点头微笑,东方不败的心渐渐凉了,对于他们来说,一个奶娃娃做教主当然好,易于控制。      盈盈扫视一周,心中得意,看来是大势所趋了,站起身来,一步一步下来,到了童彦珺跟前,俯身行了一个拜见教主的大礼,其余人见了,也纷纷拜倒,东方不败心中冷哼一声,却也不得不拜了下来,若强势取得教主之位,别说众兄弟不服,便是服了,只怕也会使日月神教势力大损,那样的日月神教要来何益?      童彦珺将盈盈扶起,就着便儿瞪她一眼,盈盈调皮一笑,吐吐舌头。      童彦珺拉着盈盈上了教主宝座,朗声说道:“小子不才,既然蒙各位抬爱,只得暂居教主之位,只是师父不过遭暗算摔落山崖,尸体尚未寻见,未必丧身,我又怎能窃取教主之位?只教不可一日无主,便以代教主称之,若他日寻回教主,自当将教主之位归还,若违此言,天地不容!”      他说话铿锵有力,让教中长老纷纷点头,东方不败瞧他一眼,心道:“小小年纪却能抓住人心,只怕将来不好对付!”他握了握拳头,童大哥,没有想到,竟有一日我会与你儿子成为敌手,只不知在这场大战中,你究竟帮谁呢?      童彦珺说完了话,又望向了盈盈,哼哼,你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你也别想逃走!正要说话,盈盈已经抢先吩咐道:“童哥哥不忘爹爹,自是大佳,来人,摆上宴席,共度佳节!”说完向着童彦珺眉毛一挑,这一世她想要轻轻松松的过活,才不想当什么圣姑,既然童彦珺当了教主,自己只要帮着他安安稳稳坐在教主之位上就成了,这小子也聪明,自称代教主,这样他日爹爹回来,也不会忌惮于他了。      童彦珺恨得牙痒痒,下座赴宴之时,拉住了盈盈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坏丫头,算计我当了教主,还不肯当圣姑,哼,以后有你苦头吃。”      “童教主好厉害,我好怕呀!”盈盈低声格格娇笑。      童彦珺道:“你既然不要做圣姑,便给我当小丫头使唤,我天天欺负你,虐待你,哼哼!”      “呸!”盈盈轻啐了他一口。      端阳午宴过后,童彦珺便让人请了爹爹母亲,还有家中其余等人上黑木崖来,他许久未见母亲了,自然当了教主,那便假公济私一下也是无妨的。      偏厅中,童彦珺拜倒在父母面前,道:“方才受了爹爹大礼,好生有愧。”      童百熊连忙将儿子扶了起来,道:“怎生使得?爹爹有你这样的好儿子,才是人生一大幸事。”儿子如此争气,他这个做父亲的终于对他改观了。      “此事全仗大小姐周全。”童夫人疼爱的看盈盈,成德殿上所发生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若非盈盈,只怕教主之位还不会落在童彦珺的头上呢!      盈盈笑了笑,并不说话,以童百熊经历世事,不会知道自己目的何在,自己何必多说,只要童百熊肯按着自己所设的路线走就可以了,此时看他表现,对儿子当上教主远远比兄弟当上教主高兴呢!这也是人之常情,况且那东方不败又非童百熊真正兄弟,两人之间看似兄弟情深,但其实并不牢固,东方不败要权,童百熊未必不要,当他二人之间有利益冲突时,结拜兄弟的感情纽带很容易就会松了。      “哼!”轻轻的哼声从人群中传来,童彦珺和盈盈一起回头望去,意料之中的,是童彦琳。      “妹妹好像有话要说?”童彦珺似笑非笑的看着童彦琳,童彦琳咬牙不语,她的满腔热诚化为灰烬,还有什么可说的?原本想去安慰东方不败来着,却还被拉了来参加家宴,哼,不过一个小屁孩,配当教主吗?况且爹爹素来不喜欢他,连带着她的娘也不得爹爹喜欢,他算的了什么?将来还不知道怎么被人拉下教主宝座呢!况且,童彦琳脸色一暗,自从童彦珺当了教主之后,东方不败对她就不似从前那般信任,她需要一个契机向东方不败表明忠心。      想到这个的童彦琳大声道:“你当教主根本就没有东方哥哥当教主好,东方哥哥比你有才干,有能耐!”      “琳儿!”她这话不但童夫人、盈盈听着大为光火,便是自己的娘亲五姨太听着也是大大不满,本来还想好好巴结一下童彦珺呢,这琳儿竟这样说话,东方不败再和她好,那也是外人,怎么及得上童彦珺?再说童彦珺当上了教主,自然不会稀罕风雷堂堂主的位置了,将来这个位置还不是要留给自己儿子的?      “妹妹呀,哥哥才当上教主,任谁都没有给我没脸,你说这话,可让哥哥难做了!”童彦珺痛心疾首的摇头,“按理说,你是我妹子,我不能说你什么,可若我不罚你,我这个教主做得实在没有威信,所以,妹子,可别怪哥哥了。”      “来人!”童彦珺一声怒喝,“童彦琳不尊代教主,以下犯上,本该处死,念起年幼,鞭打五十!”      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两个教徒过来拖走了童彦琳,童彦琳倒也硬气,一声不吭,五姨太可不干了,要她向童彦珺求情,太过丢人,她跑到童百熊跟前,叫道:“老爷!”      “你生得好女儿!”童百熊一甩袖子,他虽疼爱女儿,可大事当前绝不手软,况且童彦珺未下杀手,只当给童彦琳一个小小教训吧。      不再理会此事,众人进入了花厅,盈盈坐在了童彦珺身旁,这原是童家家宴,她并不想来,可童彦珺非拖着她来,便只得顺着她了,幸而童彦珺很顾着盈盈,时不时的跟她玩笑几句,盈盈也不冷清,而童夫人也将盈盈当做自己女儿一般疼爱,更是拉着她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啦,今天同事结婚,吃喜酒去了,晚上回来赶紧码字发文哒! 崖高星低慰寂寥   盈盈坐于童家人之中,虽说童夫人时不时的和她说着话,童彦珺更是照顾周到,但看着他们一家子其乐融融、谈笑风声的场面,心中总有些吃味,一阵阵孤独感从心底冒了出来。      盈盈站起了身,悄然离开,此刻月已西升,凄清的月光洒向大地,更增盈盈心中的凄冷之感。      缓缓走至湖边,一阵凉风吹来,盈盈打了个寒战,自言自语道:“都六月间了,怎的晚风还是这样冷?”      “既然知道冷,那又为何出来?”声音自后面传来,正是童彦珺,与此同时。一件薄袄披上了身。      见童彦珺来了,盈盈心中不自禁的有些欢喜,人在寂寞时总最渴望旁人的关心,不过女儿家的矜持却让她转过身来时娇嗔道:“里面这么多人正恭贺你做教主呢,你这时候出来岂不是扫了他们的兴?”      “那你这位前教主的大小姐贸然离开就不是扫了大家的兴致吗?”童彦珺挑眉笑道。      盈盈一阵黯然:“他们都是你的家人,主要是来探望你的,只要你在,他们自然好兴致了,与我这个外人有什么相干的?”      “你这话说得好没良心!”童彦珺有些恼了,伸手就在盈盈脑袋上轻拍一下,“我什么时候将你当做外人看待了?别说是我,就是我娘,还不是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的?就刚才我要出来寻你,还是娘亲提醒我给你带件衣裳来的呢!”      童彦珺这样一说,倒让盈盈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微笑道:“好啦好啦,是我说错话啦,我知道你和婶婶都对我好,只是……”盈盈低下了头,声音转低,透着淡淡悲哀,“我想爹爹。”      “师父会回来的。”童彦珺坚定有力的道。      盈盈却苦笑了一下,若事情和前世发展的一样,她纵然心疼爹爹在西湖底下受苦,可到底是心定的,知道爹爹性命无碍,但眼下爹爹不知所综。虽心知大有可能是爹爹故意所为,却终究还是担心的。      童彦珺轻拍盈盈背脊安慰着,忽地伸手揽住盈盈纤纤玉腰,往后一扯。      这一下无丝毫准备,盈盈又对他毫无防备之心,只叫了一声哎呦,便倒了下来,幸好童彦珺很自觉得做了肉垫,盈盈并没有摔疼,她一双妙目瞪着童彦珺。      童彦珺一笑,揽着盈盈腰间的手却不曾松开,只是往旁边挪了挪,让盈盈躺在浓密的青草地上,右手往天空指了指,道:“看,漂亮吗?”      盈盈仰天望去,原来童彦珺指的是天边的星星,今日天空无云,夜空繁星点点,似一颗颗散发璀璨光华的宝石,几乎将天空那轮弯月的光芒也给遮挡住了。      “你知道吗?从前来黑木崖,我最喜欢的就是寻一个没人打扰的偏僻地方,躺在草地上,静静的望着满是星星的夜空,黑木崖高耸入云,那星星就好似尽在手边,伸手即可抓到。”他说着,凌空虚抓了一下,然后摊开手来,仿佛真的将天边的星星抓到了手里。      看着天空星星,盈盈心中渐渐安详,侧脸看了看童彦珺,他俊郎的面容带着微笑,偶尔看向自己时又带上了几分宠溺。      望着眼前人,盈盈突然觉得很对他不起,且别说他十世无福都是为了自己,便说这一次,自己为了不让东方不败当上教主,便将他推了出去,若他日爹爹回来,心中对他的猜疑不会少,若他不能妥善应对,只怕童家便成了爹爹的眼中钉。      “童哥哥!”盈盈低低的呼唤了一声,反手将童彦珺的手握在了掌心。      盈盈的主动亲近那可是很少见的,童彦珺有点受宠若惊,侧过脸来看盈盈,道:“有事吗?”      “童哥哥,你怪我不怪?”盈盈声音婉转轻柔,听得童彦珺心中痒痒的,便先前对她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有点责怪,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缓缓摇头。      “当真吗?”盈盈心中有些喜欢。      童彦珺宠溺的微笑:“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便是你现在将一碗鹤顶红放在我面前,我也会甘之如饴。”      “你又胡说八道了。”盈盈嗔怪的瞪他一眼,眼波流盼,让童彦珺心中微动,“我又不是没心肝的人,你对我的好,难道我当真会不知道吗?”      童彦珺微微一笑,抓着盈盈的手把玩着,道:“不过,你既然说起了这件事情,我也有事儿拜托。”      “你说,不管什么事儿,我都答应你。”盈盈认真的点头。      “这个圣姑你还真得当下去,要不然等师父出来,只怕疑心我和东方不败一样图谋不轨,你当了圣姑,便能分薄我的权势,师父纵对我不信任,对你总是放心的,不是吗?”童彦珺分析道。      盈盈低下了头,沉思良久,终于点了下头。      “真乖!”童彦珺笑着凑头过去,在盈盈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你!”盈盈一个巴掌就要扇过去了,童彦珺忙伸手握住她手腕,笑道:“这可不成哪!殴打教主,那是以下犯上的,哼哼,小心我将你当做童彦琳那样打!”      “你敢!”盈盈扑哧一笑,侧着头道,“不过你这人也当真狠心,虽不知那童彦琳现今灵魂是谁,可那肉身总是你的妹子,你竟下这么重的手,五十鞭子只怕会要了她的半条命呢!”      “那算什么?”童彦珺冷哼一声,“她帮着东方不败谋夺师父教主之位时,怎么就不曾想到十二年后我童家上下数十口人的性命?她长于现代,却没想到能如此视人命为草芥,我只打了她几下,那算便宜她了。”      盈盈笑笑不语,对于童彦琳上次的陷害,她记忆犹新,自不会心疼她,方才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躺在青青草地上,闻着青草气息,心神安宁,盈盈真想就这么睡在外面,但童彦珺却不能让盈盈着了凉,半晌之后便要将盈盈拉起来。      盈盈赖在地上不肯起,道:“我今晚上便要睡在这儿看星星,你自去吧。”      “那万万不能!”童彦珺拉着盈盈的手臂。      “我不管,是你要我躺下来看星星的,你是教主,我自然听你的话。”盈盈笑着调侃。      童彦珺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教主,那就不要害我丢人啦!若是害得你生了病,爹爹必然又要打我了,你总不舍得我挨打吧?而且堂堂日月神教教主挨打,那是很丢人的耶!”      他说得可怜兮兮,盈盈哧的一笑,不过她才不相信呢,道:“你爹爹现在会再打你才怪,我不管,我走不动了,非要待在这儿不可。”      “走不动?”童彦珺眨眨眼睛,“那我背你,可好?”不等盈盈说话,手一用力,便将盈盈甩到自己背上,回头笑道:“嘻嘻,我背个小猪去卖了!”      盈盈轻捶一下童彦珺:“你才是小猪呢,哼,你是猪八戒!”      “好,猪八戒就猪八戒!”童彦珺笑嘻嘻的不以为忤,“猪八戒才好呢,猪八戒背媳妇,哈哈!”      “你……”盈盈面红耳热,童彦珺在黑暗中虽然不曾看见,但以他对盈盈的了解也知道她此刻必定脸红过耳,也不多说话了,便背着盈盈往她的小院去了。      童彦珺背着盈盈直接进了盈盈卧房,放到了床上,侧身帮她拉过被子,盖上,道:“好好休息,明天是我的登基大典,可不许迟到了不来。”      盈盈笑道:“这可得看我心情,心情好便来,若心情不好,偏偏不来。”      “坏丫头!”童彦珺点了下盈盈的鼻子,离开了她屋子。      盈盈话是如此,但次日清晨还是早早的就来到了成德殿,童彦珺终于正式坐上了教主宝座,接受众人的朝拜,之后,他拉着盈盈一起上了教主宝座,正式将盈盈册封为圣姑,权位仅在教主之下,与他这个代教主持平。      盈盈乃先教主之女,这样的册封乃众望所归,众人自然没有异议,当下又再次叩拜。      童彦珺和盈盈并肩坐在教主之位上,童彦珺突然偏头对盈盈一笑,盈盈瞪他一眼,道:“你笑什么?”      童彦珺低声说道:“我小时候曾经被爹爹抱来这儿,曾经师父和师娘也是这样并肩坐着的。”      “又来说疯话!”盈盈脸红的侧头,童彦珺笑嘻嘻的看着她,形状亲密。      向问天站在下首,抬头望着童彦珺和盈盈,忽地心中升起了金童玉女的感想,又想起昔日老教主曾说过想要和童家联姻,现在想来,这个主意当真不错。      向问天对面的东方不败仰头看着这情景,却暗暗皱起了眉头,心道:“若童彦珺和任盈盈当真两小无猜,童家势力和任家势力将更为紧密结合,童百熊必定再不肯帮着自己了,不行,万万不能!”回眸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王诚,听说王诚家中有一个和童彦珺一样年岁的女儿呢!又看看另一侧的曲洋,曲洋家中有个孙女,而那孙女和童彦琳的关系十分要好!他唇边绽放出了一丝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给点评吧,不要BW哦,竹子想要评呀! 先手为强拢神医   登基典礼之后,盈盈回到自己院子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虽然这种场合前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但她还是不能习惯,只感觉累得很。      “来,我给你揉揉!”跟在她身后的童彦珺笑嘻嘻的上前,让盈盈伏趴在床头,他轻轻给盈盈按摩着已经快僵硬了的腰部,他动作轻柔,恰到好处,盈盈享受的微眯着眼睛,轻轻呼着气。      “公主娘娘,您老人家可舒服呀?”童彦珺笑着调侃道。      盈盈笑眯眯的道:“嗯,舒服,小童子,伺候得好有赏。”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      童彦珺就势在盈盈头上轻击一下:“小丫头,尽会占我的便宜。”又给盈盈按摩了一会儿,方才将她扶了起来,正要和她说说今日登基大典上的情景,却见小丫头琴心端来了冰碗。      近来天气十分炎热,盈盈嘱咐了琴心,若出门回来,必定是要吃冰碗的,因此琴心很快就端了上来。      童彦珺瞧着皱皱眉头,道:“虽然天热,但吃得太凉也不好。”      “可是天气热得很哪。”盈盈接过琴心手中的冰碗,还好童彦珺也只是说说,并没有来抢夺冰碗的意思,她痛快得吃了起来。      童彦珺说道:“天气热便在房中四角安置上冰块,冰碗可不许多吃了,吃多了要肚子痛的。”      “胡说八道!”盈盈白了她一眼,将最后一口冰吃进肚子里,满足的吁了口气,“真好吃。”将空碗递还给了小丫头琴心。      这时候敲门声音响起,一名教徒走了进来,盈盈抬头一看,那人是童彦珺身边的贴身侍卫,是童彦珺当了教主之后,亲自选的。      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昔日任我行身边的人虽然对童彦珺很是尊重,但终究不是他的心腹,而且这些人资历很深,若童彦珺继续重用,难免会受到他们的牵制,因此当教主大位落到童彦珺身上之后,他立刻着手布置自己的心腹,然后慢慢的将任我行原先的侍卫以颐养天年或者高升的理由外调,盈盈也知这是上位者的必经之路,因此并没有任何怨言。      那侍卫给童彦珺和盈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对童彦珺道:“代教主,属下有事禀报。”他小心的望了下盈盈,盈盈侧过脸去,假意透过远处半开的窗子看外面的风景,她倒要看看童彦珺如何处置这样的事儿。      童彦珺探手过去,将盈盈的小手握在掌握中,柔声说道:“我早就说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连命都是你的。”      盈盈心中一顿,回望童彦珺,脸上有些惭愧,有些感动。      童彦珺微微一笑,转头对那侍卫正色说道:“有什么话只管说来,以后见到大小姐便和见到本座一样,听明白了没有?”      “是!”那侍卫连忙答应了一声,然后开始说正事,“平大夫刚到黑木崖上,便让童长老请了去,此刻正要离开黑木崖。”      童彦珺知道即使自己当了教主,东方不败的谋逆之心定然还在,且这段时间自己是初当教主,位置不稳,最易引起东方不败的谋反之心,因此防他防得紧,不但千方百计的派人监视东方不败、童彦琳,便连自己的父亲童百熊也一并牢牢盯着,因为即使童百熊没有要给儿子添乱的心,却也很容易受到童彦琳的利用,今日一瞧,果然如此,若让童彦琳请了平一指去,只怕必生事端。      童彦珺微蹙了眉头,得想个什么理由将平一指请回来呢?正想着,忽然听到盈盈哎呦一声叫唤。      “怎么啦?”天大地大都没盈盈大,这是童彦珺的座右铭,因此一听到盈盈惊呼,童彦珺立刻将心中所思之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转眼看向盈盈。      只见盈盈捂着肚子,眉头紧皱着:“快请平大夫来,我好像吃坏了肚子。”她说着俏皮的眨眨眼睛。      “鬼丫头!”童彦珺立刻明白盈盈的想法,笑骂了一声,转头对那侍卫说道:“听到了没有,圣姑肚子疼呢!还不快将平大夫请了来。”      那侍卫连忙应了,就要下去,转身之际却被童彦珺叫住了,童彦珺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意,“爹爹既然要为童彦琳请医疗伤,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便将教中的大夫派了去吧。”      那侍卫再次答应,见童彦珺再无其他吩咐,方才下去了。      平一指来了之后一搭盈盈脉搏便知她是假装的,不过他身为日月神教的人,教中争斗他也心中了解一二,听盈盈一再强调自己肚子痛,便开了几味滋补药物。      童彦珺看平一直有些脸色不豫,微笑说道:“听闻平大夫医术高明,我往日里甚是敬仰,今天迫不及待的想见上一见,因此才让盈盈假装生病,请了平大夫来,还请勿怪。”      虽知童彦珺言语不尽不实,但这大大的吹捧还是让平一指露出了几分笑容来,拱手道:“代教主过奖了。”      童彦珺笑道:“也不是过奖,曾听闻平大夫给人开膛救治伤病,这等大手笔大勇气,怎么能令我等不佩服?真有古代华佗为曹操开颅治脑之风,可惜曹操食古不化,不但不要华佗医治,反而疑他别有用心,一代神医就此丧命实在可惜得很!”      “代教主也举得开膛治病是明智之举?”平一指刚开始一进来脸上表情始终淡淡,这时听到童彦珺说起医术,又赞同自己的举动,顿时心花怒放,大大的脑袋往童彦珺跟前凑,大有知己之意。      “开膛治病一目了然,直截了当解除病患,自然是明智之举,世人不懂,我可不是笨蛋。”童彦珺微微一笑。      平一指摇头晃脑:“无怪任教主要内定代教主为继承人,果然不同凡响,哎!”他忽然叹了一声,很是沮丧的说道,“只可惜开膛治病虽然有奇效,可并非每次都是如此,有几次明明身体内部病患接触,可不知为何,竟又会生病发烧,这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平大夫,敢问你所用的开膛之物为何,可有经过特殊处理?”童彦珺问道。      平一指道:“自然是锋利刀具,特殊处理倒是用的,都用滚烫的热水浸泡过。”      童彦珺说道:“很多毒素赃物并非开水就能尽数歼灭的,往后不放配置解毒药水,将刀具浸泡其中,或许能好些。”      平一指皱着眉头,想了片刻,连连点头:“此话有理。”      “童哥哥,我看你这模样倒像是个小大夫,不如再拜了平大夫为师,学习医术,将来做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如何?”盈盈笑道。      “这感情好。”童彦珺拍了拍手,“不过我可不要做治病救人的大夫,我倒觉得平大夫医一人杀一人的风范颇好,体现着公平呢,将来我若能习得医术,必当如此,只是不知道平大夫能否收下我这个笨徒弟?”他笑盈盈的看向了平一指。      平一指万万没有料到童彦珺会说出此言,连忙说道:“这个属下万万不敢当的,代教主是先教主爱徒,属下岂可僭越?”顿了一顿,又加上了一句,“当然,如果代教主愿意和属下一起探讨医术,属下是求之不得。”      “平大夫不嫌弃,那就太好了。”童彦珺拍着手,又道,“只今日时候不早了,我还是他日再和平大夫讨教。”      “那属下先行告退!”平一指拱了拱手,很识相了退出房间,童彦珺拍了拍胸口,道:“幸好赶得及,将平大夫拦了下来。”      盈盈偏着头笑道:“你倒好本事,竟将平大夫哄得团团转。”      童彦珺说道:“这不过是未来的医术理念,我对此略略知道也不足为奇,我方才就怕平大夫先行见了童彦琳,那丫头知道的应该不比我少,要说哄平大夫,只怕她也拿手得很,因此我是万万不能让平大夫先与她见面的。”顿了一顿,又道,“这一回平大夫上黑木崖也只是为了凭吊师父,等时间长了,我便想个法子,让平大夫离开这儿,我才能够放心。”      盈盈说道:“我看那也未必放心,童彦琳只要存了拉拢平大夫的心,日后总能寻到机会见面的。”      童彦珺微微笑了笑:“那倒不用担心,平大夫虽然醉心医术,却也是个明白人,等他离开之前,我稍加提点,他若想平平安安过下半辈子的,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盈盈也点了点头,说起了童彦琳,她总是心惊胆战的,有一个先知存在,总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这个先知还一心向着东方不败,眼下虽然童彦珺当上了教主,但东方不败势力不小,再有个童彦琳相帮,这威胁大着呢,要说除童彦琳,盈盈自然想,可童彦琳是童百熊最疼爱的女儿,有了这一层,她便不敢贸然动手,不说被人瞧出破绽,便没有瞧出破绽而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也是大事不妙。只不过童彦琳虽然一时除不去,却不能容她在外节外生枝,她想着,对童彦珺一笑,说道:“你那妹子往日和我有几分交情,她如今受了这样重的伤,我这个做朋友的真该去看看她,或者将她接到黑木崖来疗伤,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说是不是?”      童彦珺一愣,随即明白,点头微笑:“不错,与其将一个威胁放在外面,任其自在,不如放在自己瞧得见的地方,不错,不错!”他连连点头,盈盈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这两天的评论,但JJ小受不给力,每次在家里的时候要回复总回复不上去,如果在公司倒很顺利,所以以后竹子就到公司的电脑给亲们回复哈!亲们不要因为竹子的回复不及时就BW哈!鞠躬ing! 带伴上崖为惑君   潇湘馆中,风景雅致,蜿蜒向前的小径两旁栽种着湘妃竹,随风摇曳,发出疏疏之声,绿竹成荫,挡住了猛烈的阳光,身处其间,感觉不到夏日的炎热,耳边又闻虫儿轻鸣,悠然自得。      “你妹子选的地方倒不错。”盈盈侧脸对陪她一起去童彦琳潇湘馆的童彦玉说道。      童彦玉淡淡一笑,眼中不以为意:“这地方原本是爹爹要给我的,我觉得这边太过阴凉,只怕常住下去,对身子不好,便不要了,没想到她还将这里当成了宝贝。这儿原本名叫竹轩,她来了之后便改名叫做潇湘馆。”      盈盈轻抚一下一旁竹竿,童彦玉这话说得不错,竹林虽然能挡住阳光,但那只是相对夏天而言的,若到了冬天,枯朽的竹子却会给人带来不适,而且这儿竹林种植太过密集,便在夏天,长久待在里面也会让人身子不爽,可见世间之事,过犹不及,竹子虽好,太多却也不妥。      穿过蜿蜒小径,面前是一处月洞门,门上琉璃牌匾上梳着琴韵二字,那便有个身着粉衣的丫鬟等着,见到盈盈和童彦玉来了,赶紧就跑了过来,跪下行礼,道:“拜见圣姑。”      盈盈嗯了一声,淡淡挥手,那丫鬟笑吟吟的道:“启禀圣姑,我们小姐一早听说圣姑要来,便命奴婢等候在这儿了,可算等到圣姑来了。”      那丫鬟谄媚奉承,并没有让盈盈有多喜欢,再见她眼中没有童彦玉,更是对她的捧高踩低心中不喜,童百熊再喜欢童彦琳又如何?毕竟童彦玉才是嫡出的大小姐,在这个嫡庶分明的社会中,她一个庶出的小姐不知安守本分,他日必定有恶果吃。      那丫鬟见盈盈神色淡淡的,猜不透她是喜是怒,原本准备好的满腹献媚之语就不知从何说起了,不敢在说,便引着两人往童彦琳的屋子里走。      童彦琳重伤在身,不能迎客,那丫鬟便直接降两人带进了童彦琳的闺房,就见她伏趴床上,额前发似有几分散乱,垂在脸颊旁,平添了几分娇弱,脸色兀自苍白得很,瞧她眼前模样,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见盈盈和童彦玉缓步而来,童彦琳双手撑床,想要坐起,脸上浮现出虚弱的微笑:“原来是圣姑和姐姐来了,快请坐。”眼波流转,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看童彦玉:“姐姐不嫌弃能来探望,真让妹妹高兴。”      她楚楚可怜的说着,那模样好像往日经常受到童彦玉欺负似的,若非盈盈知道她的来历与为人,没准儿还真就这般以为了,可眼下只是觉得此人虚假而已。      童彦玉气得上齿咬着下唇,她和她娘就是靠这副可怜娇弱之态才引得爹爹对他们多有宠爱,看着她那副怯生生的模样,就让童彦玉心中怒火直冲天灵盖,咬牙说道:“我只是给圣姑带路,既然圣姑来了,我便告辞了。”她说着向盈盈福了福身子,便再不看童彦琳一眼,转身便离开。      “姐姐终究不喜欢我。”童彦琳很伤神的对盈盈说道。      盈盈微微一笑,并没有搭理童彦琳的这句话,只说了几句寻常的问候之语,她实在不喜欢童彦琳,只说了几句之后,便直入话题:“你如今受伤不轻,黑木崖大夫医术高明,不如就前往黑木崖疗伤,你看如何?”      “这个不太好吧,只怕哥哥……”童彦琳缩着脑袋,一副害怕模样,害怕虽然作伪,但目光中的几分担忧还是被盈盈捕捉到了。      这让盈盈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谁让她尽和自己作对来着?自然怎么让她难受便怎么来,嘴角牵起一丝微笑:“这有什么,既然是我邀请你上黑木崖的,你哥哥多少总得给我几分面子,你说是不是?”      “这个……”童彦琳目光中的担忧更甚了,这黑木崖上去容易,要下来可就要费一番功夫了,但看盈盈盛意拳拳,要想拒绝实在很难,更何况不能忽略了她的身份,若当真违拗了她,惹得她不喜,是不是接下来的时候就很难办了?原本以为笑傲的世界中,万事都掌握在自己的掌握中,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般地步,已经有很多事情脱出她的掌控范围了,她真的有些恐慌了,下一步究竟该如何走下去呢?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源于那个叫做童彦珺的兄长,是不是只要解决了他,所有的事情都会归于正道上来呢?      童彦琳想到此,咬了咬牙,道:“好,圣姑,跟我你去黑木崖,只我有些行李物品要带上黑木崖,可否容我明日上山。”      在时间上面盈盈并不像逼她太紧了,遂笑着点一点头。      当次日童彦琳上黑木崖时,却还是让盈盈吃惊了一下,她并不是孤身来此的,而是带了长老王诚的女儿王怡宁、曲洋的孙女曲非烟,已经新任长老的女儿秦思雨,童彦琳笑吟吟的道:“我带了几个同伴上崖,不知圣姑可否介意?”      身为穿越者的优越感让她觉得女主角肯定当她是朋友的,却不知盈盈素来讨厌自作主张的人,虽然面上摇头微笑,心中对童彦琳的厌恶却更上了一层楼。      将童彦琳等人安置在黑木崖内宅的逸翠阁里,盈盈敷衍了几句就想离开了,却被童彦琳拉住说道:“圣姑,既然来到黑木崖上,不去拜见代教主可不好,不如烦请圣姑引荐我等拜见了代教主吗?”      “童姑娘对代教主倒是没有半分介怀嘛!”盈盈似笑非笑的说道。      童彦琳端庄一笑:“终究是我的兄长,不管他怎么做,我都不会见怪的。”      “童姑娘可真是宽宏大量的很哪!”盈盈不置可否的一笑,随即吩咐人告知了童彦珺,她稍后会带了童彦琳等人前来。      盈盈的目光又转到了童彦琳带来的王怡宁、曲非烟和秦思雨身上,她们几人中,王怡宁的年轻稍大一些,已经八岁了,容颜秀丽,一双丹凤眼极为有神,嘴角微翘,虽然年幼,却风采十足,秦思雨年纪略小,温柔端庄,嘴角总带了几分优雅笑容,因她和童彦珺的关系不寻常,盈盈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曲非烟年纪最小,不过四五岁,还是懵懂不知事儿的时候,这几人中童彦琳对她下的功夫最多,因此她和童彦琳的关系最好,拉着童彦琳的手,躲在她的背后,胆怯的看着黑木崖上的新事物。      在见到童彦珺的时候,王怡宁和秦思雨都是眼睛一亮,王怡宁的胆子大,上前一礼之后,笑着便有几分攀谈之意,秦思雨只是嘴角噙着笑容,温和的看着童彦珺,而曲非烟则在童彦琳的拉扯下勉强上前,童彦琳笑道:“哥哥,这是曲姑娘,我和她向来关系最好的,曲姑娘得曲长老的真传,小小年纪已经精通琴箫之技了。”      “那果真是了不起呢!”童彦珺一笑,果真拉着曲非烟和她说话,眼睛里还带着几分火热,这让盈盈有些火大。      童彦琳暗自得意,轻轻一笑,道:“那哥哥就和这几位姑娘说说话吧,我不打扰了。”      童彦珺的注意力似乎都在那几个小姑娘身上,对童彦琳很敷衍的摆摆手。      童彦琳微笑着下去,得意之色更加浓烈了,盈盈心念一动,悄然退后了几步,跟随童彦琳的方向,她原本是想退出房间后,找个信任的丫鬟安排在她的旁边,但走了几步,却听得童彦琳极轻的哼了一声:“起点种马男!哼!”      要说种马男,盈盈还能明白几分意思,脸上不得一红,可说到起点,她就有些疑惑了,种马男和起点有什么关系?难道只有起点的时候有种马,跑到终点的就没有种马了吗?肯定又是什么其他世界的新名词了。      想起其他世界,她就又想起了那个色迷迷的童彦珺,重重跺一跺脚,转回了房间,她倒要看看童彦珺此刻在做什么,推门进去,却见童彦珺的脸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对这些人热络了,反而是冷下了脸来,招来教徒让他们带了几个孩子自去玩去。      曲非烟对童彦珺并不感兴趣,还有些害怕,马上点头答应,秦思雨有些不愿,情意绵绵的看童彦珺,但不敢违命,王怡宁却是个胆大的,张嘴就要说话,童彦珺冷声道:“不管你想说什么,我只跟你说一句,别忘了童彦琳的下场!”      王怡宁自然知道前些时候童彦琳挨打之时,马上就缩头不敢言语了,心中惊怕,跌跌撞撞的跟着曲非烟等人出了房门。      童彦珺对着其他人脸 巧作筹谋教内定   童彦琳来此三四天,盈盈虽不喜欢她,但为了大局着想,少不得敷衍一二,每每童彦琳来到自己屋里时,总得忍着心头的不快与她说话,时间一长,盈盈心头的厌恶感觉越甚,因童彦珺知道童彦琳为何带着那几位姑娘上崖,因此对秦思雨等人并不十分坏,至少没有见到他们就横眉冷目,是以童彦琳的心中更做实了童彦珺的起点种马男称号,鄙夷之余更有几分欣喜,因为东方不败曾经嘱咐过她,要她挑拨童彦珺和盈盈之间的关系,且童彦琳向来认为起点种马男是很好煽动的,只要给他几个女人,就能将童彦珺拉到自己阵营来,当然前提是盈盈能够厌弃了童彦珺,所以当和盈盈在一起时,童彦琳使足了劲儿的说童彦珺的坏话,盈盈听着心中好不生气,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冷冷看着童彦琳。      而东方不败那边也开始给童彦珺出难题了,当着众光明左右使、长老的面儿,东方不败提出了教主大仇一事,言下之意,若童彦珺不灭了五岳剑派给教主报仇,那就做不得日月神教的教主。      童彦珺笑笑说道:“东方右使所言极是,那就请东方右使代本座前去灭了五岳剑派,你看如何?”      “这个……”东方不败话声一滞,若日月神教全力一击,自然能灭了五岳剑派,但势力大损,着实难免,况且日月神教江湖仇敌甚多,万一别的帮派趁火打劫,那日月神教危矣,他给童彦珺出难题,不过是为了降低他在教中的威望罢了,可没有想过要真正使五岳剑派灭亡,东方不败皮笑肉不笑的道,“若教主真有此意,但属下自然愿意前往,只是先教主曾经吩咐属下好生修炼葵花宝典上的功夫,属下眼下怕是不得余暇了。”他再次提出葵花宝典,意在告诉教众,童彦珺这个教主可是一个没有镇教之宝的教主。      “东方右使这话倒是不错的。”童彦珺点头微笑,心中暗自得意,东方不败,我就等着你说这句话,“任教主将葵花宝典传授东方右使,原本目的便是要东方右使的武功更上一层楼,常言道术业有专攻,东方右使一面处理教务,一面勤练武功,未免太过劳心劳力,不如近期内东方右使就闭关练功吧,等神功大成之日,还请给大家开开眼界,本座还要借助东方右使攻打五岳剑派呢!”      “谨遵教主令谕。”东方不败不豫表情一闪而过,童彦珺,你本事不小,想就此夺我的权吗?虽然短期的闭关练功不能让自己手中权柄大跌,但依着童彦珺的手段,一出手必然是连环计,只怕自己前脚闭关,后脚他就要开始掺沙子搬石头的动摇自己权力根基,不过东方不败到底是个大才之人,愤怒担忧仅在心中一闪而过,面上始终平平,甚至带了几分微笑,向童彦珺躬了躬身,心里也已经开始琢磨对策了,回头望了望身后几名长老,只要驾驭有方,他并不怕等自己出关之后权力大跌。      “东方右使请起。”童彦珺笑着摆手,“本座还想提醒东方右使一句话,本座只是代教主,并非教主,请东方右使以后不要叫错了,若让旁人听了,还当本座当真是有心篡位呢!”转头对东方不败身后的几位长老道,“你们说是不是?”      那几位长老忙低下了头,自从童彦珺登上教主之位,旁的人都是以代教主称之的,而东方不败一脉,时不时的都以教主呼之,别说他们的真实目的想将自己引到得位不正上来,便不是这样,也危险得很,若有半分不敬之意传到了将来任我行耳中,自己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了。东方不败和任我行两人,相比之下其实还是东方不败比较好对付,东方不败痴迷武功,且权谋之心要比任我行浅,这从日后他练了葵花宝典隐居避世就能看出,她追求的其实只是天下第一的武功,一旦武功达到了顶峰,他就会没了目标,而任我行不是,对于任我行而言,武功只是他追求权势的一样工具,因此任我行不会因武功卓绝而停止了对江湖权位的追逐,从这一点来说,东方不败要比任我行好对付,因此童彦珺不怕东方不败,他心里畏惧的只有他的师父任我行,是以他不能让任我行对他有半点执意,当然这除了有为童家着想的理由外,也是因为盈盈,他不想将来盈盈在自己和父亲之间为难,任我行是不肯退步的人,那没有法子,只有自己退步了。      “你为什么让东方哥哥闭关练功?”童彦珺离了成德殿,正要往自己住处走的时候,童彦琳横眉冷目出现,拦住了童彦珺的去路。      “看来你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了。”童彦珺冷冷的道,那冷冽的眸子在童彦琳的脸上打了一个转,童彦琳连忙缩了身子,就往被她强拉着一起来的盈盈身后躲藏,盈盈微微朝着童彦珺摇了摇头。      “我要下崖!”自觉有了盈盈撑腰的童彦琳顿时胆气就壮起来了,瞪着童彦珺,童彦珺失声一笑:“要下崖你下便是了,难道我会留着你吗?”当初让童彦琳住在崖上,不过是腾出了时间让平一指离开黑木崖,现在平一指既已离开,那童彦琳走便走吧,童彦珺又道:“你那几位朋友也一并可以离开了。”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童彦琳一急,听说童彦珺对她们几个态度尚算可以,若是贸然离开,岂不是原计划难以成功,童彦珺看着她焦急模样心中就觉得好笑,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般地步,她竟还想着如何算计自己,这种人也当真少见得很,便也就点头让她们留下,不过是跳梁小丑,只要自己把持得定,难道他们还能做出些什么来吗?      童彦琳见童彦珺再无异议,也不想同他说话了,拉着盈盈就要走,走得远了,还小声说道:“圣姑,我哥哥不是好人,你看有了美人儿,竟再也不来和你玩儿了,要不,你就和我一起下崖,好不好?我们去外面游山玩水,乐一乐,怎么样?”      童彦琳,你可真是大胆哪!盈盈嘴角噙了一丝冷笑,跟着你下崖,你想办法挟制我吗?你有这个本事吗?盈盈掩嘴一笑:“黑木崖是我的家,难道就因为和师兄不和,就要下崖远走吗?”      童彦琳说道:“黑木崖现今乌烟瘴气的,有什么可待的?”      “如今的黑木崖和我爹爹在的时候一模一样,怎么能说得上乌烟瘴气?”盈盈盯了童彦琳一眼,乌烟瘴气的那是被东方不败和杨莲亭祸害后的神教,而非是如今的神教,童彦琳,你可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若我当真是个孩子,没准儿就真被你给骗,如何可不一样了。      童彦琳咬了咬唇,没有再往下说,若再说下去,那便成了诋毁老教主了,虽然她心中不知到底诋毁过任我行多少次了,但那可不能表现在面上,特别不能表现在盈盈面前,她又望了望盈盈,女主角的态度和自己想象中的也不一样呀,原本希望她淡泊名利,不管教中之事,那样即使童彦珺当了教主,东方一脉的人马也能乘虚而入了,可如今盈盈身为圣姑,手上掌握的是任我行从前的旧人,再加上童彦珺手上有童氏一门的人马,向问天这个任教主的死忠自然也有其亲信在,单只东方一脉,要和这三路人马相抗衡,前途堪忧呀!童彦琳心中担忧起来,右手情不自禁抚上了插在鬓边,上回盈盈赠她的钗子,或许里面的东西该用上了,任盈盈呀任盈盈,若你知道正是这枝钗中的东西夺了你的权柄,不知你到时候会不会抓狂呢?童彦琳冷冷笑了笑,谁让你当我是朋友呢?难道你不知道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吗?      童彦琳心中得意洋洋的想象着他日盈盈得知真相时跳脚的模样,却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作为正在盈盈的意料之中,盈盈瞧着童彦琳望向自己时一闪而过的鄙夷,心中好笑:“童彦琳,你未免自视过高了,就你一个庶出的小姐,既无才干,又无建树,你觉得凭什么得到我的另眼看待,视之为友呢?”      童彦琳离开了黑木崖,盈盈回了屋中,童彦珺正在呢,看着盈盈笑道:“那臭丫头走了?”      盈盈点了点头:“瞧她模样,很快就会动用三尸脑神丹。”      “东方不败和她眼下要做的就是拉拢更多的人,只可惜她不知道那些教中一等一的人才都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的,剩下能为她所用的,不过是一些趋炎附势的庸才,由着她吧,在她身上花费太多经历,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我们还要好好练习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呢!”童彦珺说道,自他当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俗事缠身,已经好久没有好生练习武功了,趁着暂时让东方不败闭关的机会,他也暗自和向问天商议定了,由向问天暗中处置教务,自己则和盈盈好生练功,向问天忠于任我行,又有童百熊牵制着,神教应该会相安无事一段时间吧。 听琴辨意竹翁至   时光匆匆,日子飞快的流逝着,少年人的时光永远是流逝得最快的,转眼间已经三年过去了,盈盈已经长到了九岁,女孩儿的发育向来比男孩儿快一些,特别是练了武功的孩子,盈盈在这三年中抽条似的长着,到了八岁的时候就比童彦珺长得高些了,虽然知道童彦珺将来定比自己高大些,可短暂的身高优势还是让她有些沾沾自喜,时常笑话童彦珺是个小矬子,童彦珺听了不依不饶,张牙舞爪的就冲盈盈飞扑过来,盈盈则笑嘻嘻的逃跑,施展轻功,如林间燕儿般在崖上躲避着,黑木崖上的花园中荡漾着两人的欢声笑语。      可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不和谐的声音冒出来。      “代教主和圣姑累了,请喝些水吧。”温柔可人的声音在花间响起,顿时盈盈的眉头就紧拧起来,停下步伐,转头望去时,秦思雨托着两杯水已经笑着向自己和童彦珺走了过来。      童彦琳将这三人留在了黑木崖上,除了曲非烟,余下两人都知道留在这儿是为了什么,曲非烟懵懂无知,而曲洋是教中元老,没有讨好东方不败的必要,早就将曲非烟拉出了黑木崖这个是非地,王怡宁和秦思雨却留了下来。      王怡宁的父亲王诚早在五年前就是教中长老,因而她也心高气傲,虽知道若能笼络住童彦珺能够带来莫大的好处,却始终不肯做小伏低,因此在童彦珺面前出现的时间还是很少的,特别是见盈盈在童彦珺身边时,她更加不愿意忍气杵在旁边。      可秦思雨不同,秦伟邦新任长老,根基不稳,且他这个长老是东方不败提携上来的,对东方不败的命令自然是一丝折扣不大的执行,秦思雨遵从父命,想尽办法的往童彦珺身边凑,不过她也不是一味的追求权势的,自从终南山上一见,童彦珺温和的音容相貌已刻在了她的心中,而且在三个女孩儿中,童彦珺对她的态度是最和蔼的,这更让秦思雨产生了几分幻想,因此不惜自降身份,做些端茶送水的事儿来。      对于秦思雨的愧疚让童彦珺不能狠下心来骂她罚她,只得苦笑的接过秦思雨递过来的茶杯,说道:“这些事情让丫鬟们做就是了,你下去歇着吧。”      “思雨在崖上无事,能服侍代教主,那是思雨的荣幸。”秦思雨温婉一笑,她说着又将茶水端到了盈盈跟前。      盈盈蹙着眉头,转过头道:“天这么热,我才不喝热水。”转头看向童彦珺,“我要吃你上次做的冰激凌。”自从童彦珺告知了盈盈真实身份,每当夏天,总会弄些牛奶之类的给盈盈做冰激凌吃,盈盈对这些新奇的东西很是喜爱,便经常性的缠着童彦珺做。      童彦珺看着盈盈略带恼意的面容,苦笑着点点头,每次当秦思雨出现在盈盈跟前后,自己总归要倒霉一下下的,当下乖乖的去做冰激凌了,盈盈盯了秦思雨一眼,警告她不许跟过来,便跟着童彦珺走。      盈盈小院的独立小厨房中,童彦珺遣退了厨房里的人,正在搅拌着牛奶,听到脚步声,转头见是盈盈,忙奉献了一个很讨好很谄媚的笑容。      盈盈不由得扑哧一笑,但随即正了脸色,轻哼了一声,往旁边的椅上一坐,侧过了头去,她如今渐渐长开了,褪去了稚气,已有当年圣姑的风姿神采,脸带寒霜,朝着外面,童彦珺只能望见她的侧脸,却见白皙的脸庞如手中搅拌着的牛奶那般细腻,虽然因生气而缺少了几分柔和,但这轻嗔薄怒也另有一份味道。      “好啦,不生气了,是不是?”童彦珺摇着盈盈的肩头。      盈盈啪的一声拍掉童彦珺的手,依旧冷着脸孔:“谁说我不生气?”      “你能这儿,岂不是说明了你不生气吗?”童彦珺蹲下身子,舔着脸儿凑到盈盈的跟前,忽地又是一笑,“其实你跟她生气,我才高兴呢,嘻嘻,你生气就说明了……”      话没说完,盈盈就一个爆栗打在他的额头上:“说明了什么?能说明什么?我只是生气你是个笨蛋,明明知道她不坏好意,还不能狠心将她推开,万一……万一她对你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来,那可怎么办?她和东方不败乃一丘之貉,哪能真的是要来好生对你的?”      “她不是这样的人。”童彦珺忍不住辩驳。      “好啊,她不是这样的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童彦珺乖乖低头给盈盈说两句,她心中纵有不快也消了气,可听着他帮秦思雨辩驳,盈盈心中的恼怒顿时更甚,呼啦一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童彦珺连忙伸手,将盈盈柔若无骨的小手抓在手心,上回因了秦思雨两人便吵了几句嘴,之后童彦珺回想起来,盈盈能因了她的亲近跟自己吵嘴,那正是重视自己,不管是真的渐渐的开始喜欢上自己了,还是单纯的对师兄的占有欲,总之盈盈能这样都是让他心里喜欢的,可不能再惹她生气了,更何况自己轮回十世,心理年龄比她大了许多,就不能让着她一些吗?      当下童彦珺拉着盈盈的纤纤玉手,笑嘻嘻的赔礼、认错,再三的保证以后一定尽量让秦思雨少在她面前出现,盈盈这才有了些许笑容,葱尖似的的指头戳着童彦珺的脑袋:“这可是你说的哦,说好要算数,不然……不然……呃,就罚你做一辈子的小矬子。”瞧着童彦珺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小个子,盈盈掩嘴一笑,小矬子,这个称呼真是相得益彰。      童彦珺纵容的笑着,连连点头,小矬子就小矬子吧,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不管她罚自己做什么都成,况且自己心中一向只她一个,十世如此,难道这一世反而会被其他姑娘扰乱的心绪?      童彦珺做好了冰激凌,盈盈吃了起来,冰凉的甜味在嘴里化开,宛如初春的白雪融化的感受,真好吃,盈盈连吃三口,童彦珺看盈盈吃得高兴的模样,顿时心中开怀,方才因搅拌牛奶而手酸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正在盈盈将一碗冰激凌尽数吃完的时候,一个教徒跑了进来,说道:“启禀教主,黑木崖下有名自称绿竹翁的老者前来,他手上持有长老级教牌。”      “绿竹翁?”盈盈心下顿时一喜,她重生之后对这位师侄思念得很,可惜他常年居住洛阳,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不曾想这次会突然山崖来,连忙说道,“快请他进来。”      “哼,他怎么会突然上来的?”一旁的童彦珺脸色却不太好,盈盈正色道:“绿竹翁是个好人,前世和他居住洛阳,他对我很是照顾,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师侄,却总将我当孙女一般看待,你可不能在他面前摆什么教主架子。”      “知道啦!”童彦珺口里虽然这么说,心中却不以为意,什么绿竹翁,哼,就跟一拉皮条的一样,当年若不是他,盈盈和令狐冲没准也就是萍水相逢的关系,而且这老头不是一向爱好亲近吗?怎么竟会贸贸然的上黑木崖来了?可得好生防范一下才是。      童彦珺这边想着如何防范绿竹翁,那边盈盈已经往大殿而去了。      绿竹翁年过七十,但精神却好,长得大手大脚,神采奕奕,他也算得日月神教的元老,当年在日月神教也曾立下莫大功劳,只是后来在一次差事中,儿子、儿媳等尽数被正派中人杀了,他报得大仇之后,便意志消沉,醉心音律之中,最后隐居洛阳。      童彦珺因盈盈的嘱咐,对他也恭敬有礼,绿竹翁并不托大,行了拜见教主的大礼之后,才站在座前说话,直到盈盈三番请他坐下时才斜签着身子坐了。      “您老来黑木崖,可是有什么要事?”说了一会子虚话,童彦珺便问道。      “并没什么要事,只是前两天睡梦之中梦到了师叔祖,忽然很想念姑姑,就来黑木崖探望姑姑一下。”绿竹翁说道。      “原来如此。”童彦珺点头点头,“听说您老这些年来勤练琴箫之技,正巧盈盈也爱好此道,不如我们三人便往聆音阁,弹琴说话,好不好?”他望了望盈盈,盈盈微笑着点了点头。      聆音阁中,绿竹翁轻抚瑶琴,一曲《碧霄吟》从指间流淌而出,《碧霄吟》描写的乃是青天一碧、万里无云的空阔景象,曲子极短,绿竹翁一曲弹闭,盈盈只是一笑,并没有多话,随即命琴心将自己房中的萧取了过来,按洞引萧,徐徐吹出。      童彦珺在一旁听着,那曲子温婉动人,似一位善解人意的少女轻歌漫语,甚是悦耳,他对音律并不擅长,听着盈盈箫声,又望了望绿竹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绿竹翁已经眼泪婆娑了,倒将童彦珺唬得一跳,心中诧异,盈盈这箫声就有这么大威力了?很是不解的看着绿竹翁。      一曲方罢,就见绿竹翁热泪盈眶,童彦珺忙道:“这是怎么回事?”      盈盈和绿竹翁都并不理会他,盈盈抚摸着碧绿箫声,轻声道:“碧霄吟原本是海阔天空之曲,不该有悲音存在,竹贤侄,你须好生练着才是,若有不解之处,我倒可以相帮一二。”      “多谢姑姑。”绿竹翁低头说道,只见他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极大决心,抬头道,“洛阳风景甚好,侄儿所住绿竹巷更是清幽之地,姑姑若不嫌弃,请前去居住几日,侄儿也能向姑姑讨教琴曲。”      “你盛意拳拳,我自然不会推脱。”盈盈一笑。      “不成!”童彦珺大声说道,他最讨厌的就是洛阳绿竹巷了,这辈子可不想盈盈和那边有什么瓜葛。      盈盈侧头笑道:“我们现在以琴会友,琴曲不佳者可没有说话儿的份儿,你若能将方才那去碧霄吟弹将出来,我便听你的话。”      童彦珺顿时眉头紧锁,脸上不由自主的一红,绿竹翁愣愣的看童彦珺,这生气倒也罢了,脸红什么?他却不知道童彦珺什么都好,就是学不来音律,是个五音不全之人,盈盈曾想要教他弹奏,可学了良久,都不能成调,此后便经常是盈盈弹琴,童彦珺听着,听罢自然不免被盈盈嘲讽几句,若平时倒也罢了,但如今当着绿竹翁的面,却让童彦珺觉得下不来台,狠狠剜了盈盈一眼。 商议齐赴绿竹巷   “坏丫头,今天当着人给我没脸。”跟着盈盈回了小院的童彦珺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童彦珺就气咻咻的了,一到房间里,就伸手去揪盈盈耳朵。      盈盈笑着矮身躲避,侧过身子道:“那时候又没旁人,只有一个绿竹翁,他又不是多嘴多舌的长舌妇,你放心好啦,没有人会知道日月神教的教主是一个五音不全的小矬子哒。”      “你这坏丫头,你还说。”他扑上前抓着盈盈的右臂,就往桌上按,“坏丫头,你说,你再说,哼哼,再说就揍你!”他张牙舞爪,又恢复了小时候那个霸道的小娃娃。      盈盈笑道:“我又没有说错,难道你不是五音不全吗?”挣扎着起了身,拍了拍衣裳,嗔道,“你看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这样,以后若还是这样,我定不理你的了。”      童彦珺坐了下来,闷闷的道:“我就是不想你去绿竹巷,我可不喜欢那个地方。”那个你和令狐冲相遇的地方,童彦珺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瞧着童彦珺怨怼表情,盈盈心内一笑,道:“我只是去那边转一圈就回来嘛,又不是要你去,你不喜欢便不喜欢吧。”      “那个不成!”童彦珺抬起了脸,“别以为我不懂音律,你们之间说些什么我便不知道了,绿竹翁此次上崖分明就是求救来着,我看他是有意引你去绿竹巷。”      “他只怕也是逼不得已的。”盈盈叹了一声,“他从前素来对我很好,我相信他不会存心要害我。”      “不管他是否存心,害你就是害你。”童彦珺对盈盈维护万分,任何有可能伤害到盈盈的举动她都要杜绝。      盈盈点点头:“方才我那一曲《问愁》弹出之后,看见了就在绿竹翁的下颔处隐隐约约有青黑色出现,这正是服用了童彦琳手中的三尸脑神丹的缘故,我当初选用了那种神丹给童彦琳为的就是这种神丹的其中一味尸虫始终保持醒着的状态,只要我适当的在琴声中带上特殊内力,但凡服用这种神丹的,都会在下颔处显出青黑色来。童彦琳当真聪敏得紧,竟抢先对绿竹翁下手,想借此控制了绿竹翁,便能在我身边安插一个亲信了。”      “那绿竹翁也不是好人!”童彦珺恨恨的道,童彦琳有此举动,他并不感到奇怪,让他觉得失望的是绿竹翁,这人他前世就听说过,似乎对盈盈很是忠心耿耿的,没想到一服用了三尸脑神丹就真的跟着童彦琳了,可见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这样的人何必在意呢?      他将心头所思对盈盈说了,盈盈微微摇头:“我信得过绿竹翁的为人,他绝不是真的要害我,他上崖之前,心里一定经过了一番斗争的。”      童彦珺冷冷一笑:“是经过了斗争,斗争的结果还是要害你。”      盈盈说道:“童彦琳用来威胁绿竹翁的定然不是简单的三尸脑神丹之事,其中自当别有内情,只因我们现在身处黑木崖上,绿竹翁不敢多说,只让我跟他下了崖,自己发现便是了。”      “你真的要下崖?”童彦珺又惊又怒,“你已经知道他一心想要害你,你竟然还真的要听他摆布?”      “他对我好,我自然不能置他生死于不顾。”盈盈正色说道,“况且我既然有了防备,定不会轻易着了人的道,这些年来,我身边亲信不少,这些都是武功卓绝之人,有他们的保护,你还担心什么呢?”      童彦珺凝视着盈盈,这么多年来,他对盈盈的性子很是了解,虽然她说话时声音轻柔,但既然是她做下的决定,必不会轻易推翻,自己要想她不去,那是千难万难的,既然劝不了她,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我陪你同去。”童彦珺拉住了盈盈的手,盈盈张了张嘴,刚要开口,童彦珺已经摆手说道,“你不用担心,东方不败此时刚出关,他的那些势力经过我这三年来的分散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他出关之后第一件要做的就是集中那些势力,暂时还不能造成多大危害,更何况向左使一向知道东方不败的险恶用心,这些年来的隐忍,不过是为了一举推翻,有他和我爹爹压阵,东方不败翻不起浪来。”      “可你作为一教之主,为我轻易涉险……”盈盈拧起了眉头,轻轻摇头。      童彦珺一笑说道:“你身为神教圣姑,能够轻易涉嫌,我便不能吗?再说了,我身边的侍卫武功厉害,保护你我两个还不是问题,我做事谨慎,自然会防备的。”      他这么说,盈盈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了,点了点头,又歉然道:“童哥哥,每次都是我让你涉险,我……”他低下了头,微风从窗口拂来,吹动了她脖颈处的发丝,秀发分开,露出白皙娇嫩的脖颈,童彦珺心中一动,低头就吻了上去。      盈盈身子微颤,却没有将童彦珺推开。      “为了你,别说涉险,便是要了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童彦珺的声音在盈盈耳边轻轻回荡,落霞的余晖映入房中,为屋子带来了几分朦胧的美感,仿佛是在梦中,或是隐隐约约的上了仙境。      良久,盈盈才直起了身子,想到刚才童彦珺落在自己脖颈上的那个吻,脸上红红的,眼珠儿转着,寻找话题:“这些天来你可曾见到东方不败?他……他看上去像练了葵花宝典的吗?”      童彦珺仔细回忆这两天见到东方不败时他的样貌作为,再寻思这些天来童彦琳的反应,最终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那便好了。”盈盈轻轻吁了口气。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童彦珺正色道,“虽然说东方不败没有练葵花宝典,但你不能将童彦琳忘记了,童彦琳手上有当年东邪黄药师的武功在,以她对东方不败的感情,必定会将这武功给东方不败的,我们手上有九阴真经不错,可东方不败的武功底子毕竟比起我们要好得多了,暂时我们是打不过他的。”      “既然打不过,那就只有用些小手段啦。”盈盈一笑,“就可惜那小手段不知道在哪儿呢!”她想起了杨莲亭,不知道未练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会不会对杨莲亭产生特殊的感情在,据她所知,当年东方不败练了葵花宝典之后是羞于见人的,更不会到处嚷嚷,杨莲亭既然能走进东方不败的生活,那就说明了,在杨莲亭成为东方不败的那个人之前,和东方不败之间必定也有些关系,不然也不能靠近东方不败了。      童彦珺微笑道:“那杨莲亭我倒是知道几分的,东方不败原是郑州城外农户家的孩子,后来无意中和我爹爹相遇,这才入了日月神教,而那杨莲亭是他隔壁邻居之子,从小和东方不败关系就好,前世东方不败当了教主之后就让他加入了日月神教,可惜他武功底子不好,学不来什么高深武功,因此东方不败就给他做了总管,眼下那杨莲亭已经入了日月神教,上回童彦琳想要抢先将他铲除了,却没防着他和东方不败的友情,因了这事她和东方不败大吵了一架呢!”      “原来是这样。”盈盈点了点头。      童彦珺想起一事:“说起这个杨莲亭,我心下倒对他有些疑惑,这几年来,我留心着要人查过他的底细,他和洛阳古墓杨家似乎有点关系。”      “什么?”盈盈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在她看来,那杨莲亭是个肮脏不堪之人,这样的人居然和飘然独立于世外的古墓派联系在一起,让她立刻就有了粥中掉进了老鼠屎的感觉,“难不成就是当年那个死里逃生的孩子?”      “或许吧,具体情况如何我也不十分清楚,毕竟那处地方东方不败经常去,我也不敢太过深入调查。”童彦珺说道,拍了拍盈盈肩头,笑道,“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我前阵子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正有吃了苍蝇的感觉呢!不过无所谓啦,反正杨家的势力我这些年来以日月神教的名义接触过,并不是人人都忠于杨家的,我有信心将之收为己用,就是杨莲亭证实了身份,成了杨家的主子,那也是须有其名,绝对帮不了东方不败多少,只是……”他眨着眼睛,诡异一笑,“我倒很想看看,杨莲亭当年和东方不败在一起究竟是为了名位权势还是真正是对东方不败有了深厚感情。”      盈盈作为古代女子,对东方不败和杨莲亭之间的感情只有鄙夷厌恶,似乎说到这个就脏了嘴,蹙了蹙眉头,道:“好啦好啦,别说这个了,既然你说了要陪我下黑木崖,那就早早准备起来,带上了足够的人,我……我总觉这一路上会不太平。”      童彦珺点点头:“这个自然,你安心便是啦!”      盈盈向他一笑,瞧着他转身离开,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盈盈忽地升起了一种感觉,童彦珺会不会以后离自己越来越远?微微的恐惧感从心底升起,这九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有童彦珺的陪伴,若没了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呢!她忽地一笑,怎么会?童彦珺是怎么对自己的,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会离开自己?要真有那一天,只怕也是自己不好吧?对于未来,特别是感情方面,盈盈不敢多做猜想,剪不断理还乱,虽无离愁,却患得患失。 心如玄冰怎相容   三日之后,车驾已经齐备,盈盈和童彦珺二人下了黑木崖,登上马车,绿竹翁坐在马车之前为他们两人驾车,当然这只是外人看见的情景,而暗地里的侍卫沿途保护数不胜数。      马车在殷红如血的猩猩滩边迅速奔跑着,盈盈掀起了床帘,看着猩猩滩头湍急的潮水翻腾着,浪花一个接着一个的打过,宛如一朵朵巨大的白色花朵在水面上盛开,偶尔几尾鲜红色的小鱼越浪而起,水珠儿在阳光下散发着七彩光芒,耀眼夺目。      这些年来,因童彦珺当了教主,虽然没人管束了,但自由的时间却更少了,从前隔三差五带盈盈下崖的情况再也没有发生过,盈盈隐约记得,上回下崖那还是在半年前呢,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带有水汽的新鲜空气涌入她的胸膛,驱散了原本的些许烦闷。      “其实黑木崖下也美得很哪!”盈盈转过了头对正坐端坐身后的童彦珺笑道,自从当了教主,童彦珺再也不能像个小娃娃一样坐没坐相了,正襟危坐惯了,在盈盈跟前也改变不过来了。      童彦珺笑笑道:“是呀,可惜这么美丽的景色,敢来欣赏的人少之又少呢!”他瞧着盈盈,只见在水汽的氤氲之下,盈盈周身似乎弥漫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还散发着淡淡金光,似那观音菩萨身边的龙女下凡而来,充满着圣洁的光辉,让人不敢逼视。      “瞧什么?”见童彦珺愣愣的瞧着自己,盈盈脸上微微一红,手指上沾了茶水,中指一挥,弹撒在童彦珺的脸上,童彦珺傻傻的用袖子拂着脸庞,让盈盈扑哧一乐,“看你像个傻子似的,嘻嘻。”      “我也就到你面前才像个傻子罢了。”童彦珺一笑,凑到盈盈身后,一块儿欣赏着猩猩滩边的美景,时不时的跟盈盈小声玩笑着,或指点风物,或诙谐数语,盈盈时而格格娇笑,时而又轻嗔薄怒,少女的娇柔姿态让童彦珺心中屡屡心动,只想亲近。      绿竹翁赶着马车,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心里也为两人高兴,但随即又悲伤起来,此去不知是凶是吉,若是他二人当真出了什么事,那自己也只有以死谢罪了,又想着是不是该悬崖勒马,可是每每想到了那人,他总是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绿竹翁心中矛盾之极,因此路程上便慢了下来,盈盈素来了解绿竹翁,对他此刻的心理挣扎也十分了解,便也不多说,既然行得慢,那便权当作是欣赏风景吧,随身带了一枝萧,但凡行在旷野之上时,便引萧轻吹,送出动人的音律,童彦珺虽五音不全,听不来这些高雅音乐,但既然是盈盈吹来,那不管什么曲子,等盈盈吹完,他必定是要拍着手叫好听的。      后来盈盈捉弄他,将一首丧礼上的曲子吹了出来,童彦珺竟没能听出来,当盈盈吹完,如往常一样的拍手,还说这首曲子清雅幽静,令人愉悦;绿竹翁听到愉悦二字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童彦珺愣怔着看一旁捂着嘴偷笑的盈盈,方才醒悟过来,那曲子有问题,愤愤的就朝盈盈扑了过去,车中地方小,盈盈闪避不得,被他扑得个正着,那小子素来是个小心眼,受不得人作弄,便将盈盈按在地上,要她说是怎么回事儿。      盈盈忍着笑说了实情,童彦珺咬牙切齿的在盈盈脑袋上砸了两下:“你戏弄教主,该当何罪?”      盈盈笑道:“你只是代教主,戏弄你便戏弄你啦,又有什么罪过?”见童彦珺气咻咻的模样,又一笑,“谁让你当初不要当教主,只要当代教主的?活该,嘻嘻。”      “坏丫头!坏丫头!”童彦珺将盈盈又往地上按了按,“哼,等我回去了,就把你的那几只小狼崽抱走。”      三岁那年,童彦珺给盈盈一只白狼,之后盈盈觉得一只不好玩儿,硬要童彦珺在之后的一次打猎中再寻一只回来,后来童彦珺依言寻到了,经过这几年的磨合,两只小狼长大了,也在一起了,就在前个月的时候还生了三只小狼崽,全是白色的,可把盈盈乐坏了,等它们稍稍长大,便将它们的窝挪到自己房间里来了,而狼爹爹狼娘亲就很幽怨的看着霸占着它们宝宝的盈盈,好在这两个小家伙颇通人性,知道盈盈不会伤害它们,因此只是幽怨的嚎叫两声,用爪子扒着地,拿地上的花花草草出气,并没有扑上来。      盈盈听童彦珺这么一说,笑道:“好呀,我还等你着你抓呢,你想动那三只小家伙,也得问它们的爹爹娘亲同不同意,它们可是只让我碰的,旁的人若靠近了,肯定给一爪子。”盈盈挥动小手,模仿着小狼抓人的模样,在童彦珺的脸上轻挠了一下。      童彦珺呼啦一下把盈盈的手抓住了,作势要咬,盈盈忙抽身躲避,两人在小小的车厢中就打闹开了。      赶车的绿竹翁被里面的欢乐气氛所感染,暂时忘了忧愁,呵呵笑道:“代教主,姑姑,可别闹了,不然马车可要散架喽。”      两人才不听话,只顾打闹着,直到拉车的马儿踢着马蹄子发出抗议时,方才停了下来,盈盈朝童彦珺扮了个鬼脸,便转头去看窗外了。      童彦珺宠溺的看着她,摸摸头上被砸痛的地方,嘶了一声轻呼:“小丫头,手真狠。”盈盈背对着童彦珺,扑哧一笑,抬头望望蔚蓝色的天空,忽然又是一笑,小时候有个人陪着你打打闹闹,这样的感觉还真好,当初自己喜欢和令狐冲在一起,除了他对感情的专一,另外一点也是因为这个吧?在前世,自己从小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身边的丫鬟使女虽然用之不尽,可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和自己玩笑,到之后东方不败篡位,教中长老对自己这个前教主女儿这一尴尬身份更是不敢深交,更别说他们的孩子了,遇见令狐冲,他的深情让自己感动,他的玩笑让自己如沐春风,从来未曾得到过的感受在刹那感受到了,便不知不觉的将一颗心交了出来,直至多年之后方才知道,一个对感情专一的人在某一层面而来也是一个冷酷的人,冷酷到无论你用多么温暖的心去靠近他,都难以将他的心融化,他的心是一块玄冰,玄冰中封存着一个人,你永远也别想去替换这个人。当你那温暖的心被这冰冷所伤时,再诙谐,再好玩,也已经不能使你快乐了。      童彦珺或许也是这样的人吧,自己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是走入他心中的第一人呢?盈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准备干粮蜜饯出来的童彦珺,他这样的深情自己是否配得上?又是否能够报答得过来呢?报答?呵呵,这人要的怎么会是报答呢?      盈盈心中乱了,茫然的瞧着童彦珺,思绪却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直到童彦珺的头抬起时,才慌忙避开,脸却已经红了。      “怎么?瞧童哥哥越长越俊了,所以就愣住了,是不是?”童彦珺嬉皮笑脸的凑上来,“想看童哥哥就直说嘛,童哥哥很大方的,又不会问你收钱,来来来,大面大方的看好啦。”说着还将脑袋凑到盈盈跟前让她瞧。      盈盈笑着推开他的脑袋:“老鼠上天平,自吹自擂,也不害臊,不就是一个五音不全的小矬子嘛,有什么好看的。”      童彦珺也不生气:“小而精嘛,有什么不好看的?就算童哥哥不好看,童哥哥手里的东西可好看?”手一翻,一块蛋糕拿了出来,这是他转为这次外出做的,当盈盈第一次尝到之后,喜欢得不得了,见她拿了出来,忙点点头:“好看好看,这个比童哥哥好看!”      “什么?”童彦珺横冷怒目,作势就要将蛋糕扔出去,盈盈忙一把抢过。      童彦珺笑道:“往日里还有人笑话我吃东西的样子呢,你说说,现在究竟是谁吃相不好?”      “当然还是你!”盈盈掰着蛋糕小口小口往嘴里放,“你自己瞅瞅你那吃相,难道还瞧不出来呀?”      “小坏蛋!”童彦珺敲了一下盈盈脑袋,拿了块蛋糕给绿竹翁后,后准备了水递给了盈盈,盈盈接过,这小子到底比自己多了好多年的经历,挺能照顾人的。      盈盈会心一笑,挑起帘子,看着马车进入洛阳城中,开始向绿竹巷迈进,风吹竹动,发出簌簌响声,这儿和当年那个记忆中的绿竹巷半点无差,时隔九年,再次进入,盈盈顿生亲切之感。      绿竹翁已经在旁开始介绍洛阳城中的特产、风俗,这个盈盈没有兴趣,童彦珺倒是来了劲儿,一路上就听他不住的询问,绿竹翁不停地回答。      下了马车,绿竹巷小舍已经近在眼前,近乡情更怯,盈盈不曾有这样的感觉,倒是绿竹翁,迈向绿竹巷的步履有些沉重。      进了竹舍之后,绿竹翁烧水煮茶,一会儿工夫碧绿的茶水就到了两人手上,盈盈吸了吸香味,很熟悉,就是当年的味道,好久没有喝到绿竹翁煮的茶了,盈盈右手转着杯子,倒有些舍不得喝下了。      一旁的童彦珺在一口喝完茶之后,抬起了头,脸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冷了下来:“绿竹翁,这次引本座和盈盈前来,可是为了你的孙子?”      孙子?盈盈吃惊的看绿竹翁,记得前世绿竹翁是有个孙子,但在自己八岁那年重伤不治了,难道这一回连这一点都改变了?      绿竹翁已经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头深深的埋膝间:“属下……该死!” 出乎意料狐落网   “竹贤侄,你先起来。”见绿竹翁深深跪倒,盈盈起身去扶,又转头白了童彦珺一眼,眼角示意了一下绿竹翁。      童彦珺也放软了声音,道:“绿竹翁,你先起来说话吧,本座相信你对日月神教以及先师的忠诚。”      “多谢代教主!”绿竹翁感激涕零,站了起来,立在一旁,皱纹遍布得脸上多了两条浑浊的泪痕。      “竹贤侄,刚才代教主所说的你的孙子,是怎么回事?”盈盈隐约只记得当年自己要绿竹翁作陪隐居绿竹巷的时候,他的孙子就已经死了,其他的就不甚清楚了。      “这个……”绿竹翁咬了咬嘴唇,思量这话该如何说才行。      童彦珺揽过了话头,说道:“既然你觉得为难,便由本座来说吧,你的孙儿现在已经落入了东方不败手中,而且你也已经服用了东方不败的三尸脑神丹,是不是?”      “不,不,代教主误会了。”绿竹翁连忙摇头,抬头诧异的看着童彦珺。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童彦珺怒道,这老头儿好不识相。      “属下万万不敢,属下孙儿确实落入人手,但并非东方右使,而是青龙堂的长老贾布。”绿竹翁急忙澄清。      “原来如此。”童彦珺念头一转也就想明白了,东方不败想要谋朝篡位,可如今他的势力还不足以让他正大光明的夺位,那只能暗中下手,既然是暗中下手,以他谨慎的性格,又岂能亲自露面对付绿竹翁,当然是要旁人动手呢!      “贾布胆子倒不小。”盈盈冷笑一声,当年也是如此,贾布善于逢迎拍马,又确实有些办事能力,甚得的东方不败和杨莲亭的器重,这一回多了一个童彦琳,也依旧如此。贾布为人细心,既然做了,就不会将把柄落下,只怕就算现在找贾布来对质,他也有本事将此事推搪得干干净净。      “就不知道竹贤侄的孙子现在何处了。”盈盈蹙眉说道,“贾布引我等前来,自然是东方不败的意思,只是我想着明面上将我们置于死地,他是不敢的,必定另有所图。”      “来洛阳之前,我已经派人前往查探这件事情了因此才知道绿竹翁在此地有个孙儿做伴,之后我又派了他们在洛阳城中搜寻那小孩的下落,我想他们必定不耐烦将这娃娃带到别的地方去的,大约还是在洛阳城中,而且这样才能究竟要挟绿竹翁,毕竟若绿竹翁想不听他们吩咐时,只要将那小孩儿带到了面前,割下一块肉来,绿竹翁便能屈服了,是不是?”童彦珺没好气的白了绿竹翁一眼,心中即便知道绿竹翁爱孙心切才会出此下策,可对他利用盈盈对他的善心将她引到此处来的事儿还是十分不满。      而绿竹翁在听到童彦珺描述的可怕情景时,连一下子就白了下来,盈盈忙一推童彦珺,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绿竹翁武功极高,他们必定不敢对他孙儿如何的,难道便不怕将来报复吗?”又转过头来安慰绿竹翁道,“你放心好了,我们已经到了这儿,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孙儿了。”      “多谢姑姑宽慰。”绿竹翁老眼浑浊的抬头,感激的看了盈盈一眼,这个素未蒙面的小姑娘对这个“师侄”真的是很爱护有加呀,可惜自己……哎,世事无常,谁让那是自己唯一的一个孙子呢!      “拜见代教主,拜见圣姑。”竹舍之外,泥泞的土地上,一个黑衣教徒跪地禀报,“属下已经查到简公子的下落了。”      盈盈知道,绿竹翁只是自己这位师侄的号,而非本名,他本名叫做简竹,而那简公子,必定就是绿竹翁的孙儿了。      “在什么地方?”童彦珺问道。      那黑衣教徒说道:“回代教主,是在洛阳东城一处嵩山派的别院中。”      “嵩山派手中?”盈盈一愣,不是说贾布将绿竹翁的孙儿给抓住了吗?怎么竟到了嵩山派的别院之中呢?      童彦珺也是心中奇怪,向盈盈看了一眼,说道:“难道是贾布的人看管不利,一个不慎,让简公子落入嵩山派的手中?”      “贾布为人谨慎,且他应该知道简公子在这次事件中的重要性,应该不会这样马虎大意吧!”盈盈说道。      “属下还有话禀告。”黑衣教徒插嘴说道。      “说。”童彦珺吩咐道。      “是。”黑衣教徒应了一声,方才往下说,“虽然简公子是进了嵩山派在洛阳东城的别院中,可如今别院中并非嵩山派,而是华山派?”      “华山?”盈盈脸上阴晴不定,怎么跟华山派联系上了?本来她还要细细问那教徒一些事儿的,可听到华山派,她便心潮起伏,将原本要问的丢到了九霄云外。      “华山派怎么牵扯进来了?那如今别院中主事的究竟是华山派还是嵩山派,另外华山派是来了多少人,分别是什么人?”童彦珺知道盈盈心中最想知道的什么。      黑衣教徒答道:“别院中为首的是嵩山派的费彬,那儿一共二十来人,其中有四人是嵩山派的,分别是华山派掌门的大弟子、二弟子、三弟子,和华山掌门的女儿。”说起华山掌门的女儿时,那人有些兴奋,日月神教和五岳剑派之间相互为敌多年,这次若能将华山派掌门的女儿擒住了,可以很轻易的使华山派折损大半人力。      “岳不群派弟子前来相助嵩山派,那还可说,只是为什么让女儿前来呢?”童彦珺拧了拧眉头。      黑衣教徒说道:“华山派弟子并非助阵,只是因岳不群和洛阳城中的华老拳师有些交情,此次是他六十寿辰,因此命坐下弟子三人和女儿一起给华老拳师贺寿。”      “他们大概是无意间撞上了这档子事,被嵩山派强迫了来和我教作对。”盈盈低声说道。      黑衣教徒一愣,说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也不一定是强迫……”      “住嘴,你懂什么?”盈盈低喝一声,那黑衣教徒吓得连忙磕头称是。      绿竹翁好生奇怪,听圣姑话语,怎么对华山派有所偏袒?好奇的看了盈盈一眼,盈盈心中存了事儿,只低头思忖,并没有瞧见这一眼。      “你退下吧。”童彦珺沉闷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黑衣教徒也不敢多做停留,答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先救出竹翁的孙子,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童彦珺伸手按住了盈盈肩头,微微晃了一下,盈盈这才省及,童彦珺还在自己身边呢,刚才的失态岂非都教他瞧在眼中了,微觉尴尬,抬起头来看童彦珺,只见童彦珺的双眸藏着几分失落。盈盈心中有些愧疚,点点头,柔声道:“你说的是,先救出了竹翁的孙儿要紧,先派人再去打探一下,看别院中有没有高手,若无高手,便派几个轻功高明的人去将简公子救了出来,不用……不用打草惊蛇,让他们知觉。”      盈盈说完这几句话,又心虚的低下了头,童彦珺心中一叹,道:“我知道的。”顿了一顿,“初来乍到,你好生休息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等下便派人前去打探,将简公子救出来后便回去吧。”令狐冲就在左近,若盈盈与他相见了,只怕多生事端,且贾布那边必定也不太平,若让他瞧出了盈盈对华山派的感情不同寻常,传到了童彦琳的耳中,更是一件烦事,他蹙着眉头,匆匆走了出去。      望着童彦珺离去的背影,盈盈跨出去了一步,想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退了回去,说什么呢?解释?还是掩饰?她苦笑一声,坐回了桌旁。      绿竹翁见盈盈脸色不对,心中不明其理,只当小孩子累了才会心绪不好,便道:“姑姑,早些安置吧。”      盈盈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绿竹翁整理出了一间屋子,正是盈盈前世待过的,盈盈心中一暖,遣了绿竹翁出去,躺倒床上,但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她实在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四更天时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因连日来赶路的折腾,再加上睡得晚了,次日,盈盈日上三竿了才醒过来,刚起身,就听门吱呀一声推开,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      此次离开黑木崖甚是匆忙,且有事要办,盈盈就没把琴心带过来,没想到童彦珺竟立即给自己找了个小丫鬟,她嘴角微微有了几分笑容,不管自己怎么做,他总是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      出了房间,刚要往正厅去,就遇上了童彦珺往自己这边来,脸色很是难看,难道是在生自己的气?盈盈心中纳闷。      “盈盈。”童彦珺见到盈盈,毫不犹豫的就快步向她走了过来,盈盈稍微放心,报以一笑:“今天起得晚了。”      “没事。”童彦珺胡乱摆了摆手,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是出了什么事?”盈盈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童彦珺如此不冷静的模样了。      童彦珺说道:“绿竹翁的孙儿已经救出来了。”      “那是好事呀!”盈盈心中一喜,越发惊讶为何童彦珺竟会愁眉不展。      童彦珺说道:“可惜不是我们救的。”      “难道又落到贾布手中了?”盈盈问道。      童彦珺摇了摇头:“不是,人已经安然在绿竹翁身边了,只是贾布已经跟我见过面了。”      “哼,他还有那个胆子来见我们?”盈盈冷笑一声。      “他背有靠山,自然不怕。”童彦珺顿了一顿,“盈盈,有件事情我说了出来,你别太担心,嵩山别院中的人……他们……已经落到贾布手上了。”      “那华山派的……”盈盈明知道答案如何,却还抱着一丝小小的希望,在见到童彦珺轻轻点头时,一颗心顿时沉到了底,想到贾布的心狠手辣,盈盈的心揪了起来,令狐冲落在贾布手上,还能有活路吗? 最是难拒佳人求   一个时辰之后,盈盈和童彦珺已经在日月神教的洛阳分坛了,贾布春风得意,笑容满面,上前对着童彦珺和盈盈就是一拜,他对绿竹翁下药又捉了绿竹翁孙儿相威胁之事没有人作证,童彦珺自然也奈何他不得了,只冷着脸对着他,道:“贾布,听说是你亲自带了人去救了绿竹翁的孙儿?”      “是!”贾布应道。      “既然你已经打听到了绿竹翁的孙儿落在嵩山、华山手中,为何不早些去救?偏要等本座的人来了才去?难道你是想看本座的人出丑不成?”童彦珺冷着脸,对这个素来喜欢摆弄是非的小人,他心中恨极,前世就是他仗着巴结上杨莲亭,有人给他撑腰,给童家使了不少绊子。      “属下岂敢!”贾布躬下了身,低着的脸上带着几分鄙视,心中哼了一下:“不就是一个小娃娃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吗?那你说说,为何见了本座在此,却不来拜见,反而自作主张?”童彦珺高高抬起了下巴。      “代教主恕罪,属下并不知代教主在此。”贾布有条不紊的答道。      “本座明晃晃的自黑木崖而来,你不知道,绿竹翁的孙儿在何处你倒是一清二楚。”童彦珺冷笑了一声,只怕绿竹翁的孙儿落入嵩山派手中也是贾布所为,就不知他的目的是什么了。      “那些人呢?”童彦珺知道有些时候,逼手下也不能逼得太紧,以免狗急跳墙,毕竟这贾布是教中长老,过分相比,教众可要怪自己这个代教主待人刻薄、仗势欺人了。更何况……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盈盈,她焦急之情已经现在脸上了,心中虽有些不舒服,却还是转过话题,代她问出了这句话。      “正关在牢中,请代教主示下,该如何处置?”贾布鞠了一躬,眼睛却看向盈盈,盈盈心思千转之际没有发现,而童彦珺却见到了贾布望向盈盈的那一瞬,心中顿起警觉,贾布是东方不败的人,自然也听童彦琳的话,今日之事怕和童彦琳脱不了关系。      “圣姑,那些人你说该如何处置?”童彦珺带了几分警告的说道,双目盯着盈盈低垂着的头,若童彦琳此番是试探,必不能让他们察觉才行。      “啊?”盈盈被童彦珺微微变大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时碰触到童彦珺警告的目光,愣了一愣。      童彦珺心下几分来气,这小丫头平时看着聪明伶俐,谁都算计不过她,偏偏遇到了令狐冲,便成了痴痴傻傻的模样,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世他是怎么样伤了她的心,难道她忘了吗?童彦珺没好气的重复了一句刚才的话。      盈盈见童彦珺一面说话一面眼睛向贾布那边瞟着,也明白了什么意思,强压着狂跳的心,淡淡的说道:“带回黑木崖再说。”既然不能马上救出,那就只能暂且拖延时间,赶路之时守卫松懈,若不慎让他们跑了,那也很正常。      “我看要杀了才好。”就在盈盈寻思着如何让令狐冲等人乘乱逃走,就听门口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盈盈和童彦珺脸色都是一变,听那声音是童彦琳。      回过头去,童彦琳身穿一件火红色袄子,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处,她比盈盈小了一岁,身量较小,小巧玲珑,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但这笑容瞧在盈盈眼中只觉得厌恶万分。      “你怎么来了?”总算盈盈想到两人目前还是“朋友”,强扯出一个微笑。      童彦琳笑着跑了过来,拉着盈盈的手连连摇晃,很是亲热的模样:“你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不来瞧瞧呢?”      “你消息倒是灵通得很。”童彦珺似笑非笑的道。      “才不是呢!”童彦琳的反应很快,“我听爹爹说哥哥和圣姑下山去洛阳城里玩儿,起初没怎么在意,但后来听人说洛阳有嵩山派的人在,有点放心不下,便赶过来看看了。”      “嵩山派的人又不只是洛阳有。”童彦珺笑着看童彦琳,想看她如何辩驳。      盈盈很恰当的出来解围:“好了,童姑娘来瞧我也是一番好意,可多谢你了,还好并无大事,只是跳梁小丑,自不量力罢了。”盈盈这句话说得平静,但童彦珺却能从她微微发颤的手指上看出她心中的忐忑惊恐,童彦琳来了,要想救令狐冲可就更加难了。      “既然不自量力,就应当场格杀。”童彦琳笑着说道,仿佛只是捏死几只蚂蚁。      “那倒不必了。”盈盈仿佛很随意的道,“他们原先捉了我教中人,自然是想套出些话来,或者威胁我教中人,既然他们这样做了,我们若不以牙还牙,岂非辜负了他们平时对我教的魔教之称?听说捉来的人中,有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的费彬,还有华山派掌门人的千金,这两个人的身份都非同小可,若用他们来威胁五岳剑派,岂不是比杀了更有效果。”      “圣姑所言极是。”童彦琳格格娇笑,“这件事情在圣姑的主持下,必定能成。”      盈盈脸色一白,在自己的主持下?她是想将这话传到令狐冲耳朵里面吗?想让令狐冲和自己成为大敌,那日后也就不能……她心中一痛,便是没有她这番作为,自己也没有要和令狐冲再拾姻缘的想法,前世的自己实在太累了。      童彦珺心下略松,还好,看童彦琳这副表情,对盈盈的怀疑并不很深,她此番前来的目的是为了挑唆盈盈和令狐冲,在她想来,若盈盈和令狐冲不能结合,那令狐冲就不会攻上黑木崖击杀东方不败,没有了令狐冲的独孤九剑,那任我行这一方的实力就大大减弱了,虽然眼下的事情发展已经和前世不一样了,但对于她而言,主角的狗屎运还是让她很害怕,自然早一刻解决了,便早一刻心安,就不知道她对令狐冲可有杀心,若是有……童彦珺苦笑了一下,只怕为了盈盈,自己还是要伸手援助一下的。      盈盈咬着牙心中暗恨童彦琳,眉头微蹙,娇怯怯的模样让童彦珺心中大痛,暗骂一声死丫头,冷声喝道:“你似乎忘了,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做主的。”      “哎呀,我都忘了哥哥了,对呀,哥哥是教主嘛,自然比圣姑大,是不是?”童彦琳笑着看童彦珺,“所以也就不用将圣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童彦珺心中好笑,这童彦琳的挑拨之术还真正学到家了,不过无所谓了,只要盈盈明白自己就好了,他侧头之际见到盈盈投来的感激模样,心中便暖洋洋的,对盈盈一笑,又转过了脸,冷冷的扫过童彦琳的面容,他做了几年的代教主,倒学了几分威严模样在,冷着脸孔看人的表情还真让童彦琳有几分怯意,情不自禁的退后了一步。      童彦珺冷冷地道:“既然来了,就不要到处乱走,妨碍了本座办事。贾布,吩咐这边的常坛主,安排房间给童小姐居住。”      贾布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请童彦琳跟着他去。      童彦珺则挽了盈盈的手往常坛主给他们准备的小跨院里去。      “童哥哥,刚才可多谢你了。”盈盈柔声说道,方才若非童彦珺将话接了过去,到将来令狐冲知道此番让他小师妹陷入危机的是自己,那估计都能杀上黑木崖来,想到这个,盈盈心中就有点痛,不过在看到童彦珺宠溺的目光时,心底的暖流又缓缓涌了上来。      童彦珺刮了一下盈盈鼻子:“说实话,刚才我心里是很不愿意出面说的,不过……为了让你高兴,说便说了罢,反正我是不怕他令狐冲恨我的,只是若他日令狐冲举剑要杀我,你可得帮着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我杀了,你说是不是?”      “自然不会的。”盈盈连忙说道,虽然此刻的她对令狐冲还有情,但那股情已经不像前世那般能让她违抗自己的父亲了,更不可能放任他去伤害童彦珺。      见童彦珺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盈盈心中一松,随即又蹙起了眉头,瞅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只是如今我……我还是想救他一救的,童哥哥,你帮我,好不好?”      盈盈软语相求,柔柔的话语听在童彦珺的耳朵里,让他觉得半个身子都酥麻了,还有那一句童哥哥,更让他觉得似乎身在云端,他忽然心想,当年令狐冲对待他小师妹是不是也是如此,只要听到他小师妹的声音,便有千难万难的事情,都会一肩挑下。      可惜,童彦珺对盈盈的一番情意虽不在令狐冲对他小师妹之下,可他轮回十世,比当年年少气盛的令狐冲理智得多,他知道如何才是对心爱之人好,自己若真的帮她救令狐冲而被童彦琳察觉,童彦琳将怀疑的矛头指向盈盈,那么很可能同时会将手中宝剑指向盈盈。      童彦珺轻轻的摇头,盈盈脸上一僵:“童哥哥,你不帮我?”这么多年来,只要自己软语相求,不管多么难的事情,童彦珺都会帮她做到,因此童彦珺的拒绝让盈盈有些无法接受。      “盈盈,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若帮了你,只怕遭来灾祸。”童彦珺试图着和盈盈说道理。      “我们小心一些,必定不会给人知觉的。”盈盈急匆匆的道,恳求的凝望童彦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盈盈,为了他赌上你自己的性命,值得吗?”童彦珺依旧摇头,“况且现在他根本没有生命危险,我们何必操之过急,先带回黑木崖,等我全面控制了东方不败和童彦琳,再来解救也不迟。”      “那要到什么时候?你能保证中间就不会产生任何危险吗?”盈盈大声说道,童彦珺眉间蹙起,一遇到令狐冲的事情,她就不能冷静呀,试图着要再次跟她说理,盈盈却已经冷哼了一声,咬牙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哼!”她说完,掉头就走。      童彦珺摇头苦笑,罢了罢了,她对令狐冲的心,难道自己还不明白吗?拍了拍手,暗处一人显现,童彦珺低声吩咐:“去看着圣姑,看她有没有事情要你去办。”只盼着此时此刻的童彦琳不知道自己对盈盈的一往情深,只当自己是个种马男吧,那相救令狐冲也就是自己个人所为,目的嘛,崇拜主角,想要保住他的命呗,很多穿越者干过的事儿。      “是!”那人又复隐在了暗处。 长剑破空遍体寒   当童彦珺身边的黑衣侍卫出现在盈盈面前转达童彦珺的话之后,盈盈心中一甜,他对自己终究是好的,虽然自己这个要求连自己都感觉很无理,偏偏他还是竭尽所能的帮助自己,她又轻轻叹息一声,既然已经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了,为何偏要去要求呢?她摇了摇头,这也是无可奈何,每每闭上眼睛,总会出现令狐冲血淋淋的在地牢中挣扎,只要想到这个,她的心就像是被钝刀子割一样的疼,纵然知道这一世的令狐冲还对自己半点印象都没有呢,可若要眼睁睁的看他死在日月神教,她真的不忍心,盈盈低下了头,心底默默说道:“童哥哥,这一回是盈盈不对,等救出了他,必定向你认错赔礼。”      “如何行事,请圣姑示下。”黑衣侍卫跪在盈盈跟前请示道。      盈盈秀眉微蹙,这件事情确实有些棘手,童彦琳既然来了这儿,必定不会只身前来,这些年来东方不败跟她走得极近,且又待她很好,她身边定有东方不败的人马,这些人的武功都非同小可,自己稍有不慎,被他们发觉了异样,必然会被童彦琳觉察出什么来的,救令狐冲,绝对不能动用自己这边的人,便是童彦珺那边的人也用不得,万一被东方不败抓到了童彦珺的把柄,趁势将他拽下教主宝座,那就大事不好。      “你派人前往华山打探,岳不群可否知道他的女儿落在我们手中。”盈盈想了想,对那黑衣侍卫吩咐道,“若是不知道,你设法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若是不知道……或者假装不知道……”盈盈冷笑一声,岳不群权欲熏心,若知道了没准儿反而会利用这件事情达到他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准还会将令狐冲当做弃子,盈盈顿了一顿,说道:“若是假装不知,你便设法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岳不群的夫人宁中则。”宁中则的为人盈盈信得过,断不会跟着岳不群同流合污,更不会罔顾徒儿性命。      那黑衣侍卫对盈盈的吩咐有些奇怪,为何岳不群会假装不知?不过他知道身为侍卫该做些什么,面不改色,答应一声,悄然退开。      盈盈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步,心中挂念令狐冲,就想去地牢看看,但一想到若让童彦琳知道了自己所为会大事不好,终于还是缩回了即将跨出去的脚步,她又想起了童彦珺,刚才自己那样无礼的对待他,他一定很生气吧,是不是该去看看他?不过这样很没面子的呀,而且万一他真的生气了,给自己没脸,那可怎么办呢?      她打开窗子看了看天色,天已经很晚了,一个女儿家去一个男子的关键可不好,童彦珺已经十三岁了,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了,盈盈又关上了窗户,坐在桌旁,明灭不定的烛火映这她的脸庞,增添了几分红艳艳的娇色,她心里一会儿令狐冲,一会儿童彦珺的,一颗心倒像是分开了两半一样,最终月上柳梢头,方才躺回了床上。      次日清晨,盈盈出门就遇见了童彦珺,正报以一笑,童彦珺却耍起了性子来,哼的一声,别扭的转过了头去,盈盈自知理亏,笑嘻嘻的上前,福了福身子,道:“见过教主啦!”      童彦珺扑哧一笑,面对盈盈,他使小性子通常使不了多久,转过身来,将盈盈扶起来,道:“我是代教主,可不是什么教主。”      “嘻嘻,你不生气啦?”盈盈侧过脸问道。      童彦珺鼓起了嘴巴,道:“自然生气,不过既然你难得主动认错,那就算啦,只是……仅此一次!”童彦珺说到最后一句事,脸严肃了下来。      盈盈也正色点头道:“这个自然。”      “还有,这件事情你插手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了,接下来不许再管。”童彦珺说道。      “这个……”盈盈犹豫了,她经过一夜的思量,还是决定想办法让人一探令狐冲如何的,更没有想到接下来便不管了,被童彦珺这么一说,自然不能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你还想做什么?”童彦珺有些恼怒。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想做。”盈盈连忙说道,她怕刚被哄好的童彦珺再生了气,连忙顺着他的话说,反正等下查探令狐冲的时候别让他知觉也就是了。      童彦珺唔了一声,依旧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盈盈,盈盈嘻嘻一笑道:“好啦,反正现在没事儿了,我们到各处走走,好不好?”      童彦珺打定了主意,今天不管怎么样,都要跟在盈盈身后,听盈盈主动相邀,他正是求之不得,重重的点一下头,就拉着盈盈的手,往花园子里走。      盈盈一面和童彦珺玩乐,一面却想着令狐冲现在如何了,岳不群究竟能不能赶来救令狐冲,童彦珺自然也知道盈盈心里有什么想法,不过这一回他是决定了,厚着脸皮假装不知道,就是跟在盈盈身后做跟屁虫,盈盈无可奈何,也只得打消了前往打探的念头。      童彦珺一直陪着盈盈到了晚上,还将她送回了房间,拍着她的脑袋说道:“晚上要乖乖睡觉,知道吗?可不许乱跑,不然打断你的腿,哼哼!”童彦珺用上了他一贯的威胁口吻,之后马上就遭来盈盈的一个白眼。      童彦珺也不生气,一笑,说道:“不过既然要你乖乖睡觉,当然要给你尝一下甜头的,不然你怎么会听我话?”他说着,将盈盈往自己这边拉了拉,附在她耳边低语道:“我已经派人打探过令狐冲了,他只是在抵抗的时候受了些许皮外伤,用了药之后并无大碍的。”      “当真?”盈盈眉开眼笑。      童彦珺没好气的说道:“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会骗你?”盈盈惊喜交集的神态让童彦珺心头更加不舒服了,当下便转过身子就要走,盈盈却又将他的手拉住了,脸红红的道:“童哥哥,谢谢你。”      柔声细语顿时让童彦珺心中美滋滋的,再看盈盈脸上微泛红色,嘴角上翘荡漾着微笑,心中便是一软,罢了罢了,为了她,便是受再大的苦也值得了,何必为了些许小事的跟她置气?宠溺的又伸手在盈盈的脑袋上拍了几下,柔声说道:“好啦,这些可放心了,那就乖乖的去休息,不许再胡思乱想了,知道吗?”      盈盈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一副乖宝宝的模样,让童彦珺也笑开了怀。      童彦珺的这一句话,让盈盈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只是当盈盈睡到傍晚的时候,却听见了远处响起打斗声音,这让盈盈又惊又喜,难道是岳不群来了,忙就推开了门去,见门口的侍卫已经多了好几倍,又有数名丫鬟紧张的站着,一见盈盈出来就紧张的围了上去。      盈盈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有人劫狱,大小姐快些进去吧。”一名丫鬟连忙回答了盈盈的问题,就想将她抱起来送回房去。      “行了行了。”盈盈推开那名丫鬟,“是劫狱,又不是劫我们这边,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只在这边看看,又不想过去。”      那名丫鬟不敢多说,只得诺诺应了,但还是和其余几人小心翼翼的将盈盈围在包围圈里,盈盈问道:“可知道是谁来劫狱的?”      “好像……好像是恒山派的人。”那名丫鬟说道。      “恒山派?”盈盈倒是一愣,怎么不是华山派而是恒山派呢?前世恒山女尼和自己的交情倒不错,希望她们别死伤太大才是。      “什么人?”正当盈盈在这边想着如何援手恒山派的时候,忽然其中一个侍卫大喝一声,一群黑衣人围了上来,正打和守护着盈盈的侍卫打了起来,那些黑衣人招式狠辣,手中尽使长剑,看招式像是嵩山派的武功。      原来嵩山派的人也来了,盈盈心中说道,对于嵩山派的人,她可没有好感,喝道:“来人,将他们都拿下了。”一声令下,暗中又出现了不少日月神教的教徒,和那些黑衣人打在了一起。      “师娘,我们往这边走。”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说道。      盈盈身子颤了颤,这是……这是令狐冲的声音,虽然已经多年不见了,但前世这么长的相处,还是让盈盈一下子就能听出令狐冲的声音来,他竟往这边逃了,这样也好,好歹若有意外,自己能设法一救。      “小师妹,你小心些,快扶着师娘。”令狐冲压低了声音对岳灵珊说道,听那口吻,似乎宁中则受了伤。      “可是要快些走才行呀,不然被人瞧见了。”岳灵珊的声音微带哭腔,她才是个八岁的小娃娃,况且一直生长在华山那样没有争斗的地方,别说和现在的盈盈比,便是前世,也及不上九岁小盈盈的心智成熟。      盈盈不太想和岳灵珊见面,便想要躲开,但转念一下,他们离这边实在太近,嵩山派的人虽然在此,却未必顾念他们,还是挡得一挡吧,便侧着身子,挡在一处□出口,若令狐冲聪明,便知道该往哪里走。      盈盈心中所想是不错,可惜她不知道如今宁中则身受重伤,令狐冲也甚上带着剑伤,全凭岳灵珊辨路,她原本就慌张,盈盈个子还小,岳灵珊慌不择路之下竟撞了上来。      盈盈眉头顿时一簇,默不作声的让开一旁,希望岳灵珊快些退去,但岳灵珊一撞到人已经大是惊慌,盈盈未曾示意,她已经叫了出来:“这边有魔教的人。”她的手比脑子要快多了,一句话方说了出来,短剑已经挥出,盈盈随手一挥就拂在岳灵珊的手腕上,长剑脱手,岳灵珊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休得伤我小师妹。”剑光一闪,令狐冲已经冲了出来,盈盈愣住了,眼见那曾几何时温存相对的面容此刻一脸杀气的向自己冲过来,那一剑来得好凶,简直就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万念俱灰前情远   “大胆狂徒,还不快退下去!”正在作战的侍卫有几个已经瞧见令狐冲正手持一柄长剑向盈盈冲了过来,立刻大声喝阻,但令狐冲见盈盈将小师妹吓得大哭,顿时就理智全丢在一边了,而且现在小师妹还在靠着盈盈很近的位置呢,若自己不斩杀了这妖女,岂非要令小师妹丧身在她的手下?      心里抱着这个念头的令狐冲更加不会对盈盈手下留情了,长剑破空直刺,去势更加迅捷了。      盈盈眼睛迷糊了,眼中只能见到月光反射下的那一道厉芒,他要杀我?他要杀我?盈盈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就这四个字,今世令狐冲尚不认识自己,厌弃自己这个魔教妖女,那是情理之常,但是当令狐冲满怀杀意的将长剑刺过来的时候,盈盈还是接受不了,一时间,她万念俱灰,为了令狐冲,自己违背父命,放下权位,更四处奔走为了他舍命少林,不说前世,单说这次,自己为了救他性命,也是煞费苦心,险些儿都和童彦珺闹翻了,可他呢?仅仅因自己拂去了岳灵珊手中的剑,竟然想置自己于死地。      长剑笔直的朝盈盈胸口刺了过来,这时候的盈盈,武功远在令狐冲之上,若想挡开这一剑,那是容易非常,可盈盈却觉得手足酸软,竟抬不起来,或者说,自己内心并不想挡这一剑,她想看着令狐冲将长剑刺入自己胸口,想看着当他亲手将自己杀死之后脸上会有什么表情,现在的他只怕只有快感吧,过得几日,他还能名声大作,华山大弟子杀了魔教圣姑,这对武林来说是多大的一件事情呀!自己就成全了他,如何?盈盈嘴角牵扯出一丝笑意,讽刺、苦涩,五味杂陈。      令狐冲背光而立,将盈盈脸上表情全瞧在眼中,见她一个小姑娘竟露出了这般表情,有些惊讶,手上缓了缓。      “大师哥,她是魔教前教主的女儿。”正当此时,令狐冲的二师弟劳德诺、三师弟梁发赶了过来,梁发听到众侍卫的言语,立刻猜到了面前这女孩儿是谁,劳德诺随即也猜到了,大声说道:“大师兄,将她拿下了,我们才好脱身。”      令狐冲顿时明白,长剑微抬,一剑刺在盈盈的肩头,他见识过刚才盈盈一下拂掉岳灵珊手中长剑的精妙功夫,为防止她突然暴起,这一件下手甚重,当令狐冲将长剑抽出时,盈盈肩头鲜血汩汩冒了出来。      令狐冲抢上前来,左手擒拿之术顿时施展出来,将盈盈的手臂牢牢掌握在手中,而右手宝剑几乎同时又架在了盈盈脖子上,这一系列动作兔起鹘落,甚是迅速,那些日月神教的教徒正在激烈的打斗之中,再加上刚才盈盈为了掩护令狐冲,退到了离那些人很远的地方,那些教徒根本来不及救援就眼睁睁的看着盈盈落入了令狐冲的手里,他们立即大声喝骂起来,却果真不敢上前一步。      令狐冲见此,顿时大喜,也着实松了一口气,低下头时,却见盈盈正凝视着自己,那目光中有着心痛和绝望,这样的目光突然让令狐冲觉得心头一痛,再看盈盈细腻的脖子上隐隐渗出了血迹,原来自己方才捉盈盈之时,为求一气呵成,用力过度,剑锋已经蹭破了盈盈的肌肤。      “圣姑!”      “大小姐!”      见到盈盈再次破皮见血,对面的教徒立刻大声叫了起来。      “盈盈!”伴随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声,童彦珺迅速冲破包围圈,站在侍卫们的最前方,盈盈眼睛微微侧头,一双关切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盈盈突然觉得万分对他不起,再看了童彦珺第二眼自后,盈盈大吃一惊,此刻的童彦珺身上鲜血淋漓,多处伤口,盈盈忙道:“快点裹伤!”      童彦珺只是眼睛盯着令狐冲手中的长剑,他的心已经悬在半空中了,哪里还顾得上身上的伤痛。      “魔教妖人,若不想你们主子出事,便都让开了道去!”劳德诺大声叫道。      那些教徒犹豫的看童彦珺,若此刻退了开去,也不一定就能保盈盈平安无事,就算他们会放了圣姑,那也得等他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可什么才是安全的地方呢?这其中会不会再有什么变卦呢?谁都猜不到!可若说不退,那又是万万不敢,若圣姑真的死在华山派的手中,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退下!”月光下,童彦珺的脸色铁青,半晌之后,从牙齿缝里吐出了这两个字。      “代教主!”教徒们犹豫的喊了一声。      “统统给我退下!”童彦珺厉声喝道,不管怎么说,保住盈盈的性命要紧,令狐冲,盈盈对你一片真心,前世更是为你吃尽了苦头,你竟敢如此待她!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日月神教的圣姑不是你能随便欺辱的。      教众们终于缓缓的让开了一条道。      “小师妹,先扶师娘走!”令狐冲低喝一声,岳灵珊应了,扶着宁中则从日月教教徒让开的一条小道中快步走了出去,接下来是劳德诺和梁发,令狐冲则挟制着盈盈走在最后。      他们一个个从后门鱼贯而出,华山派这次的救人行动尚算周详,当宁中则走出后门,吹了一下口哨之后,远处一辆马车就过来了,依旧是岳灵珊先扶着宁中则上了马车,接着令狐冲就将盈盈扔了进去。      方才万分气恼着急之时,盈盈还不觉得身上疼痛,此刻慢慢静下来,盈盈便觉得肩头疼痛无比,不禁轻嘶的一声。      宁中则到底是个妇道人家,又素来心善,见面前之人不过是个小姑娘,心中便软了,对岳灵珊道:“拿金疮药给她吧。”      “娘!”岳灵珊可记恨刚才盈盈吓到她的事情,令狐冲看了一眼盈盈,默不作声的将金疮药拿了出来,要给她敷,盈盈猛的伸手将他推开,上齿紧咬下唇瞪着他。      令狐冲一愣,随即就坐到一旁去了,也不言语。      岳灵珊侧头看着盈盈,忽然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她这话一说,令狐冲也有点印象了,脑中思索片刻,恍然道:“小师妹,你还记得吗?你三岁的时候,我们去终南山玩,不正是那一次见到她的吗?”      “啊,是了,真没想到她竟然是魔教中人。”岳灵珊恨恨的道,仿佛若早知盈盈是魔教中人,当时就能将她杀了。      盈盈转过了头去,不理睬他们,华山派中人想起刚才那仗的激烈,也都默然不语,只听得马蹄子在官道上发出的啼哒声。      “师娘,土地庙到了!”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赶车的梁发欢呼一声。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依旧是令狐冲紧抓着盈盈,下了马车,却见到土地庙中生着火光,看来有人,令狐冲他们并没有感到意外,宁中则道:“看来定逸师太已经到了。”      原来宁中则下山营救令狐冲,总觉势孤力弱,正巧听说恒山派就在左近,便请了人去相邀,原本想等齐了一起救人的,谁知道去打探的弟子被魔教的人发现踪影,宁中则生怕有失,便急急忙忙的就去了。      “岳夫人!”古庙中一老尼缓缓走出,手拿拂尘,合十为礼,宁中则急忙还礼,又命弟子们拜见师叔,定逸也命弟子们拜见了岳夫人。      岳夫人因受了极重内伤,定逸师太便以自身内功助她疗伤,其余的人都是受了皮肉之伤,恒山派的弟子们便去出了天香断续胶和白云熊胆丸给众人疗伤。      而此刻的盈盈正被孤零零的扔在庙角,无人搭理,她动了动身子,轻点了肩头几处穴道,定逸见了心中称奇,这小姑娘年纪虽幼,认穴本领与内功倒也不俗,心下倒有几分惜才,更觉得伤害这么一个小姑娘也说不过去,转头对依偎在大弟子身边的一个女孩儿道:“仪琳,你拿些药给那个小姑娘。”又回头瞪着盈盈:“你若想耍什么花招,莫怪贫尼无情!”      年方八岁的仪琳点了点头,拿了伤药就跑盈盈边上了,她小巧玲珑,长得很惹人怜爱,再加上前世盈盈便对这个小尼有些好感,便对她微微一笑。      自盈盈进庙以来,始终冷着脸,再加上她是魔教圣姑,方才仪琳过来时对她很有几分怯意,此刻见盈盈笑了,仪琳就像是心中大石没了,松快了不少,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盈盈微抿了抿嘴,这小尼姑单纯得很,偏着头问道:“我是魔教妖女,你不怕吗?”      仪琳侧脸打量了盈盈半晌,道:“妖女吗?可是和画册上面的妖怪一点也不像呀!”      盈盈扑哧一乐,好笑的道:“你这么一个小孩儿,你师父怎么放心带你出来的?被坏人拐了去可怎么办?”      仪琳说道:“你也不必我大,不也一个人出来了吗?”      “我和你不同的。”盈盈微微摇头。      仪琳还要再说些什么,定逸喝道:“和这妖女废什么话?”      仪琳吐吐舌头,赶紧开始给盈盈敷药,盈盈见她被师父说了之后又怕又惊的小模样很是可爱,又是一笑。      仪琳先给盈盈脖子敷药,再是撕开她肩头的衣服,见到伤口极深,呀的一声,赶紧将要敷上,心中嘀咕:“这位华山派的师兄好生歹毒,竟然这样伤一个小姑娘,以后遇上可要躲得远些。”他有点愤怒的盯了令狐冲一眼。      令狐冲莫名其妙,却不知他生命中原本的一位妻子、一位红颜知己都在这场战役中离他远去了。 方出牢笼又遇险   仪琳给盈盈敷好了肩头伤口,也不马上回到师父身边坐下,而是就在盈盈身边坐了下来,虽然师父刚才埋怨她和魔教妖女多嘴,可看到盈盈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的给抓了来,她心里就有些难过,甚至还在心里想,听师父说这小姑娘的父亲母亲都没有了,那她即使是圣姑,也是个可怜的孤儿,自己虽然也没有母亲,可自小有父亲疼爱,还有师父,也对自己像亲生女儿似的,比她幸运了几倍呢!想到这个的仪琳更加向盈盈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盈盈独坐一旁,感受到仪琳的怜悯目光时,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这小丫头当真单纯得可爱,只可惜是恒山派的,如果她是黑木崖的,自己还真愿意当她是朋友呢!      “珊儿,珊儿,你怎么样了?”盈盈正在这边想着仪琳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宁中则惊慌的声音,好像是岳灵珊不太好,盈盈侧头望过去,就见宁中则正将岳灵珊抱进怀中,抚摸着她的额头,然后对一众弟子说道:“好像是发烧了。”      “那赶紧请个大夫去!”梁发说道。      劳德诺摇了摇头:“现在魔教的人定然紧盯着我们,贸然出去,实在不妥当。”      宁中则蹙着眉头道:“本想在这里避过一阵,养精蓄锐才回华山,可珊儿这么一病……”她摇了摇头,对于女儿,她真心疼爱,总不能见她眼睁睁的病着吧,再看看外面漆黑的夜,此时已经中夜,外面灯火全无,只一轮弯月孤零零的照着整个大地,凄清异常,像是将他们隔绝在了这一座古庙中。      隐隐地,一阵风声呼啦啦的吹过,远处的高粱地被吹得簌簌作响,宁中则拢了拢岳灵珊身上衣衫,问令狐冲道:“外面情形怎么样?”      令狐冲说道:“看样子是没有追过来,不过魔教中人诡计多端,难免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来跟踪。”      宁中则也点了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可惜你师父去了外地,若在此处,倒多了一个人,让魔教中人不至于过分放肆,眼下珊儿病重,若不提早前去城镇大肆,于她身子不好。”      令狐冲最是挂念岳灵珊,也是点了点头,宁中则想了想还是女儿的安危要紧,便向定逸摆了摆手,道:“这次多谢师太援助,但小女有病在身,还要尽快带她医治。”      定逸说道:“岳小姐有病在身,是当快些就医,只你们这些人若孤身上路,被魔教中人遇见大事不妙,且现在任大小姐落在我们手中,魔教中人必定戒备森严,没准那高粱地中就埋伏了许多人马,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先陪令爱前去就医,之后再做打算。”      宁中则想想也是,再者若分开行动,任大小姐如何安置?她现在可是脱险的护身符,若自己带着她,恐说不过去,若不带着,只怕魔教中人赶将上来,自己和一众弟子都没了性命。      众人商议已定,赶紧就出了古庙,宁中则抱着岳灵珊和盈盈一起坐在马车里,为恐盈盈搞鬼,她上身的几处大穴被点,控制住了内力,身子酸软,只能无力的靠在马车中,看着宁中则满脸忧色的看着岳灵珊,盈盈突然心中一酸,这样的母女之情她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如今父亲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何时才能相见。      想到此处,盈盈鼻子微酸,眼睛有泪,慢慢涌了出来。      “孩子,你哭什么?是不是伤口疼了?”宁中则心地善良,兼之女儿病了,更激发了她的母爱,见盈盈哭了,便柔声问道。      盈盈摇了摇头,低头不说话。      宁中则叹了口气:“若你只是个魔教的孩子,而非教主之女,我倒很愿将你收在门下,免得小小年纪就受魔教的荼毒。”      盈盈冷笑一声,宁中则纵然是女中豪杰,可这眼界也是浅薄得很,他们名门正派便是正大光明的大好人,魔教就全是恶人了吗?就像这次捉拿自己,若我教中人捉了她的女儿,那便是魔教中人,行事歹毒,而他们捉了自己,那就是事急从权,不得已而为之,名门正派?哼!名门正派和日月神教的差别不过是他们做了恶事总要找一个借口出来使之侠义化!      见盈盈冷笑,宁中则也不多说了,只哄着女儿。      盈盈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这一趟落在他们手中,要他们放人是万万不肯的,只有自己想办法逃出来,眼下他们急于逃命,正是看守自己最严的时候,绝难逃跑,只有等一下岳灵珊看病之时,方能妥善安排。      一会儿功夫,便到了洛阳城中,马车直接在一家名为慈安堂的门口停了下来,慈安堂后是那大夫的居所,这些人大力的敲门那大夫出来。      那大夫原本怒气冲冲,但见了这么多人,也就不敢多说了,唯唯诺诺的开始给岳灵珊看病。      盈盈暗中打量,就见宁中则和一众华山派的人都围着岳灵珊,为表关心,定逸师太也前去查探,可围绕着自己的还是有好些尼姑,虽然她们没有虎视眈眈,但是自己现在受伤严重,贸然逃跑,定逸师太等人只要其中一个追了出来,那就一定被抓回去,抓回去的下场可就不太好了。      盈盈眼珠子一转,仪琳正很关切的看着自己,这个小尼姑的心肠倒好,不过心肠好的人大多可是会遇到农夫和蛇的故事的,小师父,今日可要对不住你了。      盈盈闭上眼睛,暗运内功,九阴真经有一篇中的功夫就是如何自解穴道,宁中则瞧她是个孩子,点穴下得并不很重,只是寻常手法,盈盈默运内功,一会儿之□道就解开了,她轻轻嘤咛了一声。      一直望着盈盈的仪琳果然有些着急,跑过去问道:“你怎么啦?”盈盈侧头倔强的道:“不用你管!”      若方才盈盈是说身子不舒服呼唤仪琳过去,那么一干尼姑肯定有防范,现下盈盈反而倔强转头,她们的戒心也低了,并没有阻止仪琳下一步的行为。      “你不要任性啦!我给你看看伤口,刚才一阵颠簸,可要注意别再将伤口崩裂了。”仪琳说着就扶住了盈盈胳膊。      盈盈又倔强了一下,才很艰难的点点头。      仪琳一笑,解开盈盈衣衫,只刚将盈盈的外衣解开时,突然盈盈本来一直垂着的手蓦然向上,精准的掐在了仪琳的脖子上,仪琳呀的一声。      定逸立刻跳到盈盈跟前,喝道:“妖女,放开我徒儿!”      “那请问师太,何时将小女子放了?”盈盈挑眉笑道。      “这个……”定逸一愣,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将盈盈放了,或许可以说这儿的人都没有想过,前任魔教教主之女,这样重要的人物,怎么能轻易放了呢?即使她们安然脱身,也绝不会将她轻易放了!      “看来名门正派也并不如何守信用,那我这魔教妖女若不自救,岂不是玷污了魔教二字?”盈盈嫣然一笑,右手一翻,一枚药丸落在手心,她强塞进了仪琳的嘴里,对着定逸笑道,“三尸脑神丹,师太应该听说过吧?”      “你……你……”定逸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三尸脑神丹这一名震江湖的魔教利器定逸当然听说过,她双手握拳,就想找个机会将盈盈再次拿下,逼她交出解药来!      “师太,你可不要乱来。”盈盈左手手指一紧,仪琳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呼,“小女子的武功虽然不及师太,可要在师太尚未擒获小女子之前将这小尼杀了,还是可以的,师太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定逸沉着脸不说话,就凭盈盈能自己解开穴道这一点,她相信盈盈所言非虚。      “请师太让开吧。”盈盈紧掐着仪琳的喉咙,这让定逸不得不顾忌,只得退到了一旁,眼睁睁的看着盈盈退出门口。      忽地,盈盈右手一扬,一把银针以漫天花雨手法撒了出去,随即左足一点,带着仪琳没入了黑暗之中,她学的内功心法是九阴真经中的,而轻功却是昔日的古墓派轻功,古墓轻功素来绝佳,此刻又是夜晚,当定逸师太打落银针想要再看清楚盈盈和徒弟时却见茫茫黑夜中已无两人身影,跺了跺脚,指挥弟子快去四处寻找。      盈盈带着仪琳一路施展轻功急奔,寻常的恒山弟子倒也及不上她的速度,可惜盈盈如今有伤在身,跑得再快速度也是有限,更何况还带着一个人,她四处瞧了瞧,往西走是神教在洛阳的分坛,往东走是绿竹巷,现在的洛阳分坛好些是东方不败的人,贸然回去只怕不妥当,只有到绿竹巷躲避一阵方是上策,再设法查清如今教内情形,再做打算,况且绿竹巷内机关众多,且又有地底密室可以躲藏,便是有再多的人她也不怕。      想通了这一点,盈盈便带着仪琳一路往东,奔跑时间长了,身上出汗,两处伤口都有些疼痛了,她低声嘶的一下,仪琳问道:“你怎么样了?你的伤口还没有好,不要跑这么快。”      “我抓了你,你不生气?”盈盈侧过头问已经被自己带着跑得气喘吁吁的仪琳,缓了缓步伐,让她喘口气。      仪琳说道:“原本是要生气的,可是……可是我想到你若你不抓我就会没命的,我就不生气了,师父从前教过我,做人要将心比心,为他人考虑。”      “你师父这样教你,可自己做得可不怎么好!”盈盈冷冷的道。      “不许你说我师父!”仪琳急了,盈盈扑哧一笑,这些名门正派的人个个都对师父很忠诚的模样,便说一句也说不得。      “说你师父又怎地,你这小尼,竟敢对我教圣姑无礼!”一声怒喝来自前方,盈盈停住步伐,先一喜,后又皱眉,她已经听出了,来人正是贾布,而且带的人还不少,可惜这些教徒自两旁往自己背后,那阵势是将自己围在了中间,以防逃跑,看来自己放出虎穴又入狼窝了。 一曲箫声逆局势   见自己两人被贾布的人马团团围住,盈盈面上也不显惊慌,嘴唇上浅浅的掠过一丝微笑,轻声一笑:“我还以为是五岳剑派的人追了上来,却原来是贾长老来了,是代教主让你来的吗?”      “正是。”贾布躬了躬身,双目紧盯着盈盈,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看那目光不像是来救人的,倒像是来追捕逃犯的。      晚风习习,街道上半个人影也无,盈盈眼睛左右一撇,心中暗叫不好,自己身边的影卫并没有这么快就来的,眼看贾布人多势众,只怕不敌。      “那代教主现在就在洛阳分坛中吗?”盈盈问道。      “此地情势危急,代教主已经前行回返黑木崖了,并属下找到圣姑之后,一同转回。”贾布脸不红心不跳的朗朗说来。      “原来如此。”盈盈一笑,“不过我累得很了,便先回洛阳分坛休息一下,稍后赶路吧,横竖差不来几天,若代教主责骂,一切由我担着便是了。”      “圣姑!”贾布的声音略略变高,那声音中竟带上了几分威胁,让盈盈心中好生着恼,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东方不败身边的一条狗,也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贾布脸色阴沉,道:“圣姑,请不要为难属下,五岳剑派的人仍旧在洛阳城中,若是撞见了……”      “若是撞见了,自然有贾长老保护。”盈盈浅浅一笑,眉毛一挑,些微鄙视已经露在脸上,“昔日神教十长老都能从华山上将葵花宝典从五岳剑派手中抢来,那时候华山上众派高手云集,那是何等的危险?神教十长老依旧能够进退自如,难不成到了贾长老这儿还会怕了些许洛阳城中的五岳剑派中人吗?”      “圣姑!”贾布的声音中透出了几丝阴狠,“代教主吩咐,若圣姑耍小孩脾气不肯回来,属下可强行带回。”说着,他往左右两边使了一个眼色,那些原本离开盈盈还有两丈来远的教徒们立刻上前两步。      “看来贾长老带我回去之意十分坚决哪!”盈盈望了望两旁,“这也是贾长老对教主的一片忠心,我自然不能让你太过为难,那就走吧。”      贾布一听,脸上神情稍见缓和,不过心中依旧警惕,他想起临出门时童彦琳的警告,任大小姐虽然年纪幼小,但心思之巧,便是大人也及不上,若一个不慎,难免着了她的道。      他一面吩咐手下将马车牵了来,一面双目紧紧盯着盈盈,按着童彦琳的吩咐,是要他一见任大小姐就将她绑了起来,但贾布心中另有算计,东方不败势力虽炙,可谋朝篡位终究凶险万分,况且童彦珺和圣姑又非寻常可愚之辈,他贾布还需留下一条道来。      因此,贾布仅仅是将盈盈请上了马车,待见盈盈伸手要助仪琳上车之际,他拦住说道:“圣姑,既然已经脱险,何不将这小尼当场杀了,以免坏事?”      仪琳在见到日月神教中人时早就下得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现下听到贾布轻描淡写的说起杀人灭口,更加害怕了,珠泪儿在眼眶中打着转,但她虽然平时举止行为柔弱,心中却极为坚韧,决不能在魔教中人跟前落泪,当下将眼泪强行忍住,只是微微颤抖的身子还是泄露了她的慌张。      盈盈瞥了贾布一眼,冷冷的道:“怎么?贾长老是不是觉得如今我落了难,便不是圣姑了?还是……”她微微冷笑,“还是说贾长老找了一个更为强硬的靠山,连我都不放在眼睛里了。”      “属下不敢。”贾布连忙说道,心中暗暗慌乱,难不成圣姑已经知道我乃东方右使身边的人,因此话中有话?罢了,不管怎么说,先不要得罪了她,将她带往东方右使的别院藏起来再说。      当下,贾布也不管仪琳了,任由盈盈将仪琳扶上了马车,伴随着马蹄打在官道上清脆响亮的声音,马车向东面驶去。      盈盈奔走一夜,早就累得很了,兼之知道贾布纵然不想援救自己,也绝对不敢现在就将自己加害的,便闭目靠在车壁上,沉沉睡了过去,倒是仪琳,深入虎穴之中,每时每刻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不但不敢安睡,甚至全身绷紧了坐着。      昏昏沉沉的睡了几个时辰,天已经大亮,透过薄薄的马车帘子,阳光撒了进来,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驱走了黑夜的寒冷,盈盈感觉热了,便不像再睡,伸了个拦腰醒过来,见仪琳依旧是一脸紧张,扑哧一乐,这小丫头当真可爱得很,便我们都不是好人,你这样做就能保护自己平安吗?她一笑,伸手轻点,解了仪琳的穴道,说道:“我说话算数,只要我们能到安全地方,一定放你离开,不过在这段时间内你可要乖乖的,若是想使什么阴谋诡计,那我也不会客气的。”      “我知道。”仪琳低声说道,动了动僵硬许久的身子。      “答应了可不能忘记哦,若是你打了诳语,菩萨知道了,肯定不会原谅你。”盈盈眯缝着眼睛笑眯眯的说道,她知道仪琳最是相信这些个,果然仪琳在听到菩萨不会原谅自己时,连连口称阿弥陀佛,又连声说不敢。      盈盈一笑,侧脸过去,透过薄薄的车帘子观看外面景物,此时正进入一片高粱地中,四面都是农家,看来已经离开了洛阳城,再看太阳光照射方向,此刻他们应该是向东行使,那正是去黑木崖的方向,盈盈略略放心。      随着马车的行驶,农田越来越少,渐渐的又能看见城镇,那是一座比洛阳城小得多的城镇,街上行人也是较少,不过小贩倒是还有些许的。      盈盈将马车帘子掀开一角,打量着两旁的景物,忽然欢呼一声,对里面的仪琳说道:“我们有好东西吃了。”又转过头看向正在前面骑着马谨慎观察四周围有无异样的贾布说道:“贾长老,我要吃梅子。”      听到呼唤声,贾布的眉头微微一皱,不禁心中暗骂小姑娘家的就是事情多,转头一瞧,果然在街边有新鲜的杨梅,一颗颗黑红色的杨梅在小贩的篮子里,远远的似乎还能闻到阵阵清香味,贾布只觉得嘴里唾液分泌加速了,赶了这么久的路,确实也渴了,便向一旁的教徒点了点头,那教徒蹭蹭蹭的跑过去,将一篮子杨梅都买了来,先呈给了盈盈。      盈盈探出头来,挑选了二十来颗,便挥手笑道:“这点就够了,余下的你们分吧。”      “多谢圣姑。”那教徒道了声谢,便将杨梅捧到了贾布面前,贾布为人谨慎,特别是这杨梅方才还给任盈盈碰过,当下让教徒们先吃,待得过了一刻钟功夫,他方才开始用。      马车在镇中停了一会儿,盈盈又让人去买了些许零食会有一把萧,这些都是常用之物,贾布也不疑有他,便让人给她买了,毕竟盈盈是圣姑,即使是东方教主也曾吩咐过,万万不能将她伤到了,只要不妨碍大局,她的些许要求,贾布还是很乐于满足的。      有了玩物之后,盈盈就不再折腾贾布了,安安分分的坐回车中,对仪琳说道:“我吹箫给你听,好不好?”      仪琳温顺的点点头。      盈盈纤纤玉手执萧唇边,菱唇凑近吹口处,气息送出,箫声慢慢响了起来,她吹的是一首十分寻常的碧霄吟,曲子极短,一会儿工夫便吹完了,侧头笑对仪琳道:“怎么样?”      仪琳羞赧的低下头,脸蛋红红的道:“很好,只是……只是我笨得很,听不懂。”她低头脸红的模样像极了六月里熟透了的苹果,盈盈哈哈一笑,道:“你真好玩儿。”      仪琳腼腆一笑,一路上和盈盈谈谈说说,让他一时之间忘记了恐慌,便也和盈盈说起话来,她这是第一次下恒山,对山下事物感到十分新奇,盈盈又知道很多江湖趣闻,好些都是仪琳从来没有听师父师姐们说起过的,此时听来津津有味,浑忘了时间,待得贾布上来请盈盈下马休息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马车外的天空已经全变黑了,而他们这一行人此刻正置身在一条小溪旁,溪旁一座关老爷庙。      贾布说道:“来不及赶到下一个镇了,请圣姑委屈一下,就在此地休息。”      “当真来不及吗?”盈盈看着贾布,唇边露出几分冷笑,如果他没有记错,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们刚又路过了一个城镇,而那时候,天已经微微黑了,正是晚饭时候,这贾布分明就是觉得客栈中容易逃跑,因此才会加紧赶路,非要在破庙休息。      贾布假装听不懂盈盈的话,只是将她往里面请,盈盈也不多说了,拉着仪琳的手就进了关老爷庙,那些教徒们有的去打野味,有的捡拾枯枝,一会儿功夫,几只兔子就已经烤熟了,盈盈吃了几口,眼睛微瞥,见仪琳正紧闭双目口念佛号,笑了一笑:“你不想吃饭吗?既然不吃饭,那听我再给你吹一首曲子,好不好?”      仪琳最见不得杀生了,闭上双目,只闻到鼻中不断的有血腥味传过来,哪有心情再听什么曲子,眼睛紧紧的闭上,就怕见到小动物垂死挣扎的模样,不答盈盈的话。      盈盈也不在意,拿起手边竹萧,送到嘴边,一口气吹出,一声极为凄厉的箫音响了起来,将贾布的心都震了几震,他不禁恼怒,这大小姐搞什么鬼发出这样的声音,但又不能上前说她,罢了罢了,横竖除了耳朵受罪也做没有其他,这儿是荒山野岭,难不成还会有人听见了救她?贾布满腹怒火的想着,闭目不理会。      但随着一声声凄厉的箫音响起,贾布突然觉得手足关节好疼,随后又五脏六腑也开始疼了起来,最后疼到了脑袋,仿佛那尖利的箫声化作了一柄长剑,在他脑子里乱钻乱砍,贾布再也忍受不住,发出一声大叫,竟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喝道:“不要再吹了。”话刚说话,盈盈已经施展古墓派轻功,迅速移动到了贾布身旁,右手如电,上下翻飞,点中了贾布浑身上下多处穴道。 逢凶化吉父女见   贾布转瞬之间就被盈盈制住,这让原本三三两两正在说话的教众都愣住了,呆了半晌,慌慌张张的就围了上来,跟随贾布前来将盈盈带回黑木崖的都是贾布的心腹,这时候,他们都一脸紧张的看着贾布,等待他的眼神示意。      盈盈冷笑道:“贾布,你果然图谋不轨,你的属下眼里只有你这位贾长老,哪里有我这个日月神教的圣姑,是不是?”随着一声大喝,盈盈眼中冷厉的光芒射向周围那几个准备再靠近一些的教徒。      日月神教规矩森严,这些人从来就对盈盈有着惧怕,眼下听盈盈厉声喝问,有的情不自禁的就低头认错,连称不敢。      “没想到我终究还是着了你的道。”贾布脸如死灰,方才突如其来的疼痛现在才缓缓消去,额头上已经全是冰冷的汗珠,只是他想不通哪,明明这一路上自己已经小心再小心了,为何还会中了盈盈的算计,更何况方才那阵伴随着箫声而起的疼痛为何旁人都不曾感受到,偏偏就自己感受到了呢?想到这个,贾布疑惑的看着盈盈。      盈盈微微笑道:“贾长老,你不必着急,我自然会慢慢将你心中疑惑给你解开的。”她上下打量了一阵贾布,似乎很欣赏他痛苦出丑的模样,眉毛轻挑,叹了口气:“贾长老,我真为你感到不值,神教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是东方不败的心腹,但没想到就你这么一个人,他竟然还会给你服食三尸脑神丹。”      贾布脸上变色,这件事情极为隐秘,她怎么会知道的?莫非刚才那阵疼痛和三尸脑神丹有关?      盈盈继续说道:“可惜东方不败只知道窃取神丹却不明白其中用法,更不知道真正的解救克制之道。今日在集市上,我手抓杨梅,已经在你们吃的杨梅上下了药,当然,那不是毒药,只是寻常药物,可却是引发体内尸虫的药引,你当时吃了没事,可我刚才一曲箫声,正是挑动那些尸虫在你体内捣蛋,贾布,现在你该明白了吧?其实害你至此的不是我任盈盈,而是东方不败,若今日东方不败对你的信任能够多一些,你断然不会被我所制,可惜东方不败生性多疑,即使对身边的妻妾都不曾真正的信任过,又何况你只是他的一条走狗呢?”      走狗二字让贾布十分愤怒,额头青筋爆出,眼睛瞪得极大,看那模样若此刻身得自由,必定向盈盈扑将过来。      “你可千万别动怒哦!”盈盈侧身避过,嘴边带着笑容看贾布,“你体内的尸虫已经脱伏而出,此刻我没有用箫声挑动,因此才暂时折服,可三到五日内必定复发,便寻找东方不败要解药,他那解药也是无效的,言笑能救得你性命的只能是我任盈盈,你明白吗?”她站起身子来,深吸了口气,道:“好了,贾长老,废话我也不想再多说了,你就快点做决定,究竟打算怎么做!”      贾布眼帘下垂,眼珠转动,心中烦乱之极,东方不败平素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若背叛了他,岂能有好日子过?再说如今东方不败的势力可大得很哪,任盈盈的人马一定比他厉害吗?可若是不点这个头,眼下就要丧命在任盈盈的手中,若单单丧命也就罢了,就怕她对自己心存怨恨,再吹上几次箫声,自己可就得活生生的尸虫入脑疼疯癫而死了,在日月神教多年,贾布曾经也见过因得不到三尸脑神丹解药而惨死的人是怎么样的景象,思之不寒而栗。      “贾长老,我的耐性是有限的。”盈盈脸一沉,声音中已经透出不满,“别以为东方不败如今权大势大,但你要知道像你这样的亲信,他都能给你服下三尸脑神丹,更何况旁人?此刻只要上了黑木崖,我轻轻几首曲子,就能让东方不败手下的人一个个疯癫而死,没有了这些人扶持的东方不败,你以为还能坐上日月神教的教主吗?”      贾布顿时心跳加速,是呀,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看来权力的天平从来不曾向过东方不败,东方不败苦心网罗的这些人瞬间就会灰飞烟灭,自己又岂能独向他效忠?      想通了这一层的贾布再也不计较东方不败的手段毒辣了,大声道:“贾布愿听从圣姑差遣,万死不辞。”      “很好!”盈盈面上露出微笑,伸手怀中,取出两粒药丸给贾布服下道:“方才黄色的药丸是解了你的三尸脑神丹之毒,至于那颗红色的,嘿嘿,贾长老,你诡计多端,我可不想留一个随时随地会反扑的恶狼在身边,少不得只能给你戴上枷锁了,你没意见吧?”      “不敢,多谢圣姑赐药,属下对圣姑忠心不二,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圣姑的事情。”贾布不敢露出些微怨恨之意,连忙极其恭敬的说道。      “如此是最好不过的了,我给你解穴吧。”她足下轻点,几枚小石子打在贾布的穴道上,贾布立刻身子就能动弹了,他心下暗惊,原本以为圣姑不过是有权有势外加聪明智慧,却不想她的武功竟也如此之高,实在不像是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娃娃,他吃惊之余,原本还存在的少许侥幸反抗心理早就消失殆尽了,埋头跪倒在地听任盈盈接下来的指示。      盈盈问道:“如今黑木崖上究竟如何?东方不败有什么阴谋诡计?”      贾布道:“东方……东方不败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属下实在不知道,只是知道前天圣姑被华山派的人掳劫了之后,代教主又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一时之间没有主事的人,正在这时候,东方不败出现了,自然大家奉他为主,他说代教主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便带了代教主回黑木崖,然后让我等寻找圣姑,若找到了便送去河北黑木崖东方不败的别院,千万不能让旁人知道了。”      “那代教主究竟如何了?”盈盈此时最挂念的是童彦珺的伤势。      贾布说道:“听说代教主昏迷至今,未曾醒来。”      盈盈眉头微蹙,昏迷至今?从前天的形势看来,童彦珺的伤势虽然严重,但多为皮肉之伤,并无致命之处,没有道理昏迷这么久的,定是东方不败从中动了手脚,立刻杀了童彦珺会失去童百熊的支持甚至反目成仇,只有让童彦珺昏迷不醒,方能有机会取而代之,只如今要怎么上去呢?杀了东方不败所控制的人虽然简单,可东方不败也不是省油的灯,身为右使,他堂下的人马原本就极多,再加上被他控制的长老手下的人,实力不容忽视哪!      “童彦珺那小子没事,女儿不用担心!”正在盈盈苦心思量如何反攻黑木崖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左侧传了过来,那极为熟悉的声音顿时就让盈盈的眼睛湿润了,回过头去,来人一身黑衣,头发漆黑,只俊朗面容有些苍白,正是多年未曾见到的任我行。      “好女儿,连爹爹都认不出来了吗?”见女儿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任我行哈哈大笑,像对待小时候的盈盈一般张开了双臂。      “爹爹!”伴随着一句喊声,盈盈已经扑进了任我行的怀中,眼中珠泪再也忍耐不住就滚滚落了下来,哽咽着道:“爹爹,爹爹您没死,女儿就知道,爹爹不会死的。”      “好啦,不哭了。”好久未曾见到女儿,任我行心中自然也是感慨万分,不过眼下大局未定,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拍拍女儿的肩头,扶正了她的身子,一双极具威势的眼眸射向贾布。      贾布腿一软,又跪了下来,对待盈盈他还能应对,可当面对任我行时,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处于绝对的弱势让他连开口求饶都不敢了,生怕只要发出一个字就将任我行热闹了。      “窝囊!”任我行冷笑一声,“这样的人东方不败竟也会引为心腹,可见他识人的本事太差经了,贾布,本座眼下没有兴趣要你这条狗命!毕竟东方不败的罪证你掌握了不少呢!”      以东方不败在日月神教中的地位,任我行要除他,自然要有绝对的证据,方能明正典刑,否则即使将他杀了,也难免教内不服,说自己斩杀功臣。      贾布听任我行这样说,赶紧就颤抖着声音磕头谢恩,又马上开始讲述东方不败为祸神教的罪证在何处,任我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我说这些做什么?难道我不知道?放心,回去有的你说。”      “是,是。”贾布不敢再言语了,忙应了一个是,也不敢站起,就这么颤巍巍的跪在当地,倒有几分可怜。      盈盈说道:“爹爹,您当年怎么会失踪了?是东方不败害你,对吗?那您又是如何逃生的?”      面对盈盈,任我行露出了慈爱的微笑,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脸颊,道:“小丫头的话真多,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总之爹爹因祸得福了。”      “那……”盈盈还要再问,任我行已经将她抱上了马车,道:“时间紧迫,一面赶路,一面再说吧。”随即也上了马车,盈盈却探出头来,对远远躲着的仪琳挥了挥手,仪琳战战兢兢的跑过来,很胆小的看了下任我行。   盈盈说道:“好啦,你可以走了。”顿了一顿,又微笑道:“那三尸脑神丹什么的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是骗你师父的。”   “什么?”听她说欺骗师父,仪琳顿时瞪大了眼睛,盈盈一笑,不再和她多说,放下马车帘子,任我行也不和一个小尼姑为难,只让贾布快马加鞭,往黑木崖赶路。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是晋江抽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文章显示不出来,幸好有楼下得亲提醒,竹子看了一下,现在重新上传一下 尘埃落定重上崖   “爹,您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刚在马车中坐稳,盈盈就又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她实在很好爹爹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这和以前自己的世界不同,她更要将事情完完全全的弄明白了。      “才几年功夫不见,盈盈的性子可改变了不少,竟这么急躁起来了?”任我行笑了笑,像对待小时候的盈盈一样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着,“不过盈盈确实长大了,武功也精进了不少,小脑瓜也很好使。”他笑着轻点一下盈盈的脑袋。      盈盈吐了吐舌头,道:“刚才的事情爹爹都已经看到了?”      任我行点了点头,微笑道:“其实,自从那日你和那恒山派的小尼被贾布挟制时,爹爹就已经看见了。”      “那爹爹为什么不及时出手解救女儿?”盈盈眉头微蹙,好看的眸子抬了起来,很不满的看着任我行。      任我行哈哈笑道:“若爹爹及时出手解救,岂不是瞧不见我女儿有勇有谋的一面了?而且爹爹也没有不管爹爹的宝贝女儿呀,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一路跟着你。”      盈盈想想也对,但对父亲的不出手心中就是有点不满,小嘴一撅:“反正爹爹不疼盈盈了。”      “盈盈也不乖,好些事情瞒着爹爹,你那一身武功和爹爹教你的可不大一样,爹爹自认为对于武学一道尚算得博学,你使的功夫我却实实在在的看不出门道来。”任我行说道,不过他并没有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只拍了拍盈盈肩头,“那武功爹爹虽看不出门道,却也能看明白是项厉害之极的功夫,既然学了就要好好练,知道吗?”      盈盈乖乖的点头,仰头笑道:“等咱们回到了黑木崖,赶走了东方不败,女儿就将那武功默写出来,交给爹爹,对爹爹必定有好处。”      “那倒不必。”任我行摆了摆手,“这武功虽好,爹爹倒也并不稀罕。”      这句话顿时就把盈盈给愣住了,爹爹究竟有什么奇遇,得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武功,连九阴真经都不要了,以爹爹眼力,没有道理瞧不出那九阴真经是多么厉害的武功呀,更何况刚才爹爹自己都说了那是厉害之极的功夫,让自己好好练习呢!      任我行见女儿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也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道:“爹爹遇到了什么事儿,以后会告诉你的。”      盈盈点点头,她也知道任我行的性格,既然已经说了以后再说,那现在铁定不会向自己透露的,只要点了点头,又想起刚才父亲的话,问道:“爹爹,童哥哥真的没事吗?我离开的时候看童哥哥伤得很重!”      “没事。”任我行摆了摆手,“底下的人已经来回报过了,左右不过是一些皮外伤,没有大碍的,到眼下还没有醒也只是因为东方不败趁机对他下了药。”      果然和自己猜测得一样,盈盈暗暗点头,东方不败这样做自然是为了要控制神教,但爹爹既然已经出来了,还能打探到东方不败身边这么多事情,那足以证明爹爹是有备而来,再看爹爹如此自信模样,想来这场仗不用担心了。      “好了,什么都别想了,睡吧。”任我行也知道女儿累得很了,拍拍她的肩头说道,盈盈嗯了一声,趴在任我行的膝盖上,身边有了依靠,她便心下也放松了,一会儿功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因为想给东方不败一下迎头痛击,任我行命令贾布快速行进,务必在东方不败尚未坐稳黑木崖的时候赶回去,因此贾布沿途换马,当盈盈睡到此时下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河北境内,黑木崖近在眼前。      马车并没有直接向黑木崖行去,而是在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任我行对女儿说道:“你在这儿待着,等爹爹大功告成了,自然命人接你回去。”      盈盈武功虽然好,但毕竟年幼,此刻跟在任我行身边,徒然给他添了累赘罢了,盈盈也深深明白这一点,乖巧的点头,笑着说道:“女儿先祝爹爹得胜归来!”      “哈哈!”任我行开怀一笑,命庄子里的仆人将盈盈带了进去,便转身又上了马车,这一回向黑木崖而去。      这所宅子原是城中一位富人的居所,因其地势隐秘,因此任我行买了下来,作为暗中落脚之所,地方不大,不过里面倒也舒适,盈盈走在花园小径中,身边虽然没有人,但却能感觉得出来其中机关陷阱数不胜数,暗地里又有影卫保护,布置严密并不输于黑木崖。      盈盈跟着丫鬟进了屋子便住了下来,她知道黑木崖上这场战斗不会马上就停止,因此耐心等待了三天,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宅子的门被敲响了,一行人来了。      盈盈穿戴整齐之后就到了正厅,见到来人时,欢喜的叫道:“童哥哥。”飞奔上前就来到童彦珺的身旁,又惊又喜,又上上下下的打量童彦珺,关切的问道:“你身上的伤好了吗?”左右瞧瞧,却能隐隐看出绑带的痕迹,想来也是,那时候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虽说皮肉伤,却也没有这么快就能好的。      盈盈眉头微微蹙起,说道:“童哥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来做什么?随便找个人带我上黑木崖就可以了。”      “我担心你呀!”童彦珺伸出手习惯性地在盈盈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脸庞上露出宽容、宠溺的微笑,“盈盈,以后不要再任性了。”      这句话蓦然让盈盈鼻尖一酸,眼眶有些湿润,她抬眼看了下童彦珺,童彦珺眼睛里是一片了然,是呀,自己的武功和心思他能不明白吗?那日的一番作伪能逃得了所有人的眼睛,却独独逃不过他,盈盈心下歉然,道:“童哥哥,对不起,我……”      “不用说了。”童彦珺又复在盈盈的脑袋上轻拍一下,“你能回来就好!”挽着她的手坐下,声音有些低沉,“这几天我虽然昏迷中,却总能时不时的醒来一下,只要我醒过来,脑子里就会情不自禁的闪过当时你身上带血的模样,最怕突然有人冒出来说你出了事儿。”他神色有些黯淡了,想起了盈盈身上有伤,忙问起伤势,盈盈摇头道:“没什么大碍,用了恒山派的天香断续胶,伤口已经愈合了。”      “那恒山派的大小尼姑倒不错。”童彦珺点头笑道。      盈盈嗯了一声,接着便问起了黑木崖上的事情,童彦珺因为也是刚被任我行救醒的,只知道一个大概,说道:“师父说他上了黑木崖的时候,东方不败正在成德殿上,看样子已经征得大部分人同意,暂时掌管神教了,但随着师父的出现,他的一切阴谋诡计都破灭了,当日他将师父行踪泄露给五岳剑派,引得他们前来埋伏师父的证据也都摆在了大家的面前,这样的乱臣贼子自然不能再当日月神教的教主了,只是东方不败岂是甘心束手就擒的?当下就和师父打了起来,最终师父武功胜了东方不败一筹,将他当场击毙,原本是要将他尸体放于黑木崖顶,任凭夜枭啃食的,但是我爹爹求了情,最终便允许爹爹将他安葬了。”      盈盈听到这儿长长的舒了口气,东方不败终于死了,自己来到这儿十年,也担心了十年,以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童彦珺也是大大松了口气,又说道:“之后自然就是师父重掌日月神教,治理那些叛徒,不过这些人都是墙头草,见到东方不败身死,真正想要追随的没有几个,因此倒没有杀伤太多的人。再后来师父就把我弄醒了,本来想让教里长老寻你上崖的,但我好些天没能见到你了,再加上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是在放心不下,就求着师父让我下来寻你,师父倒也答应了。”他说着又喜滋滋的看着盈盈,仿佛只要能见到她的娇颜,那就是一件足够让人高兴的事儿了。      盈盈脸一红,心中暖洋洋的,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真好,但令狐冲的面容在这一刹那又在面前闪过了,原本令狐冲的模样在脑海中呈现时,总带了前世的温情,可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当令狐冲的模样再次出现脑海时,却先是闪过了他剑尖直刺自己时候的绝情。      是该结束了,盈盈闭了闭眼睛,将令狐冲的身影抹去了,抬头对童彦珺道:“那我们走吧。”      童彦珺点点头,拉着盈盈走了出去,外面的教徒赶紧行礼:“拜见代教主,拜见圣姑。”      “住嘴!”童彦珺眉头一紧,“什么代教主不代教主的?既然任教主已经出现,这话再也不要提了,明白吗?”      那教徒连忙答应。      两人上了马车,盈盈反手将童彦珺的手握住,问道:“你是在怕爹爹猜忌你,是吗?”      童彦珺苦笑一声:“虽然这些年我只是被称作代教主,可手中到底是有实权的,师父对我有所猜忌,也很正常,不过我相信师父不会因这几分的猜忌就要了我的性命,只是……童彦琳那而可不好办了。”他他了口气,“她和东方不败走得近,这是教内上下都知道的事情,暗地里做的事情虽然外人不知,可以师父的本事肯定知道,爹爹又疼她疼得紧,绝不会放任她出事,就不知师父会怎么做了,凭心而论,我是不愿意她活着的,可是爹爹那边……这可叫人难做得紧哪!”      这件事情夹杂了一个童长老,确实让人难办,盈盈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对策,只宽慰童彦珺道:“等我们上了黑木崖见机行事便是了,我总尽力帮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弥补大家昨天没有看到文,竹子今天倾情放送,三更哈!另外附送神秘小礼物(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喜欢的看看笑笑,不喜欢的一笑而过吧,比较偏激) 放权远走解疑心   盈盈和童彦珺上了黑木崖,此刻的黑木崖上人人自危,说话都不敢大声,虽然任教主说了对认错态度好的不咎既往,可是谁知道这话究竟有几分可以作准呢?而且谁知道任教主会不会因一时心情不好就顺手宰了几个人?因此当他们看见盈盈上崖的时候,都暗自舒了一口气,圣姑来了就好,希望能够劝住教主吧。      盈盈想着不管童彦琳那边究竟怎么样,还是先见了爹爹再说吧,当务之急还是要爹爹先打消了对童彦珺的猜疑之心。她抓过一名教徒问教主在哪儿,那教徒说道:“教主正在书房。”      于是,两人一起往任我行的书房那边去,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却看见了童百熊,不但是他,他身后还跟着童夫人,以及几个孩子,而其中就有童彦琳,童彦琳眼圈红红的,像是大哭了一场,脸上还有巴掌印记,看那巴掌大小,大约是童百熊的杰作。      两队人马相遇,童百熊上前给盈盈行礼,看到儿子之时却愣了一愣,教主已经出现,按理说代教主应该没有了,可童彦珺之前并无职位,不是代教主,又是什么呢?      童彦珺一笑,上前给爹爹请安,说道:“从今以后我可又得赖上爹爹,吃爹爹的,用爹爹的了。”      听这话童百熊也明白了,童彦珺是打算彻底先退下来,他心中有些不舍,要知道儿子做代教主这些年来可让他得了不少的好处,从前那些老对头再也不敢和自己唱对台戏了,此刻突然从权力中心退却,这给童百熊几分虎落平阳的感觉。      不过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童百熊再一次看了童彦琳一眼之后,心中剩下的就唯有担心了。      “怎么娘亲和哥哥姐姐们都来了?”童彦珺好奇的问道,从前自己是代教主,自然会利用些私权找娘亲姐姐上崖叙叙,可今时不同往日,爹爹怎么会在这种需要避嫌的时候带着他们上来呢?      童百熊心中叫苦,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淡淡的说道:“是任教主让我带着孩子们上来和他聚一聚的,毕竟你是他的弟子嘛!”      “原来如此。”童彦珺心中突的一跳,不知道任我行是否有将自己一家一网打尽的意思,不,应该不会,他现在刚做了教主,需要教中长老的支持,爹爹在日月神教也算三朝元老了,任我行在没有十足的证据之前,绝不会动他的,可是……十足证据没有,九成证据却在呀,童彦珺望了望正眼泪汪汪的童彦琳,却遭来了童彦琳的一个白眼和满腔怨恨,童彦珺顿时怒从心头起,正要说话。      盈盈捏了一下童彦珺的手,轻轻摇头,此时此刻他若说漏了嘴,那可真是实打实的证据了,童彦珺忍住心头怒火,不再说话,不过这样一来,气愤就紧张了很多,一路直到任我行的书房,这一行人都未曾开口说过话,直把引路的教徒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见了任我行童彦珺等人上前行礼,盈盈笑着扑上前去,任我行原本冷峻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慈祥笑脸,摸了摸盈盈头顶,说道:“看看你,都是做圣姑的人了,竟还和小孩儿一般,倒要让人笑话了。”      “盈盈见到师父就是这样的。”童彦珺也不等任我行吩咐他起来,就站了起来,跳跳蹦蹦的来到任我行面前,仰着头道,“别说盈盈,便是我见到了师父也很开心啦,师父也抱抱我,好不好?”      任我行哈哈大笑,这小子倒也真会逗人,不过,当任我行目光下移时却发现童彦珺的手正紧张的拽着,哼,这小子还是害怕哪!不过他倒有几分伪装本事,任我行想到此,说道:“你都是代教主了,还让师父抱?不怕被旁人看了,影响了你的教主威名?”      这句话任我行说得平淡,但童家人的心都一个个吊了起来,纷纷揣测任我行说这话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带有潜台词,倒是童彦琳,很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对东方不败有感情,其他人算得了什么?便那个什么爹爹娘亲的,哼,只不过是这个身体的罢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现在最想的就是童百熊能和任我行不对付,让他们两败俱伤,这样最好了。      童彦珺神色一凛,随即笑嘻嘻的道:“师父说这话可真是折杀徒儿了,师父既然回来了,徒儿自然什么都不是了。”      “可不能这样说吧。”任我行脸上笑容不渐,只是笑意未曾达到眼底,一双眼睛直视童彦珺双目,似乎想从他的双眼中看出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童彦珺面容不改,说道:“师父,做日月神教的代教主可累人了,您既然回来了,就将这个担子挑过去嘛,而且徒儿笨得很,根本做不好,这一次若不是师父,大概徒儿早就丧命在东方不败的手中了。”      对于任我行而言,他此刻并不希望从前的代教主将神教治理得井井有条,相反若能焦头烂额手足无措,那才是让他真正放心的,因此童彦珺说起这次的失利,任我行脸上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容。      盈盈也凑上前说道:“是呀,爹爹,童哥哥可笨了,什么事情都做不好,遇到事儿就来找我,烦得很。”      “你也不见得多聪明!”童彦珺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样,任我行脸上终于少了几分戒心,但那终究只是少了几分。      童彦珺眼珠一转,仰头笑道:“师父,既然您回来了,我就想到外面去历练历练,好不好?就让我放个假,轻松一下嘛。”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盈盈连忙抢着说道,她知道童彦珺的意思,离开黑木崖那才是真正放下了手中权势,等到外面逛一圈回来,任我行已经将当初在童彦珺手中的权力收回来了,到时候必定不会对童彦珺产生猜疑,就能恢复从前的师父徒弟亲热状态了,至于自己,当然要跟着去,谁知道爹爹会不会在整肃教内的时候听到什么留言,一时杀心起了,派人追杀童彦珺,自己在他身边,至少让爹爹能够心存顾忌。      童彦珺也明白盈盈心思,心下一阵阵感激,她这是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自己,又有点愧疚,自己一个大男人竟要一个女孩儿来保护。      任我行微带了几分探究看着童彦珺,又时而在盈盈脸上扫过一圈,最终点了下头:“这样也好,你们都大了,也该到外面走走了,只是无论到什么地方,都给爹爹捎个信回来,以免我和童长老担心了。”      “是,爹爹!”盈盈大喜,任我行既然点了头,那就代表至少现在他对童彦珺是没有杀心的。      “童长老,这些都是你的孩子吧?”解决了童彦珺这边的事情,任我行将目光转到了童百熊身上,看了看他后面跟随着的几个孩子。      童百熊点头称是,为了安全,他将童彦琳安排在最后一个,可惜她的名声实在太响了,目光锐利如鹰的任我行还是第一眼就从人群中将她认了出来,脸上笑容不变,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怒意:“那就是你府上的五小姐?”      童百熊脸色一白,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只得再次点头称是。      “过来我看看!”任我行盯着童彦琳。      童彦琳心中对任我行恨得紧,上齿紧咬下唇,才不要过去呢,哼,这个害了东方哥哥的坏人,凭什么东方哥哥死得这么惨,他却在那儿得意洋洋耀武扬威的?呸!只有东方哥哥才配做日月神教的教主。      “还不上前?”童百熊压低了声音道。      童彦琳还是不动,直到童百熊拽了她,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      “小丫头可害羞得很。”任我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盈盈坐在任我行的腿上,瞧着惊恐愤恨的童彦琳,心中微有些畅快,这次害自己被令狐冲掳去,吃了这么多苦头,既伤身又伤心,其中定有不少是她的注意,哼,现在知道害怕了吗?活该!轻轻摇摆着身子,歪着脑袋笑看着她,童彦珺微仰起头,看盈盈露出小孩儿斗气的模样来,笑了一笑。      任我行看着童彦琳,笑道:“倒是个可爱的丫头,小丫头,来,给你个糖吃。”伸出手来时,手上躺着一颗殷红如血的药丸,顿时让童彦琳的脸变得惨白惨白,这药丸她岂会不认得?正是三尸脑神丹!      “教主!”童百熊也是脸色一变,终究是自己的女儿,怎么忍心她吃下这么可怕的药去?但只叫得一声,却没有再说话,又能说些什么呢?童彦琳的所作所为他都一清二楚,想来任我行也会略知一二,再求情只怕不妥,毕竟不能为了一个童彦琳祸害了整个童家!      “童长老,这糖果本座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肯给的,若非她是你的女儿,本座还真舍不得给,你说是不是?”任我行说话声音一如往常,但脸上表情却极为严厉。      “是!”童百熊咬牙低头,看向童彦琳,“既然教主赏赐,还不收下?”      “爹,你……”童彦琳吃惊的看着平日宠爱自己的父亲,他是很疼自己的吗?怎么竟不帮忙?还有,他不是和东方哥哥最要好的吗?为什么会帮着任我行?      想着想着,童彦琳的眼睛充泪了,任我行轻声一哼,童百熊再也顾不得什么女儿不女儿的了,抓起任我行手中的药丸,在女儿后脑上敲了一下,童彦琳的嘴顺势张开,一颗药丸就进了她的喉管。      逼女儿服下药完后,童百熊已经额头上满是汗水了,盈盈和童彦珺却是大松了口气,总算以后可以稍稍放心了。      任我行微笑道:“过几日彦珺就要出去了,今日童长老便留下来吃顿饭把,也算是给彦珺践行!”又拿出了黑木令牌,“你们两个出门在外,自己要多加小心,有什么事情可以通过黑木令牌号令教中。”他将黑木令交到童彦珺手上,“你拿着吧,毕竟年纪大,细心一些。”      “多谢师父!”童彦珺一拜倒地,黑木令在教众眼中是见令牌如见教主的,任我行将这给童彦珺,也算是赏赐童家,算是大棒后跟着的胡萝卜吧,童彦珺苦笑一下,心里倒也满意,总算两家人家没有再次回到从前那种剑拔弩张的地步,而且又制住了童彦琳,总体上来说还是利大于弊。 作者有话要说:神秘小礼物马上就来,在长评里面,不过竹子很乖,打的是0分长评哒,一时兴起写的,可能不是很严密,只是为博大家一下,今天晚上应该还会有的,这个是随时码的,没有更新定律,请大家见谅啦!若有喜欢的,大家也包含一下,玩笑,只是玩笑一下下。 晕死了,根本发不了长评,还是开一个章节专门写小剧场吧 番外篇预留地 《盈盈笑看梅花烙》(已完结)   一切归于平静,幸福的日子刚刚开始,盈盈看着自己身边的丈夫童彦珺,还有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今生今世她终于拥有了普通人的幸福,伴随着笑容,她进入了梦乡。      醒来,盈盈转过了头,就想要习惯性的对上童彦珺宠溺的笑脸,却猛地吃了一惊,床已经不是原来的床,屋子已经不是原来的屋子,这是什么地方?依着现在自己的功夫,怎么可能在毫不知觉的情况下被人掳劫?      这时候,一个嬷嬷模样的人物上前,搂着自己就哇哇大哭起来,盈盈皱着眉头,不过很快就从她口中知道一件很惊讶的事情,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来到一个叫大清朝的地方,而且还是公主身份,这公主原名兰馨,身边嬷嬷是崔嬷嬷,这位公主已经嫁了人,可惜遇人不淑,丈夫眼里只有一个丫头,而这公主将那丫头抓来折磨了几天,致使夫妻关系破裂。      盈盈眨巴着眼睛听完这个故事,突然觉得童彦珺好像从前跟自己也说过这么一个故事,自己当时听了就觉得那对主角好恶心,没想到到了这边,那男的叫什么?好像是富察皓祯,他不疼妻子倒好,自己可不希望他在自己面前出现。      盈盈很淡定的安慰了崔嬷嬷几句,崔嬷嬷有点惊讶,公主好像安静了不少,那周身气质也和从前不同了。      盈盈也懒得解释了,用了膳之后,那府中的雪如福晋来了,她是道歉来的,并一再保证不让儿子再做离经叛道的事情了,只是……那女子却又了孩子,盈盈挑了挑眉,又不是自己丈夫,打什么紧?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淡淡嗯了一声,敷衍了几句让雪如出去。      这些倒让雪如急了,公主爱额驸,她害怕,公主不爱额驸吧,她也害怕,若一直不爱,又怎么能为额驸争得荣华富贵。      基于雪如这样的念头,盈盈本来打算的清净日子没有了,富察皓祯来了,扳着脸往那儿一坐,似乎不如此不能证明他是怎么样的不情愿?盈盈懒得理会,自去房中,没想到他倒跟过来了,阴沉的声音道:“我会尽一个丈夫的责任!”好恶俗的一句话,责任?天知道盈盈最讨厌的就是将责任、感激之类的和感情混合在一起,转过身来,轻轻一拂手,富察皓祯已经倒在地上了,呵呵,真好,自己的武功并没有丢。      很淡然的吩咐身边惊恐万状的人将富察皓祯拉到外面去,崔嬷嬷道:“公主,这样不好。”      “我是公主,踢一个额驸算得了什么?”盈盈挑眉,这些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过区区额驸?还偏当他是主子模样,据她所知,这个朝代公主的权利远远在额驸之上,这额驸也是脑子坏了,才会得罪公主,不过这个和自己无关,自己只要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可以了。      次日清早的时候,下人禀报额驸走了,盈盈嗯了一声,这人还算识相,没有闹腾,否则非要他好看不可。      王府的花苑里,景色不错,可惜不是当初自己和童彦珺的小院,那儿的一草一木都是她亲自吩咐人弄的,是家的感觉。      正想着童彦珺,忽地一个人扑到了自己脚底下:“拜见公主。”      被人打乱心思,盈盈恼怒低头,一张哭脸出现了,她退了一步,大清早的看到这么一张脸,好不晦气,轻轻一脚将她踢开,她却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粘了过来,一张脸本来还算漂亮,但眼泪纵横的,又沾上了地上尘土,活脱脱的一个叫花子模样。      “公主,你是那么的善良美好高贵,你怎么可以把皓祯扔在外面,他能来看你,那是重视你,你怎么忍心BLBLBL”她说的孜孜不倦,仿佛不知道口渴。      盈盈感觉自己要吐出来了,她从来不知道善良跟她这个魔教妖女有什么联系,忽然心中有种恶趣味,当年令狐冲说日月神教马屁话恶心,不知道被他听到这么多美好善良,他会作何感想呀!      那边哭得梨花带雨,盈盈却觉恶心无比的要离开,忽然猛的,一个人飞扑过来,那一阵风猛烈的,风中还有耗子味道,定睛一看,就是那皓祯,可能是昨天晚上在院子里真被耗子钻到身上了,那衣服上还有耗子脚印呢,活脱脱一只大耗子!      “你怎么能这样,她是这么的美好善良高贵优雅,你怎么忍心伤害她……”又是一阵子的BLBLBL。      这人脑子有问题,这是盈盈的第一个念头,看着人模狗样的,真跟精神病一样,地下的那个更加是哭得稀里哗啦,可能在面前这个男人眼里叫做梨花带雨:“皓祯,公主是主子,再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皓祯,千万别为了我和公主闹别扭,那我可罪过大了,皓祯呀……”看她柔柔弱弱的模样,那嗓门倒是大得出奇,唯恐旁人不知道似的。      她这般的大嚷,让盈盈顿时产生了恼怒,不管是什么时候,就算是当初东方不败掌权的时候,都没有人敢对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陷害,就这么一个下三滥的丫头,竟然敢陷害自己,哼,你真当黑木崖的圣姑是吃素的吗?虽然那耗子自己是不在意的,但不代表自己就能任你陷害!      “拖下去,给我把她的这张嘴打烂了!”盈盈轻声的吩咐了一句。      “你敢!”皓祯急了,立刻就冲了过来,盈盈手指轻弹,他就扑通一声跪倒了,一旁的白吟霜急得就来扶,又很惊恐的看盈盈。      “我为什么不敢?”盈盈好笑的反问,不过她对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废物真没什么话说,崔嬷嬷早就来劲了,指挥丫头们上,皓祯动不了,只能看着白吟霜被打得原本还算好看的脸变成了猪头,两人的脸都扭曲了,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往下掉,说什么美好动人,到了这时候,还不是丑八怪一个,皓祯更是仰天咆哮,声音之响,让盈盈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也练过内功呢!      “福晋来了。”眼观八方的崔嬷嬷突然低声说道。      盈盈此刻武功早已进入化境,早就听到了,嗯了一声,却不为所动,雪如急急地走过来,看着这一切,急切的说道:“公主,我有个不情之请……”      尚未说完,盈盈浅浅一笑:“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又何必开口?”转身就走,却没有让人停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哼,不情之请?从前谁敢同自己这么拐着弯的说话?这个公主做得可真有点窝囊。      回到公主房里,好半天,崔嬷嬷才兴致勃勃的过来说那白吟霜被打成什么样子,末了又看着盈盈道:“公主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公主虽然说要整治她,却从来不敢用明的。”      “是吗?”盈盈微微一笑,她也是觉得奇怪,这兰馨好歹是一个公主,杀了一个丫头算得了什么?再说了,便不想破坏夫妻感情,命人暗中下手也便是了,难道这门口的侍卫都是窝囊废?而且听着崔嬷嬷言道,这公主虽然有些性子,但气性也不大,只敢暗地里出去,要她说,便当着那耗子的面,他又敢如何?不过今天的这口气也算出了,只要以后他们不来招惹自己,她才没闲工夫理会呢!      不过,有些人生来就是不懂得分寸的,当盈盈才刚这么想的时候,门被踹开了,一大堆侍卫进来,领头的是耗子,耗子脸部极度扭曲,都要成山顶洞人了,指着崔嬷嬷就说道:“把她抓走,带到刑房处死!”      一群侍卫大声应了就来抓人,盈盈大怒,向门口的人喝道:“都是死人哪?”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大喇喇的就闯进她的屋子,拿她的人,即使父亲,也从来没有这样过!      盈盈初来乍到,和崔嬷嬷并没有感情,但素来打狗看主人,那耗子敢为了一个丫头动她的人,分明就是打她的脸,她如何能容,再见那些侍卫们竟然还真不敢动手了,立刻让她气急,顺手轻挥,面前的人纷纷倒地痛呼,又随手一挥,定床宝剑直接就将富察皓祯的翎子给卸了下来,顿时,他真像个耗子那般,吓得扑通倒地,盈盈轻哼一声,忽然在想,他喜欢一个丫鬟是不是为了追求片刻的优越感,毕竟那贱丫头可是将他当做救命大英雄看待的,哼,根本就是一个只能在弱女子跟前享受优越感的窝囊废。      “公主这是做什么?”福晋脸色极其难看的出现了,“崔嬷嬷只是个奴才,却害了王府的小王爷,难道皓祯不应该抓她吗?”      “皓祯,不要为了我徒增儍孽呀!”又是呜呜咽咽的哭泣,那白吟霜的脸果然和猪头没什么区别了,本来哭起来还有几分梨花带雨,现在嘴歪眼斜的,都让人看了恶心,还扑到皓祯跟前哀哀求高着,好像现在倒下的是自己,而不是面前这个窝囊废!她怎么还就真的觉得那是一个大英雄呢?有这么扑通倒地还不知道起来的大英雄吗?      “公主,你看,吟霜这么一个被伤害的人还来给崔嬷嬷求情,难道你就是铁石心肠?不肯放过他们?”雪如痛心疾首。      “这硕王府的规矩真是奇怪,阖家上下为了一个歌女大吵大嚷?还有,什么小王爷不小王爷的,我倒不明白一个歌女出生的还能当小王爷了?”清朝规矩立嫡不立长,当然盈盈看到耗子那模样肯定是没有兴趣的,只是他们的所作所为还真让她觉得是在看一部黑白颠倒的戏,这个是什么世界呀!哪有一家人家会为了一个歌女小妾闹腾的?耗子本来脑筋不成长,闹腾也就罢了,那雪如怎么也会闹,忽的,她想起来了,对了,那白吟霜好像是雪如的亲生女儿,可是好像她现在并不知道,想到这个,她对雪如越发的厌恶了,一个能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亲生女儿的,能是什么好人吗?      “你们走吧!”她忽然觉得和这些人说话,真的好没意思,只是也不能让他们太风光了不是?手指微微一撇间,几枚钉子打入了皓祯的各处要穴,这透骨钉可是个好东西哪!      皓祯痛得哇哇大叫起来,可惜,凭在场众人的眼力,是瞧不出盈盈使得什么手段的,只能快速抬了皓祯走,白吟霜一张脸花花绿绿的,也跟在后面走,她又一身白衣,盈盈好笑,这么出去了,还不被别人当做鬼怪呀!      盈盈这几枚透骨钉打得极深,寻常大夫看不出来,皓祯每个两个时辰会痛一次,公主房的下人都说是报应,崔嬷嬷又对盈盈的功夫感觉奇怪,盈盈只是一笑,崔嬷嬷就不再多问了。      连续性的痛楚让皓祯实在受不了了,竟偷偷的服食鸦片,待得硕王爷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已经成瘾,硕王爷虽然雷霆大怒,雪如却哀告连连,即使硕王爷已经下来不允许皓祯再吃那玩意,雪如还是偷偷弄了来。      不过就皓祯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力气,也还有兴趣面对白吟霜那张即使好了之后还是像被马蹄子踩过的脸,没过几个月,白吟霜又怀孕了,阖府上下再次欢腾起来,但皓祯的哀号声却为这次的欢腾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硕王爷对皓祯是全然的放弃了,任由他闹腾吧,雪如也不去理会了,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能带来荣华富贵时,那是自己的好儿子,可现在……不过一个窝囊废而已,再说了,她已经找到了女儿,而且女儿还有幸怀了身孕,干脆现在皓祯死了也好,公主无后,那女儿怀的孩子就是他日的小王爷,公主算是个便宜娘亲,若有机会,便能死了也不无碍。      不过世界上的事儿总不能总如人愿的,十月怀胎之后,白吟霜是生下了,还剩下了一对龙凤胎,可惜这对龙凤胎和旁的龙凤胎不太一样,旁的龙凤胎总是一男一女的,而一对属于不辨男女型,也就是所谓的双性人,在这个年头,是没得救的,白吟霜一下子就疯了,硕王爷直说着孽债孽债,当天晚上就将一对婴儿扔河里去了,而雪如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服食鸦片过多是会生出怪胎来的,但为时已晚。      而就在那边闹闹哄哄的时候,盈盈正心情甚好的在公主房中,身边却多了一个人,皓祥,或者说童彦珺。      就在盈盈整治了皓祯的第二日,童彦珺借着透骨钉的手法瞧出了此时此刻的兰馨公主就是盈盈,顿时喜不自胜,两人相认之后就一直在公主房里,两人都是武功绝佳,崔嬷嬷等人一无所知。      闹哄哄的王府已经让两人觉得留着也是无趣,便将雪如偷梁换柱的证据交给了硕王爷的对头,结果自然是抄家灭族,皓祯还在雪如的指示下跑到盈盈跟前哭求,求到了一半,干脆就毒瘾犯了,在地上打着滚儿,盈盈一脚把他踢了出去,这男人最不是东西了,他若真爱白吟霜,不离不弃的,那总算是有几分好的地方,可当他一见白吟霜疯了,马上就翻脸不认人,原因很简单,白吟霜不美好了,不美好的女人他大少爷怎么能要?就为了这个,雪如还气得断了他两天的鸦片,才让两个人勉强在一起,一个是毒瘾深沉,一个是疯疯癫癫,倒也很是相配,最后处死之日,白吟霜突然好了,得知了一切真相的她比之前还要疯狂,竟夺过侍卫的剑来,将皓祯一下子刺死了,之后也死在了侍卫的手下。      而在这时,盈盈和童彦珺已经离开了京城,逍遥快活去了,顺手救出来的还有翩翩,那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哪,毕竟也爱护了童彦珺好长一段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盈盈是个好孩子,就做了两件事,打了白吟霜、埋下了透骨钉。不过后面的事情竹子觉得真的是蛮顺理成章的,自作孽不可活呀!让盈盈对付这两个东西,实在有点大材小用了。 在金庸女主里,其实盈盈去玩儿FQY还真蛮合适的,我觉得金庸大大的十五本书内,要说重规矩、重礼仪,还是盈盈比较占先的。 《重生VS重生》(已完结)   僻静的小院,悠悠的花草,到处充满着鸟语花香的味道,小院里是一处两层高的小楼,小楼中传出了极为悦耳动人的音乐声,那是一八岁女孩儿的背影,她轻轻拨动琴弦,一旁一个中年女子正在旁边听着,时不时的提点一下,女孩儿颔首微笑,眼睛里却时而有几分不屑,一曲奏罢,女孩儿微笑道:“今儿累了,明天再练吧。”小小年纪,说话之时却极有威严,那中年女子并不强求,应了一声,便下了楼去。      “小姐,秦枫捎来口信。”丫鬟上前,在那女孩儿耳边低语道,“他说一切如小姐所料,他们两个相认了。”      “很好。”女孩儿嘴边荡漾着一丝笑容,吹弹可破的小脸上露出的是一种和年龄极为不符的成熟,她向这四周围望了一圈,轻声一叹,居然第三次回到了这儿,不过这第三次仿佛更为有趣了,童哥哥,你这小坏蛋,竟然不认识我了。      这女孩儿正是盈盈,不知为何,竟会在和童彦珺成亲几年后,又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上一次老天爷让自己重生找到了幸福,这一次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拯救?她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她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正是东方不败发动政变的前一年,任我行吸星大法隐患已深,若再不救,只怕无幸,在父亲的生命和神教的权势这两者之间,她只能选择让父亲的生命,因此,在她的巧心安排之下,任我行得到了那传说中的秘笈,话说那秘笈还是父亲当年传给自己的呢,没想到这一次竟会再由自己给父亲,任我行的闭关练功让东方不败钻了空子,不过这次的空子,还真正只不过是个虚假的空子。      作为带了前世武功来到这儿的盈盈,她很轻易的就在那一年里网罗了很多高手为她所用,她当年就有着极为丰富的情报网,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难逃脱她的法眼,什么人在哪一方面有突出的才能,又在哪一方面需要人的帮助,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恩威并施之下,身边已经凝聚了很多高手,并且将这些高手都三三两两的安□了日月神教,甚至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成了日月神教的顶梁柱,且任我行那一派里有她的人、东方不败那边有、甚至向问天、童百熊身边都有,就连那废柴杨莲亭,她也很大方的安排了一个秦枫在他的身边,事后,盈盈发现这果真是一个明智之举。      就在东方不败篡位成功后的一个月,秦枫来报告了一个很让盈盈震惊的消息,杨莲亭竟然也是重生的,秦枫不懂得什么重生不重生,只是听杨莲亭竟然能有预知的能力,而且还对盈盈有极大恨意,并且对东方不败有很特殊的感情,就这三点足够让秦枫惊讶了,当然要火速前来报知。      而之后,通过盈盈的细心观察,竟然察觉了东方不败和杨莲亭的来历一模一样,不过仿佛不是从自己前世来的,而是更从前的那一世,盈盈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的来历也是如此,而且还带了武功而来,要不然可真得遭殃了,当下命秦枫严加监视杨莲亭,并将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大法传授给了秦枫,以助他更能了解杨莲亭心中所思,这秦枫是个机灵的人,不但监视住了杨莲亭,更与杨莲亭成了至交好友,而就在今日,他传来消息,东方不败已经和杨莲亭相认了。      对此,盈盈并不惊讶慌张,横竖眼下的功夫,便是练了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也及不上自己了,何须多加担忧呢?想起当日任我行传授自己的功夫,盈盈心中就极为赞叹,真想不到,在这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玄妙的功夫,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当年童哥哥练得比自己还要好些,只可惜,他不记得了,盈盈心中一叹,她来到这儿之后,和童彦珺仅见过两面,试探下来,果然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之后,东方不败或许鉴于之前的教训,唯恐自己做大,对自己的看管很是严密,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去见童彦珺了,毕竟童彦珺此时是在黑木崖下的。      “琴心,我们去拜见一下‘东方叔叔’吧。”盈盈看向琴心,琴心应了,服侍盈盈起身披上白狐皮袄子,下了楼,往东方不败的院子里去。      东方不败的院落大红大绿,这也难怪,毕竟此时的东方不败心性已变嘛,其实她不愿意来这儿,花花绿绿的颜色对于她这个喜欢清丽的人而言,简直就是一种受罪嘛。不过很想看看东方不败和杨莲亭此时此刻的嘴脸究竟是怎么样的,对于和她作对的人,她从来没有同情心。      杨莲亭站在东方不败身后,看向盈盈的眼里有不耐烦、有愤怒仇视,盈盈对此不屑一顾,若她没有这一身武功与这班人马,那她心中只怕要惶恐之际,毕竟性命掌握在旁人手上的日子可不好过呀,第一世自己虽不知东方不败害了自己父亲,却也是心中害怕得很,若非她处置得当,怕那时候的东方不败也会对她动杀心的。而现在的盈盈看到这个貌似很强大,或许确实很强大的人来说,心里就只有好笑了,忽然有些恶趣味,有时候扮猪吃老虎还是一件很好玩儿的事情,看着老虎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一副天下事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特别当那只老虎后面还有一只狐假虎威的狐狸时,这件事儿就变得更加好玩儿,而且眼下这只狐狸似乎很有上进心,从他方才往东方不败身后一站的步伐来看,他这些年来并没有荒废,应该是有勤加练功的,不过天赋如此,再勤劳也是枉然哪!至少这点微末功夫休想让盈盈对看他一眼。      “盈盈来找本座是有什么事情吗?”东方不败慈爱的问道,慈爱中有着厌恶,就如此刻的盈盈,微笑中带着鄙夷。      “东方叔叔给盈盈请了四位极好的老师,盈盈特地前来感谢。”盈盈笑吟吟的说道,是呀,四位极好的老师,琴棋书画,真的是极好呀!可惜却从不给自己接近武学的机会,一个魔教的圣姑却武功粗疏,东方不败呀东方不败,你这一世是想把我玩儿死吗?那我若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岂不对不起你们对我的警戒与恨意?      “盈盈喜欢就好。”东方不败眼中仍旧慈爱,可一旁的杨莲亭已经满布阴云了,越是能掌控一切的越容易淡定自若,因此盈盈和东方不败二人都能在仇人面前摆出自然的笑脸,而杨莲亭的滔天恨意却已经散开了。      “咦?这不是杨总管吗?”盈盈像是刚发现了杨莲亭,“方才进来之时只顾着见东方叔叔,竟没发现你也在这儿,我那儿正缺几个使唤人,烦劳你快给我调些人手来吧。”说完这句话,她便不再看一眼杨莲亭,只当他是个寻常的仆役头儿,当然杨莲亭还就这么一个身份,因此他现在是不能反抗的,只是心中恨极,竟用极低的声音骂道:“小贱人,老子要你好看。”      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满脸的爱意和安抚,盈盈心中怒极,抬头却是微笑:“杨总管刚才似乎说话了。”      “盈盈,本座还要练功,你先下去吧。”东方不败终于不耐了。      “好,那盈盈先行告退了。”盈盈福了下身子,走出门口的时候,似乎又想起什么,回头蹙眉看杨莲亭,“我那儿等着用人,杨总管可别忘了。”说着扬长而去,身后传来了意料之中的瓷器粉碎声。      “小姐,这样好吗?”回到院子里时,琴心十分担忧的说道,虽然小姐并不曾多说些什么,但是她眼里对杨莲亭的蔑视是不是会引起东方教主的不满呢?听小姐说过的,杨莲亭和东方教主的关系很不一般,既然如此,为何小姐又要和杨莲亭为难呢?      盈盈摆了摆手:“行了,不用担心,大不了……”她笑了笑,大不了将这场游戏提早结束罢,其实当东方不败登上教主之位时,她也曾想过将他拉下马,但又不想再费心打理了,便让他居于教主之位吧,今日若非杨莲亭嘴里不干不净的,她也不想挑衅,哼,杨莲亭,等这场游戏结束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割了你的舌头!      盈盈这边悠闲自在,享受着难得的没有教务打扰的情景日子,前世自童彦珺当上了教主,自己这个教主夫人的事儿也多了起来,还要照顾那两个小娃娃,难得有片刻的清闲日子,现下东方不败不让自己习武,而那些琴棋书画,自己也不想碰,趁这个机会休养生息倒是不错的。      “小姐。”夜晚,一个黑影进了盈盈院子,“小姐,今日东方不败下令,让向左使前往外地了。”      “嗯。”盈盈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又问道,“那向左使大约何时启程?”      “三天之后。”黑衣人答道。      “好,琴心,明日前往向左使那里,请他来此。”盈盈轻轻拨弄着琴弦,嘴角一丝自信满满的微笑。      “属下拜见大小姐。”盈盈起身扶住了向问天的手,一阵内力涌了过去,向问天一惊,抬头朝盈盈看了看,脸上几分吃惊,但随即掩了下去,也以内力相袭,两者相较,一刻钟之后,向问天渐趋疲惫,而盈盈的内功却好似绵绵不息,顺势一扶,撤去内功,笑道:“向叔叔不必多礼,快请坐下吧。”      两人在里屋坐下,因接见向问天,盈盈早就将身边的人都遣了出去,另派心腹之人将这院子团团围住,断不允许可疑之人靠近,若换了从前,她从来不敢如此,可现在她怕什么,便是稍稍搞掉又如何了?再者听秦枫说道,那杨莲亭很有要慢慢折磨自己的意思,他既然有这想法,便不会对自己下手,呵呵,杨莲亭,既然你有这个想法,可别怪我了,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要让你后悔今日跟我作对。      “向叔叔此去外地,一切可要小心。”盈盈说道,“盈盈还想再见到向叔叔呢!”      “哈哈,向叔叔如今年纪大了,功夫越来越不佳了,这次离开总坛,倒想寻个清静之地勤练武功,日后自然能见到大小姐,只是向某喜欢安静,大小姐只怕不易寻到呀。”向问天语带双关。      “盈盈明白,等向叔叔想盈盈了,自然会来看盈盈的。”盈盈微笑着说道。      两人又寒暄了数语,盈盈将向问天送出了门口。      向问天离开了黑木崖,盈盈身边只剩下了那琴棋书画四位老师,每日里弄些风花雪月的时候,不解内情的琴心暗暗着急,再这样下去,日月神教的圣姑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这可怎么办呢?      “小姐,去藏经阁看看吧。”琴心试探着问道。      “你觉得东方不败还会将藏经阁里的秘笈放着吗?”盈盈笑道。      琴心说道:“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看看去吧,那贼子真不是东西,这么做分明就是想活活逼死了小姐。”      “好啦好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武功。”盈盈说道。      “可是,小姐的武功虽好却也有限哪,他日可怎么办呢?”琴心依旧担心。      为了不让人家发现自己身上的秘密,盈盈对身边的丫鬟也不曾显露过高深的武功来,和向问天的那一次较量是内功的较量,像琴心这样武功粗疏的是瞧不出来的。      “行啦,你也别着急了,我自有办法的,难得的今日秋高气爽,你就不能好好享受一下吗?偏为那些小事情操心。”盈盈笑道。      “是呀,享受一下,哼,听说那两个贼子下山享受去了,却让我们在这儿担惊受怕的。”琴心很不服气。      “担惊受怕的是你,可别把我也给算了进去。”盈盈笑道,“你看你这着急的模样,出去可别说是我身边的丫头,我丢不起这人。”琴心服侍了她三世,一向忠心耿耿,因此和盈盈关系非比寻常,两人之间相处比起旁人要随意了几分。      琴心忧心重重,但见盈盈不在意,只能点头了。      随着东方不败、杨莲亭的离开,盈盈身边的探子也松懈下来了,或许他们认为一个小姑娘,身边又没有亲人,武功又很粗浅,没有什么可怕的,这让盈盈有了前去童府探望童彦珺的机会,但三番四次下来,还是发现童彦珺不能认出自己,这混小子!盈盈只能愤愤的离开,不过有一次倒见到了童彦珺的弟妹,那两个十分可爱的小娃娃,和童彦珺并非同母所出的,他们三人在一起玩耍,很是和谐模样,这倒让盈盈暗暗称奇,怎么童彦珺倒和弟弟妹妹玩得不错嘛。      一年之后,东方不败、杨莲亭回来了,身边多出了一个人,他们的义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个八岁的少年,看着倒是器宇轩昂,只不过多了几分阴柔之气,怪不得东方不败和杨莲亭喜欢呢,听说东方不败这一年外出改变了不少,竟然敢以女装示人,那副妆容让日月神教的弟子们吓了一跳,而且他竟然还和杨莲亭当众调情,又让那少年口口声声叫着义父义母,日月神教弟子敢怒不敢言,这一家三口还真是……依仗着东方不败天下第一的武功就旁若无人,一旦东方不败失了势,这下场可不妙得很哪。      “琴心,我想去瞧瞧那东方不败的义子,看看究竟是哪路货色。”盈盈说道。      琴心担忧的蹙眉:“小姐,那人名叫杨邵,如今已经册封为日月神教的少教主了,我们现在去……只怕不妥。”      “少教主?”盈盈挑了挑眉毛,“那我更要去看看了,哼,我倒想要看看他哪点配做这日月神教的少教主!”      “是,小姐。”琴心犹豫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杨邵正在花园子里练武,盈盈在旁看着,他的武功中带了几分葵花宝典的招式,看来是东方不败将葵花宝典中的武功招数转换出来给他练习,东方不败对这个儿子当真宠爱得紧哪。      “圣姑。”一个志得意满的小人嘴脸出现了,正是杨莲亭,东方不败倒不在他的身边,只童百熊在他身旁跟他说话,童百熊这人可容易忽悠哪!杨莲亭此人不简单,再看他的身法,嗯,很不错,不愧是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调@教出来的人物,武功已经很不错了。      “杨总管。”盈盈微微一笑。      “这是少教主。”杨莲亭指着杨邵说道,“少教主的武功很不错吧。”看向盈盈时眼里带着几分歧视。      “是很不错,不过比起我来说,还是差着一点,杨总管就不要在我面前说事儿了。”盈盈笑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杨莲亭的眼中带着好笑和鄙视,不过在见到盈盈很有自信的模样时,目光中又带了些许的惊讶。      盈盈倏然而起,纤纤玉指迅速拂过,那个被杨莲亭夸为武功很不错的少教主杨邵啊的一声就被盈盈捏住了脖颈。      盈盈不屑的一声轻哼,甩手就将他摔在了地上,回望杨莲亭:“杨总管现在还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不等惊讶异常的杨莲亭再有什么反应,盈盈已经飘然而去了。      “小姐的武功原来有这么高!”见识了盈盈奇妙武功的琴心终于知道了盈盈的自信从何而来,连连拍手,又好奇问道,“小姐,那你这些武功怎么练的呀?我都没见你练习过。”      “这样才能瞒过东方不败呀,不然的话这出戏怎么看下去?”盈盈笑道。      “是呀是呀。”琴心笑着,“小姐,您刚才是没有见到,杨莲亭气急败坏,那模样好像是天要塌下来了一样。”      盈盈点头,这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人从站着摔下来并不很疼,可这人若飞到了天上去,一下子摔下来了,能不疼吗?杨莲亭自以为重生一世,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将自己当做了一只被他稳稳当当捏在手心里耍着玩儿的猴儿,而现在突然发现原来他才是被人拿捏着耍弄的猴儿,怎么还能不气急败坏呢!若换了自己身处这样的环境,只怕血都吐得出来,杨莲亭还是很能抗得住打击的呀。      “姐姐!”两个小脑袋从楼梯口处伸过来,盈盈回头一看,竟然是童家的两个小娃娃,说是小娃娃,其实和自己现在的年龄差不多。      “姐姐好。”两个小娃娃很自来熟,蹭蹭蹭就上来,一左一右坐在盈盈两旁,那模样很是亲热。      “姐姐,我叫童景轩。”男娃娃笑吟吟的道。      “我叫童凝灵。”女娃娃抬起了头,“娘亲曾说我凝聚天下灵气于一身哦,姐姐,你说我是不是这样。”      “景轩,凝灵。”盈盈欢喜的叫了出来,她的两个小宝贝竟然会来到这儿,正要说些什么,转念一想,立刻就要琴心出去,看着外面,琴心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点头答应。      “娘的小宝贝,想死娘亲了。”盈盈将两个娃娃拥进了怀中。      “是姐姐啦,娘,我们差不多大小哦。”童景轩不满意的从母亲怀中挣脱,他都八岁啦。   盈盈笑道:“你这坏小子,小心被你爹爹揍。”      童凝灵道:“爹爹最坏啦,认不出我们,刚来的时候还偷偷的打我们屁屁,娘亲以后也要打他屁屁。”      童彦珺不喜欢庶出的弟弟妹妹,小时候欺负他们倒也很符合他的为人,盈盈笑道:“好,好,以后娘帮你们教训他。”      “娘,我们两个很乖,想了很多办法救外公的,但一直没有好法子,只查到了外公被囚居在西湖湖底,然后又收买了黑白子,那黑白子很没用,到现在才弄来了三把钥匙,还有一把一直没有弄到手,救不了外公。”两个小娃娃惭愧得低下了头。      “真是娘亲的乖孩子。”没有想到自己这两个小娃娃已经能做到这个地步了,盈盈欢喜的在他们两个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娘呀,我们喜欢外公做教主。”凝灵说道。      景轩也道:“是呀,外公做教主,我们有面子,这两天我们在外面,居然听到海沙派的人偷偷叫我们太监教,说我们日月神教的人都是太监,所以选了一个太监来当教主,娘,我不要做太监,爹爹说的,做了太监就不能娶漂亮媳妇儿了,我要娶好多好多媳妇。”      “你这小色鬼。”盈盈在景轩的脑袋上轻点一下,又撇了撇嘴,这童彦珺,都不知道好好教孩子。      “哥哥就是小色鬼。”凝灵倚靠在盈盈身上,“娘亲说的,人要专情嘛,娘,我说的是不是?”      盈盈笑了笑,又问道:“你们两个来这儿,有没有人发现?”      “没有。”凝灵摇了摇头。      景轩说道:“就算有我们也不怕,因为我们知道,娘亲在花园中显露了那一手,肯定就是想结束这一场游戏了,真是不好玩儿的游戏呀,再这么折腾下去,日月神教在江湖上的名声越来越坏啦,那两个坏人,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根本不管日月神教在江湖上的名声,杀人恶毒是没关系的,但绝对不能被人家轻视,哼,眼下东方不败武功好一点,没人敢当着面说我们的不是,他日一点这东方不败死了,日月神教还不给被人的口水淹死呀?难不成这东方不败还想将葵花宝典一代代的传了下去?那我日月神教可真得变太监教了。”      看儿子说得可怜兮兮的甚是好玩儿,盈盈扑哧一笑,瞧了他脑袋一下。      这时候外面琴心敲了敲门,一脸郑重的进来:“小姐,东方教主有请。”      “嗯,知道了。”盈盈点了点头。      “他们一定是瞧了娘亲的武功在打坏主意,娘亲,我们跟你一起去。”童景轩忙说道。      盈盈摇头:“傻瓜,他现在怎么能放你们进去呢?放心吧,不过一个东方不败而已。”      景轩和凝灵都不说话了,眼看着盈盈出了门去。      东方不败一身女装,和杨莲亭并肩坐在上首,他们要盈盈过去的并非成德殿,因为某些事情他们是不敢在成德殿上面处理的,只能在他们自个儿的院子里,而那杨邵也站着,受了极大打击的站在那儿,见到盈盈进来了,有点愣愣的看他,心中吃惊疑惑,为什么会这样?义母教给自己的武功那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怎么会在一个小姑娘手上落败,而且败得如此干净利落。      “东方叔叔找盈盈来有什么事吗?”盈盈行了一礼之后微笑着问道。      “听说盈盈武功大有长进,本座很是欣喜。”东方不败不动神色。      “当真吗?我还以为东方叔叔不希望盈盈武功长进呢!”盈盈笑道,目光中流光溢彩,美艳动人,让天地万物为之失神,且她内功一入化境,更为她周身增添了一种高手的气质。      “怎么会呢?不知本座可否开开眼界?”东方不败说道,眼里藏着一股杀意。      “如此甚好。”盈盈微笑。      自信笑容让东方不败一惊,先前听杨莲亭言道盈盈武功高明,东方不败自然不会放在眼里的,再高明也不过是个小娃娃,可从现下这情景看来,这任盈盈果然不一般,为什么会和前一世的不同呢?      “盈盈得罪了。”腰间软件抽出,盈盈轻飘飘的一剑已经直攻东方不败的面门,速度之快比之葵花宝典毫不逊色,东方不败顿时惊讶,侧身避过,两人以快打快,堪堪交手二十余招,盈盈使的是天下轻功之最的古墓派轻功,再加上前世任我行所授奇妙功夫,又借着几年来吸取的内力,稳稳的就将东方不败压了下去。      葵花宝典所胜之处仅为速度快捷、招式诡异,乍一见到或许会让人目不暇接,但盈盈已经面对这功夫好几次了,已经不足为奇,当年令狐冲在见了葵花宝典几次之后已经找出了破绽,他那时候身有反噬之祸,都能打败了岳不群,更何况现在内功浑厚的盈盈呢?      杨莲亭一旁看着,越来越是心惊,绝望排山倒海而来,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明明美好的未来等着自己,明明应该是自己将她像捏老鼠一样捏在手心里的,可为什么这一切在今日全部颠覆,不,不能这样呀!      杨莲亭挺剑就要上前助阵,忽然面前一闪,多了两个小娃娃,两个小娃娃手上各自拿了一柄宝剑,向杨莲亭攻了过来,小娃娃配合默契,各自弥补对方武功的不足之处,杨莲亭再也不能接近东方不败和盈盈半步了。      “义父!”杨邵赶紧过来帮忙。      童景轩叫道:“三个大男人对付三个小娃娃,好不要脸!妹妹,我们给他们瞧点厉害的。”斜刺里一把银针撒了过去,杨邵堪堪避过,凝灵又迅速一把黑血神针,这一回杨邵再也避不过了,倒在了地上,两个小娃娃又合理对付杨莲亭,右手宝剑,左手暗器层出不穷,终于在斗了三十个回合之后,两个小娃娃将杨莲亭按到在地上,绑上了绳索。      杨莲亭倒在地上小贱人小贱人的乱骂,童景轩不禁生气:“你敢骂我娘亲?”啪啪就扇了他两个耳光,凝灵还不解气,不知道从哪儿寻了一把剪子出来,撬开他的嘴,卡擦一下剪掉了他的舌头,顿时鲜血长流。      “妹妹坏,我也想剪他舌头来着!”童景轩惋惜的说道,凝灵把剪子递过去:“那你剪他胳膊好啦。”      “笨蛋,胳膊这么粗,怎么剪!这玩意儿只能剪手指!”景轩说道。      杨莲亭终于满脸惊恐,这两个小恶魔像在讨论中午吃什么那样商量怎么样折腾自己,这两个小恶魔!      “对了,爹爹说的,惩罚坏人还有一个地方哦!”景轩忽然贼笑,小剪刀往杨莲亭那第三条腿的地方伸过去。      “哥哥好猥琐,我要告诉娘亲去。”凝灵都不好意思看了。      这边的讨论声早就传到了盈盈和东方不败那边了,东方不败惊叫一声:“莲弟!”就不顾生死的窜了过去。      此时的东方不败已经武功在盈盈之下了,再这般分心,那是自寻死路,盈盈挺剑一刺,东方不败后心中招,终于倒在了地上,不过也给杨莲亭挡了一下,好歹让杨莲亭保住了子孙根。      盈盈迅速上前,点了东方不败和杨莲亭的几处穴道,转身开始教训思想灰常不纯洁的童景轩,童景轩嘿嘿笑着,很不厚道的说道:“这些都是爹爹教的。”      “哼,等见了你爹爹,我找你爹爹算账去!”盈盈瞪了他一眼,又抱起女儿哄着:“好孩子,有没有被吓着了?”      凝灵摇摇头,邀功似的道:“那坏人刚才骂娘亲,我把他舌头剪掉啦,等下喂给狗狗吃。”      “你这孩子真胡闹。”盈盈笑了笑,她生的这两个小娃娃刁钻之处比起幼年时的自己和童彦珺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偏偏又生得可爱,那时候日月神教的长辈们见了就喜欢,却也被他们捉弄了好几次。      那边的景轩剪人剪上了瘾,兴致勃勃的拿起剪子找下手的地方,盈盈啪的打了一下他脑袋,正色道:“行了,杀俘不祥,那东方不败也是一代枭雄,你这般折辱于他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的行径,叫人过来,将他们两个分开关进刑堂,等你们外公出来了,明正典刑,方能让教众们信服。”      拍了拍手,秦枫已经带了人进来了,他早就在收集东方不败和杨莲亭谋反的证据了,只是那时候东方不败权势滔天,便说出来了,又有那些人能够放弃东方不败而追随前任教主的,可现在东方不败和杨莲亭失势,前教主之女执掌大权,他们立刻倒戈相向,人总是容易忘记恩情的,即便这一世杨莲亭未曾倒行逆施,反而做了些有益于教众的好事儿,可这些好事儿看上去似乎是十分大,但日月神教的人太多了,所以这些好事摊到每个人头上去,他们的获益就太小了,小的几乎被忽视,且任何改革都会损害到某些人的利益,而且这些人往往是身处高位之人,现下他们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开始诉说东方不败和杨莲亭的种种罪行。      盈盈可没兴趣听这些,让手下人去西湖湖底迎了任我行出来之后,为防父亲猜忌,便到外面走动,顺便着还带上了两个小娃娃,童彦珺也做了跟屁虫,虽然这一次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盈盈以九岁年纪手擒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这份威名太盛了,童彦珺一脸的仰慕,立刻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主动当起了跟班角色,端茶倒水的一副谄媚样子,让儿子女儿好笑不禁,不过也不敢多笑,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又变成了自己父亲呀!一家四口变成了四个小娃娃开始了闯荡江湖之旅。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三个预留地,其中两篇已经想好啦,XX一百问,大家懂的哈,一篇是从前那篇《黑木崖之教主夫人》的,会在近期写,另一篇是本文的,在本文尾声的时候会写。 神秘小礼物   预留位置 神秘小礼物   预留位置 神秘小礼物   预留位置 江湖路长情漫漫 前世相思今该了   黑木崖上的一顿饭,盈盈和童彦珺两人吃得很是舒心,毕竟解决了东方不败和童彦琳两个心腹大患,任我行志得意满,再临黑木崖当了日月神教教主,又清肃了教中的反叛分子,童百熊则患得患失,一会儿想着女儿服下了三尸脑神丹,一会儿又想着儿子毕竟还是很得教主赏识的,童彦琳则低着头,始终不曾说话。      众人各怀各的心思,也没有心情举杯畅饮,因此这顿饭很快就结束了,除了童彦珺以外的童家人都下了黑木崖,盈盈拉着童彦珺往花园里走去,好久不曾在夜晚好好逛花园了,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各色花卉沐浴在月光之下,伴随着微风缓缓摇晃着身躯,好似迎着月光翩然起舞。      两人走了几步,盈盈看着满园娇花,转头问道:“如今你打算往哪里去?”      “去福建吧!”童彦珺望向了黑木崖远处福建方向,在那儿还有一样东西需要毁去——向阳巷中的辟邪剑谱,盈盈颔首称是,也想到了这一层上去。      盈盈俏立□,如水般的月光倾泻下来,照在她的脸上,平添了一层光晕,远远望去,她便如月宫仙子临尘,不沾染半点世俗之气,童彦珺静静的望着,回想前世,心中几分庆幸,曾几何时,也希望能和她这般并肩而行,但总得不到机会,如今这个愿望终于能够实现了,探手过去,将盈盈的纤纤玉手握住了。      盈盈侧过来来,十二岁的童彦珺已经比她要高一些了,修长挺拔的身姿,俊朗的面容望着自己时带了三分微笑还有几分宠溺,她忽然感到很幸运,甚至隐隐有些后悔,若前世能早一些认识他,或许后来的种种都不会是那个样子了,脸上微微一笑,但就在她心中软软的感到温馨之际,令狐冲的身影又从脑子里闪了过来,可是这一次,伴随前世的深刻爱意,还有今生见面他的无情无义,该结束了,是该彻底的结束了。      “回去吧,这些天你也累得很了,该好生歇息一下,我也该回去准备行装了。”童彦珺微笑着说道,顺手带着宠爱在盈盈的秀发上轻抚了一下,盈盈顺从的点了点头,但仍是将他送到了黑木崖那泽被苍生牌匾下,看着他下崖,才转身离开。      盈盈和童彦珺的启程时间是在三日之后,由于有隐秘的事情要做,她并不想带跟屁虫,因此早早的就跟任我行撒娇说不许人跟着,任我行目光如炬,早就从盈盈和童彦珺的身法上看出此刻两人的武功已经不低了,只要不主动惹是生非,惹上什么高手,应该问题不大,更何况明着不派人跟着,还能暗中保护呢,便点头答应了,于是,这次盈盈身边并没有带上丫鬟侍卫,只和童彦珺两人坐上马车驶离了黑木崖。      这一回不同以往,是除了心头大患之后第一次出外玩耍,两人心情都十分之好,盈盈也不在躲在马车中了,掀开了车帘子,坐在驾车的童彦珺身后,和他说着话,童彦珺也将前生听来的故事笑话说过盈盈听,两人时不时的笑着,心情愉悦,到了旷野之处,盈盈还拿起随身携带的洞箫,轻吹一曲,声音动听悦耳,宛如百花齐鸣、百鸟迎合,童彦珺听了也心旷神怡。      “我教你吹,好不好?”盈盈见童彦珺听着喜欢,侧过头来问道,虽然他五音不全,但也能尝试一下嘛,童彦珺连连摆手:“不,不,我听你吹就成了,我可不喜欢吹这个。”      “哼,为什么不喜欢?”盈盈小嘴撅了起来,用玉箫在童彦珺的脑袋上轻敲了一下。      童彦珺说道:“学这个得花好大工夫,不满你说,前世我也下过苦工学这个,可惜天资有限,学来学去的总不能学好,只能作罢了。”      “真是个小笨蛋。”盈盈很可惜的低下头,轻轻抚摸了着玉箫,“我还想教你学会了洞箫,能跟我合奏笑傲江湖呢!来到这儿这么多年,我从未跟人合奏过那首曲子,也不知是否手法生疏了。”      “既然生疏了,那就不要弹了。”童彦珺的声音不像方才那边愉悦,“笑傲江湖?哼,普天下谁能真正的笑傲江湖?既然知道是虚无缥缈之事,又何必存了那念想,将自己折腾得疯魔了反而不是好事。”      “你便知道全天下没有人能够笑傲江湖了?”盈盈不服气。      “难道不是吗?”童彦珺哼了一声,“只要人还需要穿衣吃饭,就没有人能够笑傲江湖,你且想想,若你此刻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你还有心情去弹这曲子吗?再者便如你从前,若没有一座梅庄供你吃供你住,你还有心情去说旁的吗?”      “怎么说起那个了?”盈盈眉头微蹙,她现在有点不想谈起前世的事情了。      童彦珺却并没有住口,回过头来,凝视着盈盈双目:“我说的是实话,一个人还是要现实一点,活在想象中,到头来想象破灭了,苦得只有自己。”      “或许是吧。”盈盈低下了头,前世的她算不算是活在想象中呢?想象着总有一天令狐冲会将留在小师妹身上的感情转移到自己身上,可终究是不成的,最后这个梦醒了,自己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盈盈低头不说话,童彦珺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并不催马赶路了,只让马儿悠闲自在的在田野小径中缓缓而行,偏头见盈盈脸上又略带愁苦,心中好不心疼,只是并不后悔,令狐冲这一辈子跟她已经不可能了,她若继续痴心妄想,那才是痛苦一生呢!      “好啦,开心点,我们很快就要到福建啦,那儿有好吃的龙眼呢!”童彦珺拍拍盈盈的背脊,盈盈横了他一眼,每次惹自己难过伤心的是他,最后来哄自己开心的又是他,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又赶了一段路,童彦珺突然将马车停了下来,跳下了马车,盈盈问道:“怎么啦?”      “有人跟着我们!”童彦珺说着,又转头往身后瞧去。      “那你还看?”盈盈眉头微蹙,发现有人跟自己之后马上回头看,这并不是明智之举。      童彦珺看了两眼,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的郑重已经不见了,反而带了几分好笑,“我果然没有猜错!”      “究竟是谁,你就别卖关子了。”盈盈推了他一下。      童彦珺似笑非笑的看着盈盈:“我说给你听了,你可不能生气。”      “废话,我生哪门子的气?”盈盈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      童彦珺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是秦思雨!”      盈盈的笑容瞬间便僵硬了一下,轻轻的哦了一声,放下马车帘子,不再说话。      “我们赶紧甩开她!”童彦珺跳上马车,抽了马儿一鞭子,马儿飞快的跑了起来。      盈盈并没有答话,只在宁静的马车中低下了头,听到秦思雨这个名字总能让自己很不舒服,特别是想到她前世曾和童彦珺有着这么亲密的关系,她心中就隐隐泛着酸意,可没当这酸意泛上来时,她又觉得自己很不该,自己从前和令狐冲有过一段感情,今世又为了他险些伤害了童彦珺,又怎么能要求童彦珺什么呢?更何况童彦珺已经做得不错了,不是吗?      “你是在为她难过吗?”童彦珺的声音从马车帘子外面传过来,大约是隔了一层帘子的关系,说话声音有些厚重的感觉。      盈盈不知道童彦珺何出此言,并没有说话,童彦珺也不管,直接说了下来:“其实你不用替她难过,她此刻年纪还小,我和她断得干净一些,日后她能少一些伤心,我也能少一些烦恼。”      他话中有话十分明显,盈盈怎么还能没有听出来,淡淡的道:“她没有前生记忆,自然能断得干净些了。”      “这也不见得,她若有了前生的记忆,没准儿躲我都来不及呢,谁想要一个始终心中存着旁人的人,你说是不是?”童彦珺说道。      “那你呢?你愿意要这样一个人吗?”盈盈脱口问道。      车轱辘声音戛然而止,显然童彦珺浑身一震,忘记了再次将马车驱前。      一道帘子将两人跟着,帘外童彦珺手指微颤坐着,帘内盈盈低头不语,半晌的宁静,直到马儿打了一个想响鼻,马车帘子方才掀开,童彦珺的俊脸出现在盈盈跟前。      “若是你,我便要!”童彦珺说道,盈盈身子一颤,童彦珺看着她如乌云般的发髻,一支干净利落的翡翠簪子斜斜得插着,因方才马车跑得快了,发丝有些散乱,却更增添了自然之美,忍不住,大着胆子在盈盈的脸上轻吻一下,盈盈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了,却没有做出下一步的动作,童彦珺的嘴凑到盈盈耳边,低声道:“只是我会待她好,总有一天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若……若一直没有呢?”盈盈声音有些发颤。      “既然你能问出这句话,我便相信能有这么一天。”童彦珺放下帘子,又回头赶起了马车,盈盈独坐车内,回味着童彦珺的话,是啊,总有这么一天,自己的心已经慢慢的告诉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祈祷上天,让我发上来吧 福州城外林平之   童彦珺将马车赶得飞快,后面的秦思雨骑马追赶,却又不敢太过靠近,一会儿便被甩掉了,童彦珺几次回望,确定没有人追赶了,这才放下了马车速度,让马儿以正常速度行进。      盈盈因想着童彦珺的话,始终不曾出声,童彦珺像是要让盈盈好好想也想,也没有立刻找她说话,只在两人下了马车,找家客栈歇息之时,童彦珺又恢复了往日没心没肺的模样,飞奔着到小摊边买龙眼。      此地已经距离福建很近了,眼下又是五月,镇上贩卖龙眼的地方很多,童彦珺兴冲冲的买了好些来给盈盈吃,他照顾周到,将龙眼剥了皮再喂给盈盈吃,盈盈本来还想着路上说了那些话之后,两人再见面时会有些尴尬,但此刻见了童彦珺嘻嘻哈哈的样子,也便没有了顾虑,笑吟吟的张开嘴就将龙眼吃了,舔了舔滴在唇上的甜甜汁液,盈盈说道:“好吃好吃,可惜不是冰的,若能冰镇一下,那就好了。”      童彦珺笑道:“九阴真经属阴,等练到内功高深了,便能用内力使食物冰镇,等我以后练好了功夫,天天给你吃冰镇龙眼,好不好?”      “哎呀,那可使不得。”盈盈笑道,“这样耗费的内力,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只要你喜欢就好。”童彦珺说这话时带了几分深情,让盈盈脸上一僵,他随即一笑,转移开了话题,说道,“你忘了那梅庄的黑白子吗?这家伙练就一身玄冰指,就能将水凝结成冰,那家伙坏得很,我原还想着要怎么教训他呢,不过既然他会这一身奇妙的功夫,那往后便抓了过来,让他给我们制冰块得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盈盈掩嘴一笑,一面又张嘴吃了一颗童彦珺送进嘴里的龙眼,两人一面说话,一面吃着甜美的龙眼,摆脱了教中俗事缠绕,享受着宁静的生活,十分欢畅。      两人并不急着赶路,因此次日路上便慢悠悠的走着,沿途行赏风景,童彦珺又时不时的观望后面一下,看秦思雨有没有追上来,好在并没有,不过她知道自己会去福建的,必定会跟着过来的,到时候再说吧,必要她死了心才好呢!      两人慢慢行进,两日之后方才到了福建境内,天气慢慢转热,树上的知了奋力叫喊着,让人心头烦乱,盈盈和童彦珺两人换车上马,骑在官道上,好容易看见远处有一家小铺子,盈盈便说到前面歇息一下。      喝了凉茶,盈盈便觉暑意消了一些,一旁童彦珺正饶有兴致的打量这家小店,又朝那老板看了一眼,那是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头,还带了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姑娘,那小姑娘很是腼腆,在注意到童彦珺看了自己一眼后,就脸上一红,躲到了里屋去,童彦珺微微一笑,他想起了,曾经在福建官道上林平之遇到乔装父女的劳德诺和岳灵珊,难不成那两人就是把面前老头和姑娘赶了走然后驻扎在这家酒肆里面的?      正想着,又有马蹄声自林中而来,那是一大片树林,瞧他们的模样像是刚打猎回来的,带了好些野鸡,还有一头大野猪,看着童彦珺都有些馋了。      “口水下来了!”盈盈在旁说道,童彦珺还真的去嘴上摸了一把,方知盈盈是骗人,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你看,那儿竟还有个孩子。”盈盈指了指一路过来的那几个人,还真是有一人将一个大概十一二岁的孩子抱在身前一起在马背上,更令人感到好笑的是,马匹后面竟然还有一乘小轿,真正好玩儿,竟然还有人坐着轿子去打猎的,不知道是哪家公子这般娇气。      “少镖头,我们就在前面稍事歇息,再行赶路。”抱着孩子的粗狂大汉,低头很是恭敬的对怀中的孩子说道。      少镖头?这个称呼立刻就让童彦珺想起一个人来,莫非……这孩子是林平之?再看他年龄,仿佛是和林平之此刻的年龄差不多,对于这个人,他说不出自己是喜欢还是讨厌,从前那十世,自己也曾细细的了解过他,对于他报仇雪恨的坚决态度,他十分佩服,可对他的小脑瓜子可不佩服了,难道非要断子绝孙了才能报仇吗?诚然,辟邪剑法是很厉害,可是人心的鬼蜮算计却比辟邪剑法厉害得多,这小子逞强,非要用家传武功报仇,换了别派子弟,那也不妨,可惜这林家的家传武功太过损人不利己,才遭致了日后的惨痛下场,若他的家传武功是如独孤九剑或是九阴真经这一类,那林平之的下场就大大不相同了吧?至少心理不会扭曲到那般地步了。      再看那边,趟子手已经将孩子抱下了马来,那孩子却并不直接往酒肆里走,而是转到了那轿子面前,掀开帘子,看了看里面的人,又指挥趟子手将那里面的人抬出来。      当两个趟子手将里面的人扶了出来之后,童彦珺顿时惊到了,那人正是秦思雨,她身子软绵绵的,好像是生了病,那小孩儿倒是殷勤照看,拿着帕子给她擦拭脸上汗珠,等走得近了,童彦珺看清那小孩儿面容,生得唇红齿白,像个小女孩儿,乖巧伶俐的模样,若换上了女装,保管没有人认出来面前这人是个男孩,这般想着,童彦珺对他的身份进一步肯定了。      果然,那酒肆老者一见这一众人就迎了上去,嘴里还大声叫道:“林公子又打猎去了吗?呦,好漂亮的女孩儿,好像病了,是林公子救的吗?林公子小小年纪就有侠义心肠,真是林镖头的福气呀!”      林平之一听这话,顿时心中就得意了,一听胸膛,摆出一副男子汉大丈夫的模样,让酒肆老者拿清水来给秦思雨洗脸,过了半晌,秦思雨慢慢转醒过来,看到面前的林平之时,顿时眉头一簇:“你要做什么?”她长于日月神教,防范之心甚重,虽然面前是个孩子,却还是有些惊怕,特别是因方才天气炎热,自己又心情郁郁,导致中暑昏迷,此刻还身上无力。      “姑娘莫怕!”林平之赶紧摆手,“我是见你昏迷林中,怕你被老虎狮子叼了去,才将你救了回来的。”      “当真?”秦思雨还有些不信。      一旁的趟子手忍耐不住了,粗狂的身形大踏步来到秦思雨跟前,粗声粗气的道:“你这小姑娘好生不知好歹,若非我家公子相救,你早就被喂了狼了,竟还怀疑我家公子?”      秦思雨也不跟他争辩,只是轻轻一哼,不过看向林平之的眼神已经没了敌意,林平之高兴的笑了,只是笑容持续没多久,忽地秦思雨就浑身颤抖起来,脸上泛红。      “她内息不调,像是要走火入魔。”盈盈低声对童彦珺。      “那……”童彦珺想上前去救,但又见林平之紧张的握着秦思雨的手,想着这可是两人培养感情的大好机会呢,若林平之本事大些,能让秦思雨对她有些好感,那自己这边就省了麻烦了,又驻足不前,但看林平之手忙脚乱,趟子手面面相觑,也知道凭着他们的本事也救不得秦思雨,再看那酒肆老者,还以为秦思雨是羊癫疯发了,拿了一块抹布就要往她嘴里塞,童彦珺毫不怀疑等秦思雨好了之后会一刀将他给剁了。      盈盈见童彦珺呆呆的没动静,瞪他一眼,便站了起来,走向那边,虽然她不太喜欢秦思雨,可终究神教中人,又只是个小女孩,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的。      推开挡灾面前的趟子手们,盈盈伸手就在秦思雨胸前大穴点了几下,让她体内真气得到几分控制。      那些趟子手还有林平之起先见盈盈过来都紧张得很,性子急的就要喝骂,但当秦思雨在被盈盈点了几下穴道之后不再露出痛苦难当的表情之后,就都露出了笑脸,不再组织盈盈的下一步行动,盈盈握住秦思雨的手,往她体内输了一些内力,助她理顺体内纷乱的真气。      片刻之后,秦思雨缓缓睁开眼睛,见是盈盈,顿时就要起身拜见,盈盈将她按倒,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姑娘,你的气息刚刚理顺,还是好好休息吧。”      秦思雨知道盈盈是不想让人知道了身份,低低的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倒是林平之对盈盈一躬到底,像个小大人似的跟盈盈道谢,又很关切的询问秦思雨,秦思雨见他热忱,便笑着应答了几句,见到她的笑容,林平之更加开心了。      盈盈走回童彦珺身旁,见童彦珺还在那边傻愣愣的看着林平之和秦思雨,轻轻一哼,道:“怎么?心里不好受啦?”      童彦珺笑了一笑,点了下盈盈的脑袋:“瞧你,又在那边胡言乱语了,哪儿有什么不好受?我只不过在想原来那小子从小就喜欢英雄救美,就不知道他这番救了秦思雨会引出些什么故事来。”      盈盈也是一笑。      这时候只见林平之过来了,对着两人说道:“两位必定是武林中的大侠吧?”      童彦珺和盈盈都是一愣,他哪只眼睛看出自己是大侠来着?更何况自己年纪和他差不多好不好。      林平之还在那边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两人:“在下最喜欢结交武林高手了,两位高人,能到我府上暂住几日吗?在下想和两位切磋一下。”      这林平之的不知天高地厚让盈盈乐了,切磋?自己现在一脚就能将他踢得爬不起来,还切磋呢?      童彦珺更不想和他废话了,再说还想要他和秦思雨培养感情,自己两人在这边算什么,拉着盈盈的手,便对他道:“不必了,我们只是来此游玩,不久就要离开,就不上府中打扰了。”丢了一锭银子,和盈盈飞身上马,朝着福建城内驰去,马蹄扬起一阵烟尘,留下了依旧一脸崇拜的林平之和脸上微红却又双眼有着黯然的秦思雨。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好歹这个双休竹子更新了一共2W字啦,给点评论吧,先给亲们道谢啦! 暂居林家拟毁谱   “这林平之傻兮兮的,倒蛮有意思。”童彦珺和盈盈骑马缓缓走在官道上,童彦珺笑吟吟的说道,只要想起刚才林平之满脸倾慕的叫大侠的模样,他就很想笑。      盈盈也是抿嘴一笑:“这小子此刻不过见识过他父亲那手假辟邪剑谱,自然见识不怎么高明,难怪后来见到了真辟邪剑谱,就痴迷成那副模样了。”      童彦珺点点头,想起林平之之后的家破人亡,倒与前世自己后来被杨莲亭灭了满门的情况有些相似,感叹道:“这小子虽然笨了一些,但家教森严,原比那些纨绔子弟好得多了,而且颇有侠义心肠,若不被仇恨迷失了心智,他日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      “但他若非要练那辟邪剑法,再一等一的人也是遭人唾弃!”盈盈说道。      童彦珺嗯了一声,又想起了方才林平之和秦思雨相处的情景,若秦思雨能将对自己的一番情意转到了林平之身上,那于人于己都是一件好事,特别是若林平之能够和秦思雨在一起了,那自然就没有她岳灵珊什么事儿了,想到这个,童彦珺立刻就眉飞色舞起来。      “你怎么了?这般高兴?”盈盈可看不懂童彦珺在心里想些什么,童彦珺轻轻咳嗽几声,他才不敢将方才心头所想说出来呢,微笑道,“没什么,不过是在想我们现下去哪里落脚,若去福建分舵,怕你心中不喜。”      见他体贴自己,盈盈心中也是高兴,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们便找客栈投宿,你看如何?”      童彦珺点头答应,两人策马进了福州城,在当地一家最大的客栈住了下来,一起用过晚膳,正想去逛一下的时候,小二就蹭蹭蹭的跑进来了,兴高采烈的道:“原来两位是林总镖头家的贵客呀!林少镖头亲自来迎两位了。”      童彦珺和盈盈两人哭笑不得,没想到这林平之竟然追到这里来了,又想这林家的势力在福建倒也非同小可,短短一个时辰不到,就能够查出他们两人落脚之地来了。      既然来了,总不能不见一面的,正要出去,林平之已经兴冲冲的跑了进来,见到童彦珺和盈盈,两只眼睛就放出热烈的光芒,拉着童彦珺的手连连摇晃:“哥哥初来福建,我林家在福建也有些身份,自尽一尽地主之谊,陪哥哥好生游玩一圈。”      他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得童彦珺身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林平之小时候真有几分自来熟,倒有些像令狐冲,不过他那小脸贼漂亮贼漂亮的,才不像令狐冲那张长长的马脸呢!童彦珺很得意的想,其实令狐冲长脸型,那长也是在正常范围内的,童彦珺看待仇敌,自然将那一点点的长拉到极限,就成了马脸了,不过凭心而论,这林平之的相貌确实在令狐冲之上,特别他自幼养尊处优,生得白白净净,脸庞上还着婴儿肥,让人见了就要忍不住掐上一掐。      林平之还在那儿叫着哥哥,童彦珺浑身抖了抖,摔手甩开林平之紧紧抓着他的手,说道:“我可不是你的哥哥。”      林平之笑嘻嘻的说道:“若我们两结拜一下,那你不就成我真正的哥哥了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点头,越发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处的十分之好,重又将童彦珺的手拉起来,一脸热切的看着童彦珺:“哥哥,我们结拜好不好,小弟最喜欢和武功高明的人在一处了。”      童彦珺笑道:“你又不曾见过我的功夫,怎地就知道我武功高明了?”      “这个……”林平之小脸儿一皱,在脑袋上抓了几下,眼珠儿一转,看了看一旁的盈盈,脸上顿时展开了笑容,“你妹子已经武功这般好了,你是当哥哥的,定然要比妹子的武功好。”      “她是我师妹,不是我妹子。”童彦珺纠正道,他才不想将盈盈和他之间的关系定位在哥哥妹妹上呢,因此这一路上居住客栈,只要被旁人误会了,定然是要纠正的,盈盈一开始还说他多事,但他既然执意如此,便也不再多说了。      林平之点了点头,脸上越发高兴,击掌说道:“那就对啦,哥哥你是这小妹妹的师哥,自然武功比她还要好,哥哥,你就依了小弟吧,去小弟家中居住几日,保管你住得比客店开心。”      林平之的热情让童彦珺无法拒绝,又想他还想去向阳巷林家老宅,将那本辟邪剑谱毁了呢,只这福建如此之大,要寻这向阳巷不免要多番打听,若让人起了疑心,那可不好,眼前这林平之单纯得很,好像很好骗的样子耶!      童彦珺想到此,嘴角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笑眯眯的点点头:“好,那哥哥就住你那边去,你我既然兄弟相称,那到了你家,哥哥可不客气了,好酒好菜是定然要的,若你招呼不周,哥哥可要走的。”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林平之连连点头,听到童彦珺肯去,他心里乐得很,哪管得了其他,甚至还亲自去帮童彦珺提行李,盈盈看着好笑,又挂着脸儿羞童彦珺,这个小馋猫!      林家坐落在福建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上,门口站着七八个大汉,都是镖局中的趟子手,见公子回来,三三两两的站起来,对林平之拱手见礼,为首的那人还说道:“少爷,老爷正在书房见客,有生意上门来了。”      “有生意?”林平之并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反而小嘴一撅,“那爹爹岂不是又要出远门了吗?真没劲!”摇头晃脑的叹息了一阵,待得眼睛落在童彦珺身上时又立马高兴起来,拉着他的手连连摇晃着,“还好有哥哥陪着,哥哥快请进来。”      拉着童彦珺一起进了屋子,亲自将两人带到了客房中,路过东首第一间客房时,门口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正是秦思雨,秦思雨见了童彦珺和盈盈,免不了心中有些慌,又想起盈盈不想表露身份,就转身想要进去,却被林平之抓住了手。      “秦姑娘,你身子好些吗?我刚才可担心了。”林平之十分关切的问道,他的手热乎乎的,紧紧拽着秦思雨的纤纤玉手,给她带来了片刻异样。      “好得多了,多谢林公子关心。”秦思雨垂头答道,在日月神教多年,一直为了父亲能够得到高升,在教中讨好这个长老的孩子,讨好那个护法的孩子,每每都要做小伏地,只在丫头们跟前才像是个小姐模样,眼下这位林公子是第一个平等待她的人,秦思雨莫名的心中有些喜欢,苍白的小脸上多了几分红润。      “来,秦姑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刚认识的哥哥……”林平之指着童彦珺,说到这儿就说不下去了,他忘记问童彦珺的姓名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我姓童,童珺。”他不想暴露身份,就将中间的彦字抽了出来,又指了指盈盈,“那是我师妹,姓任,至于闺名嘛,可就不方便告诉了。”      林平之家教森严,立刻点头称是。      几人相互见过了,林平之又极力吹嘘童彦珺的武功如何如何厉害,直让童彦珺感觉自己要变成绝顶高手了,盈盈一旁抿嘴微笑着,想不到上辈子让她觉得厌恶非常的林平之小时候竟然是个话唠,看他滔滔不绝的模样,倒有几分可爱了,盈盈便也不想打断他的兴头。秦思雨却觉得别扭无比,本来相见不相认就已经让她很是别扭,再加上还要叫着童公子、任姑娘的,更让她心里寒得不行,便推说累了,要回房休息。      林平之意犹未尽,不过看得出来还是很体贴秦思雨的,点头答应了,还亲自送了秦思雨回房之后,才陪着童彦珺和盈盈去了他们各自的房间。      晚饭时候,童彦珺和盈盈见到了林震南,和想象中一样,带有镖头的干练,还有商人的一团和气,见到林平之时,露出了对儿子的宠爱,见到盈盈和童彦珺时,脸上带着爱屋及乌的长辈慈祥表情,倒是林夫人是个火爆性子,且戒心比林震南重,看着童彦珺和盈盈,上上下下打量了很久,好像他们是来占她儿子便宜似的,那目光让盈盈觉得自尊受到了侵犯,眉头拧了起来,童彦珺也有些不快。      林平之赶紧上前打圆场,林夫人是个极度宠爱孩子的,见儿子喜欢,便也不再多说了。      宴席上,林震南说起明日要押镖外地,又嘱咐林平之好生练武等等,林平之乖乖点头,又小大人似的叮嘱爹爹路上小心云云。      林震南一走,童彦珺就松了口气,若他在这儿,自己要询问林平之关于林家老宅的事情可不十分方便,但凡泄露了半点风声,难免要引起他的疑心,现在他要走,那真是太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没几天,童彦珺就从林平之的嘴里套出了向阳巷的所在位置,当天晚上就和盈盈约好,次日晚上就去那儿将辟邪剑谱给毁了! 意外骤生心惶惶   次日,林震南要押镖上临安,林平之忙着相送,便没有多少功夫来缠着童彦珺和盈盈了,反倒是秦思雨来了,给两人重新见了礼,她也并没有在两人跟前待多少时间,就告辞离开了。      当天晚上,到得半夜的时候,童彦珺敲响了盈盈的门,两人便越墙出了林府。      此刻已是中夜,两人来到大街上,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盈盈和童彦珺按着林平之指点的方向就往林家的向阳巷老宅走去。      林家向阳巷老宅占地面积并不大,穿过了一个练武场,之后就是佛堂,盈盈和童彦珺借着月光见到那佛堂正面挂着的正是那副手指往上的佛像,当下童彦珺毫不犹豫,足下轻轻一点,人就轻飘飘的上升了几丈,顺手往那牌匾之后一探,下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件袈裟,那正是辟邪剑谱。      盈盈和童彦珺同时眼睛一亮,虽然两人对辟邪剑法并不稀罕,但江湖人挣破脑袋想要得到的东西此刻就在两人的手中,总让他们有些兴奋的。      “我倒要看看,这辟邪剑谱上的功夫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童彦珺说着就要去掀开袈裟来看。      “不行!”盈盈一把将童彦珺手里的袈裟抢了过来,瞪他一眼,她曾经听爹爹说过,这辟邪剑法上的功夫威力无穷,任你再是英雄了得,但凡看了,决没有不练的道理,因此自从葵花宝典传到了爹爹手上,他自始至终就不曾翻开过,这才是明智的选择,虽说童彦珺已经有了九阴真经,可谁知道他会不会迷上辟邪剑谱。      “这样的害人东西,还是毁了得好。”盈盈说道,童彦珺耸了耸肩,方才不过是心生好奇,想看看罢了,他才没有那兴致去当太监呢,便点了点头。      盈盈两手轻轻用力,已经将袈裟一撕为二了。      “盈盈!”忽地,童彦珺一声大叫。      盈盈方要责备他为什么大叫,但伴随着那声袈裟的撕裂声,一股烟雾从裂缝中升了起来,盈盈心叫不好,连忙用力将袈裟往远处一扔,但为时已晚,那股烟雾已经弥漫到了盈盈脸颊上。      童彦珺两手悔悟,袖子翻飞,阵阵风起,将烟雾挥散,取出两枚解毒药丸,先给盈盈服下了一粒,再自己吃下一粒。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童彦珺扶着盈盈的肩头,心中紧张之际,又隐隐懊悔,自己刚才为什么非要手贱,去翻看什么辟邪剑谱,若是自己一拿到手就将它撕了,那现在受伤中毒的就是自己,而不是盈盈了。      “我……我没事。”盈盈深吸几口气,运行内功行走于五脏六腑之中,并没有发现半分异样,但当盈盈用帕子在脸上摸了几下,待要转头看童彦珺的时候,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手不由自主的颤抖。      “怎么啦?”童彦珺连忙将盈盈紧紧搂住,看着她,发现月光下,盈盈那双秋水明眸找不到任何的焦点,心中顿时就像被一只大锤子击中一样,一个不祥的念头冒了上来,却不敢认真的去想一想。      “我……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盈盈努力瞪大眼睛,像看清眼前之物,可不管她怎么样用力,都不能将眼前的景物看清楚,饶是她素来镇定自若,面对这般处境,也不由自主的全身抖如筛糠,不敢相信眼前的是事实,扯着童彦珺的袖子,“你……你快点蜡烛,定然是月亮一下子躲到云层后面去了,是不是这样,你说,你说,是不是这样,你说呀!”她语气急迫,仿佛只要童彦珺说出一个不字来就要马上崩溃。      童彦珺虽知眼下情形并非如盈盈所说那边,却也不敢说出半句不妥当的言语来刺激她,颤抖着声音道:“盈盈,你别怕,我……我马上就给你点蜡烛。”      因为要寻找剑谱,童彦珺随身携带了蜡烛,忙取出了火折子点上,这点蜡烛他用了好长时间,几次三番的手指颤抖,而不能点上。      “盈盈,怎么样?能看见吗?”童彦珺将蜡烛移到盈盈跟前,晃了一晃,又仔细看盈盈的双眸,那对眸子却并没有因为突然出现的光芒而有任何变化,童彦珺的心往下沉了。      “看不见,看不见!”盈盈急躁起来,拉着童彦珺的袖子,两行清泪流了下来,“童哥哥,我不要变成瞎子,我不要变成瞎子。”她无助的喊着,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童彦珺看了不免阵阵心痛席卷而来,真恨不得以身相待她此刻所受到的痛楚。      “盈盈,你不会变成瞎子的,一定不会。”童彦珺将盈盈牢牢的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尽可能的将她安抚,盈盈却并不如往常一般了,手不断的往童彦珺的胸口推搡着,嘴里大声叫道:“我不要变成瞎子,不要,不要!”      “好了,好了,盈盈乖,你不会变成瞎子的,你忘了平大夫吗?他是天下最好的大夫,一定有办法医治你的。”童彦珺连声宽慰,盈盈却没有因为平大夫这几个字而心情少有平复,大声道:“不是,不是,万一……万一治不好怎么办,你说,你说,万一治不好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童彦珺尽量安抚,“盈盈,不要动,乖,我先打水给你把眼睛里的东西擦干净,你先坐着,等我。”他记得方才从练武场走到佛堂这段里上,曾见到过一口井的,井便还有青苔,应该尚未干涸。      见盈盈虽然焦躁,但已经不再乱叫乱喊了,便引着她在一旁凳子上坐下,飞奔过去打了水过来,拿帕子先将盈盈脸上沾染的毒粉擦洗感情,又小心翼翼的擦着她的眼珠,时不时的拿起蜡烛在她的面前晃着,随着时间的转移,童彦珺越来越灰心,盈盈的眼珠并没有半点能够看见的模样。      “盈盈,你别心急,我马上带你去平一指那边,他一定能尽快将你医治好的。”童彦珺安慰着,心里却很是惴惴不安,也不知这毒究竟是什么毒药来着,万一……他真的不敢往下想了,抬头望盈盈,盈盈的情绪已经稍稍平复了,只是低垂着头,并没有说话。      “盈盈。”童彦珺的声音沉痛得宛如深夜中悲鸣的鸟儿,他将盈盈紧紧往怀中搂,看着了无生机的她,心中的疼痛与愧疚一点点的在增加。      “童哥哥。”终于,过了半晌,盈盈轻轻的开口了,“你别担心,我想平大夫一定有办法的,即使……即使真的看不见了,我身边还有你的,对不对?”      “对,对。”童彦珺连连点头,低头下巴摩擦着盈盈的如云秀发,“盈盈,在你看不见的这段时间里,童哥哥就当你的眼睛,你不要怕,真的,不要怕。”      “嗯!”盈盈大力的点头一下头,像是在宽慰童彦珺,又像是在宽慰自己。      夜深人静,外面也雇不了马车,童彦珺只能搀扶着盈盈往外面走,另外还用外衣包上了袈裟,这上面还有毒性在,给平一指看了更加容易判明是何种毒素,加以医治。      两人在路上慢慢行走,童彦珺说道:“我们还是先去福建分舵吧,你现在不方便,一路之上没人沿途保护,这可不成。”      盈盈摇头道:“不,我不想这件事情别爹爹知道,童哥哥,爹爹对你们童家的疑心现在不知道消除了几分,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再让爹爹对你们不满,而且爹爹若问起了我是如何中毒的,你又怎么回答?难道说我们深夜无聊,跑到废旧的佛堂里面去玩儿,无意中得到辟邪剑谱吗?”      童彦珺苦笑了一下:“你说得也是,不过这件事情只怕真的好我们家脱不了关系,盈盈,此刻除了林震南,知道向阳巷老宅里有辟邪剑法的,除了我和你,只怕只有童彦琳,这件事情跟她脱不了关系,即使不是她所为,也必定是从她那边泄露了这个秘密。”      “我知道。”盈盈恨恨的道,“只是童伯伯对她宠爱有加,不能贸然出手,等寻到了合适机会,定要了她的性命,我原还想着看在你们童家的面子上,给她一条活路,可是……她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童彦珺点了点头,又转过了话题说道:“你既不要去福建分舵,那我们便回林家,黑木令和我们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在那边,等拿了东西,我们马上赶路前往,你看可好?”      “好!”盈盈低声答应,借着月光,童彦珺看着她肤若凝脂的脸庞,那脸上原本的笑容早就不见了,低着头,略带哀伤之色,眼前的迷茫增添了几分娇弱之感,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怜惜之感,童彦珺更是愧疚万分,恨不得立刻抽自己几个耳光,早知道如此就不该带着她前往向阳巷,明明自己一个人就能做的事情,为何又带了她前来呢?      回了林府,童彦珺取了东西,又通知了秦思雨,让她对林平之说自己身负要事,因此要离开,秦思雨一听是盈盈出了事儿,顿时就慌了,连忙说道:“童少爷,我跟着你们去吧,我伺候着大小姐,她一个女孩儿,你在她身边总是不甚方便。”      童彦珺摇了摇头,心道:“你在身边才不方便呢!不是给盈盈添堵吗?她双目受损,此时正心情不好呢。”      秦思雨脸上黯然了一下,便不再言语,送了两人从后门出去,呆立半晌,叹了口气,转身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甜蜜蜜的JQ马上就要来临啦!! 一路疾行勤照料   童彦珺和盈盈两人再次从林府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童彦珺赶紧去雇了一辆马车来,扶着盈盈上车后,命车夫快马加鞭往开封方向驶去。      一路上,盈盈话不多说,只埋着头,再不像是和童彦珺从黑木崖下来时那样的欢畅了,童彦珺说着笑话哄她开心,她虽然听着也笑,却笑容总不能达眼底,嘴角牵扯几下之后,又有了些微哀愁,童彦珺叹了口气,只是将盈盈搂进怀中,拍着她的背脊,好生宽慰着。      盈盈眼前一团黑,这种感觉从来未曾有过,让她觉得憋闷无比,就想大吵大嚷的发泄出来,但又知不能如此,童彦珺已经为了自己很是苦恼了,怎么能再给他增添烦恼,只能低着头,努力让自己听童彦珺说着的笑话,将心头烦恼之事忘记,却效果不显。      “盈盈,那儿有梅子买耶,我给你买梅子吃去,好不好?”童彦珺掀开马车窗帘,看见了远远的已经有小摊贩出来了,想起盈盈在来的路上说过想吃梅子的,便要跳下车去给她买。      刚要跳下车,却感觉衣角被人扯住了,回过头来时,却见盈盈纤细的小手扯着自己的衣角,那只小手十分用力,捏得极紧,手背上显出了淡淡的青紫色筋脉。      “盈盈,我只是给你买梅子,乖!”童彦珺柔声拍了一下盈盈脑袋。      “不,我不要吃梅子,童哥哥,你不要走,不要走,你走了,我会害怕。”盈盈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小声,脸上表情迷茫且无助,像是一只迷途的小猫,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不走,不走,盈盈,我不会走的。”见到盈盈这副表情的童彦珺,心下大痛,赶紧将盈盈的手牢牢地抓住了,连声承诺着,“盈盈,你放心,我从今天起,一步都不离开你,永远也不离开。”      “你不能骗我,你说过一步都不离开,就真的不能离开,永远不能离开。”盈盈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欣喜,虽然看不见,却抬头朝向童彦珺的方向,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是个落入茫茫大海的人,身边的童彦珺像是一块浮木,她要牢牢地将这一块浮木抓在手心,绝对不能让他溜走,绝对不能!      握着盈盈略带凉意的小手,童彦珺似乎能够感受到她心中的恐惧,又钻回了车中,让车夫买了梅子过来,亲手喂给盈盈吃,盈盈心下稍微安定,只是手却始终不肯放开童彦珺的衣角,只有将童彦珺抓在身边,她才能有安全感,才能稍减心中的无力无助。      盈盈吃了几颗梅子,忽地又泪光莹莹,童彦珺连忙凑过头到她正面去看她的双目,连声问道:“盈盈,你怎么啦?是哪儿疼了?我给你擦擦,好吗?”      盈盈只是摇头,泪珠儿却越发得多起来了,这让童彦珺更是着急,抓耳挠腮的团团转,好半晌,盈盈才哽咽的说道:“童哥哥,我……我只是好难过,我先在连吃梅子都要你喂了。”      “傻丫头!”童彦珺总算放下心来,宠溺的在盈盈头上轻拍一下,“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什么事情呢,原来就是这个,这算得了什么当年我挨爹爹打的时候,别说吃梅子要人喂,便是下个床都要人帮忙哪,这样吧,既然你过意不去,那等你好了之后,你来喂我吃,好不好?说话算数哦,如果你耍赖,我也把你打得下不来床!”      “你就爱威胁我!”盈盈破涕为笑,“你真是个小心眼儿,当年我无意中害你挨了打,你偏偏不甘心,竟非要讨回来不可。”      想起孩提时候的乐事,童彦珺脸上也带了笑容,道:“是呀,不过童哥哥还算宽宏大量啦,你想想,你害我挨了爹爹三十下藤鞭呢,我不过才打了你三下罢了。”      “那后来呢!”盈盈不服气的争辩道,“之后跟在你身边练功夫,你不知道打了我多少下呢!爹爹还帮着你!”      “嘻嘻,那是因为你不肯好好练功夫,我也是没法子的,再说啦,我每回打你的时候,从来不真正用力气的,那力气就跟给挠痒痒一样,不过你这小丫头最坏啦,每次反击的时候都用尽全力。”童彦珺故作委屈地说道,他见盈盈渐渐开朗起来,话也说得多了,便顺着她的话胡扯着,想着法子的将她的思维引开。      只是,盈盈虽然略为开怀了,小手却仍旧紧紧的将童彦珺的衣角抓在手心里,便是下了马车进了客栈,也不肯松开。      童彦珺无奈之余,倒也有几分欢喜,瞧着心爱的女子全心全意的依赖着自己,这让他老大欣慰,方才盈盈的那句“永远不离开”,又在他的心头拂过,带给了他片刻的喜悦,只是随机又暗骂自己卑鄙,盈盈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才会说这个话的,自己竟然还在那边欢喜,简直太卑鄙了,现下还在那边胡思乱想着些有的没得做什么?当务之急要赶紧将盈盈的眼睛治好,只是不知道等硬硬的眼睛好了之后,那句“永远不离开”,她还会放在心上吗?      童彦珺是一时间患得患失,脸上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哀伤,惹得站在他面前的客栈小二心中惊讶,这小孩儿哪里来的这么多表情,咳了一声,弯腰问道:“小公子,您是要两间房,还是三间房呀?”他是看到了那个车夫,还有盈盈和童彦珺三人,只是那小女孩儿一个劲儿的抓着这男孩儿,又貌似眼睛很不方便哪!      “要……”童彦珺也一是没了言语,他和盈盈在心理上都不是孩子,这一路从黑木崖而来,投诉客栈时都是两人分开居住的,只是眼下和那时不同呀,只不知盈盈是否介意,咬了咬牙,试探着说道:“就……就两间吧。”话说对着店小二说的,眼睛却望着盈盈,但见盈盈始终低着头,并没有因为童彦珺的这一句话而有何异样表情,童彦珺心中定了一定,挽着盈盈小手,随着店小二往二楼走去。      上楼之时,童彦珺低声说道:“盈盈,我抱你上去,好吗?”      盈盈摇了摇头,她不能因为眼睛看不见了就真当一个走路都不能走的废物,童彦珺无奈,只得在前面引路,时不时的告诉盈盈前面有什么,又时不时的踢开当在面前的花盆等物,总算一路有惊无险到了房间里,小二接着又送了些吃的来,童彦珺拿起调羹就想要一口一口的喂给盈盈吃,盈盈却摇头拒绝了,自己拿起了调羹吃饭,童彦珺只得依着她,不时的小声提点面前的是什么菜,却又怕将盈盈激怒了,并不敢十分多话,暗中轻轻移动菜盘,让盈盈不至于夹空了。      盈盈生□洁,一天不洗澡可不成,但这件事情童彦珺可帮不了忙,便提出要找一个小丫头来帮忙,盈盈想了想,便也点头答应了,好不容易一天过去了,见盈盈安静的躺在床上,童彦珺终于松了一口气,帮盈盈盖好被子,柔声说道:“我便在这儿眯一会儿,你有事情叫我就成了。”      为了方便照顾盈盈,更怕她晚上有事儿找不到人,因此童彦珺让小二又送了一床被子过来,铺在原本安放脚踏的地方,他躺在地上,仰望着盈盈,她侧着身子躺着,虽然闭着双目,却仍然能瞧出她脸上的些微恐慌来,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童彦珺在心中叹息着,希望平大夫有办法医治吧,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呀!      “童哥哥,你睡着了吗?”盈盈躺在床上,目不见物,内心一度陷入孤寂之中,耳听得屋内寂静一片,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童彦珺的呼吸声,她心中就害怕了小手往旁边一点点的摸着。      “我在这儿呢!”童彦珺连忙应着,探手过去,将盈盈的小手握住了,安慰道,“我就在这边,你乖乖睡觉,我不会走的,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出声就是了。”      “你就睡在这边?”盈盈惊讶的道,心中愧疚和感激涌了上来,“童哥哥,你……你还是另要一个房间吧,这样睡着多难受呀?”      童彦珺一笑说道:“不妨事,横竖过两天就要到开封了,等平大夫治好了你的眼睛,我便想再照顾你,只怕你还不要呢!”      “你肯照顾我,我是求之不得,怎么会不要呢?”盈盈声音极低,若非童彦珺的内功好,只怕还听不真切呢!他心头顿时一喜,但随即心中又想,她此刻双目受损,心无所依,方才会说这个话的,童彦珺呀童彦珺,你可别胡思乱想的,到头来反而伤心难过。      “童哥哥,你怎么不说话?”现下的盈盈受不了半点的孤寂,她不想有那种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感觉,最好是有人不断的跟她说话,才能让她稍稍心安。      “我在担心哪!”童彦珺俏皮的一笑。      “担心什么?”盈盈的注意力果然被他吸引过去了。      “我在担心万一你晚上下床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一脚踩在我的肚子上,把我肚肠踩出来,那可怎么办呢?”童彦珺故作苦恼的说道,引得盈盈咯咯一笑,他继续说道:“所以你要乖乖的,下来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一声哦!”      盈盈扑哧一乐,道:“你又胡说八道了。”      童彦珺陪着盈盈说说笑笑,终于盈盈渐渐睡了过去。 精诚所至金石开   盈盈折腾了大半夜,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但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还紧紧抓着童彦珺不肯放开,仿佛只有那样才能让她心神安定,到得早上,童彦珺也起床,不得不将她唤醒了,方才将手抽出来。      “盈盈,我们吃了早膳,然后快些赶路,如果路上不耽搁,明儿个晌午的时候就能到开封了。”童彦珺一面帮盈盈把领口处的扣子扣好,一面说道,又下去吩咐小二将早膳端上来,两人用过之后,便又快马加鞭的往开封方向而去。      此时已经六月份了,天气炎热,临上马车之前,童彦珺先让车夫弄了一块冰摆放在马车上,待马车中有了些许凉意的时候,才扶着盈盈上了马车,进入其间,顿时一股凉意袭上心头,盈盈笑了笑,道:“你倒真有法子,弄块冰在车上,果然凉爽多了。”      童彦珺呵呵一笑,天一热,人就容易烦躁,盈盈原本心情就抑郁,可不能再让天气损害了她的心情。      当天晚上,两人已经快到开封了,只是昨儿个一晚上两个人都没有睡好,若在赶路只怕太过疲劳,童彦珺自己是无所谓,只是担心疲劳对盈盈目下的双目有极大害处,便没有再继续赶路的意思,又寻了家小客栈住下了,经过了几天,盈盈情绪渐趋稳定,这晚上也不再非拽着童彦珺不可了,两人总算都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日又迅速赶路,终于在晌午时候到了开封,童彦珺又找了人来问,终于寻到了平一指家中,那是一座小小的院子,房屋之前有一大片空地,放满了正在晒的草药,是以尚未进入院子,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道。      “是谁?”冷冰冰的像是干枯木头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出来,那是一个女声,紧接着一个面如枯槁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见来人竟是两个小娃娃,微微一奇,但随即板起了脸,“小孩子别到这儿玩。”挥挥手要赶了他们离开。      “平夫人。”童彦珺高声叫道,从怀中掏出了黑木令来在她面前亮了亮,平夫人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狐疑地看着面前的人。      “任大小姐遭人暗算,双目受损,我们特地来寻平大夫医治,不知夫人可否先让我们进去?”童彦珺说道。      “那……快请进来吧。”盈盈的身份让平夫人再没了刚才的那份冷淡,甚至脸上还带了些许笑容,只是她那终年冷漠的脸上突然出现笑容,还真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呢!      扶着盈盈进了里面,平夫人送上了两杯茶来,童彦珺扫视了一下屋子,问道:“平大夫呢?”      平夫人说道:“你们来得不巧,我们老爷上山草药去了,约莫要两三天才能回来。”      童彦珺一听,脸就垮下来了,没想到千辛万苦的来到这儿了,竟然平大夫不在,盈盈探手过去,摸索着将童彦珺的手握住了,说道:“没关系,横竖过两天就会回来的,我都已经忍耐了这么久了,便再忍耐一些时候也算不得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要你再受这么久的苦,我还真是……”童彦珺轻轻叹了一口气,什么都看不见的感觉可不好受呀。      “没事儿。”盈盈微微一笑,“你带我出去院子里走走吧,我想晒晒太阳。”这两天连着赶路,她都好长时间没有感受过阳光了。      童彦珺见盈盈不很在意,便也安下了心,和她一同走进院子里,院子里一股药味,却并不十分难闻,其间还夹杂了新鲜草木的香味,这平夫人虽然其貌不扬,但这院子却收拾得紧紧有条,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十分美观。      闻着阵阵馨香,慢慢的两人都觉得扫去了一路车马的疲劳,这平夫人年纪虽大,却还有几分童趣在,竟在院子的东南角上装了一个秋千,这可让童彦珺和盈盈占了便宜,盈盈坐在上面,童彦珺在后面轻轻推着,秋千晃晃悠悠,让人仿佛回到了幼儿时的摇篮中一般。      两人在院子里玩了良久,方才回去了,平夫人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请两人来吃,自己却站在了一边,日月神教素来规矩森严,两人也没有说什么,吃完了饭,就随着平夫人到客房歇息。      在平一指家中待了两天之后,平一指回来了,盈盈和童彦珺正在小院里荡秋千玩儿,平一指一看有孩子在家里玩儿,还在他摆药的地方玩儿,开始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两撇鼠须一抖一抖的,摇头晃脑的就走过去,待得近了,才诧异的发现原来来人是童彦珺和盈盈,立马就给两人行礼,待要叫代教主,却想起了任教主已经回来了,便道:“童公子,大小姐,你们怎么大驾光临了?”      童彦珺苦笑一下,自己若没有事儿,才不想大驾光临大夫家里呢,先小心翼翼的停下了秋千扶着盈盈下来,一面扶一面低声嘱咐:“小心,脚往前一点,别被石头绊倒了。”      “大小姐的眼睛?”平一指目光如炬,一下子就瞧出了盈盈双目很不对劲。      童彦珺一边扶着盈盈走进屋子,一面将盈盈双目失明的过程匆匆说了一下,只是言辞之间忽略了辟邪剑法这一节,平一指听后先是给盈盈把了把脉,确定那毒素对身体其他部位没有什么影响,又去翻看盈盈的眼皮。      童彦珺在一旁比盈盈还要紧张:“平大夫,盈盈的眼睛怎么样?能不能治好?”      平一指不语,继续翻看着,又轻轻用银针刺破眼皮察看毒性,这可让童彦珺着急了,抓耳挠腮的活像个猴儿。      良久,平一指说道:“大小姐双目所受毒粉乃是断肠草提炼出来的。”      “那可有救?”童彦珺急忙问道。      “治疗不难。”平一指道,“只是这治疗的过程有些疼痛,还望大小姐忍着一些。”      “都已经成这副模样了,疼痛一些也算不得什么。”盈盈说道。      “好,那属下即刻为大小姐救治。”平一指说着就拿出了针灸、药品等物,先在盈盈眼睛四周穴位扎了几下,又换上了稍微粗一些的中空的金针,将解药送入。      解药送入之时,盈盈眉头微微一簇,平一指连忙说道:“大小姐忍着些。”      “盈盈。”童彦珺心疼的轻呼一声,将盈盈的小手紧紧握着,恨不得代替她受苦。      平一指将解药送入之后,又在一块干净的白布上抹了药,敷在盈盈双目上,说道:“这半个时辰大小姐忍着些,等半个时辰过了,痛楚会慢慢消减的。”      盈盈点了点头,上齿紧咬下唇,未曾说话,小脸都有些苍白了,让童彦珺一阵阵的心疼,坐她身旁,将她柔软的身躯拥进了怀中,一下下的抚摸着盈盈柔软之际的发丝,又说着前世听来的笑话,想给她解闷,盈盈听了之后却不发一言,有时候为了宽慰童彦珺之心,才勉强笑了一下,但随即就拧起了眉头。      “盈盈,若是疼得厉害,你便……便抓我几下,咬我几下好啦。”童彦珺将白白嫩嫩的手臂伸到盈盈的面前。      这话让盈盈一愣,顺着他的手掌摸到了他的手臂,童彦珺豪言壮语不少,事到临头还些怕怕,紧张的等待痛楚的来临。      盈盈凑嘴过去,两片柔软之极的唇瓣轻轻碰上了童彦珺的手臂,牙齿也紧接着碰了上去,童彦珺紧张的胳膊僵硬了。      盈盈突然在童彦珺的手臂上轻轻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淡淡的齿痕,随即咯咯笑道:“看你紧张的,手臂都僵了,放心好啦,我才不咬你,你的肉又不好吃。”放开童彦珺的手臂,却将脑袋往童彦珺的胸膛上靠了过去,童彦珺顿时心跳加速了。      “童哥哥,还记得吗?上次我说过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现在眼睛就要好了……”盈盈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童彦珺心里一顿,似有痛楚弥漫开来,是呀,眼睛好了,是不是就不和自己永远在一起了,果然人是不能有太多幻想的,不过他还是愿意尊重她的选择:“盈盈,你……你想怎么样都好。”语音干涩,听来都不像自己的话了。      忽地,盈盈捧起童彦珺的手臂,在上面重重的咬了一口,这一下留下了深深的牙齿痕迹,童彦珺哎呦一声叫,盈盈愤愤的道:“臭小子,我话都没有说完,你说什么话,我……我是说虽然……虽然我眼睛好了,但……但还是……还是要一直……一直抓着你的……你的手。”说完这句话时,盈盈已经脸上通红了。      “盈盈,我……我不是在做梦吧?”心情大起大落的童彦珺一把抓住盈盈手臂,眼里有着兴奋的神采。   “让我再咬一口,你就知道你是不是在做梦了。”盈盈没好气的说道,忽地,童彦珺一把将她抱住了,吧唧一声就亲在她的脸蛋上,大声说道:“盈盈,你真好!”      “傻瓜!”盈盈微笑了一下,伸手抚上童彦珺的面颊,幽幽地说道,“真是个傻瓜,你对我的好我当然都知道的,只是从前不能放下,现在我都放下了,在看不见的几天里我想了很多,我既然重新在这人世走一遭就不该将过去的事情放在心上,前世就是前世,今生就是今生,童哥哥,我愿意和你……和你一起走完今生。”      “不但今生,你的下一世我也要,不,下一百世、一千世我都要!”童彦珺霸道的宣布着。      “那可要看你待我好不好了,若不好,哼,等着瞧。”盈盈侧着头笑说着,伸手又抹了抹脸颊,“臭童哥哥,都是你的口水,脏死了。”      童彦珺嘿嘿笑了一下,却又在盈盈脸上吻了一下,盈盈在他胸膛上轻敲一下,脸上荡漾着是甜蜜温馨的笑容。 双剑合璧意绵绵   呃盈盈的几句表白将童彦珺送上了天堂,他欢喜得直觉得胸膛中有股热气,急需要发泄,竟跑到外面去翻了几个筋斗,盈盈虽然看不出,但听到他的哈哈笑声和翻滚的声音也猜到他在做什么了,咯咯笑了两声,真是个傻小子,不过感动之情也冉冉升起,能找到这么一个人才是自己的福分所在吧。      平一指听到童彦珺的哈哈大笑,还以为盈盈提前能看见了呢,忙出来查探,却见盈盈还是依旧坐在一旁,童彦珺则在外面翻筋斗,真是莫名其妙,他翻了个白眼,只嘱咐了一声:“童少爷,小心一些老夫晾的草药。”      只是此刻的童彦珺哪里还能听得进他的话来,只是开心的翻筋斗,连着好几个,一脸是汗了才又回到盈盈的身边来了。      盈盈捂住了鼻子说道:“童哥哥,你这下真的好臭臭呀,都是汗水味道。”      “这叫男子汉的味道。”童彦珺纠正着盈盈的用词,忽然冲着盈盈就来了一个大熊抱,嘴里哈哈大笑着:“让我说话臭,哈哈,现在跟我一样臭臭了吧。”      “坏蛋坏蛋!”盈盈砸着童彦珺的胸口,童彦珺却将她搂得越发紧了,低头吻这她的发际,阵阵心动涌上心来,盼了多少年,终于盼来了这句话呀!真比封建主义走向资本主义的过程还要艰难呀!童彦珺在心里说着。      “童哥哥,谢谢你。”盈盈忽地抬头在童彦珺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童彦珺也迅速低头,两张嘴对在了一起,他舌尖撬开盈盈上下牙齿,在盈盈的嘴里翻滚着攻城略地,只觉女儿幽香扑鼻而来,那软软的柔柔的小嘴怎么也闻不够,盈盈开始的时候还十分羞涩,只是被童彦珺的热情所感染,也舌尖轻轻探动,似乎是在回应,又像是闪避,更加激起了童彦珺的欲望,越加深层次的吻入,好半晌这个吻才停止,却发现盈盈的双唇都有些红肿了,不过那模样像是染上了薄薄的一层胭脂,更增娇艳。      童彦珺忍不住在盈盈的唇上又亲吻了一下,这才作罢了。      几日之后,盈盈的双目终于能够看见了,童彦珺一张脸在她面前晃呀晃的,似乎是觉得盈盈许久时间不见到他了,该当让她多看几眼才是,盈盈好笑着推开童彦珺的脸,又想起了几天前那深深的一吻,脸上便立刻红了起来。      “盈盈,等回了黑木崖,我向师父求亲,好不好?”童彦珺将盈盈拦腰抱着,放置在自己腿上,一副猴急模样。      “童少爷,你现在才几岁呀?”盈盈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童彦珺嘿嘿的笑了两声,道:“这个不管嘛,虽然身体年龄小,但我的心理年龄大呀,先定下来嘛,好不好,好不好?师父虽然不一定同意,但如果你很强烈的表示非常非常愿意嫁给童哥哥,我想师父肯定会点头的,好不好,好不好?回去就跟师父说嘛!”      童彦珺绕着盈盈转着,如果这时候给他一根尾巴,那尾巴肯定是要甩起来的,盈盈脸红的啐他一口:“胡说八道,这么没皮没脸的事儿,我才不去做呢!你可小心了,小心爹爹疑心你图谋不轨,废了你那……那第三条腿!”她说着咯咯笑了两声,随即又脸红过耳,她生性羞涩,这些调情的话素来是不说的,便在前一世面对令狐冲这种话也决计不会出口,可对着童彦珺却没了这么多的顾忌,可能是知道面前的人只会宠她爱她,决计不会轻视于她吧。      童彦珺嘻嘻一笑,道:“废了我那第三条腿,以后谁来给你幸福呀?”      “不跟你说了,没个正经的。”盈盈侧过了身子坐着,不去理睬童彦珺了,童彦珺腻歪在她身边,说道:“好啦好啦,若天天一本正经的,这做人也太过无趣了,我们便说说这些不正经的话,生活才有滋有味嘛!”      “不许再说了。”盈盈瞪了他一眼,“现在是在人家家里面呢,这话若是让平大夫平夫人听了去,那我还要不要做人啦?”      “哦?”童彦珺突然眼睛一亮,盈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他,他说道:“这么说来,只要不是在人家家里,那可就能随便我乱说话了?那感情好,来,我们便向平大夫告辞,再说你的眼睛已经好了,再打扰人家也不好意思。”      童彦珺在这上头还真是一个急性子,盈盈以为他是玩笑话来着,却没想到,平一指一回来,他就立刻提出了这个要求,平一指自然要挽留的,但童彦珺坚决不允,平一指只得罢了,又嘱咐盈盈不可用眼过度等等。      盈盈和童彦珺二人本来就抱着出来游玩的念头的,也不着急赶往什么地方去,便弃岸上船,顺着长江往下游玩去。      两人此刻情深意浓,比之从前相处的情形多了一份甜蜜,少了一份尴尬,童彦珺一路上更是对盈盈关怀备至,时不时的买了一些盈盈喜欢吃的小玩意儿给她吃,又买了许多小饰品给她,只是隔个两三天的必是要提出一次回去提亲的事儿,每每都被盈盈一掌拍飞了。      “盈盈,看,西湖醋鱼哦!”这一日,两人游玩到了杭州境内,坐在西湖画舫之上,盈盈观赏着岸边美景,童彦珺颠颠的捧了西湖醋鱼过来,那是他刚才快速上岸买来的,本来盈盈说两人一同上岸吃午饭,但童彦珺觉得湖上风景比较好,便在画舫之上用膳了,可惜那儿的西湖醋鱼不正宗,他便去了外面买了来。      香喷喷酸溜溜的味道钻入盈盈的鼻子,好香呀,童彦珺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儿的脸颊肉喂给盈盈吃了,求表扬似的看着盈盈:“好不好吃,好不好吃?”      盈盈扑哧一乐,道:“我若说不好吃,是不是你就要哭出来了?”      童彦珺撇了撇嘴:“才不是,你若说不好吃,我便一个人吃光光,一根鱼骨头都不留给你吃。”      “好呀!”盈盈拍手笑道,“你倒吃给我看看哪,你就把这整条鱼吃了下去,一根骨头都不许剩下来,快吃。”      “你这丫头可真坏!”童彦珺拍了一下盈盈的额头。      盈盈咯咯笑着避开,青山绿水之下,波光涟漪反射在了船上,形成了雾蒙蒙的梦幻景象,深秋季节,盈盈身穿一件粉红色的对襟薄袄,衣角处一枝梅花蜿蜒而上,到得腰间分散开来,梅花花瓣铺满了袖口领口,极为清丽淡雅,又带着几分雍容华贵之气,将年仅十二岁的盈盈衬托得如梅花仙子一般娇艳欲滴,又冷艳动人。      童彦珺呆呆的看着,有些呆了,直到盈盈在他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笑嘻嘻的道:“幸而是在这画舫之中,若在那雪地之上,我还真以为是梅花仙子下凡来了呢!不过……”他侧头又是一笑,脸上带上几分贼贼的笑容,“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矮的仙子哪,哈哈!”      “你这坏蛋!”盈盈挥手就打,这小子果真小心眼儿,就因为自己小时候曾叫过他小矬子,现在他长得比自己高了,便反过来笑话自己。      童彦珺嘻嘻哈哈笑着躲开了,两人玩闹了一阵子,又开始坐下品尝西湖醋鱼了。      童彦珺边吃边道:“盈盈,我们已经将九阴真经上的功夫联系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换个功夫练练了?”      盈盈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她有些为难,“你不是曾经说过,在古墓石壁上刻着的武功,以九阴真经为其中翘楚,我们连九阴真经都已经学了,那还有什么功夫是值得我们去学的?”      “当然有啦。”童彦珺嘻嘻笑着,盈盈看着他,忽然感觉这小子肯定是有阴谋,笑得这么阴险,很警惕的看着他,童彦珺挪着凳子往盈盈这边靠近坐了坐,笑着道,“古墓派中的玉@女剑法、全真剑法合并一同使用的双剑合璧,你可曾听说过,其实,我们练练这个也很不错的。”      “双剑合璧?”盈盈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通红,她曾听这臭小子说起过神雕大侠和妻子小龙女的故事,其中就说到两人双剑合璧共同御敌,这双剑合璧要两人心意相通、情深款款,方能将其中的威力发挥出来,这小子此时此刻提出了双剑合璧,分明……分明就是……盈盈的脸更红了。      童彦珺见盈盈脸颊上如照红霞,更是心动不已,挽着她的手笑道:“你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可不能抵赖,若不好好学,哼哼,我这个做师兄的可是要打你手心的。”      “你哪有半点的师兄样子?”盈盈脸上红扑扑的,声音轻得像是蚊子叫。      “这个可不管,再没有师兄样子,那也是师兄嘛,总而言之一句话,师兄命令你练习双剑合璧,你非练不可!”童彦珺摆出了一副我是师兄我怕谁的模样来,不过马上又凑头到盈盈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不过师兄也很知道胡萝卜加大棒的道理哦,师兄给你准备了一件神秘的礼物,等吃完了饭,就带你去看看。”      盈盈一听,好奇的看她,童彦珺只是神秘的眨眼睛,不肯多说一个字。 湖水荡漾剑比翼   杭州一家有名的铸剑坊前,童彦珺正带着盈盈过来,盈盈看了看,问道:“怎么?你打算送我一把新剑吗?”   童彦珺笑道:“答对了一半,不是送你,是送给我们俩。”   他说着,冲盈盈眨了眨眼睛,拉着他来到老板面前,老板一见童彦珺就马上过来了,对这孩子他印象可深呢,毕竟很少有哪个孩子来买剑的,还且指明了要什么样子的,剑的尺寸大小、还有铸剑所用铜铁含量比例,他都说得清清楚楚,让他这个铸剑铸了五十年的人都自叹弗如。   “童少爷,剑已经打好了。”老板恭恭敬敬的捧了两把剑到两人跟前。   盈盈眼前只觉明晃晃的一片,那两柄剑的剑柄上都镶嵌了一颗如鹌鹑蛋大小的宝石,一颗蓝色,一颗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夺目光彩,剑鞘则是用白色金属打造而成,比之寻常剑鞘多了几分华贵之气,少了几分肃杀,说这两柄剑是兵刃,倒不如说是一件极其美丽的艺术品。   剑鞘靠近剑柄处镶嵌着汉白玉,上面分明雕刻两字,一为“君子”,一为“淑女”。   “君子剑、淑女剑?”盈盈大喜,欢声叫了起来,当年在古墓之中,神雕大侠和夫人的卧房之内,她曾见到过床头挂着的定床宝剑就是君子剑、淑女剑,成双成对,宛如当年亲密的两个人,盈盈一见之下就十分喜欢,爱不释手的抚摸良久,可惜那次带了太多的武学秘籍下山,不能再带上这两把兵刃了,只能惋惜的放下,只没有想到今日童彦珺竟仿着那君子剑淑女剑重又打造了一对。   “这可比那里面的君子剑淑女剑顺手,你且抽开看看。”童彦珺看着盈盈展露笑脸,心中也是高兴之极。   盈盈嗯了一声,手指一拂,淑女剑出鞘,又是惊讶的轻声一呼,那淑女剑剑身薄如蝉翼,好似透明一般,在阳光下又隐隐反射亮光,分量大小和自己从前使用的冷月双剑相似,那冷月双剑也是日月神教的宝贝了,一长一短,也是这般薄如蝉翼又锋利无比,眼下这淑女剑的分量和冷月双剑里面的长剑分量相似,果然使用起来极其顺手。   “童哥哥,你真好。”盈盈把玩着宝剑,快乐的像个孩子。   “那亲我一下好不好?”童彦珺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占到便宜的机会。   盈盈啐了他一口,不过面上没有恼怒之色,只低头玩着宝剑,她今日身着一件淡绿衣衫,外罩一层白色透明纱衣,裙摆蜿蜒至地,衣带飘飘,翩然若仙,轻抚宝剑,让童彦珺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便是当初的小龙女只怕也及不上面前佳人的倾国风采。   此刻闹市街头,两人又都是风度翩翩的佳人,在此试验宝剑不免引人注目,不一会儿便有了几个好事之徒盯着两人看。   童彦珺自己是不怕被别人看的,但是见有些登徒子竟然敢用色迷迷的眼光盯着盈盈,顿时心头怒火起了,轻轻往地上一踢,几颗石子儿飞了起来,打在那些人的腿上,哼了一声,丢下银子,挽着盈盈的纤纤玉腰,足下用力,身子拔地而起,翩然远去,围观的人顿时倒吸了口气,有些人甚至还下跪膜拜,真以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而来。   画舫之上,盈盈抚摸着淑女剑,脸上笑容明艳动人,微微阳光为她的容颜照上了浅浅的一层光晕,眉儿弯弯、鼻子挺翘,暮霭隐隐,立在船舷边上,宛若凌波仙子乘风欲归。   童彦珺坐在船头瞧着她,笑着说道:“昔日神雕大侠夫妇也是用君子剑、淑女剑共御强敌,如今我们也用这剑,可见是有高人风范了。”   盈盈回过头来,笑道:“就你也有高人风范?”   童彦珺笑道:“那是自然,不但有高人风范,还有仙人风范呢,你没见刚才有些人以为我们是神仙下凡,对我们下跪膜拜吗?”   “呸!”盈盈轻啐他一口,“我看你不是仙人风范,是闲人风范。”   “偷得浮生半日闲,有时候闲人风范也是一件美事呀,很多人想要享受都享受不到呢!”童彦珺仰天睡在床头,双手垫着后脑勺,望着蓝蓝的天空。   盈盈向他瞧了一样,他如今已经十五岁了,是一个极为英俊的少年,浑身放松慵懒的仰天平躺着,狭长的眼睛因阳光猛烈而微微眯着,嘴边荡漾着几丝微笑,倒是帅气得很。   “嘻嘻,瞧着童哥哥瞧傻了是不是?”童彦珺虽然躺着,但眼里心里却随时注意盈盈的动静,见她看自己良久,便出言调笑。   “呸,自吹自擂,也不怕丑。”盈盈笑道,手中淑女剑倏然而出,直逼童彦珺的胸口,童彦珺哎呦一声叫唤,忙就地一个打滚躲了开去。   “你这丫头好歹毒。”童彦珺一面躲避,一面哇哇乱叫着,刚才盈盈那剑攻得稍急,倒真让他有些手忙脚乱了。   盈盈笑道:“你瞧瞧你,手边放着的是君子剑,可那模样倒像是个做事儿不着调的小毛孩子。”   “呸,你这坏丫头,看不我打你!”童彦珺说着,君子剑出鞘,逼向盈盈面门,盈盈侧身避过,童彦珺顺势长剑横划,却是一招全真剑法,盈盈轻呼了一声,脸上微红之际,手却已经不知不觉得回应了一招玉@女剑法,童彦珺笑着又施展了一招全真剑法,盈盈再回招时又是一招玉@女剑法,两人双剑合璧,越舞越急,到得后来,早就没有了斗剑之意,而成了舞剑了。   童彦珺身着湖蓝长袍,盈盈身着粉色衣裳,两人相互交错,你来我往,阳光下之见一团蓝影、一团粉影相互交叠,两人眼神相对,情意绵绵,剑招之间更为融洽,此刻将近傍晚,湖中央已鲜少有人,两人舞得兴起,璇身一起就来到了湖面上,两人轻功了得,足下轻点湖水已能支撑起整个身子,剑光交错,激起湖面水珠,在漫天的彩霞映衬之下熠熠生辉,散发出七彩光芒,又在被两人浑厚的内力激发起来,水珠儿随风旋转,又在空中散开,化作了万道彩虹,又好似团团七彩光影将两人围住,眼前景色如梦如幻,仿佛不在人间。   童彦珺和盈盈四目相对,渐渐忘了身在何处,眼睛里只有对方,绵绵情意中只觉两颗心融合在了一起,直到最后一招结束,两人在空中挽手缓缓飞落船头相视一笑,盈盈却又满脸通红,转身就回到了船舱之中。   童彦珺知道盈盈脸皮子薄,方才一场剑舞,两人真情流露,事后却让她感觉羞人,便想说些什么话来岔开了话题,却正在这时候一艘小船摇摇而来,又一少女声音娇声说道:“大师哥,他们的武功真好,比我们的冲灵剑法好看,又极为默契,我们上去讨教一二,可好?”正是岳灵珊的声音,而她身旁正手划船桨的人,不用说了,就是令狐冲。   童彦珺顿时脸上一白,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颤,自和盈盈两人定情之后,尚未见到过令狐冲,不知盈盈对突然出现的令狐冲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正在童彦珺心中纠结不禁的时候,一只软软的小手探了过来,童彦珺侧头,对上盈盈的微笑,那笑容似乎在对他说放心,童彦珺心中顿时一喜。   盈盈心细如尘、善解人意,对于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哪能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此,当听到令狐冲的声音时,她就握住了童彦珺的手,她的心理虽然也是微微一颤,但那只不过是往事的悬浮,如同风中灰尘,落入湖中,随即便被湖水吞没,再也瞧不见了。   令狐冲素来对岳灵珊百依百顺,又方才在岸上只是就见湖中两个身影飘然若仙,定是世外高人,因此也升起了结交之心,便轻轻摇船靠近。   童彦珺站在船头,眉头拧着看着越来越近的小船,这令狐冲还真是……每当他高兴的时候,他总能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一回也是如此,哼,这小子不但不识趣儿,眼神也差得很,竟然没有认出他们。   其实令狐冲刚在是和岳灵珊站在岸边的,而童彦珺和盈盈立于湖中央,距离甚远,他瞧不见也是自然的,现下虽然靠得近了,只是第一次令狐冲和童彦珺相见是在童彦珺六七岁的时候,和此刻的面容大不相同,第二次相见乃是在洛阳城中,那时候令狐冲身处险境,而童彦珺也是满身血污,哪有如今的英姿飒爽模样?   只是令狐冲虽然不认得童彦珺,却认识盈盈,当盈盈从画舫出来之时,令狐冲立刻恍然,只是脸色也凝重起来,方才两人舞剑,他已经瞧出了童彦珺和盈盈武功极为高强,因此立刻拔剑当胸,又顺手将岳灵珊往自己身后一扯。   岳灵珊也认出了盈盈来,怕怕的躲到令狐冲的后面。   “想不到魔教妖人竟有如此闲情逸致。”令狐冲冷声说道,对待敌人,他从来是口下无德,正如他对待青城派以及曾经对付东方不败时那样。   盈盈瞬间脸色一沉,童彦珺也是一声冷哼:“正派中人一个个都是胆小鬼,见到魔教中人就害怕成这个样子。”   “你……你别得意,我爹爹就在左近。”岳灵珊探出头来说道。   童彦珺一声冷笑:“你爹爹又怎样?我还会怕了他不成吗?”他回头又望了望盈盈,原担心盈盈就算不心动,也定然会拉着自己的手让自己放了令狐冲和岳灵珊,哪知道盈盈只是眼睑低垂,脸色淡淡,不做一声,仿佛对方只是两个陌生人。   童彦珺瞬间心情大好,笑道:“行了,我可没工夫跟你们计较,乘早离开,别妨碍了我们游湖,要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你……”令狐冲怒极,瞪视童彦珺。   童彦珺笑着挑了挑眉毛,俊美的脸庞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怎么?令狐大侠要斩妖除魔吗?我倒不介意,来吧!”   “我……”令狐冲恨得直咬牙,若是他一个人在此,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和童彦珺一斗的,只是如今小师妹在身边,万万不能让她遭到了危险,强忍怒气,说道,“日后定找你们算账。”却转身摇着小船迅速离去。   “胆小鬼!”童彦珺冲着他的背影吐吐舌头,盈盈见了扑哧一笑,道:“他从来不以大侠自居,此刻为了小师妹,便被你说上一千声一万声胆小鬼也不会在意的。”   “不许你这么说!”童彦珺突然恶狠狠的瞪着盈盈。   “呃?”盈盈一愣。   “不许你这样说,好像很了解他似的,我听着很不舒服的。”童彦珺很霸道的宣布,盈盈又是扑哧一乐,这人,明明心理年龄是大人了,偏偏有些时候便是个小孩儿模样,真是有趣得紧。 自寻死路田伯光   见盈盈不曾反驳自己的话,童彦珺心里大是高兴,再加上方才盈盈面对令狐冲时巍然不动,更是让他心中极为欢喜,呵呵一笑,将手中兀自握着的宝剑放回剑鞘,正要走入船舱之中,忽然眉头一拧,瞧着手中的剑,似乎十分不喜。      “怎么了?”盈盈问道。      “我竟没有想到!”童彦珺挠了挠头,一副很是懊恼的模样,“铸剑之时就想着神雕大侠夫妇的君子剑淑女剑,竟忘记了现如今的江湖上不正是有那么一位君子剑吗?没想到这剑名竟然和他的名号相同,那可大大不好,人家骂那岳老儿的时候,岂不是得捎带上了我?”      “呵呵,谁让你笨笨的,把自己也弄成了伪君子了吧?”盈盈笑嘻嘻的道,偏头想了想,又笑吟吟的凑头过去,“不如我把这淑女剑让给你,让你做个淑女?好不好?”说着,还真将手中的剑递了过去。      童彦珺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东方不败,再说了……”他贼贼的笑了,“我真成了淑女,你这辈子可怎么办呀?我可万万不能这么干哦!”      “你这臭家伙!”盈盈最经不起这般言语调笑了,脸上红扑扑的低下了头。      童彦珺又拧着眉头看手上的剑了,忽地眼睛一亮:“昔日神雕大侠也曾经说过这君子二字他配不上,不如浪子二字,我如今便也将这君子二字也改成了浪子二字,你看如何?”      “这倒是不错,只是……”盈盈上上下下的打量童彦珺,“瞧你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虽然嬉皮笑脸,可大事上头那是正经得很,可就有负浪子之名了,不如……将那‘君’字改成了‘珺’,珺有美玉之意,俗话又道君子如玉,也算得同音不同字,既好听,又不比和那伪君子沾上关系,你看如何?”她手指蘸水,在桌案上写下了童彦珺的珺字。      “嗯,嗯,这个好,那人家骂伪君子可就不是骂我了,再说啦,毕竟君子剑和淑女剑配着才好听嘛,哪有浪子和淑女相配的?”童彦珺笑着望盈盈,“任大小姐是江湖上最贤淑的女子了,当然要我这个珺子才配得上,是不是?”      “又在自吹自擂了,不过稍微夸奖了你几句,就得瑟成这副模样。”盈盈抿嘴笑道。      “只有你夸奖我,我才高兴呢,换了是旁人,我才不会在意。”童彦珺深情款款,搂着盈盈,盈盈微红着脸蛋侧过头去,童彦珺一笑,不再调笑,只用长剑在剑鞘的汉白玉石上的君字旁添上了一个王字旁。      湖水荡漾,画舫轻轻随着湖上清风微微晃动,童彦珺也不划桨了,只是任由船只在湖中心飘荡中,少顷,天色已黑,西湖岸边像来是文人墨客、王公贵族爱游之地,又有教坊女子弹琴歌唱,热闹非凡,渐渐地,盈盈和童彦珺的画舫周围便多了好些大船。      由于盈盈和童彦珺二人不想有人跟随着,因此借来的画舫甚小,现在被那些大船挤在一起,显得可怜兮兮的,且大船挂灯结彩,歌声靡靡,这让盈盈听着感到头都疼了,便说要上岸休息,童彦珺点头说话,正要划桨返回岸边,隔壁画舫上却传来了一个声音:“呦,好漂亮的小姑娘,在这破船上当个船娘可惜了,不如陪本公子吧,本公子让你做姨奶奶,保你吃喝不尽!”      此言一出,童彦珺和盈盈顿时大怒,尤其是童彦珺,自己未来老婆好不好?竟敢出言不逊,当真狂妄之极,足下一顿就要飞身而上去将那个登徒子给宰了。      只是他尚未出手,就听那个登徒子发出了一声惨叫,童彦珺和盈盈惊讶了一下,童彦珺刚跨出去的脚也收了回来,就听一个男子声音道:“就你这德行还想人家小美人嫁给你做姨奶奶,呸,小美人嘛,当然要本大爷来享用!”      声音刚落,盈盈和童彦珺所在的船沉了一沉,只见一人已经站在船头,一身青衣,脸上尽是淫邪之色,那目光在盈盈身上流连忘返,手上倒提一把单刀,刀剑带血,显然方才那人就是他所伤。      由于突然来了个凶神,周围的船只急急忙忙的就都撤走了,那登徒子也不过是个富商之子,没有人敢为了他赔上性命,只两名家丁快速摇船离开。      童彦珺盯着他的刀望了几眼,忽然一个念头钻进了脑子里:“你是田伯光?”      “呵呵,小子,认识你田大爷?”田伯光也不否认。      童彦珺冷笑一声:“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究竟谁是大爷!”声音转厉,“若是我三招之内不能将你打败,我就叫你大爷!”      “你这小娃娃好大口气!”田伯光哈哈大笑,丝毫不将童彦珺放在眼里。      “哼!”童彦珺重重一哼,忽地珺子剑出鞘,直逼田伯光面门,喝道:“第一剑!”      田伯光一愣,这小娃娃好快的身法,他连忙抽刀抵挡,想欺负小娃娃无甚内功,谁知道刀剑相碰,田伯光顿时虎口鲜血直流,他倏然惊讶,好厉害的武功,他行走江湖十多年,从未第一招上来就被人震裂虎口的。      田伯光单刀险些拿捏不住,连忙交与左手,这一回再无轻视之心,童彦珺依旧是方才那招,田伯光左手握刀便不敢挡其锋芒,仗着万里独行的轻功就要快速转身躲开,他知道童彦珺既然方才出了此言,只要自己能够抵挡三招,他决计不会再动手,今日算是栽了,只能先行保住了性命,待以后再来找回这场子。      童彦珺的轻功却只有比田伯光更好,冷哼一声,足下轻点,后发先至,当啷一声,刀剑再次相交,这次田伯光的单刀直接落地,童彦珺顺势长剑下滑,喝道:“第三招来了。”直直的刺了过去,很阴险的刺中田伯光的命根,田伯光啊的一声大叫,叫声中充满着不可思议与愤怒,对于一个采花大盗而言什么比变成太监了还要恐怖呢?      童彦珺冷笑一声,剑身在田伯光的衣服上擦了擦,道:“怎么样?究竟谁是谁大爷?罢了罢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了。”转身笑嘻嘻的对盈盈说道:“这边太脏了,我们上岸去吧。”      盈盈脸色平静,冲着童彦珺微笑点头,似乎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更似乎没有看见地上痛得身子直抽搐的人,两人只轻点湖水就到了岸上。      西湖岸边很是热闹,一点也没有受到湖中央惨事的影响,小摊贩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小吃应有尽有,两人在湖上游玩许久,晚上不过吃了一些干粮,倒也饿了,童彦珺看看四周,倒有家卖毛耳朵的小摊贩很是干净,猫耳朵是杭州特产,用上好的面粉做成形视“猫耳朵”的面瓣,再配上鸡丁、火腿丁、香菇、干贝等作料烹制,汤鲜味美、十分可口。童彦珺闻着香味口水都要出来了,便道:“我们过去坐坐。”转念一想,盈盈未必习惯在这种地方吃饭,又说道,“你若不喜欢,我们回了客栈在吃饭。”      “那儿不错。”盈盈一笑,当先走了过去,偶尔在小摊上吃些东西也是一种情调呢。      两人边吃边说起话来,盈盈笑道:“方才你可够狠呀!”      童彦珺说道:“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江湖中人杀人放火的,那都是寻常之事,可他不敢对高手动手,甚至不敢对寻常男子动手,尽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我们日月神教被人称为魔教,可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去做的,便是想女人了,青楼勾栏,哪处去不得?偏要去良家女子家中,我们是会武功的,自然不惧,可若碰到寻常人家,岂不是害了人家一辈子吗?”      盈盈点了点头,向童彦珺望去,灯光下只见他神色有几分黯淡了:“当年我姐姐就被人凌@辱,最后虽有逃脱机会,却还是自尽了,我娘亲也因此疯了。”      他声音悲切,盈盈握住他手,柔声道:“都已经过去了,他们现在不都是好好的吗?你姐姐也嫁人了,连孩儿都有了,前世的事情何必耿耿于怀?”      童彦珺点点头,说起那事儿情不自禁的又想起了杨莲亭,轻哼一声,道:“还有一个罪魁祸首还没死呢?那人似乎还不肯安分哪!这也难怪了,东方不败和他这一世虽然没有那种关系,可两人一起长大的,哪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呢?另外童彦琳似乎也跟他走得有些近,两人估计又在打什么主意了,不过正主儿已经死了,他们还想怎么样?报仇?哼,有那个本事吗?”      他虽然下了黑木崖,但以前安插的人手还在,黑木崖上面的消息是不敢打探了,自己府中却还是能够时不时的传来信息。      盈盈说道:“那杨莲亭找个机会弄死了也就是了,可恨这次我们出来得匆忙,竟忘记了他,至于你那个妹子,只怕有童伯伯护着,不便动手,只能慢慢等机会了,童伯伯对她宠爱得很,只怕是不管她做了什么,都能原谅了她的。”      “总有不能原谅的时候。”童彦珺狠狠的咬了一口猫耳朵。      盈盈笑了笑,这小子生气的时候真像是个小孩儿,不再说这事儿,低头吃了起来,盈盈胃口小,一碗下了肚也就饱了,童彦珺却是连尽三碗还意犹未尽的,自然又让盈盈取笑了几句,两人又在湖边观赏风光,直到月上中夜,方才回去客栈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怎么说,竹子对田伯光就是喜欢不起来呀!qiangjian犯哪 连环阴谋计中计   杭州之内,对盈盈而言,感触最深的要属梅庄了,那是曾经囚禁爹爹的地方,也是曾经自己的家,带给自己快乐,也带给过自己深深的悲苦,既然已经来到梅庄了,那就没有不去看看的道理,至少也得去梅庄外围的梅林观赏一番。      此时深秋季节,梅林中梅花尚未长成,只有淡绿色的嫩芽已经爆出来了,盈盈披着一件粉色对劲短襦,下系白色绣梅枝百褶裙,清丽淡雅、飘然绝尘,手挽梅枝,回头看向童彦珺,美目流光,童彦珺为之一呆,探手过去将盈盈的小手握在手中,微微一笑,说道:“你越来越是漂亮了,再这样下去,我可不带你出来了。”      “为什么?”盈盈回眸笑问道。      童彦珺说道:“万一被人抢了跑,那我可没有老婆了。”      “呸。”盈盈啐了他一口,脸上红艳艳的,更增娇艳,“谁是你老婆呀?我可没有答应呢!”不过鉴于前些天路上发生的事儿,盈盈还是决定如前世那般将脸遮了,从袖中取出纱巾,便罩在脸上,白纱覆面,更增几分神秘朦胧美感。      两人并肩在梅林中走着,梅树虬髯,老枝纵横,自然弯转成不同的造型,盈盈观赏了一会儿,轻声一叹:“可惜现在不是冬天,若是冬天,梅花齐放,凌霜傲雪,那才叫好看呢!”      童彦珺微笑道:“你若喜欢,我们尽可留在这儿过年。”      盈盈摇了摇头:“那可不好,我们都将近一年没有回黑木崖了,只怕爹爹、童伯伯他们挂念,再说也没有留在外面不回家过年的道理,等来年邀了爹爹来这儿同住几日便是了,只是这梅庄是东方不败私下里买了来的,现在可不在我日月神教的手里。”      童彦珺笑道:“这还不简单吗?这里面现在住的定然是江南四友,那可是我们日月神教的人,见了你这位大小姐,难道还有不让出房子的道理吗?”      “你当我是恶霸呀?巧取豪夺的?”盈盈甩了童彦珺一个白眼,童彦珺笑了笑道:“好啦,好啦,我给你出个主意,等到来年再来的时候,我们且带来些书画棋谱之类的跟他们换便是了。”      盈盈点了点头,两人在梅林中玩了一会儿,忽地,童彦珺神色一凛,盈盈也是立刻转头,只见两三个穿着白衣的人正向梅庄中跑去,那些人轻功极好,竟有些像是古墓派的武功。      “是洛阳杨家的人?”盈盈立刻做了猜测,眼下说到古墓派,她只能想到洛阳杨家。      童彦珺依旧脸上带着些微笑容,丝毫不见惊讶慌张,眨了眨眼睛:“我们跟过去看看,如何?”      盈盈点了点头,跟在那些人的后面,那些人不但轻功极好,内力也是极为深厚,童彦珺一个不留神,脚步下得重了一些,忽然其中一人就猛的回头,飞身直扑盈盈和童彦珺,盈盈手指一动,欲待抽出淑女剑,童彦珺却轻轻将她一扯,顺势带着他往左边一滚,大声说道:“几位是古墓派的前辈吗?”      “小娃娃,你是什么人?”那几人攻击而来的几人同时停手,只是死死的看着童彦珺和盈盈两人。      童彦珺挽着盈盈的手站定,道:“原来真是古墓派的前辈们,晚辈得蒙古墓派杨云峰前辈传授古墓派武功,是以前辈们一出现,晚辈就认出了你们的身份,不知几位前辈和杨云峰前辈是怎么称呼的?”      “你认识我们二庄主?”中间一人向前跨了一步,他脸上白布蒙面,不见容颜,但言语之中很是焦急,“我们二庄主现在何处?”      童彦珺痛惜的道:“二庄主在前些年已经逝世了,临死之前命我将杨家影卫令牌交到杨家公子手上,这些年来我找来找去却总不见杨家公子,真是愧对杨云峰前辈传授我武艺了。”      “你是何人?”那人依旧很是警觉。      “在下童彦珺。”童彦珺拱了拱手。      谁知那人冷冷一笑:“杨家公子不用你找了,我们已经找到了,哼,童彦珺,你恐怕还不知道杨公子已经将你如何杀人灭口,欲取他而代之的事情告诉我们了吧?”      “胡说八道!”盈盈怒喝一声,虽然这些年来童彦珺并没有真正去找过杨家公子,但杀人灭口、取而代之之言,那分明就是无稽之谈了。      那人轻哼一声:“杨家公子甚是可怜,委屈的在你日月神教中做一个洒扫仆役之人,而你,无意中发现了他是杨家后人,几次三番的加以陷害,意图让他死在日月神教里,此话可真?”      “你说的不会是杨莲亭吧?”童彦珺挑了挑眉。      “哼,你知道就最好了,不过他现在叫杨俊!”那人说道。      “果然是他。”童彦珺冷冷一笑,“你们不妨去查查看,他是否有父母在世,是否是真正的杨俊,又是否只是在利用你们,等你们想通了,可再来训我,河北黑木崖下童家就是。”他说着,拉着盈盈的手就要离开。      “既然撞到了,还想要走?”那人大喝一声,三四个人就围了上来,童彦珺一声冷哼,珺子剑出鞘,玉@女剑法施展开来,动作优美,宛若舞蹈,又速度极快,翩若游龙,走了二十几个来回,便将那三四人一个个的伤在剑下了。      “你……你……”那人大惊。      童彦珺冷声说道:“你觉得凭我在日月神教中地位和我身负的武功,我又何必要去杀了杨莲亭抢你们的影卫势力,难道你们影卫势力比日月神教的势力还要大吗?我再来问你,杨莲亭和你们相认之后,有没有花言巧语让你们和日月神教作对?你们再扪心自问,跟日月神教作对是否自寻死路?你认为一个要你们和日月神教作对的人会是真正和你们有着师徒之意、同门之情的人吗?我想真正的杨俊必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前辈好自为之了,我们告辞。”再次拱了拱手,挽着盈盈的手转身缓步离开,而这一次,那人并没有追将上来。      盈盈和童彦珺两人走出了竹林,盈盈就停住了脚步回头问童彦珺道:“你又瞒着我做坏事情了,是不是?”      童彦珺笑道:“也不是什么瞒着你做坏事儿,只不过是一些小事情,我觉得没必要说罢了。”   “好啦好啦,反正你现在不说我也能猜到,你定然是装作无意的让童彦琳知道了我们见过古墓派的人,并且得到古墓派令牌的事儿,又半真半假的让她查知杨莲亭可能是杨家的后人,当然,只不过是有可能,其实你已经查清楚了,根本不可能,但偏引着童彦琳往错误的方向走,而以童彦琳的性子,在东方不败惨败之后,必定想着报仇,平白无故得到杨家的势力只会让她觉得雪中送炭,至于杨莲亭被发现冒充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她必定不会去想,对不对?横竖杨莲亭和她没什么关系,而对于深爱着东方不败的童彦琳而言,没准儿对杨莲亭还藏有恨意呢,而你偏偏在他们得手之后告诉杨家影卫事情真相,而此刻他们因和日月神教作对,很可能已经有所伤亡,这笔账自然要算在杨莲亭身上了,而你之后还会将事情往童彦琳身上引,这样就能让杨家的人去杀童彦琳,如此一来童伯伯也怪不得你了,是不是?”盈盈缓缓说出这一番话。      “还是你了解我。”童彦珺莞尔一笑,拉近盈盈,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反正对于我们来说,这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是不是?”      “话是不错。”盈盈点点头,“不过你利用了杨家的人可不太好,当年神雕大侠夫妇也是受人惊讶的一代大侠,你却如此利用人家的后人。”      “也没什么好不好的,那神雕大侠跟我们又没多大关系,而且那些影卫也算不得神雕大侠的后人,不过我也没有要他们和杨莲亭同归于尽的意思,适当的时候放一放手,也是可以的。”童彦珺笑道。      盈盈嗯了一声,她也不是心软之人,方才不过感慨了一下,说过算数,便再也不提这件事儿了,眼看冬日将至,便和童彦珺商量着是否该回日月神教了,童彦珺也道离开的时间太久了。      于是,两人便在次日清晨往黑木崖方向赶路,两人也不是很着急,便如来的时候一样,慢慢的往回走。      那洛阳杨家的影卫却是快马加鞭赶往黑木崖,在一番调查之后果然得知那杨莲亭的父母还在世上呢,又查出那杨莲亭也是受了一个叫童彦琳的女子摆布,那女子还真是个狠心之人,当得知自己在调查杨莲亭的身世时居然狠心的要去将那对很无辜的山野夫妇杀死,幸而影卫们及时赶到,才救了两位老人家的性命,影卫们被欺骗的怒火全都撒在了童彦琳的身上,当天夜里就前去刺杀,谁知道全军覆没,只留下一人负伤逃出,在离黑木崖五里之地遇到了童彦珺,而童彦珺自他口中得知了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祸延家人不孝女   洛阳杨家的影卫前去找童彦琳报仇,却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一人重伤逃出,在五里之外寻到了童彦珺,惊慌失措的对童彦珺说道:“那……那童彦琳身边有妖怪,有……有妖怪……”      “有妖怪?”童彦珺眉头一皱,直觉就是那臭丫头又在搞什么鬼了?这年头的人没有见到过现代的东西,没准儿童彦琳遭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他们就以为是妖怪了,见来人满身鲜血,白袍已经染成了粉红色,便要想帮他裹伤。      那人却摇了摇头,白纱微动,眼波悲愁,仿佛是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我自己的伤自己知道,不用救我了,况且我和其他六个影卫兄弟情深,他们死了,我也断不会独活的,只求你……求你寻到我们的小主子。”      童彦珺见他重伤濒临死亡了,都不为自己考虑,只想到小主子,倒有些佩服他的一颗忠心,可又有点无奈:“你这人让我说什么好呢?性命都没有了,还在考虑旁人,那杨凌离开家是还是一个幼儿,如今谁知道他在哪里呀?你还不如想点实际的问题,怎么救了自己的性命。”      “我的性命有什么打紧,最重要的是小主子,童公子,请你答应我这一个要求。”那人说道。      童彦珺无可奈何,眼看这人确实身子羸弱,只怕不成了,总不能让人家含恨而终吧,便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却在说道,“那也得看我有空没空呢!”      “你刚才说的妖怪究竟是什么?”童彦珺抓紧时间问道,影卫的武功都是极高的,竟然一下子被童彦琳折腾出来的古怪东西尽数杀死,可见非同小可。      “我也没有看清,反正是妖怪,一个红衣的妖怪,像是男的,又像是女的,身法好快,武器好像……好像是刺!”那人说到这儿气喘得厉害了。      盈盈在听完了他的话之后,脸色立刻就变了,不男不女、身法快捷、武器如刺,除了那东方不败,还有谁人?他……他竟然还没有死?怎么可能,爹爹明明已经将他打死了呀?怎么竟又活过来了?      童彦珺也是脸色煞白,原以为此生最大的噩梦已经过去,却不曾想他竟然还在人世,且听形容,仿佛已经练成了葵花宝典,真正的天下第一、真正的东方不败已经出世了。      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一时沉默不语,又忽然觉得天下之大竟没有安全之地,左右望望,心中突然都升起了惊恐,仿佛东方不败随时随地都会出现来要了他们的性命。      两人不注意间,那人喘息声忽然大了起来,像是一口气接不上来,童彦珺连忙弯腰想要再问他详细情形,那人身子抽动几下,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童彦珺连忙伸手探他鼻息。      盈盈紧张的看着两人,童彦珺手指在那人的鼻前一顿,抬头对盈盈摇了摇头,盈盈脸色一暗。      接着,两人之间又是长久的沉默,直到东方鱼肚白了,童彦珺方才轻声说道:“我们将他埋了吧。”      盈盈点了点头,和童彦珺一起用剑在地上挖坑,待得挖了一个一丈来深的坑之后,两人将那尸体扔了进去,童彦珺叹道:“我们和他也算两面之缘,可惜连名字都不知道,看来是不能立坟树碑了,罢了罢了,他原本就是影卫,或者的时候都没有人知晓了,死后又能有多少人前来祭拜呢?没有墓碑就没有墓碑吧。”      盈盈说道:“我们现在还是快赶回黑木崖去,找个合适的机会和爹爹将东方不败的事情说了,我看这件事情八成和童彦琳脱不了关系。”      “这是自然。”童彦珺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只是不知道爹爹在其间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当年任我行杀了东方不败原本是想曝尸荒野的,可童百熊和东方不败兄弟一场,遂向任我行求情,任我行原不想破坏了和童百熊之间的良好关系,便答应了下来,之后东方不败的尸体就落在了童百熊的手上,若东方不败当真未能被任我行一掌击毙,那童百熊又会不会知道呢?就算他真正不知,东方不败的起死回生全然是童彦琳一人所为,可任我行会相信吗?这件事情可真的叫人难办哪。      “先去你家里再说吧。”盈盈思忖了半晌,也知道童彦珺心中顾虑,既然她已经决定和童彦珺厮守终身了,那么她是全心全意的为童彦珺着想,童彦珺的家人也就是她的家人,她万万不能让童家无辜的人受到了牵连,她相信,就算这件事情和童百熊有关,却也断然不会和童夫人、童彦玉有关系的,还是先上他们家里走一遭吧。      两人不再乘坐马车,而是快马加鞭往黑木崖而去,一来要想要快些了解情况,二来也是觉得此时此刻还是黑木崖上相对安全,特别是如今的任我行,是否得到了什么厉害的武功呢?盈盈决定先去探望了父亲,设法查清楚这一点之后再决定以后如何行事。      两人行路极快,晌午不到时已经到了童家的大门口,下了马,门口小厮就迎了上来,正要叩拜,童彦珺轻轻将他提到一旁,和盈盈快步入内。      童府人多,原本府中极为热闹,可如今进得门去却不见几个人,只有几个小厮丫头无精打采的打扫着庭院,甚至盈盈和童彦珺的到来都没能注意到,待得注意到的时候,盈盈和童彦珺两人已经往后院而去了,童彦珺心中极为担心,莫非昨儿个晚上东方不败这么一折腾,伤的不仅仅是那些影卫,更有童家的人吗?      进得内院,童彦珺自小伺候的丫鬟秋儿正急匆匆的走过,童彦珺急忙高生将她叫住了,秋儿一见童彦珺,欢呼一声,赶紧就过来拜见了,又给盈盈见了礼。      童彦珺匆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不必行这些虚礼了,昨儿个晚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问你,我娘有没有受伤?”      “啊?”秋儿的脑子一时之间还转不过弯儿来,昨儿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少爷怎么现在就知道了?眨巴了几下眼睛,才想起童彦珺正问她话呢,连忙说道:“夫人很好,府中没有人受伤,只是……只是……”她偷偷瞧了一下童彦珺。      “只是五姨太疯了,还说……还说看到什么红衣妖怪,然后……然后……”她缩了缩脖子,脸上闪过了一阵惧意,上齿紧咬着下唇,竟连话都不敢说了。      “怎么啦?”童彦珺很不耐烦,“红衣妖怪就红衣妖怪,用得着怕成这幅德行?难不成你还见到那个红衣妖怪了?”      秋儿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只是……只是老爷……老爷听五姨太说起红衣妖怪时,也害怕得什么似地,不许五姨太再说,五姨太不听,竟然……竟然被老爷一掌打死了,那时候……那时候五小姐正在老爷身边,她……她居然一点劝说的意思都没有,全程都冷眼看着,少爷,五小姐好奇怪呀,老爷也好奇怪,他们不会……不会都中邪了吧?很多人都不敢出来了。”      哼,女儿冷眼瞧着父亲杀死母亲,这也确实只有中了邪的人才能做得出如此灭绝人性的事情,可是在自己府中这样的事情就是发生了,父亲且不说她,为了兄弟,便是杀了自己儿子,只怕也肯的,只是童彦琳,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是的,作为一个嫡子,童彦珺从来不喜欢五姨太,她也从来不认为五姨太好,可有一点,五姨太对自己的儿子女儿是真心的,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那童彦琳虽然是异世灵魂,可已经享受了这母爱十来年了,竟能狠心到如此程度,也当真少见得很。      “那老爷和五小姐现在怎么样了?”童彦珺问道。      秋儿缩着脖子,眼里的恐惧更甚了:“老爷……老爷很奇怪,杀了五姨太之后忽然又后悔起来了,竟将责任推到五小姐身上,说这一切都是因五小姐而起,然后……然后就打了五小姐,五小姐从没有被这么骂过,一时受不住,便跑了出去,老爷之后又派人寻去,却到现在还没有寻来。”      “只怕是寻不来了。”盈盈淡淡的说道,看童彦琳行为举止,根本不曾将这儿当做是家,昔日只怕是因了东方不败身受重伤,又要练习葵花宝典,因此才留下来顺便帮着东方不败打掩护,如今东方不败神功已成,她现在大概已经跟着东方不败离开这儿了,接下来自然是想着如何杀入黑木崖,夺得教主大位了。      童彦珺默默的点头,便想要先去见了爹爹娘亲,问清楚了情况再说,正要举步往里走,却听得外面脚步声凌乱,似乎数十人匆匆往这边而来,听那脚步声都是有武功的。      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闯进来?童彦珺不急先看父亲,先朝外面走去,全神戒备着,尚未到门口,见到数十个身着日月神教教服的教众走了进来,为首的是十大长老之一的上官云,上官云见到童彦珺立刻一愣,在见到童彦珺身后的盈盈时,马上下跪行礼。      盈盈点头叫起,看了童彦珺一眼,又扫视了一圈上官云身后跟着的那些气势汹汹的教徒,心中阵阵不好的预感升了起来,威严开口问道:“你们是来做什么?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回大小姐的话,是教主命我等前来。”上官云抬头义正言辞,“童百熊勾结叛乱,教主命属下前来将童家老小尽数拿下问罪!”他说着举起了一块黑木令牌,在场的人除了盈盈和童彦珺全部跪了下来,听候吩咐。 灭门大祸如何消   上官云奉上了黑木令,众人都跪了下来,盈盈的脸色有些难看,爹爹居然为了此事已经下了黑木令,那么再要更改就难了,得想个缓冲的法子才行,总不能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童彦珺一家子被投入天牢吧?      这时候里间的童百熊等人也已经听到声音出来了,一年不见,童百熊看上去老了很多,他只比任我行大了四五岁,任我行现如今还是一头漆黑的头发,而他已经鬓边出现银丝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生了那种是非不明的女儿,又有那么一个结拜兄弟,不老行吗?      童夫人见到来人不善,上官云又手举黑木令牌,心中突的就猛烈挑动一下,她虽身处江湖中,可从前乃长老之女,之后又嫁给了十大长老之首的童百熊,一辈子可说顺风顺水,没有经历太大的变故,现在见到这副阵仗,脸色立即惊慌起来,待得转眼看到盈盈玉立一旁时,轻轻松了一口气,又见到了儿子,眼中泪花就出来了,忙上前拉着了儿子的手,又惊又怕之下,泪珠滚滚而落。      童彦珺轻声安慰道:“娘不要担心,不会有事情的。”      像是专门和童彦珺作对似的,上官云一举黑木令,大声喝道:“教主有令,将童家上上下下尽数捉拿,关押天牢,听候发落!”      “是!”众教徒一声答应,站起身来,他们不敢贸然去对童百熊动手,便要先行将童百熊的家人捉拿起来,逼他就范。      童彦珺见一个教徒正向自己的娘亲走过去,双拳一紧,跨前一步,正要怒喝,盈盈一把拉住了他,已经抢先喝道:“都给我住手!”      众人立刻停了下来。      “这是教主令旨,请大小姐不要为难了属下。”上官云不等盈盈说话,已经抢先上前一步,对盈盈躬身说道,这一世,盈盈虽然也是任大小姐,也是圣姑,但因为不曾过多插手父亲或者当日童彦珺的决策,更不曾以求药等事拉拢教徒,是以这一世她在教徒心中的威信并没有前世那样凛然不可侵犯,上官云想着自己是教主派遣来的,便直起了腰杆,反驳盈盈的话。      盈盈蹙了蹙眉头,总不能在外人面前反对爹爹的意思吧,深思片刻,微微一笑,道:“既然是教主令旨,我自然不会违逆,上官叔叔,你先让手下人等将童府层层围住,不许走掉一个人。”      “啊?”上官云一愣,童家的人也是一愣,都有些愤怒的看着盈盈,好歹盈盈经常性来童府,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反而倒打一耙?只有童彦珺脸上不动声色,他相信盈盈心中必定另有主意。      盈盈看看周围人等,在看到童彦珺并没有对自己露出不满之后,对他微微一笑,心中颇感宽慰,又道:“上官叔叔,以你的能耐,我想是能不让童家人走掉一个的吧?”      “这是自然!”上官云躬了下身子,却听童百熊轻声一哼,他心里略惊,素知童百熊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如果他想要离开,自己是没有能耐阻止得了的,可是难道真要这样回大小姐不成吗?      “很好!”盈盈听了这话,笑得有些狡猾,她正等着上官云这般说呢!“既然如此和押入天牢也没什么大区别了,是不是?”      “不是!”上官云连忙说道,待见盈盈脸上一沉,他赶紧又作了一揖,说道:“大小姐恕罪,只是教主是吩咐了将童家的人押入天牢,属下不敢对教主的话阳奉阴违。”      “难不成我让你对教主阳奉阴违了?”盈盈一声冷笑,“上官叔叔,你且放心,我不会对你有过分的要求,我只要你在这一个时辰之中不要动童家的人,只需你派人上崖禀报我爹爹,就说我的意思是先将童家的人软禁起来,之后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弄清楚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如何处置,再请爹爹定夺。”      上官云想了一想,点了点头,道:“属下遵命。”匆匆派了身边的心腹侍卫上黑木崖去了。      童百熊轻轻松了口气,方才还在犹豫,究竟是该束手就擒呢,还是反抗到底,要反抗吧,那是坐实了谋逆大罪,可要是束手就擒吧,进入天牢之后要再出来,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有大小姐想出的这个法子做个缓冲,倒也不错,再者,若大小姐能说动教主只将他们软禁,那么就代表教主并非定要灭了童家。      童百熊这边心里定了一定,转头向儿子看过去,不知不觉间儿子已经长了这么高了,童彦珺也发现了父亲正在望向自己,可对于这么一个父亲,他实在是心头有气得很,轻轻一哼,犟头倔脑的将头别了过去,只看着母亲,和母亲说着话儿。      童百熊顿时气急,这小子真不知好歹,不过大事当前也发作不得,只狠狠瞪了一眼童彦珺,并没有再说什么。      盈盈看了看四周围问道:“童伯伯,童小姐还没有找到吗?”      童百熊嘿的一声,摇了摇头脸上很是沮丧,又有点担心,他是既担心女儿的安危,又在担心女儿闯下这泼天大祸会不会给家人造成什么影响。      盈盈又道:“那童小姐是何时消失不见的?”      “她娘死了之后,大家忙着料理她娘的身后事,一个不留神,就不知道她往哪里去了。”童百熊说道,提到五姨太时有些伤感,但也仅仅就是有些罢了。      盈盈见此,心下不屑,这童百熊武功令人敬佩,在教中的行事风格也颇为上道,但在这儿女私情方面却很是令人不齿,还好童彦珺可不是这副模样的,她也不想理睬他了,便几步来到了童彦珺身边。      童夫人望向盈盈,眼里是慢慢的感激,盈盈对她微微一笑,道:“婶婶放心,童家对爹爹素来忠心耿耿,爹爹心里自然明白的,眼前这些事情不过是有些人在作梗,爹爹绝不会祸延整个童家的。”她话是这般说着,心中却很是没底,她素来了解父亲,或者说她了解这些当权者,最厌恶的就是犯上作乱的人了,而童家正好出了这么一个犯上作乱的女儿,谁知道爹爹会如何处置呢?      童彦珺和盈盈心意相通,想到的也是这一层,两人对望一眼,眼里都是担忧之色。      好容易等到了上官云派遣去的教徒回来了,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他跪下说道:“启禀大小姐,教主说了,请大小姐即可上崖。”      “那……那童家呢?”盈盈连忙问道,伸手和童彦珺相握,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护着童彦珺的。      那名教徒说道:“教主不曾多说,属下不敢多问。”      “这样?”盈盈一愣,看了看上官云,上官云也很是疑惑,没有得到教主明确的令旨,他便不敢和盈盈作对了,只能快步走到盈盈跟前,躬身说道:“此间如何行事,请大小姐示下。”      “你且将这边牢牢看住了再说。”盈盈道,又转头对童彦珺说道:“我们先上崖再说。”      童彦珺尚未点头,那名教徒已经小心翼翼的开口了:“启禀大小姐,教主的吩咐是只请大小姐一人上崖!”      “啊?”盈盈又是一呆,真不知道爹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了看童彦珺,并不做声,爹爹不会是想找个理由将自己支开了,然后对童家下手吧?一时进退两难,有些犹豫了。      那名教徒又道:“教主还吩咐属下护送大小姐上崖!”      “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盈盈恼火的瞪了那教徒一眼,那教徒连连磕头求饶,盈盈哼了一声,心中倒是定了,爹爹看人极准,了解自己的心思,也猜到了自己会有这个想法,因此让那教徒和自己一起上崖,就是表明他并没有通过那名教徒对上官云下其他的命令。      “盈盈,你且上崖去吧,我也是童家的人,不能不避嫌。”童彦珺说道。      盈盈犹豫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双手和童彦珺两手相握,小声却坚定地说道:“童哥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盈盈都和你同生共死。”      童彦珺心中一甜,虽身处危难之中,脸上却露出了真正的欢喜笑容,拉过盈盈,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我自然相信你的。”      盈盈脸上一红,众目睽睽之下,这小子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脸红的将他推开,瞪了他一眼,还好,众教徒们知晓盈盈性子,也并不敢肆无忌惮的看着,都低下了头去。      “我走啦。”过了半晌,盈盈脸上红潮才渐渐消退,转身和那名教徒出了童府大门,上官云连忙让人将大门关上,又将童家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教主还未撤销之前的那道命令的,他可不敢冒险让童家的人离开一个两个的。      黑木崖巍然高耸,盈盈已经一年不曾来过了,度过猩猩滩,经过陡峭石壁,通过竹篓上了黑木崖,盈盈直奔任我行所在的居所。      任我行早就在居所等候了,见到女儿来了,哈哈一笑,站了起来,再看女儿一年不见,已然脱却稚气,亭亭玉立,和亡母更为相似,更是心中欢喜,大笑着拉住了盈盈的手,问她近况如何。      盈盈一一答了,想要说童彦珺家中的事,却一直未能插上嘴,心中疑惑更甚了。 终身幸福顷刻间   黑木崖上,任我行见到女儿回来,十分欢喜,说了好一会儿话却仍旧意犹未尽模样,盈盈却心下焦急得很,童彦珺那边还等着救命呢,谁知道上官云会不会突然想出了什么阴谋诡计来对付他们,毕竟上官云和童百熊并不十分合得来,因此任我行才吩咐了上官云去捉拿童百熊的。      “盈盈,爹爹带你去一个地方。”任我行早就瞧出女儿心思了,不过他没有立刻就要谈论童百熊之事,反而站起了身来。      盈盈心中奇怪,这次回来爹爹怎么好生奇怪?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正在思量间,任我行已经站了起来,盈盈忙也跟着站起,跟着任我行往外面走去,出了任我行的居所,便一路向北,渐渐荒僻。      又走了一段路,任我行在一座巨大石室之前停了下来,那儿是任我行练功的密室,整个屋子以巨石启程,隔音效果极佳,又有不少密道暗器,若贸然闯入者,必定九死一生,便是盈盈,也是在当了教主之后,才根据父亲留下遗物中的那副地图才进得其间,只她那时候已经有了令狐冲,于武侠一道上便不怎么伤心了,因此也没有去过几次。      任我行在石室门上轻轻一按,启动机关,大门冉冉升起,任我行点和盈盈一起进入,随即又将大门关闭起来,里面并没有立刻暗做一团,而是散发出幽幽光芒,日月神教财力惊人,这教主练功之地自然丝毫马虎不得,更兼之石室密闭性好,万一在里头点上火把发生意外,那可救援极难,因此里面所用照明之物并非明火,而是一颗颗极大的夜明珠,镶嵌在头顶和四壁处,星星点点的,好似一颗颗闪亮的星星。      “盈盈,到这边来。”任我行向盈盈示意了一下往左边走,走过一个几丈远的长廊,尽头是一个密室,盈盈见此心中稍冷,前世她来这儿虽然次数很少,却将这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摸了个遍,依稀记得这儿根本就没有这么一条长廊,更没有长廊尽头的密室,看来是爹爹这一世造就的,却不知为何偏偏又多造了这么一个密室?      这间密室很是独特,只在四个角上放置了夜明珠,其他的墙壁上都刻着一幅幅的图画,盈盈要看时,任我行却道:“静下心来,再看上面图画。”      盈盈嗯了一声,闭上眼睛,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两个周天,方才抬眼去看强上图片,那是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小人儿,很显然是武学秘籍刻在了上面。      盈盈仔细一幅幅图片瞧去,大吃一惊,才看得几幅图画,便大吃一惊,这上面的武功一项项都博大精深,比起自己练习的九阴真经还要厉害了十倍,究竟是什么武功?      她这么一闪神,顿时感觉内息不调,连忙闭上眼睛,再次镇定了心神,方才睁眼,只是不敢再向那图片上的武功看上一眼,这些武功好生奇怪,便是多看了几眼,竟会让人看了图片之后就带着你不知不觉的开始练功,这么厉害的功夫只不知道爹爹是从何弄来的。      任我行又将盈盈拉了出来,在另一间石室中坐下,盈盈迫不及待的就问道:“爹爹,那是什么功夫,好生厉害!”      任我行哈哈一笑,道:“丫头,开眼界了吧?”又看着盈盈赞赏的点点头,“刚才你看那些图片的时候面不改色,可见内功修为已经很不错了,这么一来,爹爹才能放心教你石壁上所刻的武功。”      “这石壁上的功夫爹爹是怎么得到的?”盈盈问道,难不成爹爹也是有了什么奇遇不成?      “盈盈,你觉得吸星大法这门功夫如何?”任我行不答盈盈的问话,反而说起了吸星大法。      盈盈想了想说道:“吸星大法临敌功效颇大,只是若遇上会易筋经的高手却并不见效,而且若那人体内内力稍稍奇特一些,反而会引起自身受极大损害,比如寒冰真气这一至阴内功。且又会有反噬的危害存在。是以,女儿觉得练这门功夫有些得不偿失。”      任我行点点头:“不错,爹手上的武功秘籍,好的功夫本来就不少,和吸星大法相抗衡的原有不少,便是剑法,爹爹会的就有十来种,可临敌之际却经常使用的是吸星大法,便是后来有了反噬,也会去练,你可知为什么?”      盈盈摇了摇头。      任我行继续说道:“这要从爹爹的师门开始说起,我们那个门派原叫逍遥派,你可曾听说过?”      “逍遥派?”盈盈顿时一惊,她想起来了,童彦珺曾经对自己说起过,北宋年间就有一门派叫做逍遥派,派中功夫厉害无比,可惜此派中人不喜争名夺利,且对于收弟子的要求十分之高,宋朝又是战争不断的时期,渐渐的这个帮派就弟子越来越少,也就没落了下来,童彦珺还曾想着要去寻找那些武功秘籍,可终究天地茫茫无处可寻而放弃了。      见女儿吃惊的模样,倒出乎任我行的意料之中,问道:“怎么?你听说过?”      盈盈连忙说道:“没有,只是爹爹从来没有跟女儿说起师门,女儿有些惊讶罢了。”      任我行嗯了一声,便又接下来说道:“逍遥派派中武功虽然都是顶级的,但在北宋之后由于派中无甚弟子,这些武功渐渐失传了,直到明朝,又有人无意中发现了秘笈所在,便想进入获取这一武林至宝,可惜打开那密室大门却非得极高深的内功不可,这也是逍遥派的前辈为了保护后辈弟子,你刚才也见到了,那些图片只不过是逍遥派最粗浅的武功,已经让你见了之后心悸动摇,若让你见了那无比高深的,非得立刻走火入魔不可,更别说去练了,然而武林中人见到厉害武功秘籍,却又断然没有拒之门外的,因此逍遥派的前辈才设下古怪机关,非要有极高深的内功,方能进入密室,是以那人在发现了那处密室之后却没能进入,之后苦修内功,终究不成,再然后便有了吸星大法的问世,那是由逍遥派不肖弟子丁春秋的化功大法而来,缺陷甚多,可是为了能进入密室,得到天下无双的秘笈,便也顾不得了。”      “所以爹爹才会急着让自己的内功更上一层楼,主要是为了进密室,爹爹自从得到了易筋经,完善了吸星大法,便吸取了不少高手内功,终于进入了密室?”盈盈缓缓的推测着。      任我行含笑点头,拍拍盈盈的脑袋:“我的女儿果然聪明得很。”      “那……比起葵花宝典,这功夫又如何?”盈盈问道。      “自然比那葵花宝典厉害千倍万倍,那葵花宝典乃前朝宫中太监所创,太监折腾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光练那功夫的第一条便是无耻法门。”任我行不方便对女儿说起自宫一事,便含糊的一带而过。      盈盈却有意将东方不败之事告知任我行,便微笑道:“难不成练了这门功夫的人都会变成太监吗?”      任我行笑了一笑,算是默认了。      盈盈却苍白着脸,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      “怎么了?”任我行问道。      盈盈说道:“刚才从童家来此,听说……听说他们瞧见的东方不败的模样正是……正是不男不女。”      任我行冷冷一哼:“东方不败倒有那份胆识,有朝一日本座倒要看看这葵花宝典练成之后究竟是何等模样,他的脑袋也太不清楚了,本座便想称霸武林,也断不会去练着恶心功夫,你见过有哪个当太监的站在王座之上的?太监永远只可能是九千岁,而做不到万岁!难不成让天下群雄拜一个太监为武林盟主不成?当真可笑!东方不败是饥不择食了。”      盈盈笑道:“东方不败自然及不上爹爹的目光远大,只是他既然练了这个功夫,我们还得小心提防一下,他能够偷偷在童家潜伏了几年没有被人察觉,可见他的武功已然非同小可了。”      “你真这么想吗?”任我行望着盈盈,双眸中略带了几分笑意,盈盈心虚的低下了头,爹爹才智非凡,怎能不知道自己这话是在为童彦珺一家开脱?      “盈盈,童家和东方不败这件事情,爹爹就交给你来决断,这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知道吗?若你觉得童家无罪,那以后童家就与你命脉相连,爹爹也会将逍遥派的武功传授给童彦珺,若你不想和童家有关,那童家这次就是大罪,你想清楚了。”任我行说到后来声音渐响,在密室之中隐有回声,一字一句像是打在盈盈的心中。      对于童百熊这样的元老,任我行要么重用,让两家合二为一,要么就彻底将他毁灭,童彦珺这些年来对他的忠心和对盈盈的爱护,他瞧在眼里,因此对于童家,他很想给一次机会,只是这要看盈盈如何决定,在任我行看来,盈盈将来的夫君自然是日月神教的教主,若盈盈愿意将终身托付给童彦珺,那任家和童家就是儿女姻亲,若盈盈不愿意,那童家只能走向毁灭,包括童彦珺。      “爹,我愿意!”盈盈一字一句的说着。      “盈盈,你应该明白爹爹意思,你要想清楚。”任我行说道。      盈盈微笑着抬头,在昏暗的密室中,那双晶亮的眸子似乎比周围的夜明珠更加耀眼:“爹,女儿明白爹爹的意思,女儿愿意从此和童家命脉相连。”      “好!”任我行点点头,“走吧,你且去童家,传我意思,放了童家老小,但东方不败一事还需仔细查问,方能最后定夺,爹不会祸延整个童家,但和东方不败有牵扯的,我一概不饶!”    神功有成稚气消   有了任我行的话,盈盈心中大定,又怕上官云那边会对童百熊不敬,急急忙忙的拜别了任我行,往童家去了,任我行看着女儿纤细婀娜的背影,不由的微笑,女大不中留,看来这女儿已经长大了,只是这丫头还小着呢,还是多留两年的好。      盈盈来到童家,童夫人忙就迎了上去,神情紧张,盈盈拍了拍她的手,道:“婶婶放心。”转过头来对上前施礼拜见的上官云说道:“教主已经下令童家一事当初决断太过仓促,还是审问清楚之后再做定夺,此时由我主持,上官叔叔可从旁协助。”      “是!”上官云躬身答应。      盈盈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又说道:“这些人都叫他们撤了吧!”      “是。”上官云又答应了一声,吩咐那些守卫撤离童家,又左右看看,虽然圣姑说自己可从旁协助,但哪能真的左右圣姑的决定?更何况教主那意思是不打算追究童家了,童百熊在教中的身份地位在自己身上,自己可不想招惹了他,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这件事情全仗大小姐从中周旋。”童夫人握着盈盈的手,满脸感激的说道。      盈盈微微一笑,道:“既然是童哥哥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帮忙呢?只是爹爹也说了,这件事情尚需审问明白,盈盈想知道,对于东方不败未死这件事,童伯伯究竟知道多少?”最后一句话,她是看着童百熊说的。      “这个……”童百熊犹豫了一下,盈盈一见如此,心中便明白了一些,看来并非最近才知道东方不败未死这件事情的,哼,童百熊,你倒和东方不败兄弟情深,只是东方不败究竟是利用你呢?还是真正当你兄弟看待?你心中可曾明白?      “大小姐,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童夫人看着周围的几个仆从,谁知道这些人当众会不会有人出卖童家呀!      盈盈点了点头,随着童夫人进去,正厅之上,门窗关上,只有盈盈、童百熊夫妇和童彦珺四人。      “爹爹,我希望这件事情您能够实话实说。”童彦珺看着还想隐瞒的父亲,心中就是一阵子窝火。      童百熊叹了一声,说道:“不错,我并不是最近才知道东方不败未死的,早在你们离开黑木崖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      “那为何当时不说?”盈盈皱了皱眉头。      童夫人更是盯着童百熊,难不成就为了童彦琳那个丫头?      童百熊叹道:“他终究是我的兄弟,那时候琳儿说东方兄弟气息未绝,让我向教主讨要东方兄弟的尸身,我也是将信将疑的,但琳儿说便有一丝希望也是好的,于是我便照着做了,等东方兄弟的尸体到手之后,我一看已经气息全无,可琳儿却说东方兄弟的龟息功很是了得,虽然当时身受重伤,但未必就会死,何不等待一段时间?我们等了三天,果然东方兄弟的尸身未曾腐烂,我终于相信了琳儿的话,又过了四五天,东方兄弟醒了过来,事已至此,我总不能眼看着他再度丧命,就将他藏在了密室之中,但我跟他几次三番的叮嘱,不得再起异心,而且那时候东方兄弟的武功全失,我相信他已经人畜无害了,便是在一个月前,我也曾去探视过他,那时的他也没有半点内力,现在想来,他大概是骗了我的吧。”      盈盈和童彦珺互望了一眼,看来是童彦琳伙同东方不败在搞鬼,暗地里疗伤,之后又练了葵花宝典,这童彦琳也真正狠得下心来,明明这么爱东方不败,却又能让他去练那害人的武功,难道教主的权位就这么重要了?不过也难怪,东方不败已经落败,若不能东山再起,此生就只有这么偷偷摸摸的过了。      “哼,这就是你的好兄弟!”童夫人怨恨的瞪了童百熊一眼,他将东方不败引进日月神教的时候,她就对那人很不放心,虽然看着低眉顺目,但偶然的一丝野心外露的目光却也能看得出来,在他当了神教长老之后,谁瞧不出来他心怀叵测?偏偏就童百熊对他万般信任。      “说这些做什么?”童百熊面对夫人,又摆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来,童夫人轻哼一声,别过了头去。      盈盈又问道:“那你可知道东方不败在这儿可有落脚之处?童彦琳肯定为他另安排了藏身之地,那密室之中可有暗道?”      “我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童百熊说道。      “看来一时之间是找不到他的所在了。”童彦珺说道。      童百熊道:“不过东方兄弟的武功尚未大成,昨天晚上那些人闯了进来,虽然全军覆没,却也给东方兄弟造成了莫大的伤害,现在东方兄弟身负重伤,大概……大概走不了多远吧。”东方不败欺骗他在前,又枉顾他全家性命,童百熊现在口里虽然东方兄弟东方兄弟的叫,那也仅仅是习惯,心里却再难将他当成当初那个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了。      “那是最好了。”盈盈点了点头,“童伯伯,烦你派人搜查东方不败和童彦琳的下落,可万万不能再手下留情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知道。”童百熊的脸色有点难看,兄弟就罢了,另外一个可是自己的女儿呀,若真捉回了日月神教,那她还有性命在吗?      解决了这事儿,盈盈侧脸对童彦珺笑道:“爹爹正在黑木崖上等着你呢?近来爹爹正研习一样新的厉害武功,目前已经大成,要传授给我们。”      “那好呀!”童彦珺拍了拍手,他刚才一直提心吊胆,以为是盈盈的一再求情才让任我行撤消了对付童家的念头,不过现在看来任我行对自己还是如从前一样,那么就不会对童家太过狠辣了。      童彦珺对母亲躬了躬身子,道:“娘,那我先上黑木崖去了,您在家中好好歇息。”对着父亲则看都不看一眼。      童夫人也知道童彦珺心中有气,人同此心,有这么一个只重视兄弟不思量家人的丈夫,她也有些心寒,也不劝说,只道:“上了黑木崖代我们多谢教主网开一面。”      “娘,我知道的。”童彦珺点了点头,和盈盈一同出了童府大门。      “盈盈,谢谢你!”走出童府之后,童彦珺侧头对盈盈说道。      “好啦,我和你什么关系?谢什么谢?”想到任我行已经有意思将自己和童彦珺配成一对了,盈盈就有些脸红,说着话,便将头转了过去。      童彦珺笑嘻嘻的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的,若你不要我谢,不如提前嫁给我呀,那么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呢!”      盈盈白了他一眼:“没心没肺的,你们家现在什么状况?你倒还有心情说这些话呢!”      童彦珺耸了耸肩膀:“怕什么?只要师父不追究,那就没事儿,至于东方不败,哼,总有一天我们的武功会比他高的,只是如今……”他蹙了蹙眉头,可该怎么办哪?      盈盈微微一笑,将方才任我行所说的逍遥派武功一事告诉了童彦珺,他几乎就要当街一跳三尺高了,眼里脸上都是兴奋的神采,手舞足蹈的加快了步伐,几乎用跑的往黑木崖而去,盈盈看着直感觉好笑。      上了黑木崖,下人告知任我行正在密室等着他们,两人便又前往密室。      任我行在看到童彦珺的时候,给了他一点小脸色看,童彦珺连忙跪下来请罪,盈盈轻拉了一下任我行袖子:“爹爹,这件事情和童哥哥没有关系的,他那时候还和我在外面呢,哪儿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早早的知道了,定会向爹爹禀报的。”      任我行轻哼一声,这才对童彦珺说道:“起来吧。”站起身来,便向那雕刻着逍遥派武功的密室走了进去,童彦珺和盈盈紧随其后。      由于东方不败练了葵花宝典复出江湖,任我行对童彦珺和盈盈的练功要求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先是将逍遥派的天山折梅手传授给了他们,并命两人全天待在密室之中进行练功,盈盈和童彦珺也知道未来的生活定是充满着惊险的,因此毫不懈怠,全心全意的扑到武功上面去了,两人武功底子已经很深了,更见识过一些非凡的功夫,这一回逍遥派的武功虽然练起来十分困难,两人也不曾有什么惧怕的,一心一意的练了起来。      当两年之后两人出关之时,武功已经非两年前可比,任我行和他们交手一番,很满意的点头微笑,道:“嗯,看来两年的功夫你们没有白费。”      “多谢师父夸奖。”童彦珺躬身一揖,翩翩然站起,他已经年过十七,长成了个翩翩少年郎,样貌俊朗非凡,又兼之武功大成,浑身散发着让人着迷的自信风采,引得不少教中少女纷纷向他投来注目礼,不过也仅限于投来注目礼,她们都瞧见大小姐和童彦珺关系甚好,又形状亲密,便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再看大小姐,年过十五的她亭亭玉立,微风拂动间,她秀发微动,翩然若九天仙女降临凡间,一颦一笑之间都极有韵味,举手投足即带着少女的灵动秀美,又带着特有的上位者雍容气势,如一朵含露初放的牡丹,展示着她华贵优雅的身姿,两人站立一起,真正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娃娃长大啦,下一章就要进入高@潮啦 天赐良缘定亲事   “爹,东方不败那边可曾有什么消息?”任我行的居所里,盈盈亲昵的坐在任我行身边问道,她闭关这两年间,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东方不败一日不除,神教便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可以过。      童彦珺最关心的也是这件事情,听盈盈问了,也看着任我行。      任我行说道:“这两年来童长老派人四处寻找,可总不见东方不败的踪影,也没有东方不败行走江湖的传闻。”      童彦珺说道:“东方不败修炼葵花宝典日子尚短,上一回又被洛阳杨家的影卫打伤了,只怕现在正躲了起来疗伤,要将他找出来确实有些困难。”      盈盈说道:“不错,只不过躲起来的东方不败也休想伤害到我们,日月神教在江湖上耳目众多,只要东方不败一有动静,必然为我们所知觉。”      任我行嗯了一声:“只是还需小心提防东方不败暗中联系我教长老,那些曾经和东方不败交好教中并不是没有。”      童彦珺笑道:“这些人说是交好,其实不过是墙头草,东方不败现在自身难保,我估摸着便是找上了门来,也不会有人愿意跟着他的。”      盈盈笑了笑:“这倒也是。”      任我行笑看着两人:“你们两个倒有些夫唱妇随的味道了。”      “爹,您说什么呢?”盈盈顿时脸上羞涩,“您再说这话,我可不理你了。”      任我行笑道:“两年前爹爹跟你说的时候你倒不觉得什么,怎么?如今心上人在面前,便脸红起来了?”      “爹!”盈盈跺了跺脚,偷看了一眼童彦珺,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顿时就脸红而过,飞奔了出去。      童彦珺一心想要跟着盈盈出去问个究竟,但任我行坐在上头,却又不敢,任我行见女儿露出了小儿女的羞涩样子,心情大好,又见童彦珺眼巴巴的瞧着自己,顿时就心中好笑,摆了摆手,笑道:“想看那丫头就去吧。”      童彦珺大声答应了,飞快的跟着盈盈出去了。      花园中,童彦珺追上了盈盈,将她一把拉住了,笑嘻嘻的看着她:“你好坏,当初师父对你说了什么秘密话来着?竟不告诉我!”      盈盈脸上红扑扑的:“哪来的什么秘密话?只不过是一些小事儿,告诉你做什么?”      “哼,我才不相信。”童彦珺拉着盈盈,那模样像是一只缠着主人的小狗,“来嘛,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儿,这事儿跟我有关,我怎么就不能听了?”      “谁说跟你有关来着?”盈盈将童彦珺轻推到一旁,脸儿一转,不去理睬。      童彦珺笑着说道:“你这话我可不相信,若真的和我无关,你刚才为何看我,又为何看着我脸红了?嘻嘻,其实你不说我也已经猜到了。”      他说着,将盈盈揽在了怀中,盈盈轻轻一挣,却没能挣脱,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丫头小厮走过,便也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低声说道:“当年爹爹让我自己选择,若我要释放童家,那便是以后要一心一意的跟你在一起,我……我……反正我之后怎么做你也知道啦。”      “好盈盈。”说起那事儿,童彦珺总会心里一阵感动,埋头就在盈盈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地吻。      眼前虽然无人,但毕竟是大庭广众的花园之中,盈盈连忙又要挣扎,童彦珺却将她抱得更紧了,在她耳边如说呓语:“那刚才师父是不是有要我们成亲的意思?”      成亲二字立刻让盈盈脸上又泛红潮,扭过了头去:“我又不是爹爹肚子里的蛔虫,爹爹心里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能够知道?”      “好呀,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只要去问师父了,嘿嘿,就算师父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会劝服他的。”童彦珺说着,作势要走。      “你等等。”盈盈本能的就将他手臂一把抓住。      童彦珺可怜兮兮的回过头来:“怎么啦?你不愿意呀?那我这一辈子又要孤独终老了,我可已经孤独了好几辈子了。”      “好啦好啦。”盈盈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就会博取自己的同情心,“反正……反正爹爹就是那个意思,前些天爹爹也曾经说过,只不过……只不过我想多陪陪爹爹。”      “那可不成。”童彦珺说道,“你已经不小啦,再说了,师父也想让你有个好归宿的嘛,你现在和我成亲才能让师父放心,是不是?”      “呸,你这叫什么逻辑?什么叫做我已经不小了?怎么?难道我现在陪陪爹爹,爹爹就得担心我嫁不出去了?”盈盈提脚重重的在童彦珺的脚背上踩了一下。      “好,好,是我担心嘛,我担心我娶不到老婆呀,煮熟的鸭子都能飞走呢,更何况还没有娶回家的老婆?盈盈乖,跟着童哥哥一起去和师父说,你很想很想现在嫁给童哥哥哦!”童彦珺摆出了一副哄骗孩子狼外婆模样来。      盈盈扑哧一笑:“我才不去说呢,好没脸。”      “又没有人让你去说,我去就成啦,我才不怕没脸呢。”他说着,当真拉起了盈盈的手就往任我行的居所里跑。      任我行座前,童彦珺扑通一下就跪倒了:“师父,徒儿想求师父一件事儿。”      “哦?”任我行挑了挑眉,含笑看着盈盈和童彦珺二人,盈盈又脸红的将头扭了过去。      童彦珺抬头正色说道:“徒儿和盈盈情投意合,希望师父做主,允许我俩婚事,徒儿保证此生如师父一样,只娶一妻,绝不有负于盈盈,不管日后发生何事,必将用性命来爱她护她,请师父成全!”他说着咚咚咚磕了三个头,跪伏在地。      “盈盈,你的意思如何呀?”任我行笑着问道,那话中带了几分笑意,女儿的心思他又如何不知呢?      “全凭爹爹做主。”盈盈脸红着调转了头。      “哈哈,好,好。”任我行抚掌大笑,下座将童彦珺扶了起来,道,“小子,那本座就将盈盈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若是让她受了半点委屈,我可饶不了你。”      “多谢岳父大人。”童彦珺马上又趴在地上给任我行磕了三个头。      任我行哈哈笑道:“这小子改口倒快。”      这边计议已定,任我行便招来了童百熊商议盈盈和童彦珺成亲之事,在身份上,童彦珺算是任我行的弟子,又常年居于黑木崖上,因此成亲之后居于黑木崖上倒也没什么不妥当,只是若真那样了,便和入赘相似,只怕童百熊的脸上不好看,再者说了,前两年童彦珺住在黑木崖上是为了练功,而以后若住着,恐怕过多参与教中大事,而此时的任我行还是春秋鼎盛,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婿过早的沾染了自己的权势,纵然日后的教主之位是童彦珺的,可此时他并不希望童彦珺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因此一番思量下来,任我行还是决定将盈盈嫁入童家,童彦珺和盈盈对此并无意见,童百熊自然也不会有,于是商量下来,便在八月八日给两人完婚。      武林中办红白喜事原本并不十分讲究,只是盈盈是日月神教的圣姑,而日月神教在江湖上如日中天,神教大小姐的亲事自然不能办得简陋了,因此任我行广发帖子,邀请武林中旁门左道之士齐来参加女儿的婚礼,一时之间黑木崖上下都热闹非凡,整个河北地界的客栈都被那些旁门之士给占领了,那些名门正派往日里高举着消灭魔教的旗帜,但碰到这样的左道云集之时却又不敢当真来了,以至于让日月神教好生取笑了一番。      童百熊一家子吉星高照,两年前教主不曾追究童彦琳之时,此刻又将女儿下嫁,这让童家在教中的地位又高了不少,但童百熊鉴于东方不败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呢,不敢有丝毫的高调,且又怕东方不败会趁这场喜宴浑水摸鱼,更是亲自坐镇指挥教徒们防守严密,务必不能搞砸了亲事,让日月神教脸面无光。      黑木崖上上下下忙碌的时候,盈盈端坐闺房,秀儿正偷偷摸摸的拿了一本册子过来,盈盈疑惑的打开,顿时脸红过耳,那不是别的,正是关于夫妻之道的东西,盈盈忙推着说不要,秀儿却执意往她手上塞,笑着抚摸盈盈秀发:“大小姐都已经长大了,要嫁人了,有些事儿不懂怎么成?”看着亭亭玉立的盈盈,她又轻叹了一声:“可惜夫人不在了,若夫人还在世上,该有多开心哪。”      “秀姑姑。”盈盈轻轻叫了一声,心中也有些感伤。      “看看,我怎么提起这事儿来了。”秀儿见盈盈伤心,赶紧转过了话题,正色说道,“小姐此番嫁入童家,那便是童家少夫人了,童少爷虽然并非长子,却是童家唯一的弟子,那童夫人若是懂事儿,便会让小姐掌家,到时候童家上上下下这许多人,小姐可要打起了精神应付,虽然说小姐身份贵重,那起子是不敢小看的,但毕竟年纪小,又从不当家管事儿,得防着他们糊弄你呢!”      听她说这个,盈盈倒真有些战战兢兢了,前世令狐冲属于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型的,成亲便也就成亲了,只不过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梅庄虽然很大,却关系简单,不像童家,层层叠叠上上下下这许多人,若当真掌家,倒是有些麻烦了。      “小姐也不必害怕,左右不过那些事情,秀儿从前跟在夫人身边看得多了,会帮衬着小姐的。”秀儿见盈盈不语,连忙安慰着。      盈盈对她一笑,怕又有什么怕的?虽然麻烦些,但自己上辈子还当过日月神教的教主呢,教主都能当得下来,难道还怕掌管一个小小的童家吗?便不再想那些事儿了,拿起了身边的一张图纸,那是童彦珺送过来的,是童家他二人的新婚居所,童彦珺说怕自己或者下人布置得不和盈盈心思,便拿了图纸过来,让盈盈画好了样子,再命工匠照章办理。      盈盈想起了童彦珺对自己的殷勤周到,嘴边洋溢起了笑容,心中暖流阵阵涌过。 洞房春暖珠壁合   八月初八,吉神宜趋,宜婚嫁。      黑木崖上下喜气洋洋,到处悬挂着大红色的帷幔,便是那清脆脆的高树上也悬挂了红色飘带,随风轻轻晃动,渲染出了漫天的喜气。      闺房之中,盈盈端坐镜前,镜中佳人一身红艳艳的新嫁衣,嫁衣上面五彩丝线绣制成精美的图案,龙凤图腾绣功精致异常,将龙眼凤爪等细微处也表现得淋漓尽致,显得富丽堂皇雍容华贵,盈盈脸上峨眉清扫,唇沾胭脂,鲜少浓妆打扮的她如今这般装扮,更增添了几分雍华气度,隐隐的周身散发出了贵气,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绽放于百花之前。      “小姐真好看。”琴心一面用象牙梳子给盈盈轻梳秀发,一面由衷的赞叹。      “小姐往日就生得好看,今日当新嫁娘,自然越发的娇艳起来了。”秀儿笑着说道,轻轻抬起盈盈的下巴,在她两颊上又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水粉,脸颊越发显得红润起来了。      “童姑爷迎接小姐来了。”一个身着彩服的小丫鬟兴冲冲的跑进来,满脸笑容喜气盎然。      “小姐,快盖上红盖头。”秀儿将一块描龙绣凤的红盖头盖在盈盈头上,又吩咐两个陪嫁的小丫鬟快将盈盈扶了出去。      到得外面,更有喜娘从小丫鬟的手中接过盈盈的手,一块儿前往成德殿,与童彦珺一起向父亲拜别。      盈盈前世虽曾经历婚姻,但不比这一次,上回她和令狐冲都是父母双亡,成亲便是成亲了,只需宴请宾客、交拜天地也就算完了,这一回可不一样,这才是日月神教大小姐应有的婚宴场合,盈盈羞涩中带着满满的幸福感觉,跪倒在任我行跟前,和童彦珺一起叩头拜别。      任我行微笑的看着女儿,饶他往日里是个铁石心肠的枭雄,今日女儿出嫁却也像是一个普通的慈祥父亲,望着女儿走向她的另一端不同的人生。      大红花轿停在成德殿的门口,喜娘扶着盈盈上了花轿,往外面抬去,为了适应花轿的大小,日月神教的工匠改造日月神教上下黑木崖所使用的绞盘以及竹篓,加大绞盘的力道,又将竹篓改成了钢铁所制,整个八抬大轿都能畅行无阻。      花轿下崖之后,又乘坐五彩锦缎装饰的大船度过了殷红如血的猩猩滩,这才到达了平地上,一路往童家方向而去。      一路上吹吹打打,喜气的音乐遍布了河北的大街小巷,日月神教这次广发请帖,但那些不入门的小帮派是没有资格收到请帖的,可为了结交日月神教或者干脆说为了拍日月神教的马屁,几乎所有的左道之士不管有没有收到请帖,都不远千里的赶来,收到请帖的自然大模大样的去参加宴席了,更多的没有收到的帖子、不能上席面的人也都奉上了礼物,当然是请黑木崖下的教徒转交的,又围在盈盈花轿一路前行的道路上,欢呼鼓掌增加欢腾气氛。      在在这一片浓浓喜气之中,盈盈的花轿在童家的门口落下了,童彦珺亲自掀开了轿帘,轿帘之内,伸出纤纤玉手来,皓腕如玉,手指若葱管纤细修长,童彦珺牵住了盈盈柔软的小手,将她带出了花轿,她的小手温暖细腻,却又带点薄汗,显然心里很是紧张,童彦珺待要附到盈盈耳边宽慰他几句,却被喜娘轻轻推了一下,他恼怒的瞪了喜娘一眼,喜娘掩嘴笑道:“童少爷是等不及了呀?新娘子就在眼前了,还这般猴急做什么?”      饶是童彦珺皮厚,这话也说得他老脸一红,嘿嘿的一声傻笑,周围的人也大笑起来,这些都是武林中人,齐声大笑,震耳欲聋。      被这么多人大笑,童彦珺有些尴尬了,愣愣的在当场,喜娘到底机灵,笑嘻嘻的将红绸的一段送交到他的手上,另一端则送到了盈盈手上,之后随着其他的一众喜娘丫鬟拥着一对新人进了童家的大厅。      童家大厅上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红艳艳的囍字,童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童百熊也是喜气洋洋,童彦珺虽然这两年对父亲隐瞒东方不败未死之事一直未曾谅解,但今日是大喜日子,可不能闹别扭,因此也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新人跪在堂前,双双交拜了天地之后,丫鬟们就将盈盈先行送入了洞房。      一路上吵吵嚷嚷,到了洞房里,带上门之后,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宁谧,这样的宁静又显得太过,反而让盈盈心中突突的跳着,似乎在为下一刻而紧张着。      从红盖头下望出去,地面上铺着大红色的地毯,看着人心中暖洋洋的,眼神上移,却只能看见屋子的桌脚,上面也都贴了红色的囍字,虽然很小,却裁剪得很是精致,可见童家对这桩婚事很是用心,被人重视的感觉自然是很好的,盈盈嘴边露出了一丝笑意来,再细看这些桌脚的摆放位置,正是当日自己设计的图纸,童彦珺一丝一毫都未曾改变,盈盈心中又是一暖。      盈盈端坐床边,静静等待着,由于前世的经验,她知道成亲当日通常找宾客们会将新郎灌得大醉才放他回来,因此也不着急,只是慢慢等着,只是在红盖头之下未免有些闷了,就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喧哗声传了进来,又有童彦珺笑嘻嘻的声音:“今天小弟大喜日子,就不招呼各位了,各位请回吧。”      门外一般人等都大呼无趣,不过也没有人敢当真留下来打扰了日月神教的大小姐和姑爷,只抱怨了几句并赌咒发誓说下次定要将童彦珺灌个大醉之后便纷纷告辞了。      盈盈心中欢喜,想来童彦珺也知道自己这边无趣,因此快些回来的,透过大红盖头,只见童彦珺的粉底黑缎靴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盈盈心里犹如小鹿在跳动着,手中捏着的红色绣帕不由自主的紧了一些,几乎就要拧坏了。      这时候听到两旁的喜娘丫鬟应了一个“是”,之后纷纷退下,最后一人带上了门,显然方才童彦珺挥了挥手。      “盈盈。”一声呼唤如梦如幻,童彦珺修长的手指掀开了盈盈头上的红色绣帕,一张若带露牡丹般盛开的娇俏面容展现在了童彦珺面前,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眸宛若星辰,浅浅一笑间,宛如冰雪天百花齐放,引得童彦珺心中如痴如醉,如此佳人能配得自己,也是自己前生修来的福分,一时之间什么十世苦难都变得有价值了,便是千世万世的受苦,只要能换得此生长相厮守,他也甘之如饴呀!      “童哥哥。”玉手纤纤,握住了童彦珺的手指,盈盈扬起头来,微微笑着,这一辈子能遇到这么一个全心全意为着自己的良人也是自己的夫妻。      轻轻的呼唤让童彦珺的心犹如漂浮的在云端之上,他伸臂就将盈盈纤腰搂住,揽她入了怀中,盈盈薄施粉黛的脸颊更加晕红了,低下头低声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们便肯放过了你吗?”      童彦珺笑着说道:“有什么不肯的?我便这样对他们说,我娶的可是日月神教的大小姐,童少爷在她面前可是矮了一个头呢!若你们不放我回去,日月神教的大小姐心里不痛快了,没准儿晚上罚我跪搓衣板,那你们谁来赔我一个洞房花烛夜呀?他们听我这般说,又想起了日月神教大小姐的厉害之处,自然就不敢不放我了!”      “胡说!”盈盈眼睛一瞪,抬手就来拧童彦珺的耳朵,童彦珺赶紧脖子一缩,小声嘟囔着:“母老虎!”      “你这臭小子!”盈盈挥手就要来打,童彦珺微微侧身避过,突然就合身扑了上来,将盈盈压在自己身下,盈盈陡然间脸红如血,童彦珺则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剥啄一下在她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笑嘻嘻的道:“我总算能正大光明的一亲芳泽了。”      “你这坏蛋。”盈盈轻声说道。      “坏蛋就坏蛋,嘻嘻,来,和坏蛋先把交杯酒给喝了吧。”童彦珺说着就起身去取来了酒杯,斟满酒和盈盈同饮。      盈盈喝酒之后,脸上红润,更增娇艳,大红喜烛映衬之下人美如玉,芙蓉如面眉似柳,瞧着童彦珺心中突突的跳着,不知什么时候,两人一同握在了床上,盈盈羞涩的闭上眼睛,童彦珺的手轻轻挪动,如一丝微风,轻拉下盈盈腰间大红缎带,又轻解罗衣,盈盈身子微微发颤,肌肤在红艳艳的烛火之下微微泛红,她似乎感到了一阵寒冷,又似乎是心内惧怕,身子轻轻一缩,童彦珺去却已经欺身而上,有力的臂膀将盈盈围在了怀抱中,火热的肌肤贴上了盈盈微寒的凝脂玉肤,大红喜烛的火光随风轻轻摇动,床幔缓缓飘落,掩住了那一幕□弥漫,夜深深情漫漫,一切尽在不言中。 初到新家为新妇   夏天的早晨总是这么早就来临了,阳光透过半开着的窗户进入了童彦珺和盈盈的卧房之中,将屋子映照得十分亮堂,童彦珺睡在外侧,先被这阳光晒醒,起来揉了揉眼睛,侧脸对上盈盈那张尚自带着晕红的脸蛋,佳人人美如玉,半边脸蛋像是用最纯洁的玉石雕刻出来的一般,细腻滑润,挺翘的鼻子微微耸着,两片菱唇小巧玲珑,如同那清晨带着露珠的玫瑰花瓣,娇艳欲滴,引人去采撷。      如此诱人的景象让童彦珺如何忍耐得住,俯下身子就在盈盈细柔的小嘴上吻了一下,幽幽香味透入了童彦珺的鼻子,他深吸一口气,被这股子幽香所沉迷。      “啊!”盈盈功夫极好,内功也是深厚,童彦珺动作虽然细微,盈盈却立刻就感受到了,立刻睁大了眼睛,瞪上面前的童彦珺。      “你醒了,昨晚上睡得还好吗?”童彦珺嘴角微微上翘,怎么看就怎么带着一股坏坏的意味来,这表情让盈盈想到了昨天那一幕幕羞人的春光,脸上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别转了头去不敢望童彦珺,也不敢娇嗔着打他。      “都已经成夫妻,还这么害羞做什么?”童彦珺浅笑着将盈盈搂入了怀中,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      “我才不像你这般脸皮厚呢!”盈盈低声笑道。      “我哪儿就脸皮厚呢,昨晚上……”现下的童彦珺心情畅快无比,本想趁着方才睡醒佳人在怀调笑几句,但想到盈盈脸皮子薄得很,若话儿说得太过了,难免要惹她不高兴,当下便只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再说下去。      盈盈知道他若说了下去,那接下去的必定不是什么好话,自然不会去追问,只是赏了他一个白眼,随意的透过窗外一望,天色已经大明,看那阳光猛烈,估计已经要日上三竿了,她忽然想起一事来:“今日是不是要向你爹娘请安去?”      “便是不去也无妨的。”童彦珺笑着说道,爹爹娘亲才不会计较这些呢。      “那可不成。”盈盈一面说一面掀开了被子,偏头瞧了童彦珺一眼,声音略低,“我才不想让人家说我仗着爹爹就不将夫家的人放在眼睛里了,若真是那样,不但自己没理,便是你也得被人瞧不起了。”      “盈盈真乖。”童彦珺见盈盈为他打算,心里着实高兴,凑过脸去,又要将一个吻落在盈盈脸上,盈盈一把推开了他,轻轻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便呼唤来人。      秀儿、琴心等一众丫鬟进来,先给两人倒了喜,秀儿便亲自给盈盈梳妆打扮,扶她坐在梳妆台前,轻轻为她挽起发髻,梳了一个时下流行的少妇发髻,盈盈这一改变了发型,别有一番韵味,童彦珺一旁瞧着,愣神了几分。      秀儿瞧着自家小姐和夫人原先的模样越来越像,心中也是万分感慨,若夫人能够看到小姐觅得如意郎君,那该有多好呀!转眼间童彦珺痴痴的望着盈盈,似乎天地间只有盈盈一个人儿似的,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扑哧一乐,笑着道:“姑爷,小姐方才嫁到你家中,很多地方不熟悉呢,你就不将你家中情况说一说?”      童彦珺嘿嘿一笑,道:“也没什么可说的,盈盈又不是没有来过我家里。”      “现在可不一样。”秀儿正色说道,“从前小姐是来做客的,自然是率性而为,现在嫁入你家,那是要长久相处的,各人的脾性您得和小姐好生说说,可不能让小姐遭了人的欺负。”      “哪儿会呀!”童彦珺笑了笑,拉了盈盈说道,“其实我家里的人你也知道的,我娘亲和姐姐都是好性子的人,我姐姐已经出嫁了,并不住在这边,家里的几个姨娘你自不必理会,她们给你请安,你便受着就是了,犯不着不好意思,还有她们生的那些小娃娃,你也不用在意,若他们对你不恭敬,只管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们,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都已经成亲了,大哥的妻子是王长老的女儿王怡宁,你从前见过的,颇为自傲,你没来之前经常和娘亲闹腾着要掌家,但大哥并非我娘亲生,只是一个庶子,娘亲就一直没有答应她,后来听说你要嫁进来,便再没有闹腾过,不过心里不舒服肯定是有的。”      “她凭什么心里不舒服?”秀儿轻哼了一声。      童彦珺一笑,接着又说道:“二哥的妻子你便不用多加理会了,是个烟花巷里出来的,二哥的娘亲也是我爹爹从那种地方弄来的,二哥的性子大概随了他娘,就爱往那种地方跑,文不成武不就的,武功都比不上江湖上的三流人物,后来在烟花巷里结识了一个女子,也不知究竟是真心的呢,还是贪图美色,横竖就娶了进来,那女子还算老实,只是贪财了些,却又不敢明着贪,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娘对她也是睁一只眼睛一闭只眼睛的,毕竟和她计较岂不是自己堕了身份吗?只要她闹得不过分也就是了,只是那王怡宁却看不过她,多加讽刺,她明着不敢和王怡宁顶嘴,暗地里却说王怡宁是个下不了蛋的母鸡,原因嘛很简单,王怡宁嫁给大哥已经五年了,却一无所出,而王怡宁只嫁给二哥三年,就生了两个娃娃,当然啦,其中一个娃娃是成亲之前已经有了的,也就因为那个小娃娃,爹爹才答应了他们两个成亲的。”      童彦珺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口都渴了,便倒了杯水自己喝下,却突然觉得旁边的目光有点异样,侧脸望去,盈盈正带着一脸坏坏的笑看着自己。      “童哥哥,你知道的可真多呀,好八卦呀!”盈盈笑眯眯的说道。      童彦珺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秀儿,说道:“若我不同你说这些,你们定要来怪我,如今我对你们说了,也来编排我,好不讲道理。”      盈盈掩嘴轻笑,见童彦珺头歪在一边,伸手轻轻推了下他,童彦珺恼了,只是不理,反而转了头去让丫鬟端来漱口水,盈盈双手轻抚上童彦珺的手背,笑嘻嘻的道:“你不会新婚第二天就跟我闹别扭吧?那我可多没面子呀!”      她声音细细软软,听得童彦珺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又转过了头来,只瞪了盈盈一眼,赌气的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盈盈笑意吟吟,秀儿瞧着也是心中高兴,姑爷如此在乎小姐,倒是小姐的福气了。      梳洗完毕,丫鬟们端来糕点,先给两人垫了垫肚子后,便走出了房门,昨儿个一路上盈盈头顶红盖头进来,并没有瞧清院中景象,现在她左右仔细地瞧了瞧,果真是按着自己的图纸布置的,厢房之前是一条回廊,回廊上头挂着几只关着漂亮鸟儿的铁丝笼子,转角处放着几盆品种稀有的牡丹,眼下正盛开着,穿过回廊经过一道月洞门便是一个小花园,花园里姹紫嫣红百花齐放,更有蝴蝶在其间飞舞徘徊,最令人喜欢的是花园之中还有一汪潭水,潭水之中大片大片的睡莲竞相开放,有的已经能够看到莲蓬结在上面了,微风拂过,碧波荡漾,在阳光下反射出万道金丝,让人精神为之一震,又增添几分凉爽来。      再往前走是正厅,正厅之中挂着梅兰竹菊四副画像,都是难得一见的佳品,黄梨木的交椅分排两边,隔着正厅的是一处小花厅,临水而建,水中圈养了一些叫声动听的鸣蛙,夏日吃饭时听着蛙声倒很有一番情调在。      走出正厅是一处庭院,两旁栽种着翠竹,冷意森森,给这炎炎夏日添上几分凉意,晚上在此饮酒赏月最好不过了,再往前是一道翠嶂,将大门和里面隔开,绕过翠嶂,便是一道大门,盈盈回头望去,只见大门的牌匾上以琉璃写就三个楷书玉徽阁。      盈盈回眸对童彦珺笑着说道:“你不懂音律,偏偏这些雅称倒知道的不少。”原来这玉徽二字乃瑶琴美称,这正是童彦珺根据盈盈的喜好起的名字。      “我五音不全习不得音乐,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但旁的上头总得懂一些,要不然你以后想找个人说说话的,岂非得对牛弹琴了?”童彦珺笑言道。      盈盈听他体贴自己,心中一热,低下了头,童彦珺趁机将盈盈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在手心,道:“走吧。”      两人并肩往正厅走去,童百熊夫妇以及童彦珺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已经在了,童家为了表示对大小姐的重视,不但在家的都来了,便如童彦珺的姐姐也回了娘家来。      见盈盈和童彦珺进来,童百熊站了起来,却有几分尴尬,也不知是否该上去拜见。      盈盈浅笑着上前对二老施了一礼:“媳妇见过公公婆婆。”      “大小姐快请起,万万不敢当。”童百熊连忙还礼,童夫人将盈盈扶了起来,盈盈笑道:“往后都是一家人了,公公直唤我名字便是了。”      接着,童彦珺和盈盈二人一起给童百熊夫妇敬茶,行了新妇叩拜之礼,又给童彦珺的姐姐童彦玉见了礼,童彦玉已经生了小孩儿,是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很是可爱,也不怕生,见到盈盈咯咯咯的笑着,盈盈见到了很是喜欢,忍不住便上前将她抱了起来,吩咐琴心将早就准备了的金项圈给她戴上。      “你若喜欢,往后我们自己生一个,可好?”童彦珺走到盈盈身后,低声说道,盈盈满面羞红,回头瞪了他一眼,轻轻的呸了一声。      “弟妹喜欢孩子吗?来,嘉儿、小柔,快叫婶婶。”一个迫不及待的声音传过来,两个小娃娃被推到了盈盈的面前,可惜这两个娃娃很是怕生,见被推到了人前,都惊慌失措的往那个说话女人的身后躲藏着,女娃娃还小声的叫着娘。      盈盈抱着童彦玉的孩子,颇有点尴尬的看着一脸巴结讨好的女人,这个大概就是童彦珺所说的青楼女子的二嫂吧,可让这么一个女人叫自己弟妹,她怎么听着就怎么别扭,更别说让她上前见礼叫嫂嫂了。      童彦珺皱了皱眉头,向秋儿示意了一下,秋儿上前递给那两个小娃娃一人一个银镯子,顺势便将他们推到了那女人的身边,那女人一看童彦玉的小娃娃得到的是一个金镯子,自己孩子才是银镯子,顿时心中不服气了,自己的孩子才是堂堂正正的童家血脉的,还有那个王怡宁,还在那边幸灾乐祸,她更是越想越气,就想要说话,童夫人已经低声喝道:“还不快退下,丢人现眼的。”童夫人的话她不敢不听,只能愤愤的下去。      盈盈看了童彦珺一眼,礼物什么的都是童彦珺在操心,看来是他故意的,这家伙,存心给自己添麻烦,童彦珺朝盈盈一笑,些许小事有什么打紧的?再说了,自己本来就比喜欢那起子人,难道非要自己装作喜欢的模样,还送好家伙给他们了?      童夫人怕再生出什么事情来,赶紧让人准备饭菜,一行人前往小花厅用膳,童家人口众多,满满的一桌子人,还不包括身后站着的童百熊的小妾,以及童彦珺那两个哥哥的侍妾们,盈盈看着有些头大,心里想着,以后还是在自己屋子里用膳比较好,这么一大堆人一起,她可吃不下,再看王怡宁和那青楼女子红绫,时不时的你一言我一语,一股乱糟糟的感觉。      童彦珺也知道盈盈心思,起身低声对母亲说了几句话,便拉着盈盈离了宴席,说道:“走,我们上街上走走,上次吃的云南米线可好吃了,我们再去吃那个。”      盈盈笑道:“好呀,不过你可不许再连吃三碗了,真丢人。”      两人说笑着,走出了童府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尝试一下发文,希望能够发上来吧! 见到有亲在为令狐冲抱不平啦,其实竹子在当初已开始看书的时候,并不讨厌令狐冲的,真的,只是很单纯的绝对如果令狐冲能够一心一意的对待盈盈就好了,也不是说一见盈盈就忘情岳灵珊,只是希望当盈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能够不去想岳灵珊,可是直到书中第四部,令狐冲仍旧没有做到这个,这个也就罢了,从一个侧面来说,也是令狐冲重情义的表现,若往好的地方想,若干年之后,令狐冲将全部感情投入到了盈盈身上,盈盈还是很幸福的,所以那时候也没有想过要怎么样,而且原著中在众多女人中间,盈盈还算是最幸福的一个,所以竹子也没有十分的打抱不平,只是期待令狐冲以后能将全部感情都转移到她的身上去。 可是,自从晋江看文,事情就大条了,晋江上太多太多的东方不败文,你写东方不败也就算了,但干嘛老是虐盈盈捏,看得很不爽哪,得不到令狐冲的爱那就算了,但很多同人文里面不但爱没了,连原来享有的地位、幸福都没有了,看得竹子贼郁闷贼郁闷的,所以就先写了那篇黑木崖之教主夫人,又写了这篇文,这令狐冲想喜欢谁就喜欢谁去吧,东方不败若喜欢,也可拿了去,反正盈盈得到更大的幸福、也不用在情郎和父亲之间纠结就可以了。 就这篇文而言,竹子其实不很想虐令狐冲的,令狐冲也不是很混,感情的时候有时候很难说,其实竹子的原意是想让令狐冲和岳灵珊在一起,让他们产生一些小矛盾,让令狐冲明白,和小师妹在一起并不是全部都是幸福的,也会有不幸福的事情发生,但绝没有说要让他们两个都很痛苦,只是想让他们拥有一些普通婚姻的烦恼,其实原著不是没有,可能也就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轻轻一语乱人心   艳阳高照,集市上人来人往,不但有一般的市井小民,更有一干江湖中人,正在喝酒作乐,昨晚上盈盈和童彦珺成亲的时候,这些人前来观礼,今日一早虽然大多数已经离开了,但还是有很多人没有离开,他们有的想趁这个机会结交一下日月神教,即使不能见到教主,见到那些长老、堂主也是好的,也有的想趁此良机和从前的朋友叙一叙。      盈盈见到这般热闹景象,倒也没觉喜欢,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便取了粉色纱巾遮住了脸庞,又和童彦珺往稍稍偏僻的地方去,昨天的一场婚礼,让童彦珺这个男主角也是大出风头,如今江湖上已经不少人认识他了,若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定然被人认了出来的。      两人先去了小摊上吃了云南米线,又往西街的集市上去,那儿多是百姓居住之地,无甚客栈,那些江湖中人不会往那边去,可那儿又是繁华之地,许多赶集的、做生意得都喜欢去那边,因此倒能玩耍一番。      童彦珺心中脸上都是喜气洋洋,拉着盈盈一个个小摊贩的逛过去,瞧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偶尔有人谈论起昨晚上的婚事,都充满着艳羡和嫉妒,这让童彦珺的自我感觉顿时就良好起来,脸上笑嘻嘻的,拿起小摊上一支雕工精美的木钗给盈盈比划着样子。      盈盈的首饰盒里金银首饰数不胜数,只她不喜欢戴那些太过隆重的东西,因此往日里也仅仅以金钗挽发,其余便不做修饰了,今日这木钗虽然不值钱,看着模样儿却很好看,盈盈接了过来,甚是喜欢,童彦珺给了那摊头老妇一锭银子,喜滋滋的给盈盈换上戴着,笑道:“人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真是一点不错,你戴上一支木钗,真跟那湖中亭亭玉立的芙蓉差不多呢!”      “拍马屁!”盈盈白了他一眼,“天天唠叨这些,你便说不腻歪呀?”      童彦珺笑嘻嘻的偏头说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便说上生生世世的也不腻歪。”      “少爷少夫人的感情真好呀!”摊头老妇得了一锭银子,忙不迭的就开始溜须拍马,童彦珺嘻嘻笑着,十分高兴的看盈盈。      盈盈脸上微红,侧过了身子去,隔壁一个摊位上一个姑娘此时也迎了上来,展示胭脂水粉给盈盈瞧着,又贴近了她,忽地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盈盈脸色顿时变了。      一瞬间的变化没有逃过童彦珺的眼睛,童彦珺立刻警觉,连忙转头,却只见那女子双足点地,猛的后退,速度快捷无比,童彦珺连忙一步跨前,展开轻功就要追过去,那女子却很是刁钻,趁着集市人多,往人堆里一钻,瞬间就没了踪影。      以童彦珺的功夫,若刚才便发力急追,未必追不上她,只是盈盈就在一旁,且看那模样有些不对劲儿,因此方才童彦珺将要追赶之时却犹豫了,只怕盈盈方才被那女子暗算了,忙抢上前一步,问道:“盈盈,你怎么样了?”担心惊怕溢于言表。      盈盈抬起头来,唇边勉强的扯出几分笑:“没……没事。”顿了一顿,神色严肃起来,“童哥哥,我们快回去吧,告诉公公,童彦琳已经出现,让他快点捉拿!”      “什么?童彦琳?”童彦珺一愣,“你说刚才那个女子就是童彦琳?可是……一点也不像呀!”      盈盈肯定的说道:“她的容貌明显是易容了的,可是那声音我却听得出来。”      “好,那我们快些回去。”童彦珺表情也严肃起来,童彦琳的出现代表了东方不败就在左近,盈盈和自己眼下练就神功,却不知道能否抵挡得住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还是快将此事转告教中人等,再做打算吧,这些天来黑木崖下乱哄哄的,可别让这两个贼子趁机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东方不败乃童彦珺毕生大敌,一知道他出现了,童彦珺就再没有逛街的心思了,拉着盈盈就快步往家里走,却没有发现盈盈眼里的那几分悲哀与愧疚。      回到童府,童彦珺拉着盈盈就要去见童百熊,盈盈却兴趣缺缺,无精打采,道:“你先去吧,反正也就几句话的事情,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好吧,等下我来陪你。”童彦珺匆匆说着,急急而去。      盈盈脚步略有些沉重,缓缓回了玉徽阁,刚转过大门之后的翠嶂时,小丫头琴心便迎了出来,说道:“夫人来了。”      盈盈一愣,随即点头,进了正厅,童夫人正在那儿,手边放着一碗茶已经见底了,显然已经等候了不少时间。      盈盈上去见了礼,颇有些愧疚:“和童哥哥出去玩儿了一阵子,倒让婆婆久等了。”      “我在家里横竖没什么事情,不妨的。”童夫人笑着拉了盈盈的手,两人一同坐了下来。童夫人笑道:“在这儿住得可还习惯吗?可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若有便告诉了我,我马上让人改了去。”      “都很好。”盈盈一笑,有些心不在焉。      童夫人说道:“这样就好,彦珺呢?怎么没同你一起过来,这臭小子,是不是自己寻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去了?”      “不是。”盈盈连忙说道,接着将刚才在集市上碰到了童彦琳的事情对童夫人说了,童夫人一瞬间紧张了起来,两年的那场噩梦连绵至今,没想到童家刚办了喜事儿,他们就出来闹腾,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情才好呀!      见童夫人紧张,盈盈安慰道:“不过就区区一个东方不败罢了,虽然他武功高强,但如今孤掌难鸣,也掀不起什么浪来,婆婆不用担心,等爹爹知道了这件事情,自然会派人捉拿的,只是不知道公公那边会如何决断呢!”      “哼,东方不败和童彦琳两人上次差点害死了我们全家?难不成他还要护着这两个人吗?这一次我断不容许。”就这件事情,童夫人一直对童百熊有些怨言,哪有这样为了兄弟不要家人的?便是那童彦琳,不过是个庶出的丫头,再怎么疼爱也不用为了她一个人搭上全家老幼的性命吧?      “婆婆说得是。”盈盈说道,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刘正风能为了一个曲洋断送一家老小的性命,这童百熊未必便不能了,不过这一回童夫人他们心里有了底,定不会让童百熊乱来的,这也就够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来是有件大事儿要跟你说。”童夫人转过了话题,笑看着盈盈,“我如今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也都有心无力,你到了家里来,以后家中大大小小的事物就要劳你多费心了,我已经让人将库房钥匙都带了来,还有这些年来的账册等等,你且将这个家接手了,如何?”      “婆婆既然吩咐,盈盈自然遵从。”盈盈微笑着说道,童夫人让身边的人将一切事物交给了盈盈,又说了一会儿家中现在情形,盈盈听着,时不时的应和一声,脸上却越发的无精打采了,童夫人也看出了这一点,只当是这两天来她累得狠了,便识趣的告退离开。      秀儿却瞧出了盈盈很有些不对劲儿,要说发生了东方不败这么大的一件事儿,她必定会和童彦珺一起到童百熊屋子里说去的,况且教主之女在童百熊面前也能给他施加压力,可这一回盈盈却回来了,这可真有些古怪了。      秀儿试探性的问道:“小姐是和姑爷拌嘴了吗?年轻夫妻拌个嘴儿也是正常,小姐别往心里头去。”      “你想到哪儿去了?”盈盈勉强一笑,想起童彦珺那望向自己时候的宠你目光,幽幽的说道,“他对我千依百顺,便我有什么言语不当的地方,他也只会让着我,又哪里会和我拌嘴来着?只是他待我太好了,倒让我无所适从了,仔细想来,是我对不住他的吧。”她说到最后声音很低,像是对秀儿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又轻轻叹了一口气,让秀儿觉得更加奇怪了,今儿个小姐是怎么了呀?但也知道小姐性子,瞧她模样,显然是不想将心中事情说出来的,既然如此,自己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盈盈站了起来,穿过回廊,进了厢房里去,无精打采的躺在床榻上,微风拂面,带来微微凉意,毕竟昨儿个累了,没多久便闭上了眼睛。      晃晃悠悠间,盈盈做了一个梦,梦中有前生的自己和令狐冲,还有今生的自己和童彦珺,前世今生穿插在一起交替出现,一会儿是童彦珺真挚的目光,一会儿是令狐冲的笑脸,情景再是一变,一会儿是童彦珺十世受苦模样,一会儿再转换成今生令狐冲怒气冲冲,一剑刺向自己。      不要!盈盈猛的醒来了过来,温暖的屋子让她醒悟原来是一场梦呀!只是那个梦真的好真实,似乎那剑就要刺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怎么啦?”柔情似水的声音,童彦珺已经在盈盈身边了,拿出一块手帕给盈盈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柔声说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盈盈不敢看童彦珺的脸,低头默然。      “梦到令狐冲了,是吗?”童彦珺说道。      盈盈连忙解释:“方才我看见他想要杀我,所以我才……”      “傻丫头!”童彦珺抚摸着盈盈的小脑袋,“好啦,难道我是那种吃干醋的人?我当然知道你的梦境不可能是情意绵绵的,要不然还能这般大汗淋漓吗?来,告诉我,是不是今日童彦琳跟你说了些什么?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应该告诉我的,是不是?”      轻轻柔柔的语言突破了盈盈的心理防线,盈盈突然扑进了童彦珺的怀抱中,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君心似铁自掘坟   盈盈哇的一声大哭让童彦珺不知所措,惊讶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何今日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时候竟成了这副模样,连忙将她拥入了怀中,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轻轻在她后背上拍着,柔声说道:“怎么啦?究竟有什么事?好好对童哥哥说嘛,不许哭了,哪有人当新娘子第二天就哇哇乱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做丈夫的欺负你了呢,好啦,告诉童哥哥,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童哥哥,我……我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你,你……你会不会……会不会觉得我是轻薄女子?”盈盈扬起了小脸,脸上泪珠儿滚滚,眼睛里面还带着几分惶恐。   童彦珺听到这话便愣住了,轻薄女子?这是从何说起?盈盈怎么会想到这一层上的?忽地想起那童彦琳在盈盈耳边说过几句话,难不成说得就是这个?他的脸顿时沉下来了,那贱人尽会胡言乱语,等自己逮到了她,非将她的舌头割下来不可。   童彦珺心里这般想着,脸上表情也变得略见狠厉,盈盈瞧着也是一吓,低声呼唤了一下。   “那贱人是不是乱说什么了?”童彦珺低下头,目光中射出阴冷,又有一丝恼怒,这个傻丫头,究竟人家是说了什么话,竟能把她刺激成这个模样?   “你都知道了?”盈盈小声的问道。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童彦珺有些没好气,这傻丫头肯定是在纠结什么傻事,想了想盈盈言语中的意思,他拍了拍她的脑袋,“那贱人是不是猜知了你的来历?”   盈盈看了童彦珺一样,又垂下了眼眸,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果然!童彦珺心里说道,轻轻抬起盈盈的下颔,见她眼中又有泪珠儿了,心疼的拿帕子轻轻的抹去了,道:“真是傻丫头,那贱人是不是跟你说,你朝秦暮楚,勾搭了令狐冲,又来勾搭童哥哥啦?”   “你怎么知道?”盈盈一愣。   “真是傻瓜!”童彦珺恨恨的又在盈盈脑袋上拍了一下,这丫头在旁的事情上还算聪明伶俐,心智超群,可遇到感情的事情,就跟那平常女子相差无几,还问自己怎么知道!哼,她的性格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别说自己了,那个穿越而来的童彦琳又岂能不了解盈盈的性格,知她最是注重女子矜持方面的事儿,便用这些话来刺激她,这傻丫头偏偏还这么没出息,真被人家给刺激到了!   “童哥哥,我是不是很不好?”盈盈仰起头,泪眼朦胧。   “是啊,你是很不好!”童彦珺白了她一眼,又拿手指戳着她洁白如玉的额头,“你这个笨蛋,真是笨蛋,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今生是今生,前世是前世,你怎么就记不住呢?你今生就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清清白白的跟了你童哥哥,知道不?”   “可是你心里真的就没有……”盈盈可怜兮兮的问道。   “笨蛋!”童彦珺又敲了一下她脑袋,“你还真是个笨蛋!我心里能有什么?都这么多年了,若心里真有什么疙瘩,早就不挂念你了,警告你,乖乖的把你那些怪念头全部从脑袋里祛除,不然看我怎么打你,哼哼!”   “小坏蛋!”盈盈被童彦珺故作凶狠的模样逗笑了,扑哧一乐,脸上那些哀愁纠结之色终于没有了。   “好啦!”童彦珺见盈盈终于笑了,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脊,将她扶了起来,微笑的说道,“你也真是一个小傻瓜,又不是不知道那童彦琳安的是什么样的心,却偏偏还会上当。”   盈盈取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脸上有了几分笑容:“我自然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我心里边确实有觉得对不住你。”   “既然觉得对不住我,那今后对我好一点不就成了。”童彦珺俊朗的面容露出了狡诈的笑容,微微垂头直盈盈耳边,声音低沉带着磁性,“晚上好生补偿我,不就得了吗?”   “你这臭小子!”盈盈恨恨的白了童彦珺一眼,童彦珺放声大笑,将盈盈往怀里搂着,笑道:“好啦好啦,不说这个了,闹腾了大半日的,肚子也饿了吧,一起用膳吧。”   盈盈点了点头,坐起身来,和童彦珺一起往玉徽阁的小花厅里用膳,方才吃了一半,就听得前院丫鬟跑来禀报道:“小姐,姑爷,那……那童小姐被抓住了。”   “这么快?”盈盈和童彦珺都一阵狐疑,那丫鬟重重的点头:“是,已经抓住了,就在前厅呢!”   “我们看看去。”童彦珺说道,他可怕了他那位父亲,别童彦琳哭几声、撒个娇什么的就轻易的将她给放了。   盈盈点了点头,跟在童彦珺的身后,忽地想起一事,回转头问道:“那东方不败呢?”   那丫鬟摇头说道:“并没有看见。”   大厅之上,童彦琳垂手而立,童百熊气呼呼的坐在一旁瞪着她,但眼睛里却不乏些微的疼惜之意,童彦珺顿时就怒了,喝道:“来人,先将这贱人绑了!”   一旁的教徒早就等待着有人说这句话了,对于老爷这般疼爱这个祸害似的小姐,他们早就不满又恐惧了,生怕因为她而受到了连累,此时童彦珺这般一声,立刻大声应了,上前就抓住了童彦琳的胳膊。   “住手!”童百熊恼怒的瞪了一眼童彦珺,童彦珺不甘示弱的回视,童夫人怒道:“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袒护着她?你当真要为了她葬送我们全家人的性命?”   “她已经武功全失,能怎么样?”童百熊说道。   “她没了武功?”盈盈侧过头去,今日早上匆匆一见,她看得并不真切,此时总算看清楚了,却吃了一惊,在盈盈的记忆中,童彦琳还是八九岁年纪时候的那个模样,虽然不喜欢她,但不得不说外表看起来还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可眼下已经十五岁的童彦琳看上去却格外的瘦弱,瞧那身形,说是十二三岁都有人相信,再看她脸庞,憔悴沧桑,看来在这段流浪的时间里必定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童百熊叹了口气道:“东方兄弟负了她呀!”   “爹,别说了,我不需要别人同情!”童彦琳狠狠瞪着童彦珺和盈盈。   “我可没说要同情你!”童彦珺冷笑一声,转头对童百熊道,“爹,当初你是怎么答应岳父的?难道你还想包庇她,这丫头诡计多端,眼下这模样虽然令人怜惜,但未必就不是装出来的,今日我必定是要将她送往黑木崖上去的,爹爹是不是铁了心的要保她?”   “这个……”童百熊也犹豫了,初看女儿弄成这副模样,又哀声诉说着这些年来所受的苦,他确实想要保住她,但仔细想想,童彦珺说得有理呀!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牵累了整个童家,不值得呀!   “琳儿,你自求多福吧!”在童家和童彦琳两个选择中,童百熊毫无疑问的最后选择了童家,但终究不忍看着女儿吃惊惶恐的看着自己的眼神,转身出了正厅。   童彦珺朝童彦琳挑了挑眉毛,心下有些得意,又向两旁的人做了一个手势,他们立刻一拥而上将童彦琳捆了起来。   “东方不败在什么地方?”童彦珺冷冷的问道,在送她入黑木崖之前,他有些事情要弄明白,毕竟等她进了黑木崖,自己要再问话,可就难了。   “哼!”童彦琳倔强的别转了头去。   一旁的童夫人却在这个时候笑了,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也别多问了,她哪里会知道东方不败的下落?东方不败在利用完她之后,哪会还将她放在心上,早就不见踪影了!”   “你胡说,他一定会来找我的!”童彦琳大声说道,眼中却禁不住的露出绝望的神色来。   童夫人对她却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轻哼了一声,向童彦珺和盈盈招了招手,道:“来,娘告诉你们是怎么回事儿,当日她和东方不败逃到了外面去,那时候东方不败身负重伤,离不开她,少不得对她敷衍一二,可是最近呢东方不败的伤也好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折腾的自己不男不女,对她没了那些心思,终于在某一天失踪不见了,我说得不错吧?”童夫人望着童彦琳,脸上几分幸灾乐祸的笑容,她们母女压在她头上已经十来个年头,如今母死女囚,童夫人自然称心如意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童彦琳咬牙切齿,刚才那番真想她只对父亲说过,根本不曾在这些人面前路过口风。   “哼,他都老糊涂了,难不成我还能不防着一些吗?”童夫人冷笑一声,挥了挥手,像是看一堆垃圾一样,对童彦珺说道,“行了,别在这儿碍眼了,彦珺,你把她送到黑木崖上面去吧,路上小心,别出了岔子。”   童彦珺微微一笑:“娘亲大可放心,不过一个小毛丫头,难道还怕她逃了去吗?”回头对盈盈说道:“我将她尽快送到黑木崖,你等我回来哦!”说着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盈盈脸红的瞪他一眼,那边童夫人瞧着小两口新婚愉悦的场面,心中也甚是欢喜,微微一笑,童彦琳则心酸的低下了头去,什么时候她和东方不败也能如此,那该有多好,可惜东方不败自打练了葵花宝典,眼里哪有她来着?这次更为了重掌大权不顾自己的死活,将自己丢弃在这儿,她此次露面,不过是想暂避童府,能够迅速掌握东方不败的消息,原以为童百熊一定会将自己保住了,没想到他也放弃了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呀,为什么这个世界不按照自己想象的那般运转呢?童彦琳既伤心又恼怒,同时又有几分惊讶。 青城灭门思雨救   童彦琳武功尽失,东方不败又抛弃了她,一无所靠,童彦珺一路上送她上黑木崖,也没有人来搭救或者生事,顺顺利利的就上了黑木崖,任我行对她并不十分在意,他在意的仅仅是童百熊对此事的态度,既然童彦琳已经在黑木崖上了,他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略略问了几句话,便让人先将童彦琳看押起来,这人毕竟和东方不败关系非浅,没准儿他日就能派上用场了。      童彦珺又陪着任我行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起身告辞离开了黑木崖,下了猩猩滩的时候,一辆马车快速从身边驶过,尘土飞扬,他皱了皱眉头,转头望过去时,却见马车已经在猩猩滩的渡口停了下来,里面出来一个婀娜的身影很是熟悉,那女子正从马车中将一个人扶将出来,童彦珺瞧着有些好奇,便停下步子没有再走。      却见那女子微微侧过身子扶着马车中的人下来,而童彦珺也看清楚了那人的侧脸,竟然是秦思雨,而她所扶着的人看上去也甚是眼熟,只是一时之间童彦珺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人了。      秦思雨这时候已经在和渡口的教徒说话了,那教徒看了看马车上下来的人,似乎那人并不是日月神教的,他便不让他上崖,一个劲儿的只是摇头,任凭秦思雨好说歹说,他都只是摇头,秦思雨恼了,拔出剑来,那人登上船就欲离开。      童彦珺重重咳了两声,走上前去,秦思雨见了他就如同是落水之人见到了浮木,一脸喜色的就迎了上去,那教徒见是童彦珺转回,赶紧就俯身施礼。      “怎么了?他是什么人?”童彦珺又瞧了一眼秦思雨所扶之人,那是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生得眉清目秀,好不俊朗,眉头微蹙,似乎身受重伤,童彦珺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将他的脸仔细瞧了瞧,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闪现,他脱口说道:“这人是林平之?福威镖局的林平之?”      “是。”秦思雨赶紧点了点头,又见童彦珺认出了他来,心中更加放心了,哀求的说道,“童少爷,林公子他中了青城派余沧海的摧心掌,我正要上黑木崖来向平大夫求救,可是……”她瞪了一眼那个划船的教徒,他非要说什么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带个人上崖来的。      秦思雨这些年来不在日月神教,对东方不败等事一概不知,因此听他这般说来只是生气,却也无法可想,此刻她只能眼巴巴的瞧着童彦珺,希望他能帮自己一把,毕竟他是教主的爱徒兼女婿呀!   童彦珺笑了笑,道:“你来错地方了,平大夫前些天确实来这儿参加我和盈盈的婚礼,但他不习惯人多的地方,并未住在黑木崖上,是在定安客栈之中,你往那里找他就是了。”      听童彦珺说起“我和盈盈的婚礼”,秦思雨的心里闪过了一丝痛楚,曾几何时,她也奢望过和童彦珺在一起,不过奢望毕竟是奢望,是永远不可能成真的,人活世上,还是要珍惜眼前人才是,她目光下移落在林平之苍白却又俊俏的脸上,心中那一丝的痛楚早被担心所替代了,连连点头说道:“多谢童少爷,我现下就去寻他。”      “对了,还未问你,林平之怎么和青城派的余沧海产生了冲突?”童彦珺想起了原来曾经发生过的林平之一家灭门惨案,秦思雨说道:“不知道为什么那余矮子突然对福威镖局下手了,开始的时候只派了弟子前来屠杀福威镖局的镖头,后来那些青城派弟子就对福威镖局的林镇南下手了,福威镖局的林镇南虽然在生意上是个好手,但武功却着实差劲得很,连区区几名青城派的弟子都打不过,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就出手了,青城派似乎也早就知道林镇南武功差劲,派来的弟子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被我几招就打败了,之后再来的人都是武功不错的了,但我也不怕,最后余沧海找上了门来,我却打不过了,幸好那时候我已经联系了福建周围的分坛,请他们帮忙救援,总算先将林镇南夫妇转移了,可是当我和余沧海对打险些丧命之时,他为了救我,帮我挡了一下,却害了自己。”她说到这儿又望向了林平之,眼神中浓浓的愧疚与爱怜之意。      童彦珺微微一笑,想不到时隔多年,这两人之间倒生了几分情愫出来,这也很不错,令狐冲呀令狐冲,现在林平之这个大麻烦秦思雨帮你解决了,若你再抓不住你小师妹的心,那你可就是个大笨蛋了,他转头又对秦思雨说道:“平一指的规矩是医一人杀一人,且他性情古怪,未必每个人上门他都肯医治,这样吧,我派人同你前去,他和我从前有些交情,想来肯帮你。”转头让身边的小厮跟着秦思雨一起前去,秦思雨点头为谢,扶着林平之再次上了马车。      童彦珺目送着马车离开之后,便自己回了童府,回玉徽阁的路上见到了童百熊,他愤愤然的将头扭了过去,哼,才不理会这个爹爹呢!童百熊也心中有气,毕竟是童彦珺亲手将童彦琳送到了死路上,也是扭头就走。      盈盈正在玉徽阁外,将他父子两人的表情都瞧在眼里,掩嘴一笑,见童彦珺回头走来,便应了上前,笑着说道:“你们两父子也真是好玩儿,竟像个孩子似的。”      “明明就是爹爹的不是,他还好意思来怪我不好。”童彦珺愤愤,挽着盈盈的小手,一面往玉徽阁走,一面说道,“好啦,我们不说这个了,说起来怪扫兴的,我有一件事情要同你说。”      和盈盈进了厢房,童彦珺将刚才路上遇到秦思雨并帮了一把的事儿告诉了她,他说话之时小心翼翼,毕竟秦思雨和他之间曾经有过这么一段,他就是不想盈盈从别人口中知道了现下的事情从而误会,所以才急急忙忙的就对盈盈说了。      盈盈见他措辞谨慎,说话时候又时不时的朝自己看上一眼,那模样只要自己一个神色不对,马上就会住口不说似的,盈盈有些好笑,不过更多的是感动,他总是这么顾忌着自己的感受,从不希望自己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快,她的手轻轻抚上了童彦珺的脸。      童彦珺见她如此主动,倒是一愣神,呆呆的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真是个傻瓜!”盈盈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我既然跟了你,那自然是一心一意的相信你的,你和秦思雨之间虽然曾经有过一段感情,但你为人如何我还能不知道吗?你又何须这样担忧谨慎?一丁点儿小事都来向我说?”      童彦珺也是一笑,伸手扶了一扶盈盈鬓边的几丝碎发:“我也知道,只是生怕有心人挑拨离间,你再见我没有对你说,你便心中不快活,到那时候若生出了什么事儿了,那岂不是不好了吗?”      “怎么会?”盈盈一笑,将头缓缓靠在童彦珺的胸膛上,“你对我好,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两个已经……已经是夫妻了,我怎么会为了他人的闲言碎语就对你心生疑虑?”      “我也这么想,只不过终究心里害怕。”童彦珺说着低下了头,此时已经傍晚时分,晚霞满天,透过半开着的窗户映照在盈盈的绝世姿容上,给盈盈清丽绝俗的面容增添上了几分娇艳绝美,童彦珺怦然心动,低头在佳人洁白晶莹的额头上落下深深的一个亲吻,双眸凝视着盈盈的双眸,那晶莹的眸子似乎是一汪深潭,瞧不见低,却又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看,想去知道其间藏着的是什么。      盈盈被童彦珺火热的眸子盯着,脸颊绯红,闭上了双目。      童彦珺的吻渐渐下移,划过盈盈的傲挺的翘鼻,最后落在红润如花瓣的唇上,深深的吻了起来,渐渐的不知什么时候舌头已经撬开了盈盈的两片唇瓣,盈盈闭着双目,丁香小舌试探性的回应着童彦珺的深情,麻麻痒痒的酥软感觉更激起了童彦珺猎美之心,强势的在盈盈的樱桃小嘴里攻城略地,侵占着一切,盈盈的身子在不知不觉间松软下来,像是被人见了穴道一般,软软的瘫在童彦珺的身上,承受着童彦珺的激情。      深深一吻直到外面的敲门声音响起时才中断,盈盈的双唇微微肿起,想起方才的深情片片,脸上红晕遍布,仿佛新擦上的玫瑰胭脂,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娇嫩鲜花,童彦珺更是庆幸如斯佳人从此属于了自己。      门外丫鬟琴心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姑爷,老爷请你们过去用膳。”      见盈盈双唇肿起、脸布红云,童彦珺知道此刻让她和众人一起用膳也太为难她了,微微对她一笑,示意她放心,高声说道:“就将饭摆在玉徽阁的小花厅里。”      “是!”琴心在外面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呀写得下一部又想开笑傲坑了,感觉本文的男主不是很给力呀 华山之上东方现   林平之被余沧海打了一掌,但余沧海在发力之时一见面前的人是林平之而非秦思雨立刻就收了几分力道,毕竟辟邪剑法的着落还在这个小子身上了,因此林平之虽然重伤,但也无生命危险,再加上平一指的妙手,没过几日,他就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      对于这个解决了秦思雨这个大麻烦的林平之,童彦珺突然升起了几分好感,再加上也曾听说过他前世的悲惨遭遇已经复仇的决心,童彦珺对此人有几分佩服,更何况上次自己去福建,他还曾经招待过自己呢,现在来到自己地盘上了,当然要尽地主之谊了,当下就派人送了一些补品过去,随后自己又和盈盈亲自前往探访。      林平之一见两人,立刻就激动起来了,原本坐在床榻边的,立刻就下了床,来到两人跟前:“两位大侠,原来你们都是日月神教的人。”      童彦珺笑道:“怎么?你都知道我们是日月神教的人了,还叫我们大侠吗?难道你不知道日月神教在江湖上被人称为魔教吗?”      “知道的。”林平之声音低了下去,秦思雨脸庞微微泛白,偷眼向林平之望去,这些天来自己一直在担心,林平之一家子是做正正当当生意的,平日里结交的也是江湖上所谓的名门正派,想来对魔教是很厌恶的吧。      “你既然知道了,以后还是不要叫我们大侠了吧。”童彦珺见林平之低下了头,心中顿时冷哼了一声,声音冰冷。      林平之忽然抬起头来:“为什么?你们虽然在江湖上被称为魔教,但我觉得你们比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好上千倍万倍,这次我们家遇难,就是那所谓的名门正派干的,青城派号称名门正派,却做无耻之事,抢夺我家辟邪剑谱,这样的人算什么好人了?我再也不相信什么名门正派不名门正派的,我……我要加入日月神教!”      他此言一出,童彦珺和盈盈一愣,秦思雨则脸现喜色。      “你可想明白了?”童彦珺问道,“你爹娘可否答应?还有,你要知道日月神教在江湖上仇敌很多,若你加入了日月神教,那日后就是江湖上名门正派的敌人,若你武功差劲,以后在江湖上是寸步难行的。”      “我想明白了。”林平之郑重的点头,“江湖上胜者为王,向来如此,从前是我不认真练武,以后定当勤学苦练,再不让爹娘受人家欺负。”      林平之生性纯善,又孝顺父母,这一点是童彦珺最佩服的地方,其实让一个人加入日月神教,这不过是件小事儿,但林平之的身份有些特殊,他家里那本辟邪剑谱是江湖上人人想要的东西,若此时此刻日月神教将他收容下来,只怕江湖上人人都道辟邪剑谱落入了日月神教手中,日月神教势力庞大,已和名门正派为敌多年,便再多一条罪名也是不怕的,怕就怕林平之心中也有这个念头,只恐将来生事。      “好,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想将辟邪剑谱的来历说给你听。”童彦珺说道。      林平之呆了一呆,辟邪剑谱不是自己家传的吗?爹爹素来这样对自己说的,怎么还有什么古怪的来历不成?他经历了青城派一事之后心里一直对这辟邪剑法存有疑虑,按理来说,江湖上人人争夺的辟邪剑法一定是一项高明之际的功夫,那又怎么可能爹爹的武功如此差劲?区区一个青城派的弟子也打不过,难道爹爹练的不是真正的辟邪剑法不成?      林平之想到此处,眼睛就是一亮,童彦珺既然知道辟邪剑法的来历,没准就知道真正的辟邪剑法所在,若他能指点一二,没准儿自己就能找到了那真正的辟邪剑法,到来日练成绝世武功,再也不会受别人欺负了。      童彦珺见林平之忽然脸现欢喜之色,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心中轻叹:“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只怕等你知道真相之后,那张俊脸还不知道要扭曲成什么样子呢!”      童彦珺转头对秦思雨说道:“你先出去。”      秦思雨虽然心中不愿,但也不敢不答应,便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童彦珺深吸一口气,当下将辟邪剑法和葵花宝典之间的渊源都告诉了林平之,林平之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低下了头。      “你觉得这样的家传功夫,还值得你去练吗?”童彦珺问道。      林平之不语,此刻的林平之未曾家破人亡,也未曾经历人生中最黑暗的尔虞我诈,他想要练好武功,既不是要称霸武林,也不是要天下第一,仅仅只是为了能够保护自己,因此这样需要自宫的家传武功,他是决计不会练习,爹爹娘亲尚在,自己若当真一刀子下去,那他们不得郁闷死呀?不管当初林远图的子孙是从何而来,现如今的自己却实实在在的是爹爹娘亲亲生的,焉能做出那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只是这么高深的武功竟有如此的无耻法门,也简直可笑了,不过这宝典原就是宫中太监所创,也难怪会如此的,自己大好男儿,总不能去当太监吧。      林平之相貌俊美,甚至有几分女子阴柔之感,但他的内心深处绝对不是以此为荣的,甚至每每旁人多瞧他一眼就要一巴掌扇过去,因此要如东方不败那边觉得作为女子多么幸运等等,他是万万不会有这个念头,因此当下就绝了对辟邪剑法的念想,而对加入日月神教的决心更是坚决了。      “这件事情要不要问过岳父?”童彦珺转头低声问盈盈。      “你决定就好了。”盈盈浅浅一笑。      童彦珺这才放心,对林平之说道:“既然你一门心思的要加入日月神教,我自然成全你,你明儿跟着秦思雨入她父亲秦伟邦的白虎堂吧,想来他能好好照顾你的,不过我有言在先,加入了日月神教就是日月神教的人了,要是他日那些名门正派挖你墙角,你再跟了他们去,或者听了哪些闲言碎语做出对日月神教不利的事情来,那可不要怪我们不讲情面。”      “我知道了。”林平之郑重的点了点头。      对于林平之的人品,童彦珺还是信任的,便将秦思雨叫了进来,对她说了,并让她等林平之伤势好了便带他拜入白虎堂。      秦思雨脸现喜色,连连点头,偷偷向林平之望过去,林平之也正向她这边看过来,两人目光一个对视,都闹了一个大红脸,然后迅速的转过了头去,盈盈瞧着低头一声笑。      “你往日里不比他们更加害羞吗?”童彦珺低声在盈盈耳边说道,热乎乎的气体喷在盈盈的耳朵上,麻麻痒痒的,她脸上顿时就红了,忙扭过了头去和秦思雨说话。      两人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      回到童府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任我行来了,盈盈欢喜的来到父亲身边,任我行见到女儿也是心情大好,哈哈大笑的打量她,拍着她手点了点头:“嗯,很好,胖了些,不错,不错。”      “爹爹坏,哪有一见人家就说人家胖了的呀!”盈盈不依的摇晃着父亲的袖子,任我行哈哈笑道:“都已经嫁人,还和小孩儿一般,也不怕人见了笑话。”      盈盈吐吐舌头,在任我行身旁坐了下来,童彦珺上前施了礼,趁这个机会就禀报了林平之的事情,任我行果然不太在意,只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盈盈得空往身边的童百熊看了看,他粗狂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好像有什么十分为难之时,想来爹爹是带了什么消息来的。      果然,接下来任我行说道:“彦珺,东方不败一时因你家而起,也当由你们来化解这一场为难,这个你明白吧?”      “是。”童彦珺应道,“只是近些年来我们也多加打探,却不知道东方不败现在何处,还请岳父明示该如何行事。”      任我行说道:“东方不败的下落我已经知道,如今正在华山之上!”   “华山?”童彦珺顿时惊讶,东方不败上华山去做什么?难不成想联合岳不群去?不该呀!岳不群虽然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但也没这么大面子让东方不败巴巴儿的赶了去呀,难道……风清扬?不对,风清扬高风亮节,武功又不在东方不败之下,东方不败去拉拢这个外援实在没有必要,除非两人曾有私交,或者东方不败的目的是华山思过崖的山洞?      “属下愿意前往将其捉拿!”童百熊突然跪倒说道,在家人和朋友面前,他终于还是选择了家人,毕竟连女儿都能牺牲了,又何况不过是一个经常给自己找麻烦的兄弟。      任我行看着他却没有说话,童彦珺低头跪倒:“属下也愿意前往。”      “爹!”盈盈连忙拉了拉父亲袖子,东方不败的武功她从前是见识过的,如今她和童彦珺两人虽然已经得到了逍遥派武功的真传,但那武功究竟高到什么程度,他们两个都是心里没底,若贸然就跟东方不败动手,这心中实在难安哪!      任我行见女儿一副紧张的模样,呵呵一笑:“傻丫头,难道我是要让你童哥哥单独冒险吗?你可知道当日童彦琳身中三尸脑神丹,但为何后来又不曾发作吗?”      盈盈倒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摇了摇头,任我行笑道:“那是因为东方不败以葵花宝典金针制穴,将金针打入了她体内深处,这才让她苟延残喘,但这法子很耗内功,如今的东方不败虽然练了葵花宝典中的武功,但也是大打折扣的,所以不妨事。”      “那我也要跟着去!”盈盈说道。      任我行看着盈盈,想了良久,最终点了点头:“也罢,今日一去,也是为了将来打下基础。”他话中含着深意,已经透露了将来会封童彦珺为日月神教教主,而盈盈自然是教主夫人,若没有莫大功绩,只怕他日人心不服,难以稳坐教主之位,若能由他们二人打败了东方不败,立下大功,将来教内谁敢异议?      在座之人都是在教里摸爬滚打多时的,任我行这么一句话他们都听出了意思,脸上不禁都露出了几分欢喜,便是连童百熊脸上也多了些笑容,冲淡了对东方不败的歉疚和难过。 一探究竟上华山   盈盈、童彦珺一行人等于十日后到达了华山山下,华山位处陕西境内,在十月中旬之时已然寒气透骨,好在众人都是武艺高明之士,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这次西行,明面上以童百熊为首,但真正调度教中人手的大权却是在童彦珺的手中,童百熊为人太讲义气,和东方不败这段手足之情太过深厚,若此地行事由他做主,只怕便着上一辈子也休想将东方不败捉了来。为了能出其不意的制住东方不败,他们两人暗地里跟随,并没有同童百熊在一起,童百熊在明,带领着日月神教教徒从官道前往华山,而盈盈和童彦珺二人则乔装改变,打扮成一对寻常布衣夫妇,前往华山,半夜到达华山境内,瞧瞧前往陕西分舵。      陕西分舵的舵主陈靖将几人请进了花厅,说着这两天打探来的消息:“属下前几日曾经在小镇上见过东方不败一面,他打扮怪异,明明是个堂堂男子,却刻意扮成是女子模样,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吧,不过属下曾见过他一面,还是很快就认了出来,幸而他并不认识属下,因此才没对属下动手,属下也能幸存性命,将此事禀报的。”      “东方不败是不是一身红衣,浓妆艳抹?”童彦珺突然问道,若真是这样照耀的打扮,他怎么敢在康庄大道上走,岂非明着告诉任我行他东方不败在什么地方,若当真如此就要小心防范,难免这就是东方不败请君入瓮的诡计。      陈靖想了想摇头说道:“不是,是一件湖蓝色的衣裳,至于是否浓妆艳抹,属下倒未曾注意,应当没有,若真是那样,属下一定印象深刻。”      童彦珺点了点头,童彦琳的出现未必就帮到了东方不败什么,但对东方不败妆容上的审美倒是改变了很多,至少不至于太过艳俗,这大概也是情势所逼,若当真是浓妆艳抹的东方不败,那就躲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对了。”陈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东方不败那时候正在跟踪一个人。”      “是谁?”童彦珺连忙问道,若东方不败是为了那人而来,倒是要好生察访一番了。      陈靖一字一句的说道:“华山派弟子令狐冲。”      “啊?”盈盈惊讶的轻呼了一声,童彦珺瞧了她一眼,盈盈脸色尚算平淡,只是带了几分好奇对上童彦珺的目光。      陈靖见两人神色有意,连忙问道:“是不是那华山派弟子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可需要属下前去捉拿?”      童彦珺摆了摆手:“并无不妥,只是东方不败为何跟踪他,那令狐冲现在又如何了?可否受伤?”      “没有。”陈靖摇了摇头,“因事关东方不败,属下不敢怠慢,因此数次派人察访,那令狐冲始终在华山上好好待着,时而的下来买酒喝,或者买些小玩意儿,其余的再无异状,再看他模样,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东方不败在跟踪他。”      “那你可知东方不败如今落脚何处?”童百熊问道。      陈靖回答道:“就在华山脚下的一间农舍中,只是似乎经常性的不在那儿,属下虽然派人跟踪,但东方不败的武功实在厉害,派去的人一大半被他发现,随后丧了性命。”      “那东方不败就没有找上门来?”童彦珺问道。      “大概是他觉得势孤力弱,不敢再和日月神教抗衡,因此没有找上属下。”陈靖回答。      童彦珺冷笑一声:“在东方不败的词典里,大概还没有不敢这两个字来,我倒要先上华山去探访一番。”回头对盈盈说道,“你看如何?”      盈盈看了一眼童彦珺,却又将头压低了,低声说道:“还是……还是不要去了吧,我……我不担心的。”      “傻瓜!”童彦珺听出盈盈话中意思,那是向自己表明她和令狐冲已经结束了,不过他还是要查探清楚令狐冲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东方不败,童彦琳和东方不败相处这么长时间,没准就将一些事情告诉了东方不败,若东方不败找上令狐冲是为了他日对付盈盈和任我行,那可怎么办?因此童彦珺决定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他轻抚盈盈秀发,“我也是为了神教,并不是为了你,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之间的谈话让童百熊和陈靖不明所以,陈靖不敢问,只低下了头,童百熊瞪大了两只牛眼看着两人,童彦珺可没心情对他解释或者想番说辞遮掩过去,只是说道:“就这么定了,我和盈盈晚上前去华山一探究竟。”      “不成!”童百熊拧着眉头反对,“你这么点微末道行,碰到东方不败还不是一个死?”      “难道爹爹的功夫就一定比我高吗?”童彦珺突然出掌,攻向童百熊的脉门,童百熊不以为意,顺手一抓,轻轻巧巧的将童彦珺的手抓在了掌控之中,正要得意的开口,却见童彦珺嘴角一丝狡诈的笑,童百熊顿时就觉得体内内力急切涌出,顿时脸色大变,马上想到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      童彦珺当然不会真的吸走父亲的内功的,当见到父亲脸色煞白之后便放了手,足下轻点,轻飘飘的飞了出去,迅速无比。      “臭小子,你……”童百熊又是气恼又是欣慰,儿子武功原来已经这般高强了,只是听说那吸星大法是有缺陷的,不知是真是假,他却不知道童彦珺此刻身负的已经不是吸星大法了,而是北冥神功,自然不会有反噬的危害。      “爹爹不再反对我们上华山了吧?”童彦珺笑眯眯的说道。      童百熊重重的哼了一声,倒没有再说什么。      由于此刻已是午夜时分,两人并不急着马上就上山,而是在陕西分舵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次日晚上便换了夜行衣,前往华山,到了陈靖所说的东方不败居住的农舍,两人悄悄潜到左近,打量了半晌,这么晚了,农舍里头还没有点上烛火,看来东方不败并不在其中,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往华山上瞧了瞧,随即又点了点头,两人都决定还是先一探华山派比较好。      自古华山一条道,华山陡峭惊险,山路极为难行,幸而盈盈和童彦珺的轻功已经十分了得了,否则要在这深夜之中行径,那是危险之极。      两人施展轻功,一路悄然上山,来到半山腰的时候,童彦珺突然轻轻咦了一声,盈盈忙问:“怎么了?”      “踩到一个东西。”他低头拾了起来,一看之下,脸色大窘,立刻就要将那东西往身后藏,盈盈却是不让,一把抢了过来,但在看了一眼之后,马上脸如火烧,丢了开去,嗔道:“你这人不正经,拣到的东西也不正经。”      “我说了不要看嘛,你非要看。”他又将那东西拾了起来,淡淡月光之下,那玩意儿竟然是一个调情用的男子身上独有的物件,怪不得盈盈看了之下立即脸红起来,她素来矜持,哪儿会接触这些东西。      盈盈轻轻的啐了一口:“这华山什么时候成了藏污纳垢之地了?你还拿着那东西做什么?这么好玩儿吗?”她说了这么一句,脸上又红了。      童彦珺嘿嘿一笑:“童哥哥又不是东方不败,有这玩意儿才不会稀罕呢,是不是?”颇有挑逗的看着盈盈,却马上遭来盈盈的一个白眼,他也知道盈盈生性羞涩,在男女大伦上若多说几句,只怕是要着恼的,忙正经了脸色说道,“我只是在想,华山派门规森严,虽然内里不怎么样,但人前人后的总要维持一个君子模样来,这些东西必然不会是他们的,只怕是东方不败的东西。”      “啊?”盈盈一愣。      “你难道就不觉得东方不败是最需要这些个的吗?”童彦珺笑对盈盈挑了挑眉毛。      说到那上头的事儿,盈盈又害羞起来了,脸上一红,啐了一口:“别说这些个了,我们先上山再说。”      童彦珺点了点头,又将那玩意儿放进了怀里,这马上遭来盈盈谴责的目光,童彦珺笑嘻嘻的解释道:“我很想看看那岳老儿见到这玩意儿出现在华山上会有什么反应,嘻嘻。”      盈盈瞪他一眼,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只不去理睬他,只顾着自己往前走,童彦珺连忙急急的跟了上去。      盈盈和童彦珺又施展轻功往华山派居住的地方行去,她前一世和令狐冲曾经多次来过这儿,因此对于华山顶上的地形还算熟悉,一会儿就来到了华山派人等的卧房地界。      “盈盈。”忽地,童彦珺紧张的呼唤了一声,将盈盈往一旁一扯,躲到了一边参天大树的树荫下。      “怎么了?”盈盈压低了声音问道。      “东方不败!”月光下童彦珺神色严峻,眼睛盯着一个方向,盈盈知道东方不败内功深厚,在不明他在何处时不敢动弹,只微微侧头往童彦珺看着的地方看过去,一个身影正快速移动着,那步伐身形正是葵花宝典的功夫,他移动速度极快,月光下只见一道黑影迅速的向前,若非此地地势开阔,只怕三下两下就失去了他的踪影,盈盈和童彦珺对望一眼,待得见东方不败走的远了,马上跟了上去,幸而今夜月光明亮,此地又是一处广阔平地,而非山腰那段树影重重之地,因此短时间内不至于跟丢了。 觉醒前世令狐冲   童彦珺和盈盈二人跟在东方不败身后,一路就进了华山派众人的居所,只见东方不败的身影飞快的东面行进,盈盈蹙了蹙眉头,那里正是华山派弟子的居所,难不成他到这儿来就是为了令狐冲吗?盈盈想不通为什么东方不败这般急切的找令狐冲,是因为曾经那一世是自己和令狐冲害了他的性命,而他从童彦琳口中知道了这回事情之后就想要改变这种结局,可是很多事情已经和原先的不同了呀,难道就改变一个令狐冲就能改变很多事情吗?真正奇怪了。      东方不败果然不看其他居所,只往令狐冲的房间里跑,盈盈和童彦珺互望了一眼,眼中都是奇怪之色,眼睁睁的看着东方不败跑进了令狐冲的房间,待要想法子上前瞧个仔细,搞清楚他究竟做什么的时候却见令狐冲房间的房门再次打开来了,东方不败竟然抱着令狐冲出来了,那模样竟然很是亲昵,而且再见东方不败低头看着令狐冲的模样,竟然……竟然还带了几分爱意,这让盈盈和童彦珺更是惊讶莫名,难不成他们两个……可是细看令狐冲,他的手脚软软的垂着,显然是处于昏迷状态中。      再看东方不败已经抱着令狐冲已快捷无论的速度往远处跑去,他速度极快,动作又几乎无声,因此住在居所的其他华山派弟子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盈盈和童彦珺互望一眼,又赶紧的跟了上去。      童彦珺看着刚才东方不败对令狐冲的那番举动,心下好笑,难不成自己再来一次,竟然让东方不败和令狐冲之间产生了些什么事儿,这个倒有趣得很,就不知道这东方不败是如何遇上令狐冲的,令狐冲又对他有什么样的想法了,不过看东方不败这番举动,他和令狐冲之间只怕也不是你情我愿,否则他也犯不着用这样的手段将他掠走了,令狐冲这人终究是个在封建社会长大的,怎么可能对那种男子与男子之间的事情瞧得上眼,别说是这个年代了,便是自己曾经去过的所谓思想开放的年代,那种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情感也不过是出现在小说里受人追捧,若发生在真实的社会中,谁敢和这样的人去接近,就算有,也只是少数的人,更别说现在这个年代了,而且东方不败现以女子自居,他对令狐冲也不是男人和男人的感情,可也说不上女人对男人,童彦珺想到这个,扑哧一笑,这事儿还挺复杂的呢!      盈盈见这种时候童彦珺还笑得出来,转过头来瞪他一眼,又见月光笼罩下,他脸上表情贼兮兮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在想什么好事儿,盈盈更加啐了他一口,童彦珺自然不会将刚才心中所想说将出来的,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快些跟上去吧,若是走丢了可不好,不知道东方不败把令狐冲劫走是想做什么事儿呀!”童彦珺说到这个咧嘴一笑,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再看前面,东方不败已经抱着令狐冲来到半山腰了,盈盈和童彦珺急忙就追了上去,就见东方不败将令狐冲掳到一个山洞里,然后解开了他的睡穴,令狐冲一见东方不败,脱口说道:“是你?”      “令狐公子。”东方不败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盈盈和童彦珺身上立刻浮现出了鸡皮疙瘩,饶是盈盈曾经听到过那嗓音,也是心里渗得慌,再看令狐冲那表情,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见他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到这儿了?我不是说了吗?我对那档子事没有兴趣,东方先生,之前我出手相救之时,误以为你是女子,才错喊了你几声姑娘,我跟你道歉,请你不要介怀,既然你身上走火入魔的症状已经消失了,往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得好,虽然你现在已经非日月神教的人,但你我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今世的令狐冲先是被魔教所擒,之后又在西湖上被童彦珺嘲讽,对魔教那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对东方不败当然如此,他甚至心里在想若是当日知道你是魔教的人,他可没有兴趣相救。      不过对此东方不败一点儿自觉都没有,依旧粘在令狐冲的身上,一脸爱恋横溢的样子:“令狐公子,你别生气,我……我也是第一次爱上一个男子,我……我愿意为了你放下一切!”他说着就开始对令狐冲上下其手,令狐冲武功没有他厉害,使劲儿了吃奶的力气挣扎,却还是不成,甚至已经被东方不败扯去了一件衣裳。      “我说老妖怪,你够了没有?我令狐冲大好男儿,岂会和你这个不男不女的老旦好?”令狐冲大声吼道,东方不败立刻受了刺激:“你说什么?”声音又尖又利,林中的鸟儿也飞起了不少。      “你给我滚下华山去!”令狐冲大声喝道。      “我偏要你和我这个老旦好!”东方不败又冲着令狐冲就扑了上来,当他再次扯下令狐冲一件衣服的时候,盈盈立刻就要脸红过耳,扯着童彦珺低声说道:“我们……我们快些走吧。”      原本童彦珺还以为盈盈必定会要自己和她一起去相救令狐冲的,但见到盈盈此刻只想着离开,不看这羞人的场面,便知道盈盈对令狐冲是彻底的放下了,心中高兴,便对其他的事儿也来了兴趣,嘿嘿笑了一声:“我们再看看嘛,看看他们会怎么样。”      “不要,不要!”盈盈扯着童彦珺要走,拉扯之间忘记克制自己的声音,东方不败内功深厚,立刻喝道:“什么人?”他涨红了脸匆匆穿衣来到洞前,看到童彦珺和盈盈时擦满了胭脂的脸上立刻就狰狞了起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闯了进来,好,我便先杀了任我行的女儿女婿,让他便是一统了江湖,也断子绝孙,无人送终。”      童彦珺暗暗捏紧了手中珺子剑,脸上嬉皮笑脸:“断子绝孙、无人送终,那也是你东方不败,可不是我们哪!你以为葵花宝典真的就是天下第一的武功了吗?”他身负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兼盈盈也学了凌波微步和天山折梅手,纵然一时打他不过,想来要全身而退却不是问题。      东方不败怒吼一声,冲着两人就飞扑了过来,盈盈和童彦珺迅速踩着伏羲六十四卦方位躲避,两人身形如仙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纵然速度惊人,却比之凌波微步却差了一点儿,再加上童彦珺的浑厚内力,东方不败的绣花针被他内力这般一带,往往就要偏了方向,而趁着他攻打童彦珺的时候,盈盈也会在旁夹击,便如林间的燕儿,趁着空隙补上一掌,当东方不败的针飞速刺来之时,却溜了开去。      两人此时的武功若分开来却是还及不上东方不败,但合在一起却已经在东方不败之上了,兼之心意相通,合作程度达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这让东方不败很难取胜,且令狐冲穿戴整齐了之后也上前夹击了,他又不忍心伤害了令狐冲,更是难免束手束脚的。      盈盈见此情形不禁心中苦笑,当年他攻击东方不败的爱人杨莲亭让爹爹重得了教主之位,现下难道要让她攻击东方不败的爱人令狐冲来将他打败吗?真是因果循环,不过东方不败见令狐冲上前夹击已经心里很是痛苦了,怒吼了一声,双手一合,几枚银针向盈盈和童彦珺飞了过来,两人赶紧侧身避过,而东方不败几个起落,已经在他们眼前消失了,待得盈盈和童彦珺定睛向远处瞧过去的时候,只能见到红影闪动,葵花宝典上的轻功果然非同小可,东方不败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盈盈和童彦珺也怕东方不败狗急跳墙和他们拼命,便也没有那份上前追赶的心思,停住了步伐,向令狐冲看去。      令狐冲知道两人既然在此,只怕方才那一幕已经落在他们眼里了,再看童彦珺回过脸来时笑嘻嘻的,都是幸灾乐祸的笑容,顿时急怒攻心,竟生生的昏了过去,扑通一声,很没形象的倒在了地上。      “不是吧?可别气死了呀!”童彦珺感觉探了探他的呼吸,回头对盈盈说道:“没事没事,还有气呢。”      盈盈笑了笑,道:“好啦,我们也该回去啦,要通知公公他们,东方不败已经出现,要小心些。”      童彦珺看了看令狐冲,良久说道:“还是等他醒过来吧,东方不败应该不会轻易去伤害爹爹的。”      “童哥哥……”盈盈轻轻呼唤一声,心中柔情一起,他总是这般的体谅自己,事事都为自己着想。      两人就在这边等待着令狐冲醒来,良久,令狐冲眼皮微动,终于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时露出了几分茫然的模样,缓缓打量着四方,待得将目光停留在盈盈身上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盈盈,你又活过来了,还是……这儿是阴间?”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盈盈惊讶,童彦珺却心中蹬的一跳,这模样……好像……好像是前世……前世的记忆。      令狐冲跳起身来,一把将盈盈的手抓住了:“盈盈,你活过来真是太好了,我……我不能没有你呀,这些年来我天天守着你的坟,就是不想离开你呀!”      “你究竟是为你小师妹守墓,还是为了盈盈?”童彦珺冷冷的说道,拉着盈盈退后两步,盈盈也顺势放开了他的手,童彦珺低头对盈盈说道:“只怕是前世的记忆。”      “原来如此。”盈盈低声说道,抬起头来,眼前一片平静:“令狐公子,你现在不在阴间,我们确实都是活人,只是……已经回到好多年前了,你没有发现我和你都年轻了很多吗?你的小师妹现在也活着!”      “小师妹也活着?”令狐冲一阵狂喜,至于其他的已经不在他的脑海中了,重生也罢,复活也好,小师妹活着才是天大的事情。      若是换了从前,见到令狐冲如此狂喜模样,盈盈必定伤心,只是她此刻已经有了童彦珺,令狐冲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她回头对童彦珺说道:“既然他已经醒过来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好。”童彦珺也是微微一笑,心中却十分欢喜,盈盈并没有因为现在的令狐冲是以前那个回来了而稍有动摇。      “盈盈,你往哪里去?你和我一起去找小师妹,好不好?”见盈盈要走,令狐冲本能的就抓住了她,但是蓦地脸上一痛,被迫放手,原来童彦珺狠狠的伸出拳头在他脸上揍了一拳,又啐了她一口:“让盈盈陪着你去找小师妹,你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还要不要脸?早知道刚才就让东方不败把你给干了!”      当年盈盈太过迁就他了,让他认为不管他要求盈盈做什么,盈盈都会同意的,所以对盈盈的考虑就少了许多,刚清醒过来的他还没有理清这一世发生的事情,直接就将盈盈当做了当年那个不管他说什么都会依从的人,直到童彦珺的一拳加上怒骂让令狐冲想起了这一世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多到已经有很多事情不能去挽回了。      “盈盈,你和他……”回想那时候见到的盈盈和童彦珺的相处情形,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我现在已经是童夫人了。”盈盈淡淡的说道。      “怎么可能……你?”令狐冲不敢相信的说道。      “为什么不可能,令狐冲,你既然不懂得珍惜盈盈,那就让我来珍惜。”童彦珺脸色坚定。      “你……你……”令狐冲身子发颤,面对小师妹时,他很少顾及盈盈,但是当盈盈要离开了,他又觉得万万不能。      “干嘛?占着茅坑不拉屎?”童彦珺气急之下口不择言。      “你说谁是茅坑?”盈盈立刻拿眼去瞪童彦珺,童彦珺忙笑嘻嘻的讨饶:“一时嘴快,嘻嘻,我是茅坑,我是茅坑,好不好?”      “坏蛋!”盈盈扑哧一笑,伸手又去揪他耳朵,他笑嘻嘻的受着了,还给盈盈的小手做着按摩,生怕她的纤纤玉手疼了。      见到两人的情形,令狐冲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是没有眼前的人对盈盈那般好吧。      “令狐公子,既然你小师妹还在人世,你就把握住她吧,我们还要回去处理教中大事,就不在这边久留了。”盈盈说着,挽了童彦珺的手一起下山,令狐冲望着两人的背影,一种失去了珍贵东西的疼痛感突然蔓延开来,他只觉得心好痛好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风平浪静暗礁现   盈盈和童彦珺再次沿着来时的路下华山,因为方才已经见到了东方不败,确定东方不败肯定在这华山之上,因此两人下山之时小心翼翼,毕竟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神出鬼没,若使用在偷袭上,那效果好得不可想象,是以两人十分谨慎,慢慢的下山,知道真正到了华山脚下的时候,方才放下心来,而且这个时候已经天蒙蒙亮了,东方不败既然刚才不来偷袭,那接下来天亮了在前来偷袭的可能性就要少很多了,只是东方不败现在思维混论,行为处事已非常人能够料想得到了,两人还是很小心。      两人回了陕西分舵,却都愣了一下,门口并没有人站岗,而且盈盈的直觉告诉她里面似乎有点不对劲儿,她看了童彦珺一眼,示意他要小心一些,童彦珺点了点头,两人也不从大门进入了,直接来到后门,越墙而入,顿时没头都皱了起来,地上躺着三四具尸体,都是陕西分舵的教徒,两人互望一眼,十分小心的往前走着,忽听得前面有些微响动,马上打起了精神,蹑手蹑脚的前行,小心的转了一个弯之后,又见到了一具尸体,正是陕西分舵的分舵主陈靖,眉心之中插了一支绣花针。      “东方不败!”盈盈和童彦珺心中同时说道,然后马上就想起了和他们一起前来华山的童百熊,不知道童百熊现在怎么样了,童彦珺心中好不紧张,童百熊虽然从前对他们母子不是很好,又亲近东方不败和童彦琳,给他制造了很多麻烦,可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若说一点都不在意他的生死,那又怎么可能?现在只希望东方不败念在童百熊过去相待的情分上,不要伤害了他才好,不过对于这一点,两人是一点自信都没有的,前世童百熊帮着东方不败篡夺教主之位,又帮他杀了很多妨碍了他前行道路的人,可最终呢?为了区区一个杨莲亭,东方不败就能将他杀了,而这一世,童百熊并不曾帮着东方不败,甚至可以说在东方不败和任我行的斗争中,童百熊隐隐地已经站在了任我行这一边,这样的情形下,东方不败真的能够顾念旧情吗?      两人心惊胆战,一起向童百熊的房间里跑,果然房间里面已经没了人影,两人要再次到别处寻找,就听到了一个大笑声,声音似夜枭啼叫,好不渗人,极富特色的不男不女的声音一听就让两人知道是东方不败到了。      同时转头,却见东方不败果然来了,而在他身边站着的还有童百熊,童百熊双眼无神,要穴受制,落在了东方不败的手中。      “你放了我爹,我今天也放你一条生路!”童彦珺目露寒光,冷冷的说道。      “我不远千里而来捉了童百熊,难道只是为了让你们两个今天放我一条生路吗?”东方不败一声冷笑,手指微动,一根针插在了童百熊眉心几分之处,若再偏一点方向,童百熊的一条性命就要报销了,这样的威胁顿时就让盈盈和童彦珺变了脸色。      “东方不败,公公从前对你可是不错的,你从前家境贫寒,便是父母丧事,都是公公帮忙料理的,难道你今天就是这样报答他的?”盈盈冷声说道,这东方不败果然忘恩负义的很哪!      东方不败轻哼一声:“童大哥自然是好人,可惜有了你们这样不孝顺的儿子儿媳,这可怪不得我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童彦珺毕竟不能不顾父亲的性命,不管东方不败现在有什么要求,只管答应了他,等日后再作计较,对付这样的人原不用讲什么君子信誉的。      “你们两个束手就擒,我暂时就不杀童百熊!”东方不败阴狠的说道。      童彦珺眉头微皱,这个要求可不能答应了,真落到东方不败的手里就算他不将自己给杀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来对付自己呢?毕竟练了葵花宝典心理扭曲的人可不能用常理来猜测他的所作所为!      “不答应吗?”东方不败冷笑一声,光影一闪,手中又加了一根绣花针,刚想要对着童百熊某处穴位再来一针,以此来刺激童彦珺和盈盈,却听见童百熊大喝一声:“动手!”居然从后面一把将东方不败的双臂牵制住了,原来他为了对付东方不败,竟然强行冲断自己的筋脉,如此一来,自然穴道解开,只是他还能不能活,那可就是一个未知数了,盈盈和童彦珺清晰的记得,前世的五岳并派大会之上,泰山派的天门道人就是以此法了青海一枭,随即也马上去世了。      不过他们也知道东方不败暂时动惮不得,这个时机不能失去,等他回过神来,只怕马上就再次恢复那鬼魅般的速度,连忙踩着伏羲六十四卦方位就攻了过去,童彦珺是用北冥神功,而盈盈则一招天山折梅手攻了过去,缠住了东方不败双手,东方不败身子移动不得,葵花宝典的诡异身法施展不出来,武功就大打折扣了,他连踢童百熊胸口,想要摆脱他的束缚,可童百熊死不放手,若说来的时候童百熊还想过要生擒东方不败,废了他的武功之后再向任教主请求以保得他的性命,但现在的他是一点都没有这样的想法了,只想和东方不败同归于尽,好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因此也不顾生死的就这么抓着东方不败。      好在童彦珺和盈盈此刻的武功已经十分高明了,对付一个双足不能移动的东方不败那十分容易,没几下功夫已经制住了东方不败的身上要穴,曾经天下武功第一的东方不败终于落在了他们的手中。      童彦珺出手如电,匕首连挥,挑断了东方不败的手足经脉,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盈盈也轻轻呼了一口气,踢开东方不败去看童百熊,搭了搭他的脉搏,身上筋脉已断,不过好在童百熊的内力深厚,一时之间应该不会死的,回头对童彦珺说道:“我们先遣人传书平一指,让他火速赶回去开封叫平一指前往黑木崖,我们再带着公公回去。”      “好!”童彦珺点了头,于是一行四人迅速的回了黑木崖,没有了东方不败,两人回去时倒没有什么顾虑,几天时间就回了黑木崖,平一指已经到了,他们赶紧让平一指给童百熊诊治,总算是保住了性命,只是以后可不能动武了。      童彦珺和盈盈将东方不败送上了黑木崖,任我行连连点头,赞赏的看着两人,就在成德殿上宣布东方不败昔日的反叛之罪,当然更加主要的目的是让教众们知道童彦珺和盈盈的卓绝武功,为日后童彦珺当上日月神教教主奠定了根基,至于东方不败,任我行并没有杀他,这一世的谋反之前,他也曾在西湖湖底造了一处地牢,准备他日关押任我行,只是后来没有机会用上,不管那次他是真心不想杀任我行,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念头,横竖任我行也没有兴趣杀一个阶下囚,而且这一世任我行没有在西湖牢底待上十二年,对东方不败的恨意远远没有前一世的足,东方不败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个篡位没成功的阶下囚,通常,人对于失败者总是不会吝啬同情心的,虽然这同情心有些虚假,更多的是一种炫耀,总之任我行没有对东方不败动杀机,只是打算将他囚禁起来,囚禁在原本东方不败为他准备的西湖牢底。      那处地牢是东方不败亲自监督人造就的,自然知道被关押其间是永无翻身之日了,不由得面如死灰,童彦珺笑道:“东方不败,这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西湖梅庄乃风景绝佳之处,我们让你在那儿颐养天年,那可是旁人求之不得的美事哪!”      东方不败愤怒的瞪着他,但他到底曾是天下第一高手,不会在人前求饶,只是瞪眼不语。      盈盈瞪了童彦珺一眼,正要说些什么,忽然一阵恶心涌了上来,呜哇一口全吐在童彦珺身上,童彦珺大急,连忙问道:“怎么啦?怎么啦?”将她扶了进去,任我行挥手命人将东方不败带了下去,也跟着进入内室。      盈盈还在那儿呕吐着,童彦珺大急,忙派人请了平一指来,平一指一加诊断,立刻拱手说道:“恭喜教主,恭喜大小姐,恭喜童公子,大小姐是怀有身孕了。”      “当真?”童彦珺惊喜交加,不顾身上还有脏脏的呕吐物在,一把就将盈盈抱住了,盈盈脸上绯红,推开了他,瞧了在一旁脸上露出喜色的父亲来,脸红着嗔道:“疯疯癫癫的做什么?还不把身上弄干净了?”      童彦珺嘻嘻傻笑着,任由丫鬟帮他整理衣裳,任我行抚摸着盈盈秀发,眼里满满的是安慰:“小丫头也要当娘啦,可要好好休息才行,这十个月就让平大夫住进童府吧。”      “是,教主!”平一指拱手称是。      任大小姐怀孕那是童家的大事,全家人跟着就忙活了起来,处处小心,点点当心的,特别是童夫人,几乎是每天跟着忙前忙后的,唯恐有半点闪失,倒让盈盈很不自在了,背后皱着眉头和童彦珺抱怨着:“我不过是才怀孕了两个多月嘛,反正有秀姑姑在旁照顾着,还有这么多的丫鬟仆妇,不用婆婆一直来了,更不用炖好些东西来吃,我不喜欢吃那些东西,但婆婆端了来,我又不好意思说去。”      “好,那我跟娘说,不给你弄那些东西吃了,好不好?”童彦珺好脾气的应着,又将手心贴在盈盈的肚子上,还将耳朵贴了上去,盈盈咯咯的笑着:“你听什么?难道才两个月你就能听到什么声音了不成?”      “当然可以啦,我听到他在叫我爹爹。”童彦珺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模样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引得盈盈又掩嘴笑了起来。      逗着盈盈玩了一会儿,童彦珺又哄着盈盈喝了安胎药,扶她躺下,将她安顿好了,便去找母亲去了,他并不认为盈盈说的这话有问题,可是当童夫人听了这句话之后,脸却立刻就沉了下来:“你媳妇说情愿吃丫头做的东西也不愿意吃我做的东西?”      童彦珺一愣,倒没想到娘亲会想到这一层上面去,头有点疼了,忙摇头赔笑:“当然不是,当然不是,盈盈只是怕您累着了。”      “哼,你就帮着她好了,人家是大小姐,我算是个什么东西?”童夫人冷笑了一声,“现在老爷又成了那副样子,我是半分依靠都没有的了,还不得看着人家的脸色过日子?”      “娘,您说到哪儿去了?”童彦珺急了,心下又隐隐后悔,这婆媳关系是天底下最难处的关系了,自己怎么竟将这个给忘了?就这么直直的将盈盈的话给说了出来?      童彦珺虽然轮回十世,但那几辈子都没过过好日子,对于豪门之间的家庭关系也没怎么注意过,这一世盈盈从小到他们家里来,他总觉得娘亲对她就跟对待亲生女儿似的,盈盈对待娘亲也从来不摆什么大小姐架子,却忘记了当盈盈成了童家媳妇的时候情形就不同了,特别是如今东方不败这个大敌没了,原本隐藏着大家都不曾发现的矛盾就渐渐的露头了。      童夫人瞧着儿子发急模样,心里越发的不痛快了,觉得儿子变了,有了媳妇忘了娘,不由得戳着他的脑袋说道:“我说到哪里去了?你说我说到哪儿去了?你娘刚嫁入童家的时候,面对婆婆,哪天不是殷勤服侍的?天天早上起了床便先去请安,之后便是跟在她身边服侍一天,吃饭的时候哪有我的座位?还不是站着在一旁照料着?亲手奉水奉汤?你说说看你媳妇呢?自从来到童家,她哪有服侍过我这个婆婆一天?别说服侍了,便是请安,她又来过几次了?除了那第一次规规矩矩,后来呢?每天不是拉着你四处游玩,就是窝在屋子里练武功,有这样的媳妇吗?”她说到激动处,声音不知不觉间就响了一些,贴身的丫鬟素云连忙拉扯了一下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夫人,那是日月神教的大小姐。”      “大小姐,大小姐,早知道还不如……”童夫人愤愤的说道,话未说话,童彦珺皱着眉头打断:“娘,盈盈只是很多事情不懂,她不是故意的。”盈盈从小便没有了母亲,就算是活了两辈子,也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虽然可能知道一些,却也从来不曾发在心上,这次出嫁,任我行是不会叮嘱女儿那些小儿女家家的事情的,而盈盈身边的人都觉得大小姐能下嫁童家,那是童家的福分,哪儿有那么多烂规矩?也从不和盈盈说这些,因此盈盈能免了童家的跪拜,又在成亲第二日乖乖的去请安,对她以及她身边的人而言已经是很好了,至于那些讨好公婆之类的,她是不可能放在心上的。      “你横竖什么事都是向着她的。”童夫人冷笑一声,“好,你说她不懂,那你明儿个让她来,我来教她!”      “娘,你要做什么?”童彦珺吓了一跳,“盈盈可是怀了身孕的。”      “你娘怀你的时候还不是要伺候婆婆?偏她怀上了就娇贵?”童夫人冷哼了一声,其实教导云云她也不过是口上逞强,真正要做出来却万万不敢的,只是看到儿子尽拉偏架,心里就是不舒坦,忍不住就嘴上不饶人了。      偏偏这个时候,小丫头蹭蹭蹭的从外面跑进来了:“夫人,三少爷,少夫人派琴心姐姐来请三少爷回去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感觉有点种田文的趋向了 各人各心暗算计   就在童夫人和儿子闹矛盾的时候,偏偏守门的小丫头来了,说是琴心来了,要请姑爷回去。      “哼,怎么?偏就不让我们母子相处个一时三刻的?”童夫人又是一声冷哼,盯了儿子一眼,让他自己决定去还是不去。      童彦珺有点磨蹭,看了看那小丫头,问道:“有没有说什么事儿?”      “奴婢不敢问。”小丫头摇了摇头。      “你媳妇身边的丫鬟也这么娇贵?便问一下也问不得了吗?”童夫人听着更是心中不畅快了,冷冷的看了那小丫头一眼,小丫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头都不敢抬了。      素云低声说道:“夫人,要不就请琴心姑娘进来问一下?”      童夫人恨恨的道:“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她也配叫什么姑娘?叫她给我滚进来!”      素云点了头,给那小丫头使了个眼色,让她去请琴心进来。      琴心一路走来却有点纳闷了,往日里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要请姑爷那是很好请的,怎么今日还要自己进去?进了屋内,先福了福身给童夫人见了礼,站起身来看见童彦珺在这儿,倒有些微愣,说道:“姑爷,秀姑姑请你回去呢。”      “什么秀姑姑?究竟是你家小姐请姑爷回去?还是其他什么人?”这倒让童夫人有些愣住了,再听到什么秀姑姑不秀姑姑的心中越发的有气,那什么秀姑姑的也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就敢私自做主请人请到她这儿来了。      琴心见童夫人语气不善,倒也不害怕,她从小就伺候盈盈,且盈盈性子并不差,又有上辈子的情意在,特别是上辈子在东方不败当道时,琴心是唯一一个不曾背叛她的,因此盈盈这一世对她很是特别,她在黑木崖上的时候也是颇有脸面的人,谁都不曾给她脸色看过,被童夫人质问了两句倒是有些委屈了,说道:“小姐害喜反应厉害,刚才又吐了,吃了两粒话梅都不见好,因此秀姑姑派人去请了平大夫来,又派我来让姑爷回去照看照看。”      “不过是个丫头,倒摆起主子的款儿来了,什么照看照看?那话是她说的?”童夫人冷笑了一声。      琴心一愣,随即有些生气,撅嘴说道:“小姐从来不将秀姑姑当做丫头看待的……”      刚说到此,童夫人劈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打得她脸庞立即就红肿了起来,琴心愣住了,她连服侍盈盈的时候都未曾挨过打,今天居然被童夫人这么打了一巴掌,这让她无法接受,对于她这个从黑木崖上下来的人而说,教主、小姐,那是主子,其他的人未必就比自己高贵了多少,况且童夫人从前上黑木崖的时候还左一句琴心姑娘右一句琴心姑娘的呢,现在居然敢动手打人了?      “娘,你这是做什么?”童彦珺赶紧上前将母亲的手给按住了,皱了皱眉头,见琴心委屈至极的模样,他就有点手足无措,又不能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只能含糊其辞,“娘,你心里不畅快也不要拿她出了气。”      童夫人才不理会儿子这一套,将手一摔,说道:“娘不过教训了一个没规矩顶撞主子的丫头,这也使不得了?我偏要再教训教训她。”      琴心后退了一步,不甘示弱,道:“琴心是一个丫头,但也是大小姐的丫头,若有什么做得不好,自有大小姐教训,夫人既然觉得琴心没有规矩,那琴心自当去小姐面前请罪领罚。”      “你……你这个贱婢……”童夫人气得就再要动手,童彦珺忙拦着,匆匆说道:“好了,娘,不要这样,既然盈盈身子不适,那我先去看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也是童家的孩子。”      最后一句话让童夫人暂时住了手,童彦珺赶紧给琴心使了一个眼色,一块出了门,琴心眼圈儿红红的跟在童彦珺身后走着,童彦珺少不得陪笑问道:“疼不疼?”      琴心撅着嘴不说话,童彦珺为人和善,她也并不惧怕。      童彦珺又说道:“我爹出了事儿,我娘心情不好,你别见怪了。”      “奴婢不是笨蛋,虽然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却也知道肯定是针对小姐而来的,是不是?”从童夫人的话语中,琴心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儿,她心中越发觉得童夫人过分,往日里若不是大小姐在教主跟前为他们担待着,童家还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呢,现在居然敢对小姐不满?      “琴心,这话可不能乱说。”童彦珺连忙制止,童家的风波才稍微平息,这话若是让外人听见了,那还得了?娘亲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只知道维持自己的尊严而不顾其他了,他可不能跟着来,连忙阻止了琴心,见她兀自板着脸,便说道,“盈盈怀孕之后害喜现象严重,身子本就不好,你可不能在她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让她忧心。”      “奴婢自然知道的的,但决不能让小姐受了委屈。”琴心气鼓鼓的说道。      “这个当然,我还能让盈盈受了委屈?”童彦珺笑说道,又转头看着琴心脸上的红肿,说道,“改明儿我送你几瓶上好的胭脂,算是给我娘赔罪了,好不好?”      “奴婢可不敢要。”琴心摸摸自己红肿的脸蛋,“若让夫人知道,岂不是又要责怪奴婢不懂规矩了?”      “你牙尖嘴利的,我说不过你。”童彦珺笑了笑,但知道琴心不会告状,他就放心了,心中又幽幽一叹,原本以为东方不败没了,这个世界从此太平,没想到娘亲和盈盈之间又有了这许许多多的事情,真是两头大呀!      童彦珺和琴心的话却被原本在一旁赏花扑蝶之后见到他们来了而躲起来的王怡宁听见了,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身边小丫头轻声说道:“小姐,好像夫人和任大小姐闹别扭了。”      王怡宁点了点头,心中盘算开了,童彦珺将来是日月神教的教主,而这风雷堂堂主的头衔现在还在老爷头上,将来应该也会落在童家头上,看夫人的模样,不会希望这头衔被他们几个拿到的,只怕会出什么馊主意,如果她和盈盈的关系恶化,那她要想做什么就会受到极大阻碍了,看来她们婆媳矛盾倒是一个契机,得和相公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童彦珺回了玉徽阁,盈盈已经停止了呕吐,正躺床上,见童彦珺来了,便笑了笑,道:“我也没什么事儿,以后不用动不动就回来。”      童彦珺笑着上前,将她搂进了怀中,笑道:“你这个做娘亲在为孩子受苦受难,我这个做爹爹的自然要出力,不然以后孩子生出来可要和我不亲呢。”      “胡说,我们的孩子才不会这样。”盈盈笑了,掀开了被子,“我倒有些饿了,刚让人做了几道可口小菜,你便在这儿和我一起用一些,好不好?”她说着就要叫琴心,童彦珺忙说道:“那丫头刚才来得急了,不小心跌了一下,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盈盈点了点头,便唤来了另一个丫头伺候。      而琴心虽然答应了童彦珺不对盈盈说出此事,但脸上的伤痕大家却都瞧在眼里的,秀儿也瞧见了,又惊又怒,将她叫到了房里问道:“你是被谁打了?这府里头的人怎么胆子越来越大了?”对于秀儿来说,琴心挨打还在其次,只是打狗看主人,琴心是和盈盈一同长大的贴身丫鬟,如今被人打了,要是让别人知道,岂不是损了盈盈的脸面,这个到底黑木崖上上下下应该都懂的吧?      琴心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对秀儿说了,她并不想瞒着秀儿,因为她本能的觉得姑爷在这件事情上并不能帮着小姐,若一味的瞒下去,对小姐并不利,但又哀求着秀儿不要说出去,毕竟她已经答应了童彦珺不露口风。      秀儿板着脸点点头,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让大小姐和童家之间不愉快,只是若欺负到头上了,她也是不会手软的。      童夫人那边也正愤愤不平,她来回走了几步,对素云说道:“你看见了没有?玉徽阁那边的人还将我瞧在眼里吗?口口声声大小姐大小姐的,我们都是死人不成?”      素云安慰着说道:“夫人消消气,任大小姐虽然如今做了童家媳妇,但毕竟和寻常女子不同,我们对待她也不能像对待其他两位少夫人一样,便忍一忍吧。”      “再忍下去,这个家我还有站脚的地方吗?我真后悔当初将掌家的权利交给了她!”童夫人恨恨的说道,“不行,我不能再这么纵容她了,现在还在我们家里,若他日……若他日他们重回了黑木崖,我……我又算什么呢?不行,不行。”她缓缓摇头,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风雷堂长老的位置落在那几个庶子手上,更不能永远瞧着媳妇的脸色过日子,一定要想法子,一定要想法子!      看着夫人不安的模样,素云也心头略过了惊慌,这童府究竟何时才能真正的风平浪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奉送万字大结局! 新文已开: 文艺版简介: 那一曲绝世琴音,挽救了走火入魔的他,却未能挽回她自己的身陷爱情陷阱,若再回到过去,情形会有所改变吗?重生,究竟是福还是祸? 剧透版简介: 蛇界之王夜殇,偶因一支琴曲爱上了魔教圣姑,可惜醒悟之时佳人已经属于他人,于是在佳人身死之时做法回到了当初,却不想心情激动之下法力过猛,又带回了几个不该来的人,这该如何是好呢? 作者自述版简介: 此文属于自娱自乐型,个人喜好倾向比较严重! 矛盾激化两相厌   童夫人后悔当初将家中权利交到盈盈手里,这次正好趁着盈盈怀孕就想着要收了回来,第二天寻了一个童彦珺不在府中的机会,便往玉徽阁而去。      盈盈刚害喜吐过,身子疲乏,便躺着没动,童夫人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也不好立即发作,只淡淡的问候了盈盈几句,便提到了掌家事,盈盈对这个原本就不在意,便爽快的叫琴心拿了库房钥匙和账簿来交给童夫人,童夫人见盈盈对掌家之事不以为意,心中便有些不喜,又想起了昨天童彦珺来说的话,心里就像有口气憋着,若不发泄出来实在难受得很。      “听说大小姐最近害喜厉害?”童夫人问道“这怀孕的人不能挑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便有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也该吃下去才是。”      盈盈抬眼看了一下童夫人,虽然童夫人的话听上去很正常,但是她总觉得隐含了什么骨头在里面。      秀儿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梅子茶递给了盈盈,回头对童夫人说道:“奴婢们给大小姐做的膳食都是根据平大夫的吩咐做的,小姐不是一个爱使性子的人,每次再难受也都会吃了下去的,请夫人放心。”知道了昨天发生得一系列事情的她对童夫人心中不满得很,哪能有什么好脸色来?      童夫人咬牙瞪着秀儿,就想要借题发挥,跟着她来的素云连忙对着她摇了摇头,夫人要在背后发作大小姐的人哪也就罢了,可若当着大小姐的面可是大大不妥,要是不小心让大小姐动了胎气,那怎么得了?      童夫人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当下不言语了,只是脸上难看得很。      盈盈看看童夫人,又看看秀儿,突然感觉烦躁得很,偷一闷,说道:“我想要睡了。”这句话在盈盈说来并没有觉得不对,往日爹爹面前,她也是如此的,累了就实话实说,可是童夫人听了却觉得逆耳了,哪有一个媳妇敢这么名正言顺的对婆婆下逐客令的?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玉徽阁。      盈盈这才将被子掀了开来,心里有些不舒坦,忽然她说道:“秀姑姑,我想黑木崖了。”      “好,那我马上准备去。”秀儿也想这时候和小姐回黑木崖,这样才能给童夫人一个颜色瞧瞧。      盈盈见秀儿动真格的了,赶紧拉了她一把,道:“我只是说说而已,若真回去了,爹爹还以为是有什么事儿了呢。那样不好。”盈盈轻轻叹息了一声。      由于童夫人这么一闹,盈盈大好心情就都给破坏了,一整天都恹恹的,直到童彦珺回来的时候也是如此,童彦珺将她搂在了怀中,笑道:“怎么啦?就一天不见童哥哥,小脸就皱成这个模样了?”      “臭美,才不是想你呢,你有什么好想的?”盈盈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童彦珺嘿嘿笑着,将盈盈搂得越发紧了。      秀儿端茶过去,话中有话的说道:“小姐如今清闲了,自然就有些闷闷的了。”      “清闲了?”童彦珺一愣,笑道,“这什么意思?难道盈盈从前就不清闲了吗?”      “白天夫人来过啦。”秀儿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说完了这一句就听了下来,看着童彦珺,顿了一下。      童彦珺立即变了脸色,娘不会是当着盈盈的面说了什么话吧?      秀儿在盯了童彦珺一眼之后继续说道:“夫人说小姐怀孕累了,以后掌家之事就不用小姐操心了。”      童彦珺不做声了,自从爹爹出了事情,娘的性子就一点点在变,变得多疑,变得没有安全感,这种变卦反应出来时却成了婆媳关系,其实也难怪,从前娘表面上看是对盈盈很好,但面对一个压她一头的媳妇,她总觉得底气不足,特别是在爹出了事情之后,但这也不能怪盈盈,总不能要求她每日前去娘的房间里头站规矩,他们吃饭的时候让盈盈站着伺候吧?那样师父还不扒了自己的皮,而且自己也舍不得呀,这种事儿再往大了说,那就是对教主不敬了。      “你在想什么呢?”见童彦珺愣愣的不发声音,盈盈轻推了他一下,嗔道。      童彦珺忙说道:“没有什么,我只是在想,怎么样和娘亲说这个家继续让你管着。”      “什么掌家不掌家的,我才不当一回事情呢,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婆婆见到我很生气似的,我好像没有得罪过她吧?”盈盈皱了皱挺翘的小鼻子。      童彦珺瞧着可爱,轻轻的捏了一下,笑道:“当然没有,盈盈最乖啦,怎么会得罪人呢?”      “你别骗我了,我又不是笨蛋,婆婆对我态度如何,我难道还看不明白?”盈盈瞪了他一眼,又见他紧张兮兮的,便笑了笑,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点着他的额头,说道:“不过我宽宏大量,就不计较啦,只要……只要你对我好就成了。”她说到这儿脸就红了起来。      童彦珺哈哈一下,一个吻印在盈盈脸上,心中宽了好些,说道:“童哥哥当然对盈盈最好啦。”      盈盈笑了,心中涌起了阵阵甜蜜,对白天发生的事情倒不怎么计较了,但也和童夫人之间存在了隔阂,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了,盈盈也明白了,这婆婆和父母是有很大区别的,不过明白归明白,她的身份,她的自尊却绝不容她低声下气的去讨好童夫人,即使是她的婆婆,也绝对不行,她思忖这横竖在童府也待不了多少时间,将来总是要回黑木崖上的,大不了在童府的时候少见几面好啦。      但是同一屋檐下,要想少见面又怎么可能,更何况童夫人心中愤愤,铁了心的认为盈盈对她就应该像寻常媳妇对待婆婆那般,可偏偏当着盈盈的面她真没胆量那样说话,只是话里带着骨头,不过幸亏盈盈这些带着骨头的话听得少,很多时候真不明白其中意思,童彦珺又会插柯打诨的,因此两人之间倒没有正面冲突发生过。      一打盈盈怀孕之后,童家客人也多了起来,教中长老们的夫人小姐都前来探视,向问天和任我行之间的私交最好,因此他的夫人来得也最多,而且向夫人老来得子,十分喜欢,也有些得意,没事儿就喜欢带着儿子串门,正好盈盈有孕在身,也喜欢听向夫人说一些关于孩子的趣闻,若是向夫人隔几天还不来,盈盈还会派人去请呢!      “大小姐近来身子还好吗?”这日向夫人又来了,行了一礼就来了盈盈身边,左右打量了一下盈盈的肚子,笑说道,“你这四个月的肚子倒大得很,比我那时候还大一圈呢。”      盈盈看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幸福的笑着,又伸手捏了捏向夫人怀中她未满一岁孩子的小脸,他正不安分的到处看着,对身边的事物都感到好奇,盈盈拿了两只金锞子给他玩儿,他拽在手上先是往嘴里塞着,觉得咬不动,就开始往旁边丟着玩,金锞子打在红木桌子上发出金木之声,但也好听,盈盈笑道:“这孩子倒是视金钱如粪土的。”      向夫人笑道:“大小姐也太夸奖他了,我看就是一个不识货的。”      “小云儿最乖了,才不是那样的人了,对不对?”盈盈又在小娃娃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又命琴心拿了为他准备好的礼物,那是一枚极为名贵的玉佩,过两天就是小娃娃满一周岁的大日子,盈盈提前就送了礼物来。      向夫人连忙道谢,小娃娃看到有好东西也是抓在手中把玩着,又开始往床上攀爬着,想要换一个地方玩儿,向夫人怕他冲撞了盈盈肚子,便不让他下来,盈盈倒不介意,将他抱了起来,逗着他玩。      正高兴间,童彦珺回来了,见到小娃娃也有些喜欢,便一起来逗弄着,又笑嘻嘻的说道:“好可爱的小娃娃,盈盈,以后若我们生了女儿,便让这小娃娃给我们做女婿,好不好?”      盈盈笑道:“这娃娃年纪虽然小,却是向叔叔的儿子。跟我们一个辈分的,怎么能给我们做女婿,你这不是讨便宜吗?”      童彦珺摆了摆手,说道:“这算什么?我们武林中人从来不讲究那些个的,只要婶婶同意就好啦。”他说着看向了向夫人。      向夫人好笑得看着面前煞有其事的两个人。说道:“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呢,就商量着为她找女婿了,这也太性急了吧。”      盈盈脸上一红,瞪了童彦珺一眼,都是他乱说话,连累了自己被人耻笑。      几人正说得高兴,门口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彦珺,我不是让你回来之后到我房里来一次的吗?”正是童夫人。      盈盈皱了眉头看了琴心一眼,道:“怎么夫人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童夫人抢着说道:“我到自己儿子这边来要通报什么?”      盈盈一愣,当着向夫人的面她有些下不来台,眉头立刻拧紧了,就要说话,童彦珺忙扯了扯她,又笑对母亲说道:“娘,您先回去,我一会儿就来。”      “怎么?你的屋子娘都不能进来坐坐了?”童夫人一步垮了进来,却冷不防踩到了什么,正是刚才盈盈给小娃娃玩的金锞子,童夫人冷笑一声:“我倒不知道什么我们家的银子多得箱子里都放不下了。   ”   “婶婶,我有点闷,你陪我出去走走吧。”盈盈起了身,拉着向夫人就往外走,童彦珺赶紧要跟上,却被童夫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好像是钢箍一样,牢牢的扣着童彦珺的手,似乎只要一放手儿子就会离开了。      “你不想要娘了,是不是?娘现在不中用了,你就不要了,是不是?”童夫人得声音心测测的,听着让人从内心深处开始发寒。      “娘。”童彦珺叫了一声。回过头看去,童夫人蛮是皱纹的脸突然让他觉得触目惊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娘已经老成这副模样了,深深的悲哀从童彦珺的心中升了起来,娘亲年轻时候因为几个姨娘的事情伤透了心,后来年纪大了,总算爹不沉迷其中了,却有了东方不败和童彦琳的事情,也让娘担惊受怕的,好容易熬到东方不败死了,爹却成了一个废人,娘现在一颗心空落落的,继续要抓住些什么,才能让自己有些安全感,则难为她了,童彦珺柔声说道:“娘,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我们走吧。”      “这才对嘛。”童夫人干枯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仿佛打了一场胜仗。      花园之中,向夫人小心翼翼的陪着盈盈,说道:“你那婆婆可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也亏了你是日月神教的大小姐,要不然还不被她死死压着?”      盈盈掘起了嘴说道:“她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东方不败死了,公公成了废人之后,她就针对我,好像我这个媳妇做得很不称职一样,上回还说王怡宁对她婆婆如何如何殷勤服侍,但我和她不同呀,我哪有那功夫?”      向夫人一笑,盈盈的心思她明白,她是过来之人,当初刚嫁了人,要服侍婆婆了,作为大小姐的她也是不习惯的,毕竟在家的时候都是父母宠着的,但是出嫁从夫,她也没有法子,最后再不习惯也只能习惯了,而盈盈,她有永远不习惯的资本,童夫人对此无可奈何,平日里想想娶大小姐的好处,也就觉得值了,现在年纪大了,就想要尝尝被媳妇服侍的滋味了。      向夫人安慰了盈盈几句,便将盈盈送回了玉徽阁,离开了童府。       大结局   盈盈回了玉徽阁,见童彦珺不在,有点不喜,问道:“琴心,姑爷哪里去了?”      琴心也是气鼓鼓的,说道:“和夫人一起走了。”      盈盈不语,心中着实有些憋闷,只点了下头,就坐了下来,秀儿赶紧上来伺候着,心里对童彦珺也有几分不满,明知道大小姐受了委屈,又怀孕在身,竟然就这么走了,至少也要等小姐来了再去呀!      而童夫人那边,她也正心中憋屈得紧呢,愤愤的对儿子说道:“你刚才看见你媳妇对我的态度了没有?这黑木崖上,哪一个女人敢这样对自己的婆婆说话?若非她是教主千金,就凭这番作为,我这个当婆婆的就能动用家法教训,你明不明白,啊?”      “娘,你消消气。”童彦珺头疼不已,“盈盈的性子是强了些,只是你刚才也太……”      “刚才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童夫人瞪着眼睛说道,“你昏头了是不是?只要媳妇不要娘了?”      “娘,您又说的哪里话?我怎么能不要你呢?只是,盈盈也不是故意顶撞你的,刚才只是一时生气,才会……”童彦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盈盈从小被人迁就惯了,刚才娘这样下她的面子,她自然是受不了的,只是在娘面前又不能直接说了出来,那样必定会让娘更加生气的。      “好了好了,我也不同你说她了,越说越气,我今天找你是有一件大好事儿要同你说的。”童夫人忽然又变了笑脸。      “好,您说,我听着。”童彦珺装作很有兴趣的模样,心中却暗暗惊慌,娘亲不知道要搞出什么名堂来了。      “叫璇儿进来。”童夫人高声喊道,外面的素云应了一声,带着一个俏生生的姑娘进来了。   童夫人将璇儿的手一把抓住了,笑眯眯的说道:“璇儿是我的远房侄女儿,脾气温顺,性子又好,前一阵子,她的母亲病故,父亲也在一次对敌五岳剑派的战役中去世了,可怜得很,彦珺,依我之见,你便收了她做二房,怎么样?”      “娘,您说什么呀?”童彦珺吓了一跳,“盈盈现在怀有身孕,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娶什么二房不二房的?”      “正因为她现在怀有身孕,不能服侍你,我才想着给你另外找一个的,璇儿的身份虽然比不了大小姐,但是性情温顺,是个好孩子,前阵子我生了病,你媳妇那边我是指望不上的,还不是靠着璇儿的服侍才慢慢好了的?你便娶了她吧,好歹我身边能有个贴心的人,是不是?”      “娘,你喜欢璇儿,便将她就在身边就是了,也不用生出这样的念头来,我一定不会答应的!”童彦珺板起了脸说道,娘有其他的要求,他可以答应,就是违了自己心意的,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都能够答应下来,只是这样的事情他坚决不能同意。      “你……你现在不听娘的话了,是不是?是不是她教你的?”童夫人愤怒的说道,和全天下的婆婆一样,一旦儿子不顺着自己了,总认为是媳妇挑唆的,童夫人也不例外。      “娘,你怎么这么说?盈盈哪有在我面前说过您半句不是?而且您从前不是也很疼她的吗?怎么现在就……”童彦珺还是不能明白,娘的变化怎么能这么大。      “从前的事情我不想说了,反正你必须娶璇儿!”童夫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娘,我有事,先走了。”童彦珺知道再说下去只怕娘会以生死相挟,倒时候就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是先离开的好,也不等童夫人再次说话,童彦珺已经施展轻功,离开了这边,气得童夫人连连拍着桌子,当然责怪得不会是自己儿子,她认为自己儿子是很乖很好的,只是媳妇将她教坏了。      童彦珺垂头丧气的回玉徽阁,门口小丫头琴心站着,见到了童彦珺,直接给他一个冷脸看,童彦珺知道她是在抱怨明明知道方才盈盈心情不好跑了出去,竟不去照看,童彦珺自知理亏,摸了摸脑袋就进去了。      盈盈刚才又害喜呕吐了,正躺床上休息呢,见了童彦珺,看了他一眼就转过了头去,童彦珺头疼加级,上前将盈盈搂进了怀中,正在想应该怎么说,却听盈盈咯咯笑了起来。      童彦珺一愣,问道:“你笑什么?”      盈盈转过了脸来看着童彦珺,笑道:“你刚才是不是在想,刚在母亲那边吃了排头,现在回来了,又要哄老婆,这日子没法过了,是不是?”      “怎么会呢?”童彦珺干笑了两声,不可否认,他刚才确实有过这般沮丧的心情,她将盈盈往怀中搂得紧了些,轻轻一叹,“那是我娘,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想到刚才娘说起的璇儿之事,童彦珺的头越发的痛了。      “好啦,我也知道你为难,不会那么不懂事儿的跟你闹腾的。”盈盈笑了一笑说道,“横竖婆婆最多言语上面难听一点,其他也不会怎么样的,我便当做听不见就是啦,只是有一件,人前若再削我的面子,那我可是不依的。”      童彦珺笑着点头,抱着盈盈好生亲吻了几下,逗得盈盈咯咯直笑,不过他自己的心情却一直没有见好,想到娘出的那个馊主意,他就心烦得很,又不敢让盈盈知道,她怀有身孕,不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扰了她的心情。      但童夫人既然已经想出了这个主意,又怎么会轻易罢手呢?要她现在直接找盈盈说这个她是不敢的,毕竟盈盈怀有身孕,若因为这件事情动了胎气导致意外发生,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但她现在到哪儿去都带上了璇儿,甚至来盈盈房中探望的时候也会将璇儿带在身边,府中的人慢慢地也意识到了璇儿的存在。      盈盈对此倒没什么特殊想法,倒是童彦珺,有时候在玉徽阁撞到了童夫人带着璇儿前来就好一阵子的心惊胆战,生怕童夫人会说出些什么来,若有时候只璇儿一个人来,童彦珺就毫不客气的撵了她走,这一日,璇儿又奉了童夫人的命令来给盈盈送时鲜水果,正巧一会儿之后童彦珺回来了,一见到她就心里烦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姑姑让我给大小姐送果子来的。”因为童彦珺几番给她脸色看,璇儿见了他就有些害怕,低着头,声音小小的说道。      童彦珺轻哼了一声,道:“行了,以后这样的事情你让下面的认做就是了,不用亲自来的。”   璇儿低头应了一声,告退而去,肩头微耸,有些委屈模样。      “欺负一个小姑娘,你羞不羞呀?”盈盈斜倚床头,点着童彦珺的脑袋说道。      童彦珺将她的纤纤柔夷握在手中,道:“我哪儿欺负她了?我让她别来不正是让她待屋子里好好休息吗?”      “胡说,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她。”盈盈说道。      “难道你要我喜欢她呀,小笨蛋!”童彦珺戳戳盈盈的脑袋,又小心翼翼的抚摸她的肚子,有些奇怪的说道,“上回姐姐来看你,说你五个月的肚子,比她当年六个月的肚子还要大了一些呢!真有些奇怪,肯定是童哥哥把你照顾得太好了,所以肚子就大了。”      盈盈笑道:“自吹自擂的,你什么时候把我照顾得太好了?还骂我是笨蛋呢,我看你才是不折不扣的大笨蛋!”话说到此处,一朵红云上了盈盈的脸颊,这个事儿她早就悄悄问过平大夫了,平大夫给她细细珍脉之后发现盈盈肚子里是两个胎儿,而且还是龙凤胎呢,这让盈盈欣喜过忘,但她想要给童彦珺一个惊喜,就让他对谁都不早说,因此童彦珺现在还懵懂不知呢!      听得他嘱咐自己要小心肚子,若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说出来等等,盈盈心中欢喜,嘴上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的听着。      之后,童彦珺又说起了向问天的小儿子,三天之后就是他的周岁生日了,向问天老来得子,十分喜欢,广发帖子,邀请众人前去参加,虽然上回盈盈已经送了一块玉佩,但那只是盈盈一人的行为,童家还需要再次送礼,童彦珺便和盈盈商量着送些什么好,盈盈说了几样她觉得好的,余下的就由童彦珺自己做主去了。      三日之后,宴席之前,童彦珺扶着盈盈先来到了童家的正厅,童夫人已经等候在那儿了,见到童彦珺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脸微微一沉,盈盈淡淡的上前见了一礼,童夫人也是极为平淡得还了礼,口中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不快的表情越发明显了,受了儿媳妇的礼却必须还礼,这让她心中很不平衡。      盈盈只当做没看见,怕你童彦珺扶着自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随意的打量着桌子上摆放着的要送去向家的礼物,品种多样,盈盈一下子看不过来,更没有看到上回他挑选的几样东西。      秀儿会意,拿了桌上的礼单给盈盈看,盈盈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挑选的那几件已经不在上面了,不用说她也知道这事情是谁做的,咬了咬牙,看了一眼童夫人,她脸上正很是得意的看着盈盈仿佛打了一个大胜仗,盈盈刚才还有些生气,但看了童夫人现在得这幅模样,心中气却消了大半,罢了罢了,一把年纪的人了,也就能在这样的小事情上寻找快乐和存在感了,便将礼单往桌上一抛,也不曾说什么。      童彦珺轻轻舒了一口气,对盈盈讨好的一笑,盈盈瞪了他一眼。      “时间不早了,走吧。”童夫人见两人眉来眼去的,心下又不舒服了,匆匆的说道,就往前头走去。      童百熊自成了废人之后,再也不曾出门,这一次也不例外,因此为首的是童夫人,还有那些姨娘也是不去的,童夫人上了一辆马车之后,童彦珺扶着盈盈也上去了,盈盈心中有些不乐意,和童夫人的关系走到了这一步,两人在一起也只有尴尬,但那是童彦珺的母亲,总不能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吧,只得勉为其难的上了马车。      一路上马车里的气氛很是沉闷,再加上马车的颠簸,让盈盈很是不舒服,几欲作呕,童彦珺端了梅子茶在手边,不时的就喂他喝上一口,这才好些,童夫人冷着脸孔看着,对过分疼老婆的儿子很是不满,觉得儿子完全的不属于自己了,不行,绝对不能这样继续下去,她心中紧了一紧。      在马车的颠簸之下,向府到了。      当童彦珺将那车帘子掀开的时候,向夫人已经在下面等候着了,童彦珺先跳下了马车,再将童夫人扶了下来,然后再扶着盈盈小心的下了车。      盈盈刚下了车,向夫人已经伸手过来将她扶住了,又福身行礼,盈盈笑着拦住了,之后向夫人才和童夫人说了几句话。      对于这个先后顺序,童夫人心中不乐意,到现在是在外面,她也知道不能流露出半点的不满来,强笑着和向夫人说话。      不过向夫人只和她随意的说了几句之后又笑着和盈盈说话啦,进了里间,不少人已经到了,都纷纷过来请安行礼,奉承话滔滔不绝的说着,盈盈虽然平日里不喜欢听这个,但是所说到了孩子,她却是心中很是喜欢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可心的笑容。      宴席之时,男女分席而坐,盈盈自然和童夫人在一起,这样却未免有些尴尬了,好在向夫人知道盈盈的心思,笑了一笑,将盈盈拉到了自己右侧来,和童夫人隔开了两个位置,盈盈感激的朝她一笑,不过心头还是有点郁郁,毕竟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嘛,她心中轻叹了一声,转头又往童彦珺那边瞧了过去,却顿时惊讶无比。      这个时候向问天正在敬酒,他身边还有一人,却是令狐冲,他怎么会和向问天碰上的?难不成,他将从前的事情对向问天说了,而出于某些原因,向问天选择相信他的话?想到令狐冲不顾前不顾后的性子,他若当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似乎也无可厚非。      “那个人是老爷的救命恩人呢!”向夫人见盈盈看着老爷身边的年轻人,露出惊讶的表情来,便笑着解释了,“前段时间刚抓住了东方不败,教主恐东方不败在陕西境内还有势力,便令老爷前去一探,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老爷的行踪竟然被嵩山派知道了,陕西境内正好又是华山派的势力范围,嵩山派就联合华山派布下陷阱,想要将老爷活捉,这少年是华山派的,却看不过眼,前来相救。”      原来如此,盈盈盯着令狐冲看了一眼,正好令狐冲也朝着这边看过来,两人目光对视,盈盈顿时脸颊微红,转过了头来来却对上童夫人审视的目光,她心中便有些乱了,又升起了几分不祥的预感来。      而令狐冲当将目光扫到盈盈挺起的肚子时,立刻就脸上苍白了一片。      向夫人见到盈盈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过有些事情也不必多问,横竖没有好处,便微微一笑,让身后丫鬟将小少爷抱了上来,和盈盈说笑逗乐,盈盈自从有了身孕之后对孩子越发的喜爱起来了,抱着小娃娃不肯撒手,倒将刚才的烦心事情放到了一边。      盈盈这边怡然自得,童彦珺那边可就纠结了,令狐冲和他对面而做,一杯杯的酒直直的灌下去,时不时的眼睛就向童彦珺撇上一下,那目光中饱含着幽怨,让童彦珺感觉令狐冲是在控诉自己抢了他老婆,他不屑得哼了一下,谁让你自己不珍惜,这能怪我吗?该!      不过童彦珺心里又有些奇怪,这令狐冲不是最喜欢他的小师妹吗?现在岳灵珊活着,又没有移情别恋和林平之好上,现在的令狐冲不应该追在岳灵珊屁股后面吗?怎么竟有空来黑木崖了?而且他不是最尊敬他的师父吗?怎么会破坏岳不群和左冷禅的计划救了向问天,而且刚听向问天说了一句既然岳不群不要你了,那就来日月神教吧,看来岳不群是将令狐冲逐出师门了,即使现在还没有,估计那想法也是有的,不过看令狐冲的表情竟然没有半点失望伤心,这可是笃笃怪事了。      童彦珺想着忍不住盯着令狐冲看了一眼,而这一眼对令狐冲而说简直就是挑衅!这小子把自己得老婆抢了不说,还敢冲着他瞪眼睛?瞪什么瞪?小心把眼珠子给瞪下来了,于是令狐冲再次瞪回了。      两个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只是都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是在心里思考为什么教主的女婿,向左使得朋友自己究竟应该向着哪一边比较好呢?稍稍一考虑,他们立即决定还是教主的女婿可靠一些,当下都开始对令狐冲怒目而视了。      这让令狐冲莫名其妙,自己又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为什么竟然这般瞪着自己,想当年他们对自己别提有多少恭敬了,这一世竟全都变了。      向问天聊了立刻过来打圆场,总算让两人稍稍停止了眼神的厮杀。      童夫人也目睹了这一场眼神厮杀,只是除了这一场厮杀外,她还看见了令狐冲望向盈盈时候的古怪目光,她轻轻一哼,盯了盈盈一眼,盈盈也不在乎她是怎么想的,反正本来已经不和了,便再多些事情也是无妨的。      盈盈有孕在身,胃口不好,吃了几口就觉得烦闷,便想起身走走,但看见令狐冲那跃跃欲试的目光,她又赶紧坐了下来,令狐冲行事从来就是不顾前不顾后的,没准儿等下就跟了出来。      当下盈盈转过了头去对身后站着的琴心说道:“你去姑爷说,我在这儿有些烦闷了,让他陪我去花园走走。”      “是,小姐!”琴心答应了立刻就去办。      盈盈只想着避嫌,却忘记在一旁的婆婆,当童夫人听到盈盈对琴心的吩咐之后不满的表情立刻显露在脸上,再看到童彦珺笑嘻嘻的过来之后,更是怒火往上冲。      童彦珺小心翼翼的扶着盈盈起身,盈盈和向夫人小声的说了一下,她点点头,又要派两个丫鬟跟着,盈盈摇头拒绝了。      “刚才你看到了不?他瞪我!”当扶着盈盈来到花园时,童彦珺开始很小心眼的告状。   “你也瞪回去了不是?”盈盈笑说道,方才在宴席上的不适感觉都消失殆尽,她轻轻依靠在童彦珺的身上,手扶肚子,阵阵幸福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涌了上来。      花园之中凉风习习,阵阵花香随着微风四处飘散着,沁人心脾,童彦珺扶着盈盈走了一阵子,又怕盈盈会累了,便扶她到了花园小湖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和她说着闲话,盈盈脸上含着笑意,听着他说话,又眼睛看着月光下微泛波澜的湖面,心中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但是童彦珺话说一半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盈盈方才也没在意他在说些什么,便抬起头来要询问,却又见他脸朝南面,眼神直直的,射出恼怒的光芒来。      盈盈顺着童彦珺的目光望过去,心中微惊,随即又苦笑了一下,原来竟然是令狐冲到了,他终于还是寻了过来。      “恭喜你了。”令狐冲走到近前,语声苦涩,吐出了这四个字。      “谢谢。”盈盈低声说道。      童彦珺见令狐冲眼睛直勾勾的往自己老婆身上看,心里就不舒服了,正要狠狠回击他几句,转念一想,某些事情还是让盈盈来回绝比较好,当下他低头对盈盈说道:“他大概有话要说,我先到旁的地方去,给你们把风。”      盈盈赶紧拉住童彦珺,她不想让童彦珺以为自己旧情难舍而伤心痛苦,童彦珺一笑说道:“我相信你!”说着又在盈盈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又轻轻抚摸了一下盈盈的肚子,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令狐冲见此,心中情不自禁的就升起了嫉妒之意来,想当年自己也是这么亲吻盈盈的,只是那时候亲吻盈盈,心中难免会想到了小师妹的,现在想来不禁好生惭愧。      当令狐冲胡思乱想的时候,童彦珺离开了这边,在远处假山旁看守着,不让寻常人等靠近半步。      “近来可好?”令狐冲踏上一步,就要像从前一样将盈盈的手抓在手中,但盈盈却艰难的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令狐冲脸上浮现出了几分苦笑:“你现在就这般厌弃我了?”      “没什么厌弃不厌弃的,只是我已经是有夫君的人了,令狐公子还是自重一点的好。”   盈盈说着又往后退了一步,却冷不防的踢到一个石子,她如今挺着个肚子,功夫大不如前了,踉跄了好几步,还差点就要摔倒。      令狐冲赶紧说道:“你别动了,我不过来就是。”再见盈盈十分小心的扶着肚子,他心中阵阵心痛,他此刻是多么期望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可惜谁让自己当年不珍惜?等到失去了,才知道了心痛,又有什么用呢?      “你小师妹现在还在华山吧?你怎么就下来了,回去吧,现在已经没有林平之来跟你捣蛋了,你可以一尝夙愿了。”盈盈声音平淡,没有一丝作伪,没有一丝抱怨。这倒让令狐冲的心越发的疼痛了起来,苦笑一声说道:“若说我的夙愿已经改变了呢?”      当日令狐冲记忆醒来,确实有心去找小师妹,但是当他身边真的有小师妹而没有盈盈的时候,他的一颗心竟然满满的都装着盈盈,小师妹虽然娇俏可人,但是当他心中有了另一个身影之后,娇俏可人就变成了刁蛮无礼,而且岳灵珊对他前生辜负太深,当年令狐冲对她一心一意的时候并不介意,但是如今却有些心头不舒服了,前世的种种涌上心头之时,他再也找不到了从前小师妹的倩影在他脑海中呈现时的欢喜若狂的感觉,很多事情终究是变了,再加上对岳不群的师徒之情在前世就断了,这次回来留心看起来,师父很早之前就已经很不同了,他更是心灰意冷,因此才在这次岳不群和左冷禅联合对付向问天的时候将他救了下来,随后又来到了黑木崖下,没有想到的是盈盈竟已怀了身孕,他们之间终究是回不去了。      盈盈看了令狐冲一眼,轻声说道:“你的夙愿改变了,可知道我的执念也没有了?”她对令狐冲如今的心思有几分了解,又知道他是一个消极的人,当年小师妹抛弃他,他没有做出什么积极挽回的事情来,现在回来了,在看到岳不群的狼子野心时,他会伤心,会愤怒,却不会想办法改变,盈盈轻叹了一声,他终究和从前一样哪,不过她也无心提点,毕竟华山派和日月神教是敌对的。      “天时不早了,我还回去了。”盈盈无心久坐,往童彦珺那边走去。      令狐冲跨了一步,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停住了步伐,悠悠然轻叹了一口气,淡淡的月光撒在大地上,他看着童彦珺和盈盈成双成对的身影缓缓的远去,童彦珺还时不时的在盈盈耳边说话,盈盈身子微颤,显然是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      站立良久,令狐冲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他却不知道此刻正有个人偷偷窥视着他,那人正是童夫人,她远远的站着,将钢材盈盈和令狐冲说话时候的情形尽收入眼睛,虽然隔得远了,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但她知道他们之间必定有什么不一般的事情,这就足够了,清风吹拂间,童夫人脸上尽是冷笑,这花园虽然平静,却隐隐的有暗潮波动着。      回了玉徽阁,童彦珺挥退了丫鬟,亲自给盈盈卸妆净脸,盈盈斜倚着身子享受着他温柔的服侍,又笑说道:“刚才你倒是放心得很嘛,便不怕我不要你了?”      童彦珺扶着盈盈躺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笑嘻嘻的说道:“我才不怕呢,你现在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小娃娃了,还敢不要我呀!哼哼!”      盈盈笑道:“是呀,是呀,现在只有你童少爷不要我的份,哪有我不要你童少爷的份呢?是不是呀?”      “你又说话气我了。”童彦珺将盈盈往怀中一搂,在她的秀发上亲吻了一口,“我哪儿舍得不要你?只是……盈盈,童哥哥相信你,你以后也要相信童哥哥才行哦,不能轻易的怀疑童哥哥对你的一片真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盈盈一愣,她总觉得着话语中有几分不详,让她心里有点怕怕,微微扬起了身子,侧过脸来问道。      “没有,只是希望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能相信童哥哥,好不好?”童彦珺轻轻抚摸着盈盈的秀发说道,自从母亲提出让璇儿做自己的二房夫人之后,他的心里就一直很是恐慌,迎娶璇儿他自然是不肯的,就怕娘亲会从中作梗,想出什么法子让自己和盈盈之间产生误会,以便她从中得益,哎,为什么娘亲会变成现在这样呢?若还像当初那样疼爱盈盈,那该有多好呀!这年纪大了,果然很多事情就不同了,他心中烦恼着,也知道因为母亲的缘故,盈盈这些天来也很是受了委屈,越发的将她搂的紧了,心中的愧疚冉冉而生,若能早日搬回黑木崖就好了,可惜师父不说自己可不敢提出来,毕竟自己这位岳父大人疑心甚重,若自己提出来,只怕他疑心自己迫不及待的要夺取教主之位了,将自己当成了第二个东方不败,那事情可就大大不妙了呀!      “你在想些什么?”盈盈抬头问道,童彦珺要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们的孩子应该起个什么样的名字才好呢!”      “嘻嘻,孩子还没有落地,你就想到这个了呀,放心啦,我已经想好啦!”盈盈笑着说道。      “叫什么?”童彦珺刚才只不过随口敷衍盈盈的,却不料她还真的将孩子的名儿给起好了,赶紧问道。      盈盈却侧了个身子:“不告诉你。”      童彦珺舔着脸儿追问着,盈盈偏偏不说,他最终也没有法子,只在她的小脑袋上面轻拍了一下,又见她今日累了,便赶紧熄了灯睡觉。      令狐冲那边自打见过了盈盈之后不但没有死心,反而心思更加的活跃了,在一个月之后竟然偷偷的往玉徽阁跑,将正倚在床头听着琴心说着向问天家孩子乐事的盈盈吓了一大跳。      琴心跳起了身来,惊叫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这儿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乱闯,来人!”      “琴心,住嘴!”盈盈眉头拧了起来,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守在门口!”      琴心一愣,点头答应,退了出去,只是很警惕的盯着令狐冲看。      “你怎么竟到这儿来了?”盈盈眉头拧了起来。      “就想来看看你了,怎么?就这么厌我吗?”令狐冲苦笑了一声,从什么开始,他和盈盈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      “我现在已经是童家少夫人了,我们不方便见面。”盈盈冷淡的说道。      “我只是来看看你好不好。”令狐冲说道。      “我……”盈盈刚要说些什么,外面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们夫人来探望少夫人了。”正是童夫人身边的丫鬟素云的声音。      盈盈立即紧张起来,若让童夫人知道令狐冲在自己房里,不知道又会说出些什么话来,赶紧蹙着眉头对令狐冲说道:“你还不赶快离开?”      令狐冲也知道情况严峻,就要从窗口而去,但刚走到窗口就看到了窗外人影晃动,显然已经被人盯上了。      可恶!盈盈心中暗暗恼怒,定然又是童夫人所为,她是将自己当做贼了吗?      “你躲起来吧。”盈盈说道,她就不相信童夫人敢在自己房间里搜。      等令狐冲在衣柜里躲起来了之后,她命人开门放童夫人进来。      童夫人进了屋,眼睛就扫视了一下周围,见没什么异样,也没说什么,只是坐下和盈盈说话。      盈盈知道她如今所为,对她十分不喜,便冷着脸孔不怎么说话。      童夫人这回却没有和盈盈置气,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话,又让身后素云拿出了她亲手缝制的衣裳来看盈盈看,盈盈可没这番心思,她只想童夫人能够快点走,然后让令狐冲赶紧离开,可惜童夫人半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不住的和盈盈说话,脸上还有几分得意,这让盈盈突然就醒悟了过来,这童夫人好生可恶,她知道眼下自己房中有人,却不拆穿,而是要等到童彦珺来了之后让他亲眼看到自己房中有人,好恶毒的心计,不过她相信童彦珺的为人。      果然等到童彦珺进了屋之后,童夫人掩嘴笑了,站起来说道:“你们聊吧,娘走了,对了,刚才我来之前见到似乎有个人影往这边来了,彦珺,你可要里里外外好生搜上一搜,别让旁的什么人惊扰了大小姐。”她冷笑的看了一眼盈盈,便得意洋洋的出去了。      盈盈气得脸色煞白,狠狠瞪着童夫人出去的方向,童彦珺赶紧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好啦好啦,这是怎么啦?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左右无人,盈盈拉开了藏着令狐冲的衣橱门,愤愤的瞪着他,说道:“行了,你赶紧走吧,若不想害我,就不要来了。”      “盈盈,我……”令狐冲有些心疼盈盈,却被盈盈一瞪眼:“还说什么?还不走吗?”      “又是你!”童彦珺也猜测到什么事儿了,自己母亲是不能责怪的,可面前这个家伙可不能放过,冷冷的说道,“还不走呀?难不成你觉得前世害盈盈害得还不够?现在还想再来害她一次?”      “你胡说!”令狐冲怒瞪着童彦珺。      “令狐冲,你快走吧。”盈盈皱着眉头说道,再看外面已经没了守卫着的人了,她便不想想再让令狐冲留在这儿。      见盈盈如此坚持,令狐冲只好离开了,童彦珺又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若再敢来,我见一次打一次!”      令狐冲一离开,盈盈便回头坐到了床边,气鼓鼓的瞪童彦珺,童彦珺忙过去赔笑脸:“盈盈,好盈盈,我母亲不是故意的,她只是……”      “你还是说!”盈盈气极,“你娘当我是什么了?我就这么下贱,会给你戴绿帽子吗?”她说到这里,气得目光莹莹。      童彦珺赶紧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脊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这次是我娘的不是,她年纪大了,又很多事情不知道,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好不好?”      “是我要和她计较吗?每次都是她在和我作对!你……”盈盈说到激动处站了起来,却马上捂住了肚子,眉头皱了皱,露出了疼痛之色来。      “盈盈,你怎么啦?”童彦珺立刻紧张起来,“你不要吓我,我错了,是我错了,不该和你争辩的。”他赶紧扶着盈盈上床躺着,又要去叫平大夫。      盈盈拉住了他,说道:“行了,我没什么事儿,刚才疼了一下子,现在已经好了。”她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脸上还是带了几分不快,“我最后一次不计较,若她再这样做,我必定回黑木崖去!”      “嘻嘻,那好,我跟你一起回去探望一下泰山大人!”童彦珺见盈盈松了口,笑嘻嘻的接口,盈盈瞪了他一眼。      童彦珺又是一笑,他表面上乐呵呵的,心里却也对母亲做出的事儿气急了,他明白的,母亲是想抓住了盈盈的把柄,然后刺激自己纳妾,甚至可以抓住盈盈的软肋,逼她不敢阻挠,可惜她想错了,令狐冲的事儿那已经是前世的了,他又怎么可能因为盈盈和他见了几面而心生不快呢?更何况也不是盈盈主动要去见他的,他觉得他应该和母亲谈一谈了,但转念一想,谈什么?母亲若是一哭一闹,自己还不是要低头赔不是?罢了罢了,只有自己多防备着点,别让盈盈受了委屈。      之后的日子里,童彦珺就经常性的待在盈盈身边,不让童夫人动坏心眼,转眼之间快要过年了,而盈盈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七个月了,童彦珺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小胳膊小腿动作了,他喜欢趴在盈盈的肚子上听着小家伙的声音,盈盈也是喜欢,对童夫人的怨念便少了些许,更何况这些天来童夫人也算得安生,并没有再闹出点事情来,平日里还会送些时鲜的果子来,虽然她不愿意到自己这边来,不过若有什么好东西,定会让人送来或者叫琴心过去拿的。童彦珺见此才放心下来,看来母亲是瞧着孩子要出事了,也不计较旁的了,那样最好了,只盼望着孩子生下了之后,他们之间的矛盾可以减少一些。      可惜他们两个虽然经过了大风大浪,但对家里发生的事情却失去了敏锐的判断能力,童夫人始终没有想要放过盈盈,特别是当盈盈的肚子越来越大,儿子对她越来越关注的时候,她甚至有了想要盈盈死的念头,最好……最好是孩子生下了,母亲却能难产,那么日月神教教主的位置到手了,而她也能够当一个名正言顺的有儿媳妇伺候的婆婆了,可惜有平一指在,她动不了手,但是她将目标瞄准了琴心。      新年到来,任我行心血来潮,因女儿大着肚子不方便来回黑木崖,便有心到女儿这边来过个新年,童家自然要准备迎接,十分繁忙,伺候盈盈的琴心也在给小姐的新年穿着等等准备着,整日里来回在府中,这日经过童夫人院子口的时候被素云拉住了。      “素云姐姐有事儿吗?”因为这些天来童夫人对盈盈好了很多,琴心对她身边的人也态度好了。      “昨天夫人出去的时候买了一些金银首饰,很是漂亮呢,原本是让我给少夫人送去挑上几样的,正巧见到你来了,便偷个懒省些事儿吧,你便拿了去吧。”素云笑着就将琴心往里面拉。      琴心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跟着素云进入,这一幕落到了不远处的王怡宁眼中,她轻轻哼了一声,昨天童夫人一天都在房中,哪有出去过?看来一场阴谋就要开始了,她悄悄潜了过去。      琴心随着素云进了院子,又往童夫人的房里去,但刚刚进了屋中,却闻到了一股香味,那是一种迷香,她察觉不对,赶紧就要退出,但已经来不及了,没有丝毫准备的她头一晕就倒在了地上,童夫人冷冷的看着她,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了。      “夫人,这样好吗?她是大小姐的人哪!”素云心中怕怕。      童夫人一声冷哼:“大小姐的人又如何了?从今天起,我要让她变成我的人!”      盈盈那边正在秀儿的服侍之下准备着晚上的饮宴,父亲能来,她也十分开心,打扮了好之后想起了琴心去取前几日到外面打的首饰了,便问秀儿道:“琴心呢?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呢!”秀儿说道,“今儿个过年,这丫头不会见到外面有好看好玩儿的便忘了时间吧?”      “怎么会呢!”盈盈一笑,“她从来做事情都是最妥帖的。”看看时间不早了,便说道,“估摸着这丫头是临时有什么事情了,不管她了,今儿个过年,便真玩疯了也不怪她。”自从有了孩子,她的性子和顺了不少,对一些小事儿便不计较了。      秀儿点了点头,取了另外一套头面首饰给她戴上了,一会儿之后童彦珺来了,两人便一起出去,大厅之上,童夫人以及其他的府中主子已经到了,相互斯见之后,童彦珺便扶着盈盈坐到了一遍,童夫人眼里含着恨意盯了一眼盈盈。      “大小姐,怎么没见你身边的丫头琴心呢?”王怡宁装作很不经意的问道。      “大约有事吧,今儿一天就没见到她。”盈盈随意的答道。      “原来这样。”王怡宁一笑。      一会儿之后,任我行来了,童彦珺扶着盈盈上前见礼,任我行一笑,拉了女儿起来,在首席坐了,因是教主亲来,童家便邀请了教中的其他长老等等,满满的坐了一院子的人,用了晚膳之后,童家又准备了烟火,一行人便前往花园里观看,盈盈陪在任我行身边,又有童彦珺扶着,小心的扶着肚子前行,忽然听到右边刚经过的假山旁一个丫鬟哇的一声尖叫。      “大胆!竟敢惊扰了教主!”她身边的王怡宁大声喝道,劈手给了她一巴掌,小丫头忙跪下来请罪,又颤抖着声音道:“琴心……琴心姐姐在这边,好多血,好吓人!   ”   “什么?琴心?”盈盈心中一惊,望了秀儿一眼,秀儿也是一脸的茫然,童彦珺赶紧扶着盈盈过去,却见琴心血淋淋的倒在地上,身上衣衫破裂,皮开肉绽,让人触目惊心,这些伤痕分明就是用鞭子抽打出来的,好生吓人。      “快扶她起来。”盈盈叫道。      “是,小姐。”秀儿答应着,叫了两个丫头过来将琴心扶了起来,又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性命无碍,又见她手上似乎拿了什么东西,用力掰开一看,却脸色一变,忙呈到盈盈跟前,才一眼,盈盈就知道了暗中下毒手的人是谁——童夫人!这分明就是童夫人日常穿的衣裳料子,童彦珺也一眼就瞧了出来,顿时脸色苍白。      这时候,所有在场的人都已经看见了琴心浑身是伤的模样了,由于她经常跟在盈盈身后出入各种宴会,教中有头有脸的人大多都认识她,此刻心里都在暗暗惊讶,什么人敢伤大小姐的丫头?琴心虽然只是个丫头,但那也是大小姐的丫头,就算要打,那也只能有大小姐来打,旁的人若是敢贸然动手,那便是轻慢了大小姐,看样子这事情和童府的人脱不了关系呀!   任我行此刻的脸色也是难看之极,童家的胆子越来越大啦!      琴心微微醒转了过来,眉头紧紧地皱着,陡然见到亮光,一下子眼睛都睁不开了,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双眼。      “琴心姑娘,究竟是谁伤了你的?”王怡宁似乎很担心,急急的问道。      盈盈心里一紧,若她当众说出是童夫人所为,一场风波在所难免,她现在打心眼里对童夫人只有厌恶痛恨,但并不想让爹爹将童府灭了,若爹爹真的降罪童夫人,以后势必在自己和童彦珺之间造成裂痕。      “奴婢……奴婢……”琴心咬了咬嘴唇,忽然强撑着身子跪了下来,“奴婢该死,不该贪玩误了大小姐的事儿,奴婢请大小姐责罚。”      “大小姐恕罪!”秀儿也知道盈盈心思,赶紧也说道,“这丫头奉命前去取首饰,却半道贪玩,奴婢气不过,因此才着人赏了二十鞭子,又将要她跪在这儿,不曾想惊扰了教主和大小姐。”      “些许小事,以后不可了。”盈盈轻轻松了口气,挥了挥手,让秀儿扶了琴心下去,王怡宁一脸的失望,盈盈的目光扫过了她,她心中一怕,忙低下了头去。      教中的人见原来是这般情况,倒也无话可说了,秀儿代替盈盈责罚丫头,虽然有些越矩,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任我行却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在,冷笑了一声,道:“这烟花也没什么看头了,都散了吧。”      “岳父!”童彦珺心中一紧张,追着就要过去,任我行只冷冷的看他一眼,甩袖就走,而其余的人见教主不高兴了,哪儿敢再逗留,纷纷告辞离开。      盈盈原本佯装出来的平静也已经不见了,狠狠的盯了童夫人一眼,转身便走,连童彦珺都不加理会了,童彦珺唉声叹气了的看了母亲一眼,跟着盈盈离开,童夫人愣在当地,她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她本来抓了琴心是要她说出在那日在盈盈屋子里的究竟是什么人,她自然是不肯说的,然后童夫人就命人用鞭子狠抽,之后又要琴心在盈盈将来生产之时,将能够让人难产的药物塞进盈盈嘴里,她自然不肯,于是童夫人更是发疯似的虐打,后来宴席开始了,她就将琴心锁在了地牢之中,没想到却会在花园中再次见到她,不行,不能让她说出实情来,更不能让童彦珺知道了自己所作所为,至少……至少她现在该过去说些什么,想到这个童夫人也急急追着童彦珺就去了。      而那边秀儿已经问明白了发生的事情,并转述给了盈盈,盈盈俏脸铁青,她知道童夫人不喜欢她,却没有想到她竟然狠心若斯,想要了她的性命。      一旁童彦珺也无话可说了,原以为母亲只是对盈盈不喜欢,却原来已经是暗藏杀心了,而琴心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在花园中,更是府中想要挑拨童夫人一脉和任我行之间关系的人所为的,算来算去也就这么几人,幸而琴心和秀儿机灵,要不然已经是大祸一场了,这童府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盈盈,我陪你上黑木崖吧。”童彦珺想了想,低声说道,并非他不肖,只是他不想盈盈有性命的危险,那便是自己的母亲,要自己做出大义灭亲的事情,他做不到,他能做的仅仅是想方设法的保护盈盈。      “不行!”盈盈尚未说话,童夫人已经出现了,急急的走到儿子身边,将他拉住了,连连摇头,“儿子,你是我的儿子呀,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离开我呢?”      “您说您是为了我好?”童彦珺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苦笑而又绝望的摇头,“娘,您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      “都是你!都是你!”童夫人突然逼到了盈盈面前,“都是你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你……你……”      “大胆!”秀儿忙挡在盈盈跟前,童夫人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你不过是一个下人,给我让开。”      童夫人也是学武之人,她此刻急怒攻心,用上了内力,而秀儿没有防备,顿时就给她推开了,盈盈一惊,连忙后退,冷不防却脚下一滑,就向后倒去,童彦珺赶紧上前扶住,才松了口气,正要叫人先将夫人送回去,盈盈的手却一下子他捏紧了。      “好痛,好痛!”盈盈身子扭动,眉头紧锁。      “不好了,大小姐见红了。”秀儿被推到在地,看到了盈盈裙子下摆流出的血迹,原来方才童彦珺虽然扶得及时,盈盈却还是撞到了桌脚上。      “来人,快来人!”童彦珺发疯似得喊了起来,一时间童府乱成了一片,平一指急匆匆的赶来了,早早准备好了的接生嬷嬷也赶来了。      童彦珺也不避嫌,守在盈盈身边,紧张地问道:“盈盈怎么样了,不会有事吧?”      接生嬷嬷也心慌得很,若大小姐出了什么事儿,她这条性命还要不要了?见童彦珺催得紧,只得说道:“七月生八月死,大小姐现在怀孕七个月,应该无妨的,姑爷放心。”      平一指不能进内屋,只能悬丝诊脉,他眉头紧锁,不断的修改着手边的药方,而盈盈的惨叫声不断地发出,让童彦珺的心越来越紧张。      幸而盈盈也是习武之人,内功有十分深厚,在折腾了一天一夜之后还是有些气力的,最终顺利的将两个孩子生了下来,却也晕了过去,童彦珺刚沉浸在得了龙凤胎的喜悦中,却又立刻陷入了惊慌,忙又叫平一指来,平一指诊脉之后笑道:“无妨无妨,大小姐只是气血耗了太多,累了晕过去了。”      在两个时辰之后,盈盈醒了过来,便要看孩子,童彦珺赶紧送了上去,在见到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之后,盈盈心里的一切烦闷都消失了,只觉得刚才受过的苦都是值得的了。      而对于童夫人那边,她不想多说什么了,难道要童彦珺杀了自己的母亲吗?罢了罢了,只是她真的要回去了,童夫人现在什么事情都做了出来,若让她伤了自己的孩子,那可得不偿失了,当下态度坚决的将心中意思对童彦珺说了,童彦珺点头答应。      童彦珺早有这个心思了,点了点头。      可惜,盈盈还没有和任我行说这事儿,任我行又一次来到童府了,童彦珺有些怕怕,虽然任我行是打着探望女儿和外孙的旗号来的,但是实际情况如何,他比谁都要清楚,发生了琴心事件之后盈盈立刻早产,谁都能猜到其中的猫腻。      “这两个孩子倒很不错。”任我行抱起了男孩儿,又问盈盈道,“可取名字了?”      盈盈笑答道:“女儿已经取了,便叫景轩,他妹妹便叫凝灵,爹爹觉得如何?”      任我行点了点头,又将女娃娃抱了起来,掂了掂分量,说道:“到底是难产的孩子,毕竟轻了一些。”他说完这话就往童彦珺身上看去,这还是任我行进屋之后第一次看童彦珺,直把童彦珺看了一个心惊胆战,低下了头来。      “爹,我……”盈盈刚要开口将事情引到自己身上来,任我行又一次将目光转向童彦珺:“听平大夫说盈盈是由于撞击和心情激动才引起早产的?本座倒有些奇怪了。”      “岳父恕罪。”童彦珺知道躲不过去,乖乖的就跪下了,“是我和盈盈吵了几句嘴,才让她动了气,又不小心跌倒的。”      “爹。”盈盈赶紧拉住了任我行的袖子,“你也知道女儿素来任性,当日是我不好,要和童哥哥争吵,童哥哥已经让着女儿了,都是因为女儿太过无礼,所以才让他对女儿发了脾气的。”      任我行没有理会盈盈的话,只是看着童彦珺,道:“既然你知道了错,那就去刑堂吧!”      “爹!”盈盈大急,去一次刑堂,还不得脱一层皮才能回来呀?      任我行不为所动,知道淡淡的说道:“既然做错了事情,那就该受到惩罚!本座虽然在黑木崖,到很多事情也都了解,你们以为能什么都瞒着我吗?”      盈盈心中惊诧,忽又醒悟,自己太也傻了,自以为将东方不败铲除了之后就万事大吉了,却将自己的父亲忘记了,他是一个顺我者倡,逆我者亡的人,怎么能容许一个属下欺负自己的女儿呢?又怎么能放心童家呢?必定是有不少探子在的,而童夫人想要对自己下毒手,除了单纯的看自己不顺眼,只怕也有教主之位的关系,自己若死了,将来这教主的位子才能完完全全的由他们童家来掌控哪,这番心思既然被爹爹知道了,童家焉能捞到好处?认真的算起来,这可是谋逆大罪呀!想到此处,盈盈脸色煞白,便连继续求情都不敢了。      “这孩子不错,我看着过几日便封为少教主,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任我行的这句话是对着童彦珺说的,目光中含着特殊的意味,像是……像是在对他说死后放心。      盈盈知道父亲心思,脸上一下子没了血色,她知道去了刑堂还能不能回来,那要看父亲的意思,而他现在的意思……盈盈心里阵阵寒意,如今外孙有了,他后继有人,至于还有没有童彦珺这个人,已经无关紧要了,童夫人最近的作为露出了谋逆的苗头来,任我行已经不想留着童家了。      盈盈想到这儿,心中一片灰暗,赶紧就翻身下床,跪在了童彦珺的身旁,说道:“爹,女儿……女儿已经是童家的人了,既然……既然童家有罪,女儿也难辞其咎,愿意和童家同罪论处。”      “盈盈,你……”任我行拍案而起,盈盈扬起了头,坚定的看着任我行,“爹,若童哥哥出了任何事情,女儿都不会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任我行看了女儿半晌,又缓缓的坐了下来,最终摆了摆手,对童彦珺说道:“去吧,本座饶你们最后一次!”      “多谢岳父!”虽然皮肉之苦免不了,但这件祸事能消灭于无形,还是让童彦珺很开心的。      盈盈也松了口气,也不敢再说什么不让童彦珺遭罪的话来。      任我行抱着外孙,这回倒是真心的看了起来,毕竟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娃娃,他还是很喜欢的,盈盈和任我行逗着孩子,一会儿便觉得累了,便睡了一会儿,等醒来的时候父亲已经离开了,而童彦珺回来了,正趴在床上疗伤呢!      盈盈见了背上鞭痕纵横的童彦珺,心疼极了,忙让人来诊治,又轻戳他的脑袋,说道:“你这坏蛋,倒将这罪名都自己背上了。”      童彦珺疼得龇牙咧嘴,勉强挤出了笑容:“总不能让娘亲去受罪的,是不是?”      盈盈瞪了他一眼,问道:“你娘呢?怎么这些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见她出来了?”      童彦珺说道:“你也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还敢让娘亲出来呢?前两天我让人在郊外买了一处宅子,将娘亲送过去了。”      “你倒忍心?”盈盈笑了笑。      童彦珺说道:“等娘亲的情绪平稳了一些再回来吧,孩子还小,若娘亲为了某些目的而伤害了他们,那看怎么办哪?”      “哼,我就知道,现在孩子重要,我就不重要了,是不是?”盈盈嘟起了嘴来。      “还跟孩子吃醋呀!哪有你这样当娘亲的?”童彦珺笑着捏了捏盈盈的脸,却因为动弹了几下身子,身上的鞭痕顿时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就哎呦了一声。      盈盈笑道:“估摸着现在孩子还在想,怎么就有这样不堪一击的爹爹。”童彦珺也笑了。      自从童夫人离开了童家,童家总算清静了,而令狐冲也知道了盈盈生产时候出事儿了,隐隐又知道那事儿与之前自己探望盈盈有关,心里就满满的都是愧疚,想到自己前世伤害了盈盈,这一世竟然还连累了她,便不想再继续留着了,和向问天告别,游历江湖去了,从此不管是华山派还是日月神教,他都不去理会了,这一辈子倒真正做到了自由自在,只是当完全的自由驾临在他身上,他心里究竟是不是感觉到快乐,这也不好说了。      而盈盈听到这件事情也松了口气,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是结束了,看着身边两个可爱的正呼呼大睡的小娃娃,心中平安喜乐,不管怎么说,她这一辈子会幸福的。      不过江湖事多,纵然没了令狐冲、没了东方不败、没了辟邪剑法,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五岳剑派合并了,没有了辟邪剑法的岳不群不同意并派,恒山派也坚决抵制左冷禅的并派决议,衡山派素来不敢多管事儿,再加上后来出了曲洋和刘正风的事儿,更加低调了,泰山派的天门是个鲁莽之人,在一次抵制并派的时候被上一辈的师叔们联合夺取了掌门之位,不过有两派不同意合并,左冷禅的并派决意总是通不过的,这就促使了左冷禅对这两派开始下手,五岳剑派开始了一场腥风血雨。      五年之后,华山派的岳不群死了,说是被魔教暗杀的,但究竟如何,大家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岳灵珊嫁给了华山门下一个资质比较好的弟子,和宁中则一起苦苦支撑着风雨飘摇的华山派。恒山派的三位师太已经有两位丧生了,日趋凋零,而嵩山派,在对付两派的过程中也有不少的伤亡,能保全下来实力的倒是看似最不堪一击的衡山派,不过莫大没有野心,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拉着他的胡琴,看着日渐衰落的五岳剑派。      黑木崖上这时候却是一派升平景象,盈盈生的那两个小娃娃已经能够到处跑了。      “外公,外公。”凝灵扑棱的小手向远远而来的任我行打招呼,一溜小跑就跑进了任我行的怀中。      任我行哈哈大笑的将凝灵抱进了怀中,这小家伙和盈盈小时候的模样极像,不过盈盈性子沉静,这小家伙可顽皮活泼多了,比盈盈好玩儿,这是任我行对小家伙的评语。      “外公,你看,这个是小叔叔的牙齿!”凝灵将手里的一颗小门牙递给了任我行看,她嘴里的小叔叔指的是向问天的儿子向云,当日盈盈和童彦珺一句戏言要向云做女婿,没想到后来凝灵见到向云的时候还真的就拈上了,当然,她最喜欢做的还是欺负一下这个笨笨的小叔叔,向问天爽朗豪迈,这个小儿子却不同,看上去弱弱的感觉,总是被凝灵耍弄,还会哭鼻子,每每被欺负了就开始大哭,让人好笑。      “小叔叔的牙齿摇呀摇的就是不下来,凝灵很聪明哦,一拳头就让它下来啦!”凝灵向外公邀功着。      “你这顽皮丫头!”任我行哈哈大笑,又问道,“你哥哥这两天牙齿也摇呀摇的,你怎么不给打下来?”      凝灵连忙摇头:“不,不,哥哥是个小心眼儿,若打了哥哥,哥哥会打回来的,娘说的,哥哥像爹爹,都是小心眼儿!”      “童凝灵,你又说我坏话啦!”正在一边安慰着小叔叔向云的童景轩听到妹妹又在说自己的不是,迈着小腿就扑过来了要打。      童凝灵扒着任我行的衣裳,用脚踢他,一会儿之后景轩的衣裳就脏了,却没能打到妹妹,气鼓鼓的说道:“你下来!下来!”      “不下来,不下来!”童凝灵扒在任我行身上,笑嘻嘻的居高临下看着景轩。      “好了好了,都别闹!”任我行难得有耐性的劝着两个娃娃。      远远的童彦珺和盈盈过来了,相视一笑,两年之前他们就搬上了黑木崖,今年任我行更是将教主之位传给了童彦珺,自从有了小娃娃玩儿,任我行的争霸之心倒慢慢淡了,再加上五岳剑派自己都快将自己折腾得差不多了,任我行就更没了耍弄的心思,而且在三年之前,东方不败也受不了地牢中的黑暗而咬舌自尽了,更让任我行心中多了几分天下再无敌手的寂寥感,从此弄孙为乐。      童彦珺和盈盈上前见了礼,便抱起了两个小家伙。      “爹爹,妹妹踢我,你看!”童景轩指着身上黑黑脏脏的地方给童彦珺看。      凝灵也立刻告状:“娘,是因为哥哥刚才想打我,所以我才踢他的,外公,是不是这样?”   “那是你说我的坏话!”童景轩愤怒的说道。      “都别吵啦!两个小家伙乖乖的练功去,再吵今天晚上就把你们扔到黑木崖后山喂狼去!”童彦珺给他们一个脑袋崩儿。      凝灵立刻放声大哭:“娘亲,娘亲,爹爹打我,呜呜,爹爹打我,爹爹坏。”小家伙耍赖着在盈盈怀中滚动着,盈盈忙拍着安慰,又赏了童彦珺一个白眼。      童彦珺欲哭无泪,对这两个小家伙盈盈总是太宠爱了,正要说几句,头顶又一个冰冷的目光射过来,正是自己的岳父大人,童彦珺真的要哭了,自己妻子是个宠爱孩子的主儿,自己老丈人更加是,合着自己是个坏人,当坏人要道歉哪,童彦珺只能好生安慰了一下两个小家伙,答应了明儿带他们下山去买冰糖葫芦吃,才让他们开心。      一家子逗弄了一会儿孩子,便前往花厅用膳,夕阳西下,漫天彩霞映照在他们身上,幸福的感觉在慢慢的弥漫开来。 (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上万本小说免费下载(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最新优秀小说在线阅读:www.biqi.me iqi.me